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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旧城烟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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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深从没见景悦这副样子的,忙扶起来,问道:“这是做什么?”
“爷爷,我有事求你。”
景深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有求于我,也不可不必如此。”景悦是在他身边长大的,自然比其他人更加亲厚些。
景悦顺势起身,扶了景深进屋,说道:“爷爷,前些日子我随父亲去了北平。恰巧彼时冯家来人提亲,谁知太太竟自作主张替我应了下来。我气不过,便同太太起了些口角。如今,这件事还悬而未决,孙女也只得待爷爷回来,替我做主。”
闻言,景深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大半了,说道:“你心里不愿嫁给冯家?”
景悦颌首,说道:“我与冯威虽然是一起长大的,可是要我与他生出男女之情,却是极困难的。我心里不愿,却又怕伤了面子。”
景深叹了口气道:“我知你的顾虑,既然你不愿嫁,我也不会强求。免得到时同你母亲一样……”
景悦知道祖父话中的意思,低了头,半晌才道:“爷爷心里是在怪怨妈么?”
景深摇摇头,道:“倒也不是。只是不想又坏了一桩姻缘,毁了两个人。”
闻言,景悦心有戚戚焉,说道:“爷爷,何至于此呢?”
景深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中秋宴什么时候?”
“明日。”
景深点点头,笑而不语。 

次日,景公馆张灯结彩,布置的十分喜庆。景悦一早就同景深坐车到了公馆。
景林和景太太一早就在公馆门外等候,见着景深下车,忙迎上来。
“爸,您来了?”
景深看了看景林,点点头,说道:“家里都布置好了罢!”
“公公放心吧,儿媳已经张罗好了。”景太太状似娴静的回答,却在触及景悦时冷了眼色。
景悦亦是移开了视线,装作不认识。
景林暗叹了口气,说道:“快进去吧!”说着,就尾随在景林身后进了屋。
景悦陪同祖父到了主厅,未及坐下,就见着景慷和景怡走进来,给景深请安。
“好,好,起来吧。”景林笑着虚扶了两人一把,又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拿出来送给两人。
“爸,两个孩子都大了。以后就不要这么破费了。”
景深笑笑,说道:“两个孩子只要还没成家,就还不算大。对了,这次从北平回来,差事办的怎么样?”
景林一愣,看了看周围,道:“爸,我们入书房再谈吧。”
景深点点头,表示赞同。
待两人走后,景悦才朝景慷和景怡笑了笑。景慷倒是十分大度的回以微笑,可景怡却扭脸避开了。
景悦顿时有些尴尬,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小碎发。
景太太有意无意的冷哼,说道:“大姑娘真是好本事,还搬出太老爷来了。”
景悦装没听到,抬眼看了看她,只道:“怎的不见绮秀姑娘呢?”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景太太的燥起来了,道:“还不是拜你所赐!这丫头是个善心的人,可偏偏遇上了不容人的了!”
“妈!像她这样的丫头,早该撵出去了!”景慷皱着眉反驳,一提起绮秀他便想起通房的事情,顿时感到一阵反感。
秦氏见景慷竟与自己对着干,顿时有些生气,但却硬生生的在心里压了下去。
景悦斜眼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走出了客厅,径自往小洋楼走去。
洋楼还是那洋楼,与上次没有什么不同。她自顾自的走进去,四处走了走,停在长台前,拿起音乐盒,闭起了眼睛静静的听着。
半晌,她才关上音乐盒,轻叹了口气,走到窗口,“仁谦。”
景慷正好走到洋楼前,听姐姐叫他,忙抬起头,“姐姐。”说着,便小跑着走到楼上。
“你怎的来了?找我有事?”景悦不解,问道。
景慷摇摇头,笑道:“倒也不是什么事。只是来同姐姐说一声,景怡只是……”
景悦抬起手,示意他别再说下去,只道:“我明白,我不怪她。倒是你,还敢同我走的这样近,不怕太太不高兴么?”
景慷笑笑,说道:“我已经长大了,懂得如何分辨是非。你是我的姐姐,我与你走得近,无可厚非。”
景悦欣慰一笑,说道:“多谢。”

景林随景深进了书房,听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景悦把事情同我说了。”
景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父亲指的是什么,忙道:“这件事我也同太太说过了。我心知景悦心中不悦,只是不知如何同冯前开这个口。”
景深沉吟了一会,说道:“此事是何人之错,后事如何,也无需追究了。若你开不了这个口,便让我这个老面皮去说吧!”
“爸,这……”
“行了,这事我来办!”就这么一句话,便让景深将此事这么定下来了。
景林忙道“是”。
“再说说,这趟差办得怎么样?”
