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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变脸师爷·终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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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地得赏冯大人一曲箫声。”
节妇井(2)巧遇之客
那吹箫的男人将手中的箫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随后拿起了斜靠身侧的绣春刀,慢慢站起转过头来。
那是一张很阳刚的男人脸庞,单看这样一张脸,是绝难和刚刚那首曲联系在一起的。
“原来是沈大人。”男人一边说一边冲周老夫人一笑,“奶奶刚刚说的贵客就是沈大人了?”
“是啊,秋儿。我就是想让你和宛之见上一面才留你的。”周老夫人又转向沈白,“秋儿是公干而来的,想是觉得快要八月十五了,怕我一个老婆子孤单吧,所以来看看我。”
冯彦秋冲沈白点点头,在看到沈白身后某人时眼光微微一凝,“这位是……”他盯着的人正是邵鹰。
邵鹰面无表情回道:“汴城衙门捕头,邵鹰。”
冯彦秋没有说话,他只是有些深思地看了看邵鹰,又望了望沈白。
沈白走上前几步道:“老夫人,我自作主张多带了几个人同来,老夫人不会见怪吧?”
“怎么会呢!算你有心,知道我老婆子怕寂寞,所以招呼大家来陪我过中秋,我怎么会怪你呢。”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打量余下的几人。
陆元青微微一笑道:“晚辈陆元青,衙门里的师爷,得老夫人盛情邀请才能见识这周园的秋景,心中十分感激。”
“这孩子真会说话。”不知是不是错觉,老夫人说话时陆元青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那味道令他微微一怔。
“老夫人您都不夸我的吗?”宋玉棠凑上前去,一指自己的脸。
“早就看到你啦,几年不见看起来比前几年可健壮多了。”老妇人亲热地拉了拉宋玉棠的手。
见冯彦秋一直在看邵鹰,老夫人又道:“秋儿,你既然有公事就先去忙吧,宛之他们来了,有他们陪我也是一样的。”
冯彦秋笑道:“没什么急事,难得和诸位在此碰面,哪能这么快就走?”
“不急就好,不急就好。”老夫人吩咐身旁的丫鬟,“翠云,去告诉管家今晚我和秋儿、宛之他们在东园晚宴,多做些他们喜欢吃的菜。”
“是,老夫人。”
几个人陪周老夫人又闲聊了几句,老夫人就吩咐翠云帮几人安排房间住下来。
“这么大的宅院只住了周老夫人一个人,难怪她会觉得寂寞。我想老夫人一遍遍地催促大人前来周园赏菊,大概是怕中秋节无人相陪徒增凄凉吧?”陆元青走在周园的甬路上一边四处瞧着一边道。
“周家虽然名声在外,可是却人丁稀少,如今这么大的宅子里却只住着老夫人一个人,真是令人心生惶然之感啊。”
沈白话音刚落,却听身后有人插言:“你们都不了解奶奶,她的寂寞和周家的声誉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沈白闻言回头,却见冯彦秋慢慢跟上来。
“冯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的不够清楚吗?”冯彦秋微微眯眼看了看远处的景致,“你们看这周园,一花一木,一景一亭融汇了多少岁月的洗礼,多少辈人的心血……奶奶如今看起来或许很寂寞,可是如果这种寂寞能换来周家祖祖辈辈的美名,我想奶奶是愿意一个人守着这空园孤寂一辈子的。”
身旁的邵鹰闻听此言皱起了眉,随即侧身背对着冯彦秋扭头去看对面的假山小桥。
“恕在下冒昧,冯大人姓冯,而这里是周园,请问冯大人为何称呼周老夫人为奶奶呢?”陆元青面带笑意,一脸温和,可是他的问题却显得有些突兀。
冯彦秋冷眼扫了一眼陆元青,随即忽然笑了笑,“你问沈大人不是更清楚一些吗?”
沈白闻言微讶道:“冯大人玩笑了,下官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
冯彦秋一愣,道:“难道周延安从来没有和你提起过吗?听闻周延安自从和沈大人同殿面君之后,就是无话不谈的挚友,他难道没有对你说过吗?”
“延安兄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世,像这种家中之事他提得更少了。”沈白平淡道,“我们同在翰林院时,很多院中的同僚都还不知道延安兄原来出身临江周家,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
他……冯彦秋遥想了一下那人的脸。是啊,他一直是这样,确实是……
“我和周延安一起长大的,不是在这里,是在周家江南的祖宅中。只不过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少爷,我是……我是给他伴读的仆从。”周围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了,冯彦秋才恍悟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他微微懊恼地一侧身,走进了之前翠云指给几人的房间中属于他的那一间。
“原来是这样。”陆元青恍然大悟。
“我都还没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又知道了?”宋玉棠不忿道。
“怎么会不明白?”陆元青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宋玉棠忍不住靠过来,“什么?”
