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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那些生命中温暖而美好的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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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多管闲事了?冤啊……)
“可恶、可恶啊……”
(到底哪里做错了,拜托谁来指点一下无辜的自己吧。)
“久野夏树你这个混蛋!……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为什么要走呢。”
(啊?……啊?)
“……混蛋久野夏树……你不知道我快怕死了……”
(啊?……啊?……啊?)
“……混蛋……别让我见到你啊混蛋……”
可怜的男生满脑弄不明的情况,支支吾吾地说:“那个,可是,羽山小姐,我,我姓秋井,不,不姓久野啊……”
原来在非常非常害怕的时候,被明明白白看穿内心的无助恐惧和怯懦的时候,会清晰地感觉到,有多么需要他。
即便他普通得无法在危机中保护自己。
即便他平凡得什么忙也帮不到。
但是,男生带有热度的外套,覆在自己肩上的手,以及所有可以感觉到温暖和实体的东西,都让独自落单在害怕中的式舞想起一个人。
只想一个人。
式舞知道,无论怎么把一切消化得平平静静,等她再见到久野的时候,绝对做不到若无其事心平气和地说“你终于回来了”。她只会毫无气质地大哭,抓着他的衣领涕泪横流,像个无聊言情剧中的女主角那样不成体统。
不要害怕。
不要害怕了式舞。
不是害怕,是在害怕里体会到的其他感觉,他们被这种害怕点燃爆发,突然轰炸,隆隆作响地滚动在心里。
久野在式舞很小的时候还会帮她趋赶那些不太和善的幽魂。当然够得上恶灵级别的,他绝对对付不了,可他会从被幽魂们围观的人群里把式舞带出来,喊着她的名字“该回家了”,像个普通的哥哥那样冷静而可靠。他还会在式舞睡觉前和她说话,一些有来历没来历的故事,好听的不好听的,把式舞送进梦里去。
她在他停止的时间里长大。
有一年冬天,罕见地下了大雪,比起天气学家们对这异常气候的紧张,式舞第一次看见那么大的雪花,只会非常激动地跑去郊野。久野跟着。一红一黑两个小点走在白色的绒毯上,除了有些冷外,更多的是欢欣鼓舞的幸福感。
女生捏着雪球往久野砸过去。虽然即便是站着不动也不会有伤害——雪球一定会穿越过他的身体,但久野还是配合地变换着动作避让起来,更何况比起身高超过178厘米,发育健全的长腿男生而言,还停留在小丫头体质的羽山式舞几乎没有击中他的机会。
两个人玩得很开心。
一直女孩累到气喘吁吁地躺倒在雪地里。久野站在旁边看式舞。像个被嵌进白奶油的糖娃娃——红着脸,呵出的每一口,都是柔软的白色雾气。
男生蹲了下来:
“这样会感冒的,起来吧。”
式舞不肯动,虽然冷,可快乐是窜流在全身的发烫的血液:“就一会。”
“真是小孩子。”
“久野啊。”
“什么?”
女生笑着:“从我这样看上去,好象雪花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一样。”
“嗯?……哦。”
后来,几年后的梦里,式舞还是会梦见这样的场景。躺在雪地里,雪却没有渗人的冰冷,而是单单纯纯软白的样子。她望向天空,雪花从某个地方,惟一的地方不断地撒落下来。然后从那个地方、那个人,朝她伸出手去。
梦得太真实的缘故,差点要分不清这个场景究竟是真还是假。但如果仔细搜索记忆,确实在当时,久野夏树伸出手,非常轻非常轻地触碰了她的脸。
有雪花同时掉在脸上。
一瞬融化的冰凉。
羽山式舞想,啊,被久野碰到,原来就像是这样,好象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
根本不用去分到底是不是雪花。
它们一样。
今年冬天依然没有雪。家人建议着北上渡假,挑选的地方是伊豆。听说去伊豆或许有直达的新干线,总之不用坐着旧式的火车往山间茫茫地展转。二哥找到式舞告之这一消息时,有些诧异妹妹反而一脸失落。
“干什么,不想去么?”
“也不是。”
“那怎么?”
