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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变脸师爷·终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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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冬季,可是这人从头到脚裹了一身黑还是显得很怪异。穿在此人身上的黑袍如此宽大,头上还戴着风帽,巧妙地遮住了他的脸。
这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向皇榜,围观的百姓们不由自主为他让路。
等到这人与皇榜只有一步之遥时,看守皇榜的兵丁才开口呵斥:“看热闹的走远一点儿。”
这人似乎是又笑了一声,随后看守皇榜的兵丁只觉得眼前一花,那本来牢牢贴在城墙上的皇榜已经到了黑衣人手里。
“你好大胆,竟敢偷皇榜!”
“废话真多。”黑衣人出口的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狂傲,“带我去见皇上。”
“你揭榜?”守了这么多日皇榜,也无人敢揭榜,守皇榜的兵丁此刻的惊讶可想而知。
黑衣人却充耳不闻,“如果皇上病重,我就说是你耽误的。”那声音有多理所当然,听在兵丁耳中就有多可恶。
兵丁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也不敢多做反驳。谁晓得他是否真能医治皇上的顽疾?如果此人从此一步登天,那还是别得罪他的好。
就这样,黑衣人顺利地拿着皇榜进了宫。因他身份特殊,一路上如过无人之境。
一直到了乾清宫,引路的公公才低声问:“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黑衣人漫不经心道:“敝姓李。”
“是,是,李仙长请在此稍候,容小人去禀报皇上一声。”
黑衣人点点头,在这公公走出几步后又道:“公公还是劝皇上尽快见我才好,否则……”说不上为什么,这公公站在太阳底下却忽然打了个冷战,慌忙点头道:“是,是。”
太监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人至。
“沈大人,皇上最近病体沉重,未必会见大人啊。”引路的小太监好心劝阻。
“沈某遵皇上旨意回京述职,理当先来觐见皇上。”沈白说话时忽然注意到一旁这突兀又显眼的黑衣人。这样从头到脚捂上一身黑,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那好,小人进去禀报一声,沈大人稍等。”
沈白点头,可是他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这黑衣人身上。
这黑衣人似乎也在打量沈白,许久,那黑衣人似是笑了。
沈白微微皱眉,走上前几步正想开口,却见刚刚引路的小太监忙不迭地跑过来,却不是对着沈白,而是对那古怪的黑衣人说:“李仙长,皇上有旨,请您速速入内。”小太监一路跑得有些喘,但是神态却十分恭敬。
黑衣人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那沈某……”沈白刚开口,小太监就忙阻止了,“沈大人先请回吧,皇上说了另行宣召。”
于是,那黑衣人便在沈白的目送下渐行渐远,在迈入正殿的一瞬间,黑衣人似是回头望了沈白一眼。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是沈白却忽然有了一种被嘲弄的感觉。
“李仙长?”沈白好笑地摇摇头,转身离去。
意外地,第二日沈白就接到了皇上的旨意,令他进宫面圣。出门时,沈白却见父亲沈从云的官轿也停在府门口。
“爹?”沈白惊讶地迎上前,“您这么早就入宫了?”
沈从云叹着气点点头道:“天还没亮,皇上就召集六部重臣要封那个姓李的妖人为国师。”
姓李的妖人?不知为何,沈白忽然想到那令人看不清面容的笑,“那人可是从头到脚裹着黑袍?”
“你见过他?”沈从云微微吃惊。
“昨日宫中见过一面。”沈白又问,“皇上为何要封他为国师?”
沈从云摇摇头叹道:“唉,我儿恐怕还不知道。你进京前几日皇上从西山狩猎归来就忽然病倒,群医束手无策。皇上宠信的那鬼面法师说需要闭关作法七七四十九日,皇上方可痊愈。只是那法师闭关的第二日,皇上的病情却急剧加重,不能早朝,于是严嵩便奏表要皇上下皇榜召能人异士为皇上医病。倘若能医好皇上急症,赏黄金千两、良田府宅,还要加封国师。”
沈白点点头了然道:“所以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医好了皇上的病,如今皇上要封他为国师?”
