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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康生评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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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是一项重要的文化遗产。对我国的传统戏剧,需要认真研究整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以利继承和发展。康生热中旧戏,并非出于这个目的,而是欣赏其中的低级庸俗、色情淫荡和封建迷信、奇案、怪盗之类的东西。不但自己欣赏,而且凭借权力让人演出。极力推销。当然,在这里,不是否定我国的传统戏剧,我们的很多传统戏剧为人民喜闻乐见,有不少是文化珍品。特别是解放后重新改编搬上戏台的戏剧,使它们获得了新的艺术生命,成为教育陶冶群众的一支力量,象昆剧《李慧娘》就是戏剧舞台上出现的一朵新花!
应当指出,康生陶醉和鼓吹旧戏,并非是从六十年代开始的。
早在延安时,康生就故态复萌了。关于这一点,他在后来有过一段表白。
他说:“那时,戏曲不象现在,在全国、全世界都吃得开,而是到处吃不开,没人敢看,谁演谁就是反动思想。这帽子没人敢戴。那时,我在党校工作,因为在中央党校,人家批评时要看点面子吧,这我戴一戴看,我们就演戏了,……职位也有个好处,我想我是个中央委员,我来打鼓,你们批评吧!
有没有人批评呢?有,但是在背后骂得一塌糊涂,明着确实有点不敢,公开讲有反对中央的嫌疑。……毛主席总是在政治上撑着,演戏就去看,你们说京剧有封建意识,但不能说毛主席有封建意识吧?用这样的办法才撑起来。“
康生任中共中央文教小组副组长后,曾主张演《十八扯》、《四探阴山》等旧戏,说这些戏“也不是那样坏”。
一九五七年六月二十二日,北方昆剧院举行建院大会。康生在大会开始前就赶往文化部送了一封祝贺信,并在纪念册上题了“作始也简,特毕也巨”八个字。建院的各场演出,他几乎一场不漏地—一观看,对其中传统老戏甚为夸奖,并带头鼓掌。
一九五九年六月初,康生特地观看北昆改编的《渔家乐》。看后,康生直奔后台大发雷霆:“我要给你们泼一缸冰水!”“服装改变太大了,比海派还大胆。”“如果有人提出要取消北昆剧院,我举双手赞成”。并说:“今后不准演出新的《渔家乐》,只准按老样子演几折旧的《渔家乐》。”还强令北昆剧院“立即排练演出旧的《红娘》,不准改动一点!”事后,还召集了文艺座谈会,专就北昆剧院的大胆改革进行围攻。充分暴露了康生反对戏曲改革与创新的本来面目。
一九五九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康生为了了解上海昆曲和京剧跃进情况及六O 年打算,在上海京剧院和上海戏曲学校同部分干部和演员进行座谈。
座谈中,他提“首先要挖掘老戏”,说“传统戏无论如何不能丢,昆曲、京
剧还是以演传统剧目为主“。当他听到几位”传“字辈老师说,他们原会昆曲三百多出。但现在只教了一百多出,他立即说:”一定要教下去,学校无论如何要把三百多出戏教给学生,不然,越唱越少,是自己消灭自己“。
一九六零年七、八月间,中国京剧院对于准备出国演出的《三叉口》、《虹桥赠珠》作了较大改革。康生看后极为不满,指责两位负责的同志说:“是粗暴的代表”。同时,他曾对人说:“谁要马连良演现代戏,我开除他的党籍。”
看!康生对于维护旧戏,反对改革,其态度是多么显明!立场是多么坚定!历史又是多么悠久!
