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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姜了-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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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为了做太皇太后,不断让自己的母亲游说文武百官,让他们上书立姜木紫为皇上。
我坐在朝堂之上,听着文武百官相互争论,一方所说,姜木紫太小,一方所说,明显帝也是三岁登基为皇。
明显帝是我的父皇,他有我外祖父和凤将军保驾护航,还有西凉和南疆一起守着。请的是最好的帝师,姜木紫他有什么?苏晴雪?她的母家父亲只不过是一个四品官而己,拿什么跟我父皇去比?
每日讨论,每日里我都不表态,我一天不表态,他们就无可奈何,朝廷中的各方运作因为有凤将军,没有一个人敢懈怠。
凤将军让我把姜青宏贬到各地的官员,重新招了回来,并让我一点一点的接受政事。
堆积如山的奏折,凤将军手撑着长剑,站在御案旁,我带了半点犹豫的问道:“凤将军真的要把本宫培养成女王吗?”
凤将军沉默了片刻,开口道:“臣说一句托大的话,长公主的父皇就是臣培养出来的,臣驾轻就熟!”
我扑哧一笑,“凤将军帮本宫,是因为本宫的外祖家跟凤将军是世交吗?”
凤将军缓缓的摇头,转身,丢下一句话:“是因为长公主有你祖母的影子,你祖母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祖母?
祖父姜翊生的妻子,可是皇宫内院正史上从来没有记载过我祖母的任何蛛丝马迹!
我冲着风将军背影问道:“您认识本宫的祖母?”
凤将军回答了我一声叹息!
触及了国事,才知道姜国这个烂摊子到底有多大,三省六部,地方政绩,没有一块让人省心的。
每日里忙到月上梢头,也没有歇息,姜黎昕每日里都会陪我那么晚,一次累极了趴在御案上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入目地却是姜黎昕再给我处理奏折。
消瘦俊逸的侧脸,眼神坚定,比任何人都要正常,我心中咯噔一下,有个大胆的想法,这后宫里的人善于扮猪吃老虎,他是不是不是心智不全?
可是他的心智不全是外祖母亲自说的,外祖母身为神医门高徒怎么可能会诊治错了!
我缓缓的又把眼睛闭上,咕哝了一声,从眼缝里,我看见姜黎昕把奏折迅速的放下,把头扭向我,我头一歪,换了一个胳膊继续枕着睡。
姜黎昕小声的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他……
听着声音,他就极轻的拿了一个奏折……
我又趴着睡了一会,睁开眼睛的时候故意弄出很大声来,我害怕我一直信任的哥哥。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甚至害怕,原来他不是心智不全,只是母后和外祖母故意让他心智不全……
“姜末睡醒啦?”姜黎昕一双眼睛亮闪闪的望着我,我揉了揉眼睛,点头:“天色不早了,黎昕早点回去睡吧!我把这些弄完,就回去!”
姜黎昕咧着嘴白晃晃的牙齿,晃了我的眼:“不走,陪着你!”
眸色深了一分:“我现在肚子饿了,你能不能去御膳房拿你最喜欢吃的东西过来?”
姜黎昕欢呼的跳了起来:“当然可以了,我现在就去拿给姜末!”
从小到大母后这样说,姜黎昕表现也不像成年人,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母后所说的任何一句话。
可是现在……我看到他批着奏折,字迹跟我的字迹一模一样,就连批语也模仿我的语气。
心里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与震撼,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姜黎昕好好的一个人,要被当成心智不全?母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姜黎昕为什么长大了也肯照母后的话做?
这些怀疑像一个种子一样,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变成了参天大树。
有了这一层怀疑,我对姜黎昕带了一分警惕,他心智正常,所以有些事情,比如上回落入茅坑之事其实是故意麻痹我的?
支开姜黎昕,我唤来麦穗姑姑问道:“大殿下在宫中这么久,可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麦穗姑姑一愣:“奴婢不知长公主口中所说的反常举动是什么?”
我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本宫怀疑大殿下已经恢复了心智,因为江山未稳,故意韬光养晦!”
麦穗姑姑微微拧起了眉头:“奴婢倒没有发觉,不过这么多年来,大殿下很少出挽心殿,所以太后很多时候找麻烦,就避免了!”
麦穗姑姑的话让我想到三年前,我出后宫去紫荆关时,苏贵妃派人追杀我,有两股人马……
想到这里,我从随身挂的香囊中,拿出一个极小的绣品:“麦穗姑姑可认得此?”
麦穗姑姑接过去一看,双手又奉上:“启禀长公主,这是京畿所暗卫的标志!”
京畿所本来是以太监组成人员,后来经过变迁,变成了一只暗卫,这只暗卫我也只是听说过,并没有真正的见过……
“麦穗姑姑可是看清楚了?”我再一次问道,只觉得手中的绣品有了千斤重。
麦穗姑姑肯定的说道:“启禀长公主,先皇并不是像长公主心中所想的那样,只知道风花雪月,先皇刚登基在位时,京畿所的变迁就是先皇所做,而这朵花是奴婢刺下的!所以奴婢不会弄错的!”
