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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情续红楼画眉蹙-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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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姐原是极聪明伶俐的人物,素来又与黛玉是极交好的,此时不禁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若不跪下,就是对贾母王夫人不孝;若是跪下,真真儿是逼迫黛玉了,这样的手段,她亦不屑为之,不由得站在当地,进退两难。
黛玉娇柔的美颜上,一双眸子此时闪着冷然,缓缓地道:“老太君下跪,这在逼迫本王妃就范么?”
“老身不敢!”贾母呜咽道:“但求王妃瞧在往日里骨肉的情分上,出手搭救贾家一回,老身一辈子吃斋念佛,为王妃祈福。”


偶遇紫鹃
听到贾母戚戚然然的言语,一旁的王夫人也不禁拭起泪来。
这么大年纪的外祖母与舅母给黛玉磕头,瞧在外人眼里十分刺目。
百善孝为先,皇上更是以孝治天下,倘若黛玉不孝,臭名足以名扬朝野。
眼瞅着贾母如此,凤姐心中更是暗暗叹气,难道她们不知道,这么逼着黛玉,只会适得其反吗?黛玉是生性善良,可是她却亦极有分寸的。
雪雁只气得脸上似乎冒了烟儿似的,若是依着她的脾气,在贾府或许韬光养晦,小心翼翼,可是如今在徐家她脾气可是大着呢,不过却又深深地明白,此事必定是要黛玉决断,自己一个丫头完全没有置喙之地。
是的,是借,还是不借,不管黛玉如何处置,她又能反对什么?
更何况,这也算是瞧瞧黛玉如何处事,才能叫徐家上下心服口服。
黛玉的善良和宽厚,举家皆知,人人都赞叹黛玉有当家主母的风范,性灵优雅,聪慧绝伦。可是如今若是黛玉是非不分,却又助纣为虐,徐家的下人,自然也就打心眼儿里不服气了,到时候黛玉也不好管家理事,反让下人笑话。
黛玉却又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淡淡地道:“老太君如此相逼,还有骨肉情分么?本王妃瞧着竟是威逼了呢!都说福自心田间,又岂是吃斋念佛就能祈求得到的?倘若吃斋念佛能化险为夷的话,老太君又何必来找本王妃?谁不知道贾府的二太太可是吃斋念佛了大半辈子。”
是的,福自心田间,阴德这个东西,真真儿是要紧的。
难道贾母风光了几乎一辈子,没有听说过“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这句话么?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今生积德,子孙受益。
同样的,今生做下太多阴鸷,日后必定是报应在自己的子孙头上。
她们这么大年纪,很是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王夫人闻言不由得气息一窒,无言以对,只得祈求地看着贾母。
冰凉凉的地,沁出丝丝缕缕的寒气,婆媳两个到底上了年纪,不多一会儿工夫,就觉得双膝寒透,有一种刺骨之痛。
可是高高在上坐着的黛玉,依然意态幽娴,神色淡漠。
贾母心中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迟疑了一会,眼泪流得更多了,呜咽道:“虽说是咱们家对不起王妃,并没有将王妃许了给宝玉,只是当日里忠顺王府里要娶王妃的时候,老身亦曾千万拜托了北静太妃从中周旋,也算并没有对不住王妃,如今王妃竟是当真一点儿情面都不给了么?”
一声叹息逸出黛玉粉唇中,蕴含着无限的伤心,竟不愿意回想昔日。
若论起疼爱她,的确,从小到大,除了宝玉,贾母最疼爱的就是自己,一应衣食起居,便是三春亦远远不及。可是,那时候她心里存的是什么意思?用了自己林家四十几万两的银钱,不想归还罢了。
当亲情与疼爱,都掺杂了权势与利益的时候,已经都不纯净如初了。
只因为,贾府的利益与权势,才是她心头之重。
这些孙子孙女都是她手中的棋子,都是用来巩固她宝塔尖的身份和地位。
是,当日里她替自己周旋,自己很是感激,可是,做北静王府的侧妃,虽比忠顺王府略好些儿,可不也一样与贾府谋利么?心仍旧寒透。
舍了这情分,如今是必须的,她是有钱又如何?却不是用来助纣为虐的。
贾府已经太习惯对别人予取予求,不愿意去依靠正道的门路养家糊口,更没有一个足以撑起家族的子孙,这样的人家,注定走向毁灭。
忖度了片刻,黛玉才道:“老太君与王恭人这是做什么?雪雁春纤,你们也不看着一些儿,还不快些儿扶着两位老人家起来,若是有了什么损伤,岂不是我们的罪过了?”
雪雁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与春纤使了个眼色,各自带着一个小丫鬟强硬地扶起贾母与王夫人,按在椅子上坐下,雪雁笑眯眯地道:“如今我们王妃可是大将军王妃,也受得老太君与王恭人的礼儿。就拿着往日里老太君与王恭人用了我们王妃二十来万两的银钱,这几个头还不够还的呢!”