可是,事隔不久,到了一九六二年秋天,康生随着政治气候的变化,对京剧传统戏的看法,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他的这种龙卷风,刮得人们晕头转向。他在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上,突然对孟超的长女陆原同志说:“告诉你爸爸,别光写《李慧娘》,还得写别的东西”。回到北京正准备参加党的八届十中全会的时候,他又给孟超写了一张条子:“孟超同志:请转告剧协同志,今后不要再演鬼戏了。”康生为什么这样急转弯呢?原来他在北戴河会议上,听到毛泽东同志关于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的讲话。他认为这又是坑害人的时机了,需要为翻脸不认帐作准备了。
到了一九六四年,江青跃跃欲试,要搞京剧“革命”了,要当“旗手”
露峥嵘了,康生当然摸得准跟得紧,腔调和面孔都需要相应配合。
同年年初,康生看了西安电影制片厂根据欧阳改编的剧本拍摄的《桃花扇》,竟不顾两年前他对欧阳改编本的赞扬,斥责说,“电影《桃花扇》是为投降变节开脱,可以送给台湾、赫鲁晓夫去看”。又因为影片《桃花扇》聘请了北昆的一位同志为音乐顾问,选了一位演员的唱腔,康生就非常专横地说:“北昆成立时,我是支持的,现在我主张把它解散”。后来,他果然把北昆剧院给解散了。
同年八月三十日,康生又一反过去反对戏剧改革的面孔,变成了京剧改革的激进派,在全国京剧现代戏观摩会演大会上作总结报告,说:这次会
演“给了过去反对京剧改革、反对演现代革命戏的一切错误理论以有力地
回击“,”证明了京戏现代化、革命化是完全能够做到的“。报告中还指责北京剧协”十五年来没有写出一本好剧本,相反倒有了《李慧娘》、《谢瑶环》这样的坏剧本“,接着上纲说: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道理很简单,就是思想、立场不是为工农兵劳动人民服务的,不是为社会主义服务的,而相反地宣传封建主义、资本主义,为少数人服务的。“最后,他责令北京剧协对”为什么会出现了牛鬼蛇神,出现了《李慧娘》这样的鬼戏“,作出答复;责令各地剧协对出现演旧戏的问题,”都要彻底检查一下!“
康生把自己带头煽起大演旧戏之风的事实全部抹掉之后,把自己支持、赞扬《李慧娘》的全部事实赖光之后,再要人“答复”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谁能答复呢?当然是无人能够“答复”的。最后还是康生自己答复说:“六二年我才发现,我们共产党内部有的高级负责同志反对党的这个方针(即江青的所谓”京剧革命“的方针),进行反党活动。这些反党分子拉拢戏剧团体的人在他们的周围,你们西北方面的剧团应当知道这个问题,北昆剧团的同志应当了解这个问题。……党内有些反党分子有时候也利用他们的地位,利用同志们不晓得情况,利用你们向党进攻,扩大他们的影响……。”象康生这样的“答复”,只有康生最清楚;别的任何人都是无法答复得使康生满意的。除非跟他一样制造弥天大谎!康生还批判《李慧娘》说,“李慧娘这个鬼”是“代表死亡了的阶级”来“报仇”的,“向谁报仇呢?就是向共产党报仇!”康生就是用这种耸人听闻、信口雌黄的罪名,一
下子把《李慧娘》打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大毒草
本来专门鼓吹传统戏中的糟粕的就是康生,可是现在,他却要别人“彻底检查”了!这无论如何是不能使人服气的。在观摩大会的一期《简报》上所载的浙江省观摩团的意见,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浙江省观摩团指出,一九六二年“某中央领导”在杭州点看旧戏。他们说:“有的反复是下面来的,可有的反复却是从上面来的”。当时中宣部负责同志看了《简报》后批道:“请文艺处调查一下,是谁点看的,要吸取教训。”一调查,不是别人,正是康生和江青。当时中宣部的负责同志立即将调查报告连同《简报》一并批给“康生、江青一阅”。这下可戳穿了假象,然而也犯了“御禁”。江青歇斯底里大发作,在调查报告上批了一大堆话,说她当时“眼不能看,耳不能听”,“看过戏,没有点过戏,按报纸上登的剧目看的,看了《虹霓关》提出过批评意见”云云。接着,江青又给中宣部打电话,说她几夜没有睡好觉,浙江有人陷害她,并责令华东局、浙江省、杭州市,还有文化部的有关同志“写检讨”!然而康生却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虽然同江青一样,怀有强烈的复仇心理,但他除了在自己名字上划了个圈以外。并没有象江青那样在调查报告上乱作批示。可是后来的所有报复行为,没有一件不是、回他参与的。正是在江青、康生的报复之下,浙江省观摩团的意见,不仅在当时受到批评指责,被勒今“检查”,而且到了“文化大革命”
中竟被诬说为“炮打无产阶级司令部”事件,并为此株连了数十人之多,有的被揪斗,有的被关押,有的积郁成疾含冤而死。《李慧娘》的作者、导演。演员以及编辑出版等部门的同志,也都毫无例外地遭受了残酷的政治迫害。作者孟超同志把康生写给他的两封赞扬《李慧娘》的信,交给了“专案组”,但是没有想到掌管他的专案的就是康生本人。这两封信,自然如石