景林恭敬的一伏,回道:“这趟差办的还算顺利,钱银已经批下来了。”
“那便好。你之前从赋税司司长迁财务总长,已有人不服。这次要再办不成事情,恐怕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这次幸得汪公子相助,差事才这么顺利。”
景深蹙了蹙眉,印象中上次是见过那位汪公子的,便道:“你口中的汪公子,就是上回送景悦回来的那位?”
景林点点头,答道:“正是。”
“他为何帮你?”
景林一愣,理所当然的道:“父亲有所不知。汪公子虽然是北四行的人,可现下却是在南三行做事。我开了口,他亦不好推脱。再者,汪外长还是十分重视南方形势的。”
景深闻言,讳莫如深的笑了,道:“恐怕此间没那么简单罢!听旧居的下人说,前几日这个汪公子来拜访过一次,说是来找景悦的。”
“父亲是说,他之前来过杭州?”景林大惊,疑惑着蹙起眉。
景深眯起眼,笑道:“景悦死活不嫁冯威,恐怕也是因为他,也说不定?”
“这……”景林迟疑,先前他分明是问过景悦的。
“好了好了,年轻人的事情就任由他们去了罢!活在这乱世,还是及时行乐吧!”
“父亲说的是。”
景深起身负手而立,看着眼前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儿子,陡然出声道:“这次除了钱银之事,关于三行联合的事情,怎么样了?”
景林叹了口气,抚了抚额道:“三行之人派系复杂,父亲不是不知道的。我此次除了去了北平之外,还去了趟天津。”
天津?
景深皱了皱眉,道:“你去那作甚?”
景林知道景深在反感什么,装作十分自然的道:“四行储蓄会就在天津,我去那拜见了几位元老。这几位元老都是银行界的翘楚,若能得他们指点一二,可谓事半功倍。”
“结果如何?”
景林摇摇头,道:“南北本来就井水不犯河水,又怎么可能倾囊相授?不过是看在汪家的面子上,稍稍应酬我们几句罢了。此事要办下来,倒不如靠我们自己罢!”
景深点头表示同意,“求人不如求己。”
“这件事我已经在办了。”
“恩。好好干,衙门里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就来找我。”
“多谢父亲。”
“这次去天津,没见着什么人么?”景深突然又转移话题,打了个景林一个措手不及。他嘴巴开开合合,到最后汇成一句:“没见着什么人,只不过是带着仁谦去拜访了几位贵人。”
他这样的说辞,景深自然是不信,却也不揭穿,只道:“往事已矣,莫强求。”

景悦在小洋楼待到了傍晚,因公馆的下差来请,说是差不多开席了才起身出了楼子。转过内堂,从抄手游廊上走出去,便看到从另一条廊子里绕过来的景怡。
“景怡。”景悦率先打了个招呼走过去。
景怡见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迎上来,“姐姐。”
“难为你还肯叫我姐姐。”
景怡听这么一句幽凉的话从姐姐嘴里说出来,有些于心不忍,便开口解释道:“姐姐,白天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只是妈也在,她不让我同你一块。”
景悦微微一笑,拉了她的手,说道:“这我知道。先前我与太太那一闹,府里不定怎么说。你和仁谦夹在中间,难为了。”
景怡摇摇头,说道:“其实,我是很支持姐姐的。我记得学堂里之前教我们国文的吴老师,就十分倡导自由恋爱。还有一些西方的小说,不也是鼓励我们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么?”
“你我倒是志同道合。只是你这样的想法,万不可让太太知道。万一到时吵起来,说句难听的,我与太太吵了,也就罢了,毕竟是隔着肚皮的。可你不同,总是要敬着她一些,亲着她一些的。”
“我知道了。”景怡娴静的答道。
两人并肩走着,直到膳厅,才放开了交握的手,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景深见齐人了,便抬手吩咐开宴。待菜上了一些后,景深又道:“今日中秋,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应该和美团圆。”说着,便举起酒杯,道:“前些日子,家里有些不愉快。今天,就当着全家人的面,景悦,给你二娘赔个不是。”
景悦依言站起,亦举起酒杯对秦氏说道:“太太,先前是我这个做小辈的太过冲动鲁莽,还望太太大人不计小人过。”
秦氏心里冷哼一声,却因为碍着景深的面不得不做戏,“大姑娘言重了。”
景悦仰颈饮下酒,又道:“多谢太太。”
秦氏见景悦把面子全做足了,她亦不好不顺着台阶下,便道:“关于和冯家的婚事,虽然我已口头应承,但是老爷还未表态,总是还有转圜的余地的。”
“此事有我出面。”景深道。
秦氏一愣,随即笑道:“儿媳真是鲁莽,还要劳烦公公。”
景深摆摆手道:“此事就此揭过,不必赘言。”
“是。”
一顿中秋宴,虽不是其乐融融,倒也吃得十分平静。次日一早,景深就亲自去了趟上海。
景悦不知爷爷是怎么同冯家说的,不过这件事也就此放下,两家人亦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
也许是之前家里闹了一通,景悦更加不愿意出去,只成日的待在旧居,深居简出。这样子持续了近一个月,景深倒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忙道:“你一个年轻人,怎么老是待在家里,不出去交际?”