一句话说得贾母万般羞臊。
她虽是黛玉长辈,可是按着位分,这几个头受之无愧。
黛玉浅浅地道:“徐家再有钱,那是徐家的钱,并不是外人的。况且,徐家既不是养生堂,也不是钱庄,上下也有几百口子,夫君的一些儿俸禄,也不过仅够糊口罢了。老太君与王恭人,今儿个可算是白走一趟了。”
这样的话,在贾母耳中听来,不啻晴天霹雳!
倘若果然让黛玉拒绝了的话,贾府真真儿是没有了翻身之地!
念及于此,贾母登时痛哭出声,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挑拨黛玉的恻隐之心。只是到底是贾母,眸中精光闪烁,已经有了主意。
黛玉有些玩味地凝视着贾母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做什么?真真儿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过想到昔日的祖孙两个,如今却形同陌路,心里还是有些伤感与失落。
贾母拭泪又道:“话虽然如此说,只是老身却知道王妃是极慈悲的,买了那么多的田地给一无所有的流民耕种,单是这一分心,已经可昭日月。王妃对外人尚且如此慈悲,怎么对自家人倒是如此生分了呢?十万两白银在别人眼里虽是大数目,可在王妃眼里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而已。”
黛玉无动于衷地道:“老太君还说这些话做什么?没的白费了唇舌。”
望着窗外的萧条,心里更冷了。
徐家有多少家业自己尚且不是十分清楚,他们却比自己更清楚明白。
勾心斗角,口蜜腹剑,何时是个头呢?
她越来越不喜欢权势下的虚伪了,幸好她不用与那些诰命周旋。
缓缓起身道:“今儿个也把话撂在了这里,倘若老太君心中尚存一丝儿骨肉之情的话,也莫来打搅本王妃。徐家不是钱庄,还请老太君谨记在心。”
唤雪雁道:“雪雁送客,仔细着门槛儿,可别迈不过去。”
转身穿过珠帘,再无一丝怜悯。
黛玉最后一句话更是让王夫人气得浑身颤抖,几乎不曾口吐白沫。
雪雁笑着伸手道:“老太君,王恭人,请吧。我们王妃刚刚回京,若有不周之处,还请两位见谅。”
贾母恨恨地拭去了脸上的泪痕,深深地凝视着黛玉曼丽的背影,怒气冲冲地对王夫人道:“还不快走,在这里低声下气做什么?”
王夫人被贾母弹压数十年,自然而然就心生一种畏惧,唯唯诺诺地应了。
别瞧着贾母如今这样的气势,可是一回到贾府,就立即塌了下来。
凤姐瞅着贾母颓废的神色,一声儿也不敢吭气,王夫人就更沉默了。
自从王夫人落魄,赵姨娘母子崛起,府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邢夫人,她本是填房夫人,家世自然无法与王夫人相提并论,可是若论起模样来,却胜过王夫人良多,因此如今倒是与赵姨娘颇为交好,反正大房是单住一个院子的,她自己又很是存了几十年的梯己,贾府没钱,也影响不到大房里。
不过见到贾母与王夫人的神色,邢夫人心中就有了底儿,故意地抹泪道:“怎么?老太太亲自出马,也不曾向大姑娘借到银子不成?这可怎么是好?咱们家也还罢了,宫里的娘娘若没了银子,可是没了依靠的!”
一席话恨得王夫人咬牙切齿,情知此时不能揭破脸皮,也只好不言不语。
扶着贾母回房,静默了一会儿,王夫人才道:“老太太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没有银钱,元妃娘娘在宫中可是寸步难行啊!而那周家家资富饶,很是收买了戴权大宗管,如今快年下了,咱们若是孝敬些儿,可就完了。”
贾母脸色一变,摆摆手,揉了揉额角,方才叹道:“宫里虽有周贵妃虎视眈眈,可是到底也不用着急。太后刚刚薨逝,皇上还要守孝三年呢,一时半会也是立不了皇后的,也没什么精神放在嫔妃娘娘身上。”
说得王夫人略略放下了一些儿心意。
邢夫人一旁拈起松子穰来吃,慢条斯理地道:“虽不能急,可也得有个主意才行。如今二太太管家,若是家里都米粮不继,岂不让人笑话咱们穷酸?”
贾母板着脸道:“赦儿媳妇,你说的是什么话呢?这不是你的家么?”
邢夫人挥了挥手帕,道:“老太太可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老太爷的官位虽是我们老爷袭了,可是整个荣国府可是二太太在管家,私下里昧了多少银钱,瞧瞧大观园子就明白了,我们可没得一分儿半钱儿!”
顿了顿,又道:“光满口里说这些有什么用?正经儿老太太该想法子才是。”
王夫人与凤姐等人都希冀地瞅着贾母,贾母叹了一口气,心里涌上无限的酸楚来,正经的骨血此时对自己不闻不问,甚至一毛不拔,让她这么大年纪的老太太还能有什么法子?少不得,才取出一些梯己来典当罢了!
正在这时,却见到宝玉扶着袭人的手摇摇地进来,道:“老祖宗!”
贾母如今只能依靠着宝玉比其他爷们更有出息些儿,忙道:“你一路上风尘滚滚的,又受了惊吓,不在屋内歇息,跑出来做什么?”
宝玉请了安,才滚到贾母怀里,撒娇道:“玉儿想老祖宗啊!”