“这是一个少爷和仆从的故事。”陆元青认真地说完,又冲忍俊不禁的沈白点点头,而后规规矩矩地推开属于他的那间房的房门,然后走进去。
“公子,你之前说要邀请这个姓陆的一起回京城,是在说笑的吧?不是真的吧?是吧?”宋玉棠很是期待地问。
沈白摇摇头道:“是真的,玉棠。”说完后他也推开自己房间的房门走了进去。
宋玉棠一脸受到打击的不甘心,他扭头正想对邵鹰抱怨两句,却见邵鹰扛起他那把刀也大模大样地走进了房间。
“为什么?”宋玉棠站在空无一人的甬路上捶胸顿足地想:大家的眼睛都出问题了吗?就没有人和他一样看出这个陆书呆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讨厌鬼吗?
几人的房间呈两两相对状,所以陆元青推开窗子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对面窗前若有所思的沈白。
沈白见陆元青推开窗,便从桌面上拿起一张纸举在面前,让陆元青看。
上面只写了五个字:到我房间来。
顺着周园往西去,竟然越走越荒僻,满园虽也是繁花密布,可是却好似很久无人整理过一般的凌乱。
“这里就好像不在周园内一般,和之前的景致相差好远。”陆元青喃喃道。
“这古井虽然象征了周家的荣耀和尊崇,可是换个角度去想,那也是周家人的埋骨之地,要他们大加修饰,未免太难为人了。”
陆元青点头道:“我一直以为这口井会有人严加看管的,没想到我们这般偷偷地过来都没人注意。”
“能入周园者都是周家的贵客,作为主人怎么会限制客人的行走?不过若是有人想要硬闯周园,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鬼节那夜大人叫来的助阵弓箭手就是周老夫人的护院吗?”
沈白一笑道:“那文影公子可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用得起的护院,在他没有到周园来之前,他是皇上驾前的一等护卫。”
陆元青微微惊讶道:“皇上的护卫却是周园的护院?这周家果然了不得。”
“满门功勋枯骨换……周老夫人中年丧夫,随后丧女丧子,我本以为延安兄是周老夫人最后的慰藉了,没想到他最终也去了。这偌大的周家只剩下老夫人一个人独守,就算有皇上的护卫保护着,可是心底恐怕也是悲凉无限吧。”
“周榜眼到底是如何离世的?”
“三年前,江南水患,田地被冲,饿殍遍野,延安兄奉旨去江南放粮。本来这不是当时身为翰林的延安兄的职责,不过周家乃是江南士族,皇上觉得或许此举可以起到安抚民心的作用,所以延安兄就成了那次江南之行的主使。”沈白似是想起了当年之事,神情有些怅然,“因为押运的粮食太多,所以皇上派出了锦衣卫随行相护。”
“那次锦衣卫的统领是?”
“此人我们刚刚还见过,就是如今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冯彦秋。”沈白顿了顿,“不过他当年还仅仅是北镇抚司的一个小统领,如今却飞黄腾达了,可是延安兄却……”
陆元青忽然不解地摇头,“奇怪啊奇怪,大人你说,同样是办差的两个人,一个扶摇直上官运亨通,另一个呢?别说升官了,连命都丢了,这还不奇怪吗?”
沈白沉默少顷才道:“延安兄是死于山匪之手,随行之人皆可为证。”
“随行之人既然皆可为证,那说明他们都没有死,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可是连随从们都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作为主使的周榜眼却死了呢?”
沈白微微皱眉看着陆元青,却没有说话。
“举凡打仗还是出行,都是身先士卒啊,连卒都未死,没理由却只死周榜眼一人啊……大人可还记得皇上是何时派这文影公子来周园护卫周老夫人的?”
那是在延安兄身死之后……想到这,沈白忽然觉得心底一凉,他压低声音道:“元青,切不可随便妄议此事……还有,我们身后有人。”
“这冯大人真不愧是北镇抚司出来的,跟踪的本事倒是一流。”陆元青并未回头,他极自然地靠近沈白,状似闲谈。
“你怎知是他?”
“这周园中还有旁人吗?正如大人所说,这周园岂是一般人可以进来的?”陆元青一笑,“大人,我们还要去那口古井吗?”
沈白哼了一声道:“他喜欢跟便跟,我们自走我们的,这时候突然折回反惹怀疑。”
节妇井(3)夜宴风波
“听闻这古井之水甘美异常从不干涸,所以我想尝一尝。”遥遥的,已经看到了那口古井,只是古井掩隐在重重枝叶间,并不能彻底地窥见全貌。
“那元青可要失望了,自从周窈娘跳井全节之后,这井已经被封了。”沈白一边说一边指,“你看,已经上了重锁。”
等走到近前一看,果然如沈白所说,这大名鼎鼎的节妇井上的重重铁索早已锈迹斑斑。
“那真是可惜了。”陆元青围着这古井转了几圈,微微惋叹。
“好啦,欣赏这汴城第三大古景的心愿我已帮元青完成了,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向元青提个要求呢?”
