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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情续红楼画眉蹙-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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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天底下果然有这般巧合的事情么?
那青年点点头,眼里对绝妙好词也是一脸狂热,道:“可不是在那里!”
一面赞叹,一面又道:“小生虽是书香世家,只怕也不及那少年锦绣满心。”
徐若凡沉吟片刻,拉着黛玉的手道:“既然你想去,我带你过去。”
初时听到柳絮词他只绝耳熟却并未想起,可是那句绝代风流的百海棠诗他却是刻骨铭心,不管那少年是谁,总归与大观园脱不开的瓜葛。
黛玉略略有些儿踌躇,道:“若是宝玉也还罢了,总归兄妹一场,也好让外祖母与紫鹃放心些。只是若是旁人,我又不喜见面,省得生是非。”
徐若凡手上一紧,淡笑道:“他明我们暗,见与不见,取决于你我。”
心似明镜台,颇为谅解黛玉对贾母残存的一缕孝心,因此说完便对那青年拱手笑道:“兄台口中所言的少年,只怕是在下娘子的故人,若是兄台闲暇,能否为在下指路?”
那青年面色尴尬,正欲答话,就听到清鸾气急败坏地赶了过来,道:“该死的,你在我们将军夫人跟前胡言乱语什么?”
手里还抱着新买的一把油纸伞,雨丝纷乱,青丝湿额,显然极是匆忙。
黛玉奇道:“清鸾你认得他?”
清鸾细细地打起了油纸伞,微雨后的蔷薇悄然绽放,撇嘴道:“谁认得他呢?我不过一个丫头罢了,可不认得这位京城中远至姑苏定居的权贵公子。”
语音娇柔,可是怨气甚重,虽然否认,可依然是认得之人。
果然那青年已经道:“清鸾,你可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怎谈不认得?”
黛玉微微一愕,清鸾却面红似火,怒道:“谁是你媳妇儿,可别胡说八道!”
那青年目光滴溜溜一转,对徐若凡与黛玉凄凄然然地道:“夫人可瞧见了,小媳妇儿不认账,小生也算是才貌俱全,可如今偏偏夫身未明呢!”
黛玉不禁“扑哧”一笑,瞧这形状,倒是一对欢喜冤家。
只听清鸾啐了一口,道:“在夫人跟前装什么?仔细栽了跟头磕了牙!”
说着对黛玉道:“他是陈也俊,家中原是京官儿,和我没半分干系的。”
陈也俊却嚷道:“何尝没干系的?你我原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干系可是大着呢!”
黛玉闻言,打量了那青年几眼,方想起秦可卿丧礼后宝玉曾提起过有极多的王孙公子来吊唁,其中有卫若兰冯紫英陈也俊,想必说的就是他了。
想通此关节,黛玉忙问道:“陈公子方才说的少年,可是我表兄贾宝玉?”
若是陈也俊,理应识得宝玉才是,也更好打探了。
果然那陈也俊颔首道:“正是贾世兄。”
黛玉面色怔然。
如今自己已是徐家妇,而宝玉,也早就有了紫鹃,乃至于未出世的孩子,失踪至今,谁也没有想到,如今却会在姑苏,这块自己的家乡再见面。
船沉人亡极多,他也必定经历了一番事情,方流落至此罢?
昔日的公子哥儿,至今又是依靠什么谋生的呢?
清鸾狐疑地瞪着他,道:“没头没脑的,你拦着将军和夫人做什么?”
陈也俊大叫冤枉:“我何尝拦着了?不过在这里卖一些贾世兄的书画,遇雨收摊,偶然遇见徐将军与徐夫人,闲谈几句罢了。”
清鸾满脸怀疑之色,道:“我可不信你无缘无故在这里与将军和夫人闲谈。”
“既然你说不是,那便不是罢!”陈也俊倒也转得快,随即对徐若凡与黛玉弯腰行礼,笑道:“远远就看到清鸾跟着将军与夫人身后,心里猜测到了,适才听到夫人言谈,在下班门弄斧卖弄一番,将军与夫人别见怪才好。”
黛玉忍住笑道:“我们倒是无妨,只是我们清鸾可恼得很呢!”