“不仅如此。”沈从云似是极为无奈,“那李姓妖人说皇上乃是邪祟入体,他如今只是暂时压制皇上身上的妖邪之力,想要根治此症需要九位阳命重的朝臣为皇上彻夜守宫护法一个月方才功德圆满。”
“所以皇上让所有朝臣即刻进宫面圣,任那新任国师逐一挑选?”沈白忽然猜到皇上的圣旨怎会来得这么出人意料了。
“我儿所猜不错,正是如此。为父赶回来只是为了提醒你,如今皇上对这新封的国师简直是言听计从,比之当年宠信那鬼面法师犹胜三分,所以我儿一会儿进宫要多多留心。”
“爹放心,儿子明白。”
等到了宫中,沈白才意识到皇上对这位国师的信赖到了何种地步。
以严嵩为首,六部的文官武将逐一候在了皇极殿门前,彼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陈大人,听说这国师要找人为皇上守宫护法啊,不知道怎么个守法啊?”这是个投机钻营的。
“哎,李大人,我们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何足挂齿。”这是个老奸巨猾的。
“要是能为皇上护法,我等真是三生有幸啊。”这是个逢迎拍马的。
“听说是有邪祟迷害皇上啊,这,这……”抖得说不下去了。
沈白心内叹口气。唉,这是个胆小如鼠的。
阴阳冕(3)守宫大臣
在朝臣们的议论纷纷中,一直紧闭的皇极殿大门缓缓开启了。一人极度飘然地从内走出来,一身黑袍迎风鼓起,竟于走动间有一种超然如仙之感。
那新国师一身黑袍,面容隐在极大的帽下令人难以看清。他姿态平静,缓步走来,似乎根本看不到这偌大金銮殿前这些文武百官紧张窘迫的样子。
他走得很慢。不知为何他在谁面前稍有停顿,那位大臣就会止不住心慌,等他缓慢走过,又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沈白冷眼看着这位国师在谁面前停留得久一些,尾随其后的小太监便会速速提笔在册录上书写几笔。
终于这位国师停在了沈白面前。他仔细地打量沈白许久。他的目光隐在黑袍帽子的阴影下难以分辨,但是沈白却又感到了他那藏着优越感的隐笑。那是一种俯瞰众生的笑、一种怜悯狂妄的笑、一种强者施舍给弱者的笑。
他从沈白面前飘然而过,身后小太监的笔又开始动了。
其实从群臣队首走到队尾,用不了多少时辰。可是在场的这些文武百官、国之栋梁却隐隐觉得汗如雨下,这过程难熬得令人惊心。
嘉靖帝本就是个性情反复无常、喜怒很难猜测的主子,而这位国师似乎境界更高一筹。大臣们很怕自己深吸一口气就会被他发现,然后被牵扯进难以预知的命运齿轮里,最后被碾得血肉模糊、骨肉分离。
能让这么多京城高官低声下气、躬背垂首,除了皇帝,这位面容模糊的国师似乎是第一人。
国师终于又回到了皇极殿,那殿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关上,于是又一场惊心动魄的等待开始了。
沈白确信他在那前途未卜的名单上。这是一种直觉,说不清、道不明,却很强烈。
又过了片刻,嘉靖帝身边伺候的太监总管崔方出来传旨:“皇上有旨,命首辅大臣严嵩、兵部尚书沈从云、刑部尚书黄光升、文渊阁大学士徐阶、锦衣卫副指挥使闫振川、工部左侍郎严世蕃、监察御史邹应龙、顺天府尹沈白、中书舍人罗龙文等九位大臣留下另行听旨,其余的大人可自行回府了。”
一锤定音,有人欢喜有人愁。离去的皆大欢喜,留下的忐忑莫名。
沈白望着留下的众人若有所思。
因为是为皇上守宫,故不宜离主殿太远,所以留下的九人被安排在中极殿的偏殿内。等引路的太监将诸人带过去,他们才发现连每个人暂住房间的位置,这位神秘国师都已安排好了。
“沈大人您在左首第一间,严首辅您在左首第二间,邹御史您在左首第三间,严大人您在中间第一间,徐学士您在中间第二间,罗大人您在中间最后一间,沈老大人在右首第一间,闫大人您在右首第二间,黄尚书您在右首最后一间。”安排房间的小太监将几人的房间一一道来,随后赔笑道,“不妨碍几位大人休息了,皇上若是有旨,小人自来通报各位大人。”
太监离去后,廊间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开口。沈白心中暗想,国师这九人选得好啊,实在是妙不可言。
他率先打破僵局走向徐阶道:“老师一向可好,学生自离京后一直也没有机会来拜见老师,心中愧疚得很。”
徐阶笑道:“你何时回京的?你我师生许久未见,不妨来为师房中一叙。”他一边说一边又看了看沈从云、邹应龙和黄光升,“诸公也来见见我的学生沈白吧,想必除了沈老大人,邹御史和黄大人对他都称不上熟悉。”
几人一笑,随后进了徐阶的房间。进门时徐阶对严嵩拱拱手,随后关门。
于是空荡荡的宫廊上只剩下严嵩、严世蕃、闫振川和罗龙文。随后几人去了严嵩的房间。
“爹,这徐阶是越来越不把爹放在眼里了。”严世蕃冷哼一声,面色阴沉。
“爹老了,这几年皇上对徐阶越来越倚重,此人动不得了!”
“哼,我看爹这回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严世蕃话音未落,就听闫振川道:“首辅,这新任的国师是何来历?”
“是啊。”罗龙文也点头,“莫名其妙让我们留在宫中,到底想要做什么?”
严嵩眉头深锁,“皇上这次的病一直不见好转,老夫担心鬼面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动摇,而且这厮越来越张狂,胃口越来越大,已经无法控制,所以老夫才想利用这次皇上的病,为我们再招募一个心腹,没想到……”
“没想到招来一个阴阳怪气的。”严世蕃冷笑,“爹,您既已服老,为何此事不与我商量?”