“我想坐那种老式火车……”
“电影看多了吧,有先进的技术不享受,倒退思维。”
“切。”
旅行的计划没有因为受到“倒退思维的妹妹”影响,还在稳稳当当地进行。出发的前一天,式舞收拾自己的行李,把相机、换洗衣物、口袋书、护肤品、游戏机逐一打点好之后,想起似乎还应该带些浴帽。
记得是被放在厨房的架子上。
下面三层都看得到,没有发现目标。那或许,就是在第四层上了。
式舞想去搬凳子,又嫌麻烦,踮着脚就伸手去摸。
也许还是差一点点的关系,姿势吃力。最后,以至于平衡没掌握好,她脚下一歪,下意识地抓住隔板,结果把它抽落了,一起掉下来。
灰尘扑满在空气里,呛出了两个喷嚏。加上磕着的手肘和屁股,女生忍不住叫起疼。因而过了几分钟,式舞才看清随着隔板被抽开,一起掉在地上的是些什么东西。那些除了袋装浴帽,被遗忘了的调味料罐头外,还有三四张泛黄的简笔画。蹭挤在身边的一小方空间。
上面是,羽山式舞在近百张游戏作品中,唯数不多成功的,画全了一整个手掌的成品。
线条延长、回转、在手指与手指连接的地方柔和转动……最后完成的,久野夏树的手印。
已经褪却模糊的灰黑色线条,但还能看清五指形状。
石磨擦过的这个地方,纤细的铅笔线,是久野夏树存在的痕迹。
他把它们藏在这里。
羽山先生和羽山太太、羽山家的次子——长子还需操持家业,得过两天才能赶去伊豆与大部队汇合——以及羽山式舞和两名家佣一起聚集在车站。前面的电子屏不断地播放着班次的信息,熙熙攘攘的人流来身边交错来回。在这里,是可以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作“繁华城市的脉动”的机会。式舞翻来覆去看着手里的车票,他们的车次将在十分钟后出发。
两为家佣已经开始搬行李上车,父母和哥哥也前后进入了车厢。式舞在站台上喊住他们:
“爸爸、妈妈……”
“诶?”羽山先生回过头来,和太太一起注视着阳光下自己的小女儿。
“有件事,我一直很想做……”
“什么?”做母亲的有些奇怪,“先上来再说啊。”
“不了,其实我一直想,试试看像那些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提着婚纱逃跑哈。”
“乱说什么啊。”做父亲的先皱起了眉,“快上来,别闹了。”
“是真的!”式舞回头看了看电子屏,“就像,我现在要去坐另一辆车了。祝你们玩得愉快!”
她赶在两老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穿过人群,快速地跑向了另一边的站台。撑着扶手跳过栏杆,翻过两条矮墙。在招惹来的一路抱怨声中,拼命地奔跑着。背上的小包随节奏拍打在身上。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先坐车去中转站,然后在那里换乘开往长泉的火车。
时间回到两年前。其实久野不是招呼也没有就离开的。似乎这样做更明智彻底些,也符合一贯此类命运中男主角的作风。可久野没有。等式舞洗完澡走出来,久野靠着檐柱坐在角落。式舞也老样子地挨在他身边。男生侧过头看着她:
“你每次洗澡,都像蒸馒头一样……”
“洗澡嘛……”式舞伸了个惬意的懒腰,“果然家里的澡堂跟温泉就是没法比啊。”
“这是废话。”
“以后住到长泉去算了。”
“不定时的异想天开又发作了?”
“不是乱说,是真的,长泉很棒,也许等我长大了,会去那里定居吧。”
“那里是永远买不到你最喜欢的电子游戏的小镇,也没有新款的服装,甚至连甜麦圈的连锁店也没有哦,”久野一一分析着利害,叫他好气又好笑的却是,女生真的流露出了艰难抉择的表情,“……所以说,你还是个孩子嘛。”
“你也没大到哪里去吧。”
“总比你大三岁。”
“哼,前年大五岁,去年大四岁,今年不就大三岁了吗?等到我哪里天追上你,久野夏树,你就有得瞧了。”
“哪天呢。”男生突然问。
“呃?”式舞转了转眼睛,“也不就是三年以后嘛。”
“……三年……”久野漠漠地看着不知哪个角落,“三年以后呢?”
“那我就大你一岁了呀哈哈!”式舞很兴奋地摆出“叫我大姐头”的神色。
“你这个小傻瓜……”
“照你现在这矮个头啊,即便真的大我一岁,还是小萝卜丁吧。”久野丢掉原来的话题。
“胡说!”
“现在还只能摸到厨房架第一层不是么。偷最上面的零食还得搬凳子。”男生摆出穷追猛打的势头。
“……谁让你不帮我。”
“我可没义务对你牙里的蛀虫过度示好。不过……”久野看着式舞的眼睛,“等你可以够到最上面那一层的时候,也许就真的表示你已经十八岁了吧。”
“肯定啊,看我每天吃多少!长个儿,还不简单。”
“那你十八岁的时候,记得试一试。”
“好啊!”