“哦,原来大人这么热心帮忙还是有条件的。先说来听听。”
“元青,我下个月和新上任的汴城县令交接官印后,就要离开汴城返回京城了,我希望你能和我同行。”
“哦,大人回京之后要任何职?”
“回京面君述职之后才有分晓。”
“以大人的出身和家世,外放回京之后必然是要加官晋爵的,那么我还能为大人做什么呢?大人见过哪位内阁大臣身边还有师爷跟进跟出的?”陆元青和气一笑,“我既无才又无学,能为大人分忧的也仅仅是些小案子而已,除此之外真的很难再对大人有所助益了。”
果然,他以最谦和的方式婉拒了,他甚至没有说一个不字……沈白沉默了片刻,又转头看陆元青道:“不着急,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会让你改变主意的。”说完后负手先行。
陆元青看着沈白先行的背影半晌,也慢慢跟了上去。人果然都有固执己见的一面,而往往平日里越温和的人固执起来越令人头痛。
大人,我怎么能和你同行?你有你的仕途要走,我有我的余愿未了。下月一别,从此天高水长,各自珍重。就算他日再相逢,你我之间也绝不是今日这番光景了。
入了夜,周老夫人在东园设下了宴席。觥筹交错,酒香满怀,满桌都是珍馐美味,只是配上这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总有种难言的凄凉之感。
周老夫人看了看坐于下首左侧的沈白四人,又看了看坐于右侧的冯彦秋,无言地叹口气。这坐席怎么如此长,放眼望去都是空空的座位。
“周管家。”
“老夫人有何吩咐?”
“把所有人都叫来,就这几个人看着不热闹。”
“这……老夫人他们怎能入席?这不合规矩……”
“我让你去叫你去便是了,哪有这么多道理?”周老夫人微微动怒。
“周叔,你就按照奶奶的要求去办吧。”一旁的冯彦秋开口。
“是。”周管家闻言只得退下去。
周老夫人道:“宛之,秋儿,今夜这里没有外人,我把府中的下人们都叫到一起,我们一同吃酒,你们不会介意吧?”
沈白笑道:“老夫人是主,我等是客,所谓客随主便,况且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人多也热闹嘛。”
冯彦秋也道:“沈大人说的是。”
几人谈笑间,周管家已经引了几人上前来,“回老夫人,人都来了。”
周老夫人似是十分高兴,“那就坐吧,都别站着了。”
几人闻言忙诚惶诚恐地跪下磕头,“谢老夫人赐宴。”
周老夫人立刻摆手,“跪什么,都赶紧起来。”
陆元青注意到,在这些人都跪下拜谢时,唯有一人突兀地站着。陆元青之所以注意到他,并不单单是因为他站着,而是因为,他的背畸形得厉害。
明明是站着,可是陆元青却看不到他的脸,他的左肩背拱成了一个半圆的弧度,所以他的头根本抬不起来,只能低低地垂着,因此陆元青对他的第一印象只是猜测。
看此人的穿着打扮,身形高矮,应该是个大约十几岁的男孩子,或许是因为他的身体很瘦弱,又或许是他背上那突兀的拱起,总之他的头显得格外大,甚至有些和身体不成比例的错觉……
“小铮,你怎么不坐啊?”老妇人的问话打断了陆元青的想法。
此刻,周家的下人们已经在周管家的安排下都坐好了,唯有这个拱背男孩孤零零地站在那里,显得很是突兀。
“老、老夫人……坐、坐满了。”原来这个拱背男孩还是个结巴。陆元青耐心地仔细听,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怎么会?不是还有位置吗?”周老夫人一指右手的尾席,“那还有一个位置,你去坐吧。”
那个叫做小铮的男孩慢慢地近乎是艰难地挪过去,可是他并没有坐下,而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木牌,然后他将这个木牌放在了那个座位上。
他接下来的动作更加奇怪,只见他慢慢地跪在了座位的对面,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位置是和那个座位面对面,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他抬起双手端起了桌面上的酒壶,然后小心翼翼地给空酒杯斟上酒,最后竟然毕恭毕敬地将酒杯往前推。
他这样的姿态,他这样的动作,他这样的行为,就仿佛、就仿佛那个座位上正坐着一个他十分恭敬的人,他正在给那个人斟酒,他正在……他正费力地昂起头看着那个人将酒喝下去,然后脸上绽放出愉快的表情……
“小铮,你在干什么?”周老夫人忽然站起来,一指小铮所在的那个位置,“周管家,周管家!”
似是从来没见过老夫人如此发怒,周管家哆哆嗦嗦地自席位上站起来,“老夫人……”
“你,你……”老夫人似是这口气哽在了喉咙中,她费力地捶打着胸口好半晌才声嘶力竭道,“你去看看,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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