甜甜蜜蜜一句话,就让贾母眉开眼笑,万分欢喜,只是瞅着袭人,似也想起了昔日里她墙头草的性子,神色有些儿不冷不淡。
“听说老祖宗去找林妹妹了,怎么不接林妹妹回家来住啊?那徐将军已经出征去了,林妹妹一个人在家里,好生可怜的。”宝玉逗得贾母欢喜,一句话就立即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虽然知道林妹妹如今对他极冷淡,可是自己娶了紫鹃不是吗?林妹妹若没有情分,也不会让紫鹃陪着自己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贾母神色略减,王夫人斥道:“瞎说什么呢?如今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也不在房里多读读书,赶明年春闱,也好博个功名回来。”
一听到读书,宝玉就脑子生疼,不由得抚额叹道:“我只是想林妹妹了。”
王夫人又气又怒,做娘的人,焉能愿意自己的儿子眼里心里只有另外一个女子?正要发火,贾母却是心中一动,立即道:“有了!”
王夫人一惊,忙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有什么主意了?”
贾母见宝玉也在跟前,便不愿意多说,只是道:“吃过饭你再过来罢!”
王夫人闻言只得答应了,又嘱咐宝玉道:“如今紫鹃还在铁槛寺里坐月子,哥儿生得又是白白胖胖的,你若是不读书,就吩咐人驾车送你去瞧瞧罢,总归是咱们家的长孙,是咱们家将来的依靠呢!”
宝玉有些无奈,他也不过就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如今却做了父亲,心里也很不是个滋味儿,若是孩子是林妹妹生的,自己必定欢喜之极。
袭人一旁站着,听了王夫人这话,面色登时变得蜡黄,神色凄楚可怜。
贾母眸光一转,自然瞧在眼里,宝玉之子可是贾家的长孙,是他的心头肉,哪里容得别人暗地里打主意?淡淡地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自然是没精神管着,只是大家子也要有大家子的规矩,若是逾矩,可仔细我的拐棍子!”
话虽然慈祥安逸,可是其中的意思袭人却是明明白白,只得低头不语。
贾母又吩咐宝玉道:“你也该收收心,好生学着做个父亲了。你要知道,紫鹃原是与你林妹妹亲姐妹似的,金贵着呢,当日里开了脸儿给你做屋里人,也是想着你出息的意思儿。如今你妹妹与咱们家愈发生分了,你很是该好生陪陪紫鹃才是,铁槛寺是个冷地方,你多住几日也使得。”
言下之意宝玉自然不明白,王夫人与凤姐袭人焉有不明白的?
黛玉生性善良,这一回不借钱,一则是往日里寒透了心,二则就是她是媳妇,倒也真是不一定能做主借出这么大一笔银子。不过她与紫鹃情分好,若是从紫鹃身上与黛玉拉近了些瓜葛,岂不是欢喜的事儿?
不过这些道理宝玉可不明白,只笑道:“老祖宗说得极是,紫鹃与林妹妹可是好得姐妹似的呢!若是日后还是姐妹,我欢喜都来不及了!”
说话的时候,脸上神采飞扬,愈加显得温润如江南少年,灵气十足。
袭人抬眸瞧着宝玉,渐渐地低下头去,脸上的颜色却渐渐地红了起来。
如今紫鹃住在铁槛寺,正是自己趁虚而入的好时候呢!
原想着多巴结巴结宝钗便能坐稳了姨娘的位置,只是如今瞧着老太太对自己十分不喜,赵姨娘那边又要周旋着,须得想个好法子才是。
贾母何等聪慧?暗暗瞧在了眼里,若是用袭人,只怕也能有用场。
那宝玉却是浑然不觉,更不去想,他自己还有金玉良缘的婚约在身,只一心想着,若是徐若凡征战而死的话,林妹妹岂不是还是要回来的?
这么一想,愈加手舞足蹈起来,他今生之愿,唯此而已!
又想到若是黛玉回来不见紫鹃,必定生气,不由得心里慌忙起来,道:“我去接紫鹃姐姐家来住,到时候林妹妹见到了才是欢喜呢!”
已经等不及第二日再过去,急急地就吩咐人打点车马,他要去铁槛寺将紫鹃母子接回家来。
恨得袭人牙根痒痒儿的,却不敢露在面儿上。
荣国府日益呈现败象,来往的人也比往年少了许多,更何况如今正逢天下大丧,自然门庭寥落,几可罗雀。惜春也早就回到了宁国府中,只在自己房中打坐念佛,贾珍疼她,尤氏又管不得她,只得由着她了。
王夫人晚间自是食不下咽,匆匆地就往贾母房中过来,听候吩咐。
贾母正拿着簪子剔牙,缓缓地道:“也没什么好法子了,想必也没谁愿意借钱给咱们家,咱们也更不好腆着老脸去向同僚借钱,到时候娘娘更是大失了颜面的。因此,如今只有一个法子可行。”
一听到有法子筹措银钱,这可比什么都好,王夫人忙笑问缘故。
“给宝玉娶亲罢!”沉默良久,贾母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王夫人登时一愣,低头道:“媳妇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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