陈也俊闻言,瞅着清鸾臭臭的脸色,苦着脸道:“来了姑苏几回了,也没见她有一二分好脸色,总说她是做丫头的,非要听主子吩咐不可。好容易将军与夫人回来了,好歹成全了在下才是。”
听他语气里蕴含的意思儿,倒是清鸾故意为难了他似的。
黛玉摆摆手,道:“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料理便是。倒是陈公子,那宝玉可好?如何不曾送个消息回京的?让家中老祖母徒添担忧?”
陈也俊却默然了半晌,才叹道:“何尝不曾说过他的?只是他不愿意罢了。”
徐若凡冷冷地道:“既然如此,就带我们去见见他罢了。”
虽然明知黛玉与宝玉再没瓜葛,但是瞧见黛玉如此,心里还是不痛快。
清鸾本性聪颖,听了个大概,又将素日的消息一对应,明白了个七七八八,插口道:“却原来那个娘娘腔儿是夫人的表哥?只是怎么却没夫人半分灵性儿?”
黛玉轻笑道:“清鸾也见过他?”
清鸾点点头,一面推开陈也俊,一面给黛玉夫妻带路,一面才道:“但凡是常常进城里的,谁不知道那个什么潇湘公子,名儿倒是风雅,诗词也清秀,只不过,我可不信那是他作出来的诗词!”
听到“潇湘公子”四个字,黛玉不禁莞尔一笑,道:“这个宝玉,却取这个名儿来做什么?物是人非,他非昔日宝玉,我也非昔日黛玉了。”
徐若凡却是目光猛然一跳,竟不言语。
一路上唯闻清鸾吵闹陈也俊赔礼之声,洋洋洒洒,已经到了太湖之畔,拾桥而过到了百花洲。
碧波浩,红莲俏,景色分明如画,微雨朦胧,如置身仙境。
黛玉目光一转,已经在水亭中看到了宝玉的身影,坐在一个书案后头,摆设倒是颇为雅致,堆些笔墨纸砚,身后却挂着几卷书画,无非花卉山水。
曾几何时,富贵尊荣的宝玉公子,竟沦落至此,卖书画为生?
黛玉莲步轻移,逶迤案前,瞧见宝玉正低头画一株海棠,写一首海棠诗,海棠是昔日作诗时候的白海棠,诗却是当日里自己做的海棠诗,不觉悄然叹息,无声一笑,道:“我出十两银子,倒是给我做一首出自你自己手的诗词!”
脆声玲珑,挟着怒其不争之意,破风而出。
宝玉愕然抬头,墨玉一般的双眸闪过一抹光亮。
风卷起手中画卷,悄然落入亭外湖中,海棠晕染开来。
历经生死,再见伊人面,竟恍如隔世!


前尘如烟
话说宝玉陡然见到黛玉,不觉满面皆惊,随即喜道:“林妹妹来了!”
面色欣喜,语气高昂,一言道尽午夜梦回之际的思念。
黛玉却只淡淡地询问道:“表哥别来可好?”
清音柔嫩,只是表妹面对表哥而已。
素手只握着徐若凡修长粗糙的手指,像是牵手地老天荒,亲密的俪影映衬在宝玉宛如明月的眸底,让宝玉不觉心中一酸,油然生出万分怅惘。
宝玉眸光依然,叹道:“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只是捡回一条性命罢了。”
清秀的容颜仿若中秋之月,眉宇间却纠结着数不尽的惆怅之意。
月光一般的目光似有若无地凝视着紧紧牵着的两手。
黛玉淡笑道:“人生在世,有命才有运,表哥平安无事,原是福分,日后好生处事,外祖母知晓后,也总归放了心,不枉老人家疼了你一场。”
宝玉一怔,痴痴地道:“那妹妹呢?可曾为我担忧?”