“这是一朵什么花?”心中震惊万分,母后在世的时候,对宫中那几个带着父皇长大的老人,尊敬得很,并提醒我,千万不可懈怠于他们。
麦穗姑姑眼中浮现一抹想念,慢慢的垂下眸子:“无尽的思念,天堂的来信,死亡的召唤。这是舍子花的一根须!”
无尽的思念……父皇他在思念谁?
他就那么希望死亡来召唤他吗?
声音跟着冷了:“麦穗姑姑知不知道现在执掌京畿所的人是谁?”
麦穗姑姑摇了摇头:“奴婢不知,奴婢只知道京畿所最后一个执掌者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仙去之后,奴婢就不知道谁执掌着京畿所了!”


第004死亡:谁来了呢

母后执掌京畿所?麦穗姑姑的话让我遍体生凉,母后死在父皇后面,死后和父皇葬在一座皇陵之中。
如果京畿所是她执掌的,母后是知道姜黎昕心智健全的,那么现在京畿所执掌者,极有可能是姜黎昕,三年前我去紫荆关,是他派人保护我的。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母后知道,外祖家知道,我所信任的人都知道,都知道他心智健,就我不知道!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隐瞒我一个?
过了许久,我才淡然的问着麦穗姑姑,“麦穗姑姑,你可知道南疆和西凉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母后千叮万嘱不要让我和西凉和南疆皇室有牵连?”
麦穗姑姑微微一笑,带着生疏:“皇后娘娘所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奴婢只不过是一个奴婢,有许多事情,不是奴婢所能知道的,长公主若有什么疑问,还是问镇国公顾将军吧!”
她是宫中的老人,伺候过曾祖父的老人,又是带大父皇的老人,我便不问了。
心中纷纷扰扰,在皇宫中开始闲逛起来,皇宫就是一个巨大的金丝笼,折断了母后的翅膀,她是顾将军的女儿,应该巾帼须眉鲜衣怒马,可是为了父皇硬生把自己的翅膀给生生的折断了。
甬长的宫道,我慢慢地走着,姜黎昕心智健全,他为什么不对姜国的江山有兴趣?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院子外,一个破旧但是温馨的院子,院子里有个宫女正在洗衣。一个头发雪白,穿着太监服的老人,躺在躺椅上,牙齿都掉了,说着话漏着风在和宫女说话!
宫女长得很纤秀,约莫比麦穗姑姑小一些,老太监正在和她说故事,说的是曾祖父的姐姐,大长公主姜了的故事!
宫女慢慢的洗着衣服,静静的听着,老太监说着说着问道:“扬曲,你说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为何命运如此坎坷呢?”
扬曲手上动作一停:“奴婢不知道,这前朝旧事自有历史评说,奴婢只受皇上嘱托,照顾苏公公!”
苏公公,我在皇宫内院生活了十几年,不知道这皇宫内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一个太监有一个宫女单独照顾……
扬曲口中的皇上难道是父皇?
苏公公仰头望着天空上的白云:“你口中的皇上早已经死在紫荆关了,为何还改不了对他的称呼?”
死在紫荆关?
扬曲口中所说的皇上是曾祖父姜翊生,这两个太监和宫女伺候过曾祖父的人。
扬曲洗衣的动作没有停,冲着老太监就笑了笑:“叫习惯了,也就忘记皇上已经驾崩了,现在太子殿下也死了。姜国的江山,真是命运多舛!”
苏公公带着惋惜说道:“子衿皇后已经力揽狂澜了,可惜啊!”
扬曲没有接话,苏公公又开始絮絮叨叨说起了曾经的前朝旧事,曾祖父那个时期的爱恨情仇,
这里像个世外桃源,哪怕破败不堪,却是难得的有一份宁静,我靠在院门上听着他们说着故事。
他们是故事里的人,我是故事外的人,相隔了几十年,从故事里的人说着故事里的事。总是带着一抹苍凉和无奈。
黄昏日落,晚霞耀眼,犹如鲜血残红,挂在西方的天空上,我沉迷在故事中,姜黎昕不知道在我身边站了多久,唤了我一声,我才惊醒。
也惊起了院子里的苏公公和扬曲,扬曲扶着苏公公过来行礼问安,我才知道这个苏公公是伺候过曾曾祖父的曾经大内总管,苏时方。
我直接免了他们的礼,对他们客气道:“是本宫打扰两位了,两位的故事,是野史和正史上没有记载的,本宫一时听的入迷了!”
姜国的皇室正史,祖父的长姐姜了公主和亲北齐,还未和北齐当时还是太子的齐惊慕成亲,就得病不治身亡了。
苏时方和扬曲口中的故事,姜了公主确实和当时的颐和公主错嫁了,姜了公主嫁到了南疆……
我有一霎那间的怀疑,凤将军让我去南疆求救,我甚至怀疑了苏公公故事里的真实性。
故事里的南疆王南霁云对他的皇后一往情深,宁愿自己死,都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也许因为这个情份,现在的南疆王南琉璃会冲着这点情分,来帮我。
苏时方还是跪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长公主驾到,奴才有失远迎,还请长公主恕罪!”