严嵩闻言微微动怒,道:“蕃儿,你当你爹真的不知道皇上此次为何忽然重病?你胆子太大了!皇上对爹器重已不复当年,所以疑心之处已增,倘若此事再被皇上抓住把柄,你可想过后果?”
“爹,您就是这样犹豫不决、心慈手软才会让那个徐阶有机可乘!”严世蕃怒意上扬,“如今徐阶未除,又添了一个沈白!我早说过,趁聿波蓝远徙边塞之际将他杀了干净,爹您偏偏阻止!辛苦布局费心竭力多年才能除去聿波蓝,如今可好,皇上一句话就调了沈白回京,空忙一场!”
“你当皇上是傻的?皇上不杀聿波蓝足以说明一切!你此刻去动聿波蓝就是自寻死路!皇上派重兵押送聿波蓝一人去边关?这种话你也信!蕃儿,爹明白你的心,可此刻不是时候!如今徐阶得势,武有沈从云相助,文有黄光升追随,心再大,时势不由人啊!”
“有闫副使在,爹您又何惧沈从云手中的兵马?我严世蕃和人斗了半辈子还没有输过!爹您要相信我!”严世蕃忽然激动起来,“爹,如今天赐良机,这次守宫就是将徐阶一党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次不动手,这朝堂之上就再也没有我们严氏父子立足之地了!”
严嵩闻言头痛不已,“蕃儿,你又要做什么?”
“爹,如今皇上对这个新国师言听计从,如果他能为我们所用,那么这一个月守宫,就是徐阶一党的死期!”严世蕃眼中厉芒闪烁,跃跃欲试。
“可是这个新国师……”严嵩沉吟,“似乎不是个好相与的。”
“哼!”严世蕃冷笑一声,“这些装神弄鬼的妖人迷惑皇上是为了什么?连那个鬼面都算上,如果我们给他的比他在皇上那里得到的还要多,他会不动心?叫句仙长,爹您就以为他们不食人间烟火,真成神仙了?俗世中人所求不过酒色财气,终有一样是他抗拒不了的。”
严嵩闻言看了看严世蕃。他这个儿子性情乖张、胆大狂妄、心狠手辣、无所不为,但却少见的聪明斗。他所说不错,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他严嵩一辈子纵横官场,能得到如今权倾朝野的地位,靠的绝不是一副男信女的心肠。
“蕃儿,爹老了,以后严家就靠你了。爹倚重你这么多年,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想好了,就去做吧。”
严世蕃如愿笑了,“爹,孩儿什么时候让您失望过?”
余下的二人见此情景也忙表忠心,“誓死追随首辅和公子。”
比起这边的摩拳擦掌,徐阶他们这厢可说是和煦如春风。
“沈老大人有子若此,当真是令人羡慕。”邹应龙一边捻须一边笑赞沈白。
“晚生能得刚正不阿的邹御史这般称赞,真是三生有幸。”
“嗯嗯,我这儿子你若这般喜欢,认作义子便是。”沈从云甚是豪爽地替沈白做主了。
“哎哟,可惜老夫没有一女,否则定攀沈公这门亲事啊。”
“老夫倒是有一女,年方十九,不知沈公子可有婚配啊?”黄光升忽然接道。
“他哪里有……”沈从云还未说完,就听沈白道:“早就听闻黄大人为官清廉、贤名远播,今日一见,晚生当真佩服不已,只不巧晚生已有心上人,只能与黄小姐失之交臂了。憾事憾事!”
沈从云闻言暗暗惊奇,不动声色地打量沈白,却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这孩子在搞什么鬼?莫非他在汴城为官这短短时日,已经有了倾心相许的女子?怎么没听笑儿那丫头提起过?
沈从云心底暗自疑惑不解,黄光升闻言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既如此,老夫也不便勉强……言归正传,诸公认为今日这事如何?”
徐阶摇摇头道:“皇上这病来得蹊跷,好得更蹊跷。若说这奇怪的国师是严嵩安排的人,说实话我还真难从这国师的表现中看出来,可是要皇上张榜招贤纳士的主意也确实是严嵩所出,这二者会没有联系吗?”
“皇上身体历来可好?”沈白忽然问。
邹应龙有些怒意地叹道:“贤侄该知道皇上崇信道教,更渴望长生不死之术。自从得了那个鬼面法师后,就没断过服用丹药。皇上总说丹药灵验,说服后气血充足、精神焕发,可是依老夫看来,皇上的气色是越来越差。而且自皇上移居西苑后,更是整日求仙问道,连后宫都很少踏足了。”
阴阳冕(4)抢占先机
“那这次皇上的病是因何而起呢?”沈白问道。
“很是突然啊,我等至今也未参透其中玄机。”沈从云摇摇头,“皇上从西山狩猎归来就忽然病倒,不知为何竟是来势汹汹。那鬼面法师说皇上是邪祟入体,他需要闭关作法七七四十九日,皇上方可痊愈。只是鬼面闭关的第二日,皇上的病情却急剧加重,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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