徐若凡手上青筋暴起,眸子中放出一些儿精光与憎恶来。正欲斥责,忽而被黛玉柔软的手轻轻覆盖在手背上,徐若凡方缓下心中的怒火,仍旧十分不悦。
黛玉凝视着夫君俊朗的容颜,柔柔一笑,眼里盛满了他明白的爱恋。
徐若凡伸手搂着,比宝玉高了许多的他俯瞰着宝玉,凛然道:“你是娘子的表兄,徐若凡给你三分颜面,莫要胡言乱语,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宝玉一生,活在温柔富贵乡,锦绣繁华地,相交的也不过都是文雅飘逸之流,何曾见过徐若凡这般雄壮威武之人?单是那一份锋利如刀的威势,已经吓得宝玉心中有三分余悸,面色浅浅一白。
静默了一会子,才挣扎着道:“我与妹妹原是从小儿的情分,什么话儿不曾说过?你也不过是皇上指婚,才娶了妹妹罢了!”
徐若凡铁手成拳,正欲挥去,却给黛玉复又拉住。
正色看着宝玉,黛玉清声道:“夫君说得极是,表哥理应言语留意才是。”
复又侧头对宝玉淡淡地道:“表哥自有祖母娘亲担忧,紫鹃也替你担忧得很,又何苦多我一个?况我非贾府中人,也只是个已经出门子的表妹,心里头只有夫君的安危才是能让我担忧的,外人也就免了。”
宝玉面上现出一丝痛苦之色,清嫩的嗓音有些嘶哑,自言自语地道:“表哥?原来,我在妹妹心里,只是个哥哥而已,还是个外人。”
黛玉却无所觉,只是道:“念着昔日情分,我仍旧称你一声表哥。”
恩断情绝时,贾府,早已是过往烟花。
听了黛玉这话,宝玉不由得一呆,静默了半日,噙着一点清泪,方道:“听着妹妹的意思儿,竟是如今没了情分么?”
黛玉莞尔一笑,宛若静莲,“为贾府算计多年,再浓的情分也淡了。如今我是徐家的媳妇,徐若凡的妻子,表哥你是紫鹃的依靠,瞅着紫鹃跟着我那么多年,瞅着外祖母为你担忧落泪,我知晓你的行踪,只是过来看看罢了。”
说得宝玉失声哭了起来,道:“难不成,妹妹竟真的如此冷心绝情?”
见他面莹如玉,落泪如亭外细雨,陈也俊愕然,清鸾微鄙,徐若凡与黛玉素知宝玉情性如此,动不动落泪如女儿家,倒也不以为意。
清鸾却撵了陈也俊出去,道:“我们夫人与故人相逢,你是外人,快出去!”
陈也俊眼中闪过一抹狡色,道:“也好!”
说着便拉着她一同出去,别人的事儿,他们夫妻留下做什么?
徐若凡紧绷着冷硬的脸,心里很是不悦,黛玉眉宇间却添了一抹柔和的韵雅,按着他在亭中坐下,取出手帕细心地为他抹去脸上的雨水,又取出一把梳子替他打散微湿的头发,重新梳头挽了髻。
柔声细细响在耳畔:“夫君,我的心,你还不知道不成?”
徐若凡伸手揽着她一撮柳腰,淡笑道:“为夫自然明白,只是外人却不明白,尚且做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美梦呢!”
听了这话,黛玉不觉有些莞尔,轻嗔道:“什么时候你说话也这样刻薄了。”
徐若凡斜睨着宝玉,冷声道:“只是刻薄还便宜了他!若是依着我的性子,单是他话里不尊重,很该在他脸上留下几个幌子!”
旁若无人的俪影,刺痛了宝玉的心,紧闭着眼不想再看。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已经多了一抹旁人不知道的光泽,一份希冀。
替徐若凡收拾好了,又柔声安慰一番,徐若凡眼里的戾气也消退了些,凛然冷怒道:“我娘子是天底下最重情之人,可是却硬生生地被你们贾府算计了那么多年,你母亲你祖母甚至连你的丫鬟尚且如此,你又有何资格来说我娘子冷心绝情?”