我略略弯腰虚扶了他一把:“不打紧的,苏公公客气了!是本宫打扰了你们,扰了你们的清静!”
扬曲把苏时方扶了起来,苏时方侧身让了步:“长公主喜欢听故事吗?若是喜欢,奴才讲给长公主听!”
“如此打扰了!”我抬起步子向里面走去,姜黎昕跟在我的身侧,一想到他在欺骗我,我就浑身难受,不想再与他过多的亲近,是我的哥哥怎样?我在紫荆关苦苦挣扎想尽办法回来的时候,他却冷眼旁观,明明是好好的,非得装着心智不全,到底耍谁玩呢?
在边关的时候,我习惯席地而坐,来到院子里,除了苏时方刚刚躺着躺椅,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坐,我直接坐在地上。
扬曲吓了一跳,连忙说:“长公主万万不可……”会始啊争会各始群。
我手一挥:“不要紧的。在紫荆关的时候,经常偷溜去听说书人讲故事,讲那七国之乱公子长洵,每回茶楼都坐满,本宫便坐在前面席地而坐,习惯了!”
扬曲看了一眼苏时方,苏时方点了点头,扬曲才把苏时方扶在躺椅上,姜黎昕坐在我旁边,对我龇牙咧嘴的笑着,我却看到他的笑容格外刺目!像嘲笑我一样。。。。
眼帘一垂,手肘撑在腿上,支着下巴:“有劳苏公公了!”
苏时方嘴角浮现一抹慈祥的笑容,银白色的发,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他缓缓道来,那一段正史上没有记载的故事,不知真假,我更趋向是真的。
月上柳梢头,故事才说完,我起身告辞,苏时方像一个锐利的老者,对皇宫里的动向都了如指掌,他卑躬屈膝对我说道:“长公主是一个好孩子,长公主的母后也是一个好人,长公主若是有为难,可以去南疆!”
我颔首,“知道了,多谢苏公公提醒!”
他们在这里没有人打扰,想来是有什么明文规定不允许来打扰他们,对此……我也无异议。
回挽心宛途中,姜黎昕过来牵我的手,我一把把他的手甩开,脱口而出道:“别碰我!”
姜黎昕神色一愣,“姜末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于你了?告诉我,我去帮你!”
揣着糊涂装明白,是我的哥哥又怎样?
他装傻充愣心智不全不要这江山,我要。
宫灯下,我展颜一笑:“黎昕,我想要姜国江山,我想当女王,我想替母后守着这江山,我想要苏晴雪死,不知道黎昕有没有办法呢?”
睚眦必报,会把仇恨埋在肚子里,外祖父不止一次这样说我,做人要豁达,要记住别人的好,不要记住别人的不好。
可是我记不住啊,我为什么要记住别人的好?别人的不好就不记得吗?
姜黎昕眸光沉了沉,望了我良久,伸手执起我的手:“只要是姜末希望的,我都会去帮你做!”
我缓缓的伸出另一只手把他的手拂下,“如果我做了女王,会封黎昕做亲王,然后给黎昕找一门亲事,开枝散叶!”
姜黎昕脸色瞬间变了,掩饰不住的变了:“这件事还很遥远,可以暂时不提!赶紧回去,晚了麦穗姑姑会担忧的!”
说着他率先而走。我跟着他的身后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最痛恨别人骗我,情有可原也不行。”
姜黎昕步伐有一丝凌乱,声音从前方传来:“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骗你……死了你就原谅了!”
他是我的哥哥,我不会让他死,可是他骗我,连和母后一起骗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骗了我这么多年?
父皇知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连父皇一起骗的?
这些种种让我不得不产生怀疑,不得不怀疑为什么?
日子过得惊险,我迟迟不肯立姜木紫为皇太子,苏贵妃急了,直接带了宫人闯进御书房,我叫了两声,外面没有人应声。
苏贵妃得意的说道:“使劲的叫,叫破喉咙也没有用,今日你只有把诏书签了,哀家才会放过你一条生路!”
说着把手中的诏书扔在御案,我打开一看,上面什么都写好了,只要我盖上印章,姜木紫就是姜国的皇上,苏晴雪就是姜国的太皇太后。
我先去砚台,砚墨染黑了诏书:“太后娘娘在做白日梦呢?你以为你和恭王爷两个人里应外合,本宫不知道?”
“真是做白日梦呢,你几斤几两重,本宫比任何人都清楚,父皇活着,你有个靠山,姜青宏当皇上的时候你有个靠山,现在他们都死了,你还有什么靠山?那个小哑巴姜木紫?文武百官姜氏宗亲会同意让一个小哑巴当皇上你在幕后操纵?”
苏贵妃没有被我的严词厉然吓到,而是上前直接扇了我一个巴掌:“长公主以为自己还是长公主吗?难道你不知道哀家已经掌握了京畿所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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