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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姜了-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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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梦里,不再是那年轻的声音,变回了第一次那苍老的声音。门没有被打开,苍老的声音仿佛从门缝里传出来一样。
他说:“你终于回来了!那把钥匙终于带你回来了……影也回来了!”
“他是谁?你是谁?影是谁?”我一下子扑到黑色的大门上,脸紧紧的贴在门缝上,对着门缝向里面呐喊:“你到底是谁?你们要找的那把钥匙的主人是谁?”我曾经以为,那个声音告诉我,影,影儿是那把钥匙的主人……而我拿这个名字去试探羌青,却是什么也没试探出来。
苍老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周围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翻涌的黑水深……
睡得不安极了,想醒来,而且醒不来,却又不是那么深沉的睡,似在梦里挣扎一样……
暮然之间,身子一轻,趴在一个温热的躯体上,后背被人轻轻地有一下没有一下的拍着,仿佛哄我入睡一样。
一下子,梦里所有的东西通通不见了……风声水声消失的一干二净……
而我,用手紧紧的扒住这个温热的躯体,第一次在梦里,有人解救了我……
风餐露宿,快一个月,睡了一个昏沉的觉,迷糊之中,额上有指腹划过,瞬间我僵硬身体,已经没了迷糊之态……
双眼紧闭,不敢睁开,淡淡地冷荷香让鼻尖里窜,额上的手指作怪,把额头挠的微痒……
一个翻身,本以为可以脱离,未曾想到他随着我的翻身,躺了下来……
“呵…”一声浅浅的低笑溢出,南行之语气一如往日冷漠淡然,细致听去,会多了一抹哑沉,“醒了?”
声音带着一抹刚醒来的软糯,慢慢的起身,然后睁开眼:“刚醒,王上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南行之用手撑着身体,靠在床上,揉了一下额间穴:“昨天洗漱之后,就过来了,看见某人睡觉似被梦魇所扰,抓住孤,孤为之所动,就看着这陪某人睡到现在!”
琉璃色的眸子,微微泛红,似再证明他真的一夜未睡。
低头看着自己衣衫被剥离,穿着里衣,青丝散落于背后,黑色的钥匙已经跑出来了!
“王上下回……”
“孤很高兴!”南行之淡淡的打断我的话,“因为很想,所以一刻也不想,你逃离孤的视线,与你呼吸在一道,也是觉得幸福的!”
我手握着那把钥匙,往床的另一侧又退了退,看了看天色,外面大亮:“我先起床,你一夜未睡,要不小息片刻?”
拉开衣襟,把钥匙放进去,手还没有松开,南行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带向他,细细摸着我手腕上的血玉镯子,“真是一不小心,姜了又收了别人的东西!这个血玉手镯,都是极品中的孤品,不知是谁这么大手笔?”
明明声音未变,明明语气未变,确是让人听出了一抹酸意……
我笑了笑,“这是从大漠深处扒出来的,我就想着,若有一天查清楚所有的事情,回到中原,一个人无依,这么一个镯子,也能让我安稳一世,不会钱银所发愁!”
“原来是这样啊!”南行之揶揄地恍然大悟,“看来孤要寻找许小巧方便携带的孤品,方便让你藏于身上。有银子跑的远远的,也不想到回南疆找孤!你说,这样好不好?”
我趴在他的胸前,向上昂去,认真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可行,物件不要大,方便易携带,没有银两的时候……”
话还没说完,南行之一个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如妖精般的脸,沉着,“你不觉得带着孤比任何孤品都要来得实在吗?”
琉璃色的眸子停在我的脸上,看着自己被他牢牢禁锢在身下,瞪了他一眼:“人太过麻烦,我喜欢孤品!”
南行之俯身琢在我的唇上:“孤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孤品,难道你没发现吗?”
伸手去推他,他不知道把我的手举过头顶,琉璃色的眸子满是认真,“孤就是属于你的孤品!”
突兀之间,全身僵硬,内心瞬间涌现出恐惧,恐惧从心里蔓延到双眼,张口声音冷却:“放开我!”
南行之一愣,压住我的手稍微用了一下力,我一下子犹如惊弓之鸟尖叫起来:“放开我……不要碰我!”
南行之脸色刹那铁青,缓缓的把手松开,我爬了起来,瑟瑟发抖的缩在床角,抱住自己。
刚刚那一瞬间,他压住我手的那一瞬间,我脑子里浮现出姜翊生用绳子绑住我的手腕,违背我的意愿……
南行之伸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我全身一个颤抖,温和的问道:“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了?姜了,不喜欢的,孤不会再做。”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缓缓的抬起眼帘,对上他的视线,颤抖道:“我不愿意……我说了不愿意的………为什么要逼我?”
南行之手一僵,变得循循诱之:“孤不会逼你,你不愿意的,孤不会强迫于你!孤也不会让别人强迫于你,你有什么委屈告知孤,孤定然把他挫骨扬灰,以解你的心头之恨!”