沉大海,古无消息;不仅如此,康生为赖帐灭口,竞将孟超定为“叛徒”,使孟超沉冤难雪,抑郁成疾,含恨而亡。
康生在三年困难中,和平时一样为非做歹,不过他在以下两个方面更加突出罢了:一方面为炫耀自己,不顾事实真象;另一方面,为陷害别人,不择任何手段。
第十八章《刘志丹》奇案
一九六二年,我国经济最困难时期刚刚渡过,中共中央于八月在北戴河、九月在北京先后召开了工作会议和八届十中全会。在这两次会议上,肯定了经济形势的好转,决定继续贯彻八字方针,要求全党为恢复和发展国民经济而继续斗争。这是会议的正确方面。但是,会议也有某些错误方面。
当时,彭德怀同志由于对过去诬指他“里通外国”等不实之词不服面向中央写了长篇申诉信;在农村,由于经济困难而在管理体制上出现了“包产到户”的形式,在干部作风上出现了多吃多占、贪污盗窃等不正之风;另外,封建迷信也有些抬头。对于这些情况,。要是认真调查研究的话,是会作出科学分析的。但是由于“左”的错误指导,会议片面夸大某些“敌情”,把上述一切统统说成是阶级敌人的复辟活动,是翻案风,是阶级斗争尖锐化的表现,因而又重提阶级斗争,大批“单干风”和“翻案风”,并且把社会主义一定阶段中存在的阶级斗争,夸大为贯穿于整个社会主义历史阶段,把剥削阶级基本消灭之后的阶级斗争残余形态,夸大为社会主义社会的主要矛盾,说阶级斗争要“年年讲,月月讲,天天讲”。这就使阶级斗争扩大化的错误观点,更具有理论性和系统性,使康生的思想有了扩散的市场,也为后来发动“文化大革命”作了思想理论准备。
在这种气候下,康生顿时又活跃起来,一心想在“阶级斗争”问题上作文章。他到处搜罗所谓阶级斗争的“典型”,以达其害人的目的。小说《刘志丹》就是他借以制造冤案的材料之一。
《刘志丹》是一九五六年开始酝酿的。当时,工人出版社为了对工人进行革命传统教育,拟定了一个出版烈士传记和革命回忆录的选题计划。小说《刘志丹》就是这个计划中的选题之一。作者李建彤,最初考虑这题目太大,而自己思想、艺术准备不够,特别是同刘志丹相连的是一段极其复杂的斗争历史,是否应约有些犹豫。后经工人出版社的同志的动员,方才答应下来。本来一部艺术作品的写作和出版,特别是以革命烈士为体裁的作品,应当得到党和国家的帮助和支持,不会受到阻挠和破坏。这是毋庸置疑的社会主义的文化政策。一些熟悉刘志丹同志业绩的老同志,最初并不知道李建彤应约写《刘志丹》之事,但当他们知道李建彤决心要写,并已积极搜集材料时,他们都高兴地鼓励作者写好。作者经过两年准备,于一九五八年开始动笔。一九五九年夏,当作者写出第三稿时,出版社就想公开出版,但是习仲勋同志认为没有写好,给否定了。后来,作者又接连
写出了四、五稿以及准备定稿的第六稿。从这部书创作的整个过程来看,目的和做法都是无可非议的,是光明磊落的。这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反党阴谋的问题。
可是作为中共中央文教小组副组长的康生,在北戴河中央工作会议期间,以特殊的警犬似的嗅觉,又开始搜罗“阶级斗争”新动向了!适逢《刘
志丹》第六稿的若干章节被《工人日报》、《中国青年》、《光明日报》选出
并开始连载之际,康生突然得到有关该书出版情况的告密,他连书稿还没拿到手就武断地说:“我一看小说就知道完全是为高岗翻案”。于是,《刘志丹》及其作者,便大祸临头。康生立即命令上述报刊停止发表《刘志丹》。
接着,又写信给中央办公厅,武断地认定:“这不是一个单纯的文艺写作问题,看来是个带有政治倾向性的问题”。并责令工人出版社,把《刘志丹》第五稿印六百本,第三稿印三百本,送中央会议审查。
与此同时,康生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和八届十中全会上,竭尽全力煽动对小说《刘志丹》进行批判。康生善于根据自己的想象顺藤摸瓜,相继株连,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把很多人引入迷魂阵。他诬蔑习仲勋“勾结”刘景范及其爱人李建彤,“合伙炮制反党小说《刘志丹》,为高岗翻案”,并说习仲勋是“挂帅人物”,是“反党大阴谋家、大野心家”。历代的奸臣,都是靠欺上压下,把自己的意志变成“金科玉律”。康生承袭了历代奸臣的手法,随意诬陷优秀的共产党员。他曾写条子向毛泽东同志诬告说:“利用小说进行反党活动,是一大发明。”毛泽东同志只不过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念了念这张条子,他就到处宣扬说,“这是毛主席指示”,后来竟然把它编入了新的《毛主席语录》。在党的八届十中全会上,由于康生的积极煽动,在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没有闹清楚的情况下,就认定“习(仲勋)、贾(拓夫)、刘(景范)是个反党集团”,小说《刘志丹》是这一反党集团篡党篡国的“纲领”,马上成立以康生为组长的专案组,立案审查。
八届十中全会之后,以康生为首的,包括中央几个单位都必须派人参加的,而实际上是康生一人说了算的“三合一”专案组,开始对作者李建形进行“三堂会审”。同时,没收她的全部采访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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