宝玉闻言,前尘往事汹涌而至,纷乱如雨。
他虽不通世故,却并不蠢笨如牛,多少事情,他心中隐约猜透。
不言不语,不敢违抗,只是因为那是他的生娘,他的祖母,他理应孝顺。
况且,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希冀,老祖宗的意思,用了妹妹的钱,妹妹就嫁不成外人了,只要与妹妹结为佳偶,一家子亲骨肉自然更不用外道了,妹妹的银钱,也还是用在了自己家里。
他知道自己不愿意如那些国贼禄鬼之流一般涉足红尘,可是,他有世间最最纯净的一份爱慕,他们家的吃用玩耍,总也少不了他与妹妹的,妹妹却为何生气了呢?偏偏,还要嫁给一个莽夫?
妹妹能将紫鹃嫁给自己,不就是说明了她也有与自己相同的心意么?
却为何,事情竟是到了斩情断恩的地步?
他不要离开妹妹啊,他宁可妹妹与那位粗野的将军和离,他不嫌弃的!
送探春远嫁,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份从不敢想的希冀来。
那件事情,让他宛如墨画的生活出现了一缕明光。
前尘如烟啊!
林妹妹这样晶莹剔透的人儿,仿佛最美丽的一朵梨花,悄然凋落污泥中。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十年心事尽成空!
潇湘馆里的那一株梨花,在春天中凋零,那他的心呢?
为何只余凄凉与苦涩?
再晶莹如雪的梨花,也照不亮妹妹最澄澈的眸子。
不过,他可以不要前尘,只愿与妹妹在江南厮守终生。
他相信,只要告诉妹妹那件事情,徐若凡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泪眼迷蒙中,只见黛玉轻轻摇头,声音娇嫩依然如枝头新莺:
“许多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记忆却不会泯灭,再浅的伤口都会留下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曾经历的事情。绽放的梨花也不是以往的梨花,事情过了就过去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再逗留在江南,也不过孑然一身,挽回不了已经消失的情分。
宝玉闻言浑身一震,踉跄着倒退了两步,面色凄凉中隐隐一层倔强。
望着薄雨缠绵,黛玉轻声道:“往事如尘,表哥逗留江南又如何?”
宝玉茫然地看着那娉婷如柳的仙姿,道:“我只想着,从小想着江南,念着江南,每每听说着江南的人物极清秀,如画里仙人一般,如今见了,才知道往日是何等坐井观天。”目光中写满了对江南的艳羡。
嗓音渐渐地低了下去,他看着徐若凡,眼中竟又一种挑衅,自言自语地道:“回去又如何?横竖不过就是家中的傀儡,锦衣华服裹着一根木头,美酒羊羔也不过填了粪坑,平生又没半分自在,倒不如在这里,虽没有锦衣玉食,几笔书画却可卖得一二分糊口之钱,至少,妹妹也在江南。”
语调凄切,语气中竟有一种沉痛与深情让人叹息。
黛玉一声叹息,悄然如蚊吟之声,几不可闻,却也不置可否。
徐若凡却是冷笑了一声,面上亦有一丝对着贾宝玉不解世事的嘲讽。
他们夫妻伉俪情深,外面再大的风雨也能一同面对,眼前这个脂粉少年,不自量力还想挽回黛玉么?活生生竟是眼前的笑话!
一丝淡淡的清冷浮上黛玉的妍丽婉润的容颜,面色沉静如水,“表哥这话越发说得不像话了,我与夫君在这里又与你有什么相干?不过念着相知一场,过来瞧瞧你罢了,你倒是口没遮拦说些有的没的,真格儿白白认得你了!”
清音冷如冬雪,竟没有半分暖意。
原对他尚有三分怜悯之意,如今也消失殆尽了。
宝玉不禁急了起来,语气亦促然道:“好妹妹,好妹妹,原是我的不是,你可不要不理我!自从你去了,我也没一日好过的。”
黛玉娇叱道:“哪里来的好妹妹好哥哥?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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