我听到这句话,眼泪唰一下就流下来了……
南行之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把我拥在他的怀里,我在他的怀里像疯了一样,恨恨地捶着他的胸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非得在他自己的成亲封后大典,要这样的对我。又为什么,要死在我的面前?万箭穿心,都是他自己的阴谋!他和南霁云一样,一样到死,都让我记着他!都让我记着他!”我扯着嗓子吼着,吼得仿佛心都在滴血……
南行之任我在怀里哭诉着,不断的安抚着……我从未告诉任何人,姜翊生对于我的伤害……违背我的意愿与我共赴云雨。
在恒裕关,他又故意死在我的面前,这两件事情,在我心底就如两道伤疤,两道溃烂的伤疤……流着血水,一直都没好过。
今天他与我嬉闹。与我亲近,先前撕心裂肺呐喊的恐惧,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都过去了,孤不是他们,不会这样对你!”南行之紧紧的把我抱紧,“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的身边有孤,没有人才可以让你伤心流泪!”
我……失声痛哭起来……隐藏心里的这件事情,找到一个口子,一下子宣泄出来。
整个屋子,都回荡着我的哭声………
不知哭了多久,双眼红肿,南行之胸前湿了一大片,我抽泣着,南行之垂着眼眸,看了一下胸前,“你要赔孤一件衣裳才行!不然孤就一辈子赖着你了!”
宣泄过后,突然觉得整个人松了,闻言,破涕为笑,“把这个镯子拿走。我赔你就是!”
南行之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带着溺死人神色:“算了,找不开银两,孤还是赖着你!”
“不要你……”
话还未出口,见他视线停留在我的胸口,我垂下眼帘,刚刚在他怀中动作过大,衣襟半开,现在犹如酥胸半露……
急忙用手一拢,南行之眉头一皱,伸手制止了我的动作,嗓音哑带着一丝不寻常的隐忍,“你胸前的胎记,孤觉得很是眼熟!”
胎记?
我的胸前,没有任何胎记……
看南行之表情,他又不像是在说谎,我转了身,背着南行之拉开衣襟,因为刚刚哭过……衣襟上也沾染了泪水。
左胸上赫然是一个钥匙的印迹,脖子上挂的那把钥匙的痕迹,就如曾经我脸上的舍子花一样。栩栩如生,就如本身就长在上面的一样。
把钥匙现在在我的衣襟外,我猛然转过身去,手还扒着衣襟,对着南行之道:“不是胎记,是那把钥匙的印记!”
琉璃色的眸子深了,修长的指尖,带着颤抖抚上我的胸口,“为什么会这样?”他的指尖轻轻一碰,就缩了回去……
我用手在上面搓了搓,发现胸口钥匙的印迹,黑如钥匙原本的颜色,就如印上去一模一样。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昨日进奉天城,我洗漱的时候也未看到过!”抬起眼帘,看着南行之说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个印记?什么原因迫使的会出现这么个印记。
南行之眸光闪了闪,目光盯在胸口之上,吟哑的声音带着吃惊,“姜了,它在慢慢消失!”
“什么?”我失声惊道。连忙望去胸口之上的钥匙痕迹,在我的视线之下,钥匙的痕迹正如南行之口中所说,正在慢慢的消失………
不下片刻工夫,肌肤白嫩如水,什么也没有,仿佛刚刚那钥匙痕迹是错觉一般!
南行之咽喉动了一下,眼底仿佛藏着一团炙热的火,问我:“孤可以在触碰一下吗?”
我微微一愕,脸瞬间爆红,忘记了男女有别,发现自己把衣襟拉得极低,手一提,南行之手比我的手还快……
“不应该会消失得如此一干二净!”南行之没有征得我的同意,敛着双眼,手指再一次触碰到我的……似在描绘着那把钥匙的痕迹。
我一动未动,描绘完之后,他连呼吸都重了,亲手把我的衣襟拉好,“真的消失的一干二净,看不到丝毫遗留过的痕迹!”
我一张口呼吸,都是他温热的气息,“这把钥匙你也随身携带,你身上有没有它的痕迹?”我把钥匙从脖子上取下来,太诡异了,我未听说有什么纹绣可以在人体上消失不见。
南行之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衣裳一脱,赤裸的上身背对着我,“有没有痕迹?”
瞬间一下子结巴,“我不是……要看你……”
南行之侧目一笑,妖精般的脸,犹如百花齐放,“刚刚孤瞧过你***,现在你瞧孤,才是公平啊!”
我敢保证我脸红的都能滴出血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磨着牙:“南行之!”
南行之手触碰在我的脸上,“脸红了,像开水一样滚烫,姜了,你在想什么?”
“噌!”一下!脸真的烧了起来,狼狈地一下子从床上爬下去。跑到衣橱边,手忙脚乱地拿着衣裙往身上套,嘴里还催促道:“赶紧把衣裳穿起来,下次不准来到我的房间!”