“……不要忘记啊。”
“知道知道。”
不用三年,不用到十八岁。现在就可以了。
他想把选择权交给十八岁的她。这个看似成熟勇敢冷静而智慧的人,还是很轻易地在无法考察的未来面前选择了回避。而将重启的开关交给了她。
下了转乘线,走到偏僻的小站就可以购票去长泉。先坐火车,接着再步行一段。
买票的时候,窗口里的欧巴桑用很振奋的口吻告诉她“小姑娘,你买到的是今年去长泉的最后一班列车哦。”
对了,长泉是个小地方,于是在冬季,会被取消所有开往那里的车次。
式舞摇了摇手里的票,露出“托你的福”的笑容,走进检票口。
两年前那位老站长不见了。取代他的是清瘦的中年男子。但酷爱捣蛋的野鬼却依旧不变。新站长也没有之前的好脾气,冲着好象永远打理不整齐的落叶堆一个劲的生闷气。式舞不敢在这个时候与他说话,没想到对方却在火车进站时回头对式舞说了一句“一个人旅行吗,注意安全啊。”
有什么改变的东西里,还有什么是不曾改变的。
去往长泉的列车依然那么空荡荡。只是凳子似乎又陈旧了一些,皮套摩得发亮,边缘破开又露出些海棉的填塞。
只是两年而已。
两年前,他们还坐着同一辆列车,男生的头因为瞌睡可爱地一点一点,等他醒来睁开眼睛则是清亮一片。那时候她是小而单纯的笨蛋,无法去体会旅行里会产生怎样的意义。久野夏树什么也不说,他挑着眉毛笑她天真,不发一语看她上窜下跳,一直到最后建议说“那你十八岁的时候,试一试”。
这个傻瓜,根本不用等到十八岁。
羽山式舞现在就可以回答久野夏树,哪怕再前一年,十六岁时也可以:
“什么十六、十七、十八的?我希望你能永远陪伴着我!”
还有大哥这一关?大哥是笨蛋。只要告诉他,“正因为以后会相差得越来越远,所以现在才更要在一起”。
一定要在一起。
想和他在一起。
前方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雪。火车转弯时能看见铅灰色的云压在车头上。火车好象钻进雪里。然后沿着铁轨推进,直到窗外飞扬起白色的雪片。外面的世界慢慢融成白茫茫的一片。无边无际地伸展。
给人的错觉是,天和地中间,只有这列火车,要载着她,去他那里。
只是偏偏不巧,在临近长泉的时候,由于大雪导致车头脱轨,整列车不得不停下来。温柔而充满歉意的声音在喇叭里广播个不停:“请乘客们耐心等候,不久我们就将重新出发”。车厢里没什么人,也就听不到抱怨声。
反正,马上就要抵达了。
式舞把带着简笔画的纸张摊在列车的小桌板上。看来看去,满心都是“久野的手指很长”的惊叹号,又不自量力地拿自己的手去比试,很快就在“又短!又圆!”里败下阵来,心里跟着忿忿。
其实一直都没能和久野有过接触。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像这样,他的手终于被具象到一根长长的线上,在那么小的范围里,好象彼此贴近在一起,好象真的可以触碰到。
女生站起来走到这节车厢的尽头,车门不知怎么开着。也许是列车员疏忽,总之式舞左右张望了一下,走了出去。
外面的雪很大。
充斥在空气的每个角落。
好像要把自己完全掩埋一样。
冰凉的触点,遍布在脸上。须臾消逝,却又在不断地重复中,变成了一种固定的感觉。反复着唯一的情绪,在视野里无尽的白皙中肆无忌惮地膨胀着。沿着一条铅灰的线条,渐渐变化扭曲,直到充盈成世界里寂静而铺天的呐喊——
以前就认为,雪融化在脸上的感觉,像是被久野触碰到。
现在它们沾染了眼睛、睫毛、脸、鼻尖、嘴角、头发和肩。
像要把自己整个地拥抱覆盖掉。
他伸出手。像要把自己整个地拥抱覆盖掉。
火车到达长泉。镇子在雪制的外壳下像个软毛的小生物,懒懒地蛰伏着一动不动。即便到了总站,下车的人也不多。最后一班列车,拉了个长长的笛声后就结束了又一年的奔驰。
式舞行李简单,一蹦一跳地就出了站。
四周的路都不陌生。在那头的小店拐弯再朝南走,应该就是当初投宿的客栈。风急雪大的缘故,一段路走得有点辛苦,耳朵冻红了就最明显,而相对突出的鼻子也没能幸免。于是式舞几乎是一头扎进店门里。
里面热气腾腾。
“……好狼狈哪。”柜台里传来了声音。
“啊啊,是啊。”式舞喊着,“老板!快给我一间单人房!哦,再来一瓶清酒!”
“你还没满十八岁吧。”
女生抬起头。
“不要冒充店长先生好不好。”
久野夏树弯起嘴角,边说边往外走:“我可没说自己是店长。”
“这样到处乱跑,吓坏别人怎么办。”
“谁看得见?……”顿了顿,“怎么提前来了。”
女生摇着脑袋:“我等不及了嘛。”
“呵……”男生抱起手臂,“其实我后来有点懊悔,应该让你挑战第三层就好,不用定在最高那一层。”
“啊?为什么。”
英俊的微笑,虽然多日不见,它却依然气势不减:“因为啊……我也怕自己等不及吧。”
(完)
 
  
 
 
  
 
  
 
你遇见谁 
'1'
一天里能遇见的四次。
早上晨炼时一次。三年级顺时针绕学校跑,一、二年级逆时针。总能在某个地方交错。上午出操的一次。楼梯里堵满了集合的人,距离被推搡得很近。中午吃饭时一次。端着餐盘擦过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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