景悦淡淡一笑,回道:“若是出去交际又惹了一些闲事回来,只怕到时就不是赔个不是那么简单了。”
景深知其意,“呵呵”轻笑出声,说道:“你还有闲心说笑。”
这时,府里的门房托何安递了封信进来,说是给景悦的。
景悦接过一看,信封上写着【景悦亲启】,便想也不想的拆开来看。抖了抖信纸,只见上头只寥寥数语:【见字如见人。 汪世樊】
景悦微微一愣,就这么几句话,这人居然还特地写了信。见字如见人,莫非他是希望自己回信?
“是谁写来的信?”景深见景悦神色有异,忙问道。
景悦回神,收了信道:“没什么,不过是羽衫写来闲话家常罢了。”
景深倒未再说什么,只道:“谢家丫头嫁去了上海,你若能跟冯家少爷成事,如今怕也能与她日日见面了。”
“爷爷!”景悦见景深旧事重提,立即皱了眉嗔怪一番,起身回了自己屋。在梳妆台前坐下,她抿嘴笑了笑,再次展开信纸,见那龙飞凤舞的几个字,禁不住觉得此人真是哄逗女孩子的高手。不过相处下来,他却又是一副对自己很好的样子。只是思及那蔡小姐,曹小姐什么的,心里无端端的烦起来,连之前提笔回信的兴致也没了。 
景悦拿着桌上的象牙扇子抵住下巴,看着窗外。半晌,才又去看那躺在桌上的信,沉心一想,便转身去了电话机旁。
拨通了电话,景悦对接线员道:“接英租界汪宅。”
电话连了很久,一直无人接听,正当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陈妈接 :“喂,侬好!”
“是陈妈么?”
“诶,我是,侬是……”
“我是景悦,之前在贵府叨扰了一段时间。”
陈妈反应过来,忙道:“是景小姐呀!找我们家少爷么?”
“是啊。他在么?”
“少爷现在在洋行呢!不在家。”
“是吗?那没事了。”景悦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她都忘了,他是有事业的人。
景悦撇了撇嘴,正欲转身离开,却听见自家的电话响了。顺手接起电话,“喂?”
“密斯景?”对方竟然一听就知道是她?
“……”景悦有些发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汪简在电话那头轻笑出声:“是我,汪世樊。”
“密斯特汪。”景悦淡淡应道。
“我的信,收到了么?”
景悦牵了牵唇,似呢喃般“恩”了一声。
“最近好吗?”
景悦点点头,想起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便道:“恩,事情都解决了。平日在家,倒也自在?”
“不出去走动走动?”汪简似乎对事情解决并不感到意外。
景悦苦笑,道:“没什么兴致,不过有时也陪爷爷出去听戏喝茶。”
汪简对这听戏一事倒是十分感兴趣,急切的道:“下回我去杭州,你可得请我听戏!”
景悦“扑哧”笑出声来,问出许久以前就想问的:“密斯特汪在国外待得久了,怎的也爱听戏吗?”
汪简也跟着笑起来,说道:“听自然是听的,不过也要看他演什么。我不大喜欢太热闹的戏,上回你唱的段子还有袖桃唱的昆腔,我十分喜欢。”
经了他的夸,景悦有些不好意思,羞赧道:“那下次我请你听戏。”
“恩。”
挂了电话,景悦扬了扬眉,心情好转,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铺了纸,提起笔写道:【小轩窗,倚凭栏,清音不改】。
写完,轻轻吹了吹,细致的折叠起来,放进全新的信封后起身出去交给下差,吩咐道:“这封信,送到上海去。”

之后几日,上海和杭州之间都是书信不断的。景悦也不再成天的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主动的出门去亲朋好友家走动。
这日,她陪同景慷去看景怡和同学排的戏。景怡在学校参加了戏剧社,这段日子一直在排列节目,鲜少待在家里。
景慷提了提这件事情,景悦心里一动,便打算来看看她排的怎么样。跟景慷在台下坐定,景悦问道:“景怡排的是哪出戏?”
“哦,是莎士比亚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景悦微笑道:“是么?那她一定是演朱丽叶的了?”
景慷大笑起来,摇头道:“这姐姐可猜错了,演朱丽叶的是她们班上的陈小姐。她呀,演的是罗密欧!”
竟是反串?!
景悦闻言笑起来,说道:“倒不知道她这幅样子可否能演好罗密欧了。”说完,神思回到还在北平之时,西山上她那一身英气十足的男装。她的恣意。她的潇洒,景悦不得不承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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