回答我地是低低地压抑的笑声,等我穿好衣裙,转身,没想到南行之就站在我身后,一下子偷袭到我的唇上……
“孤很高兴,能和姜了半裸相待!”他对我的偷袭,总是会适当的浅尝而止,然后在言语上欢愉着。
看他穿戴整齐,只是头发有些微乱,手上挂着那把钥匙,狠狠的喘了一口气,用手拍了拍脸,想把脸上的火给拍下去,收效见微……
南行之把钥匙放于桌上,转身给我拧来帕子,擦了擦我的脸,我完全是被动,他极其认真……
“关于那把钥匙。你怎么看?”我终于问出话语来!
“你会不会是那把钥匙的主人?”南行之瞅了那把钥匙许久,说出震人心魂的话。
我一下被震懵了,声音略微提高:“说什么玩笑?我跟楚家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怎么可能是这把钥匙的主人?而且,按照羌青,还有楚珑果他们的年龄来看,他们认识都这把钥匙的主人。那这把钥匙的主人至少现在不惑知天命的年岁。而我只是快到而立年岁!就年龄而言,对照不起来!”
“你的容颜,不是而立之年,而是像刚及笄年华!”南行之仿佛透的人皮面具看我本来的样子!
我一怔,说出心中的猜疑:“这把钥匙,我是从临家得到的,给我这把钥匙的人,是我母妃的娘亲,当时她给我的是一个盒子,她告诉我用这盒子里的东西,可以向太后换取任何我想要的东西!当时,我跟她说希望姜翊生当姜国的皇上,她说……只要太后看到这盒子里的东西,什么都可以!”
“你是在怀疑这把钥匙的主人是姜国太后?”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凝重起来,“姜国太后金蝉脱壳来到此,如果她是这把钥匙的主人,她来到奉天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楚家人就发现不出一丝不妥?”
“你想想,老师心思是何等玲珑,他一直在说,那一把钥匙出现了,那把钥匙的主人就会出现……”南行之说着停顿了,蹙起眉头,良久方道:“总觉得有一个环节没有想通……正如你所说,你若是那把钥匙的主人,年龄对不上!可是如果你不是那把钥匙的主人,你的***又怎么会印上那把钥匙的印记?难道贴身戴久了,就会不知不觉的印上?这个揣测更加不会成立才是!”
我是那把钥匙的主人简直就是无稽之谈,我站起身来,把那一把钥匙挂在南行之的脖子上,拉开他的衣襟,把钥匙郑重的贴在他的肌肤之上。
我的这个动作,让南行之啰嗦了一下,我拍了拍他的胸口:“从现在开始,你要贴身带着它,然后我们再看会不会在你的胸前。印出一个记号来!”
琉璃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无奈:“姜了,孤觉得有时候你真是聪明的过分,有的时候你却像孩童一样天真无知的可爱。这把钥匙你带了多久,孤临时带,能有何种效果?”
发现自己的冷静,瞬间崩坍,面带窘色,嗔怒道:“让你带就带,哪里这么多话?你要不带还于我!”
说着我就去拉他的衣襟,他一挡,眼中闪过笑意,“那就带试试看……许是男子与女子不同,也许有奇迹出现也说不准!”
见此,我把话又说了回来:“若不是太后,你会觉得那把钥匙的主人是谁?难道我把这把钥匙拿出去,这把钥匙的主人就会出现?”
南行之缓缓的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拿出去的时候,这把钥匙是你现在唯一的筹码,你想查清楚的事情,都得靠这把钥匙,尤其现在老师,还想让你对付姜国太后!你不能掉以轻心!”
“姜国太后曾经垂帘听政,把持姜国的朝政,手腕心机本身就了得,加之她现在是你母妃的娘亲,深得楚玲珑的信任。临家老夫人的身份,以及临老夫人的容颜!”
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猛然一亮,“容颜……孤找到一个出口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查出线索来!”
“你是说让箫苏看一看太后的易容术,研究一下这是谁的手笔?”他刚刚说道用临老夫人的容颜,我也想到了太后这么久,易容术未露出破绽,那她的易容术肯定就是高手所为。
南行之额首:“现在只有从这里下手,然后再向老师开出条件。不过有一点,老师明知道她是假的,还想让你去对付,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让人推敲的事情。不过没关系,孤来了,断然不会让你陷入被动之中,你现在就顺着老师来顺藤摸瓜,搞不好会有意外的收获!”
思来想后,目前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
顶着一双红肿的眼,脸上的温度下去了些许。房门前站着冷文颢和一个侍卫。
拱手行礼,南行之挥手道:“下去休息吧,不用跟着孤!”
冷文颢暗自瞧了我一眼,应声退下!
从昨日晌午时分,睡到第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下来……
院子外,落离府的仆人见我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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