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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匣中金刀-第8章

小说: 匣中金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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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华池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迷目。她提提眼皮子,打起精神,严正以待。

见柳逸长身冉步,拾级而上,从殿下行至殿上。离得近了,姬华池才看清楚柳逸着的一身青袍是隆重官袍,玉带配饰皆严格按着礼制,他将一头青丝全都规规矩矩束于玉冠内,不留一丝一缕的碎发散落。

人如其名,柳似柳,清姿俊逸,不愧是楚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就是身形有点太单薄。

“喵——”白璧不知道从宫殿的哪个角落冒出来,三两下就窜至柳逸脚下,又大胆的用两爪攀爬,窜至柳逸腰间。

白璧的突然出现并非姬华池事先的设计,她亦有些吃惊,但到底脸上保持着得体的浅笑,侧首喝令身边内侍:“还不快将这畜}生从汉阳君身上拿开?”

内侍慌慌张张要去抓猫,却又滞住,姬华池眉头一皱,扭头望去,见才不过数秒的功夫,白璧已安安静静被柳逸托在掌中。

他一手托着白璧,一手去捋它背上纯白色的毛,白璧乖巧地舔舔爪子,又舔柳逸的手背:“喵——”

柳逸府步冉冉,至姬华池案前七寸距离,以臣子面君之礼将白璧托环给姬华池。

“本宫养的畜生,惊扰到汉阳君了。”姬华池赶紧伸手去接,脸上挂着无比歉意的表情。可是她的纤白五指眼看着就要触到白璧,柳逸却将猫儿缓缓往自己怀中一拢,却又不交换给姬华池。

姬华池两臂生生滞在空气中,她心内数十念闪过,飞快猜测柳逸此举的深意。她心底……甚至浮生一分杀意。

谁料柳逸缓缓朝姬华池浅笑,温润出声:“它叫什么名字?

姬华池心头楞了一下,面上表情不僵,眼波流转间婉婉作答:“它叫白璧。”

柳逸浅笑,起手将白璧重新托呈给姬华池。交付完猫儿,他站起身来,自觉后退四步,坐在姬华池给他安排的案后。

面对面,隔着数尺距离,柳逸对姬华池笑说:“白璧无瑕,怀璧其罪,此名好好也坏。”

姬华池眉目入定,不起波澜,心潮飞速流转: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匹夫本没有罪,却因为身怀璧玉而遭来罪祸。汉阳君这是在说他的名声他的封城他是姬华玉第一谋士的名号是璧玉么?柳逸这句话……到底是向她示好,还是宣表他要继续忠于埋进土里的姬华玉?

姬华池没有把握,于是朝柳逸颔首浅笑:“汉阳君多心了。”她又挥手命令殿内宫人:“速上酒!”

十余名宫娥窈窕碎步,捧出金壶玉觚,这些宫娥都是姬华池特意挑选的,细腰纤姿,丰盈红润,体态各不相同——但全都同样拥有绝色的容貌。

这十余名宫娥身熏异香,不留痕迹地从柳逸案旁擦身而过,柳逸居然正襟危坐,连眼角都没有向这些宫娥斜瞟一眼。

姬华池心中暗道:他果真不好女色,莫非真是“双木男风”?

姬华池从榻上站起来,绕过盘龙案,接过宫娥手中的金壶玉盏,亲自为柳逸斟酒:“郢都比封城要暖热,本宫恐汉阳君不习惯,特命人将这些玉酿冰镇过,最是消暑。”

柳逸闻言起身,依礼数双手接过姬华池亲斟的酒:“臣谢公主圣恩。”

“汉阳君不必拘礼。”姬华池仪态端庄摆手,又稍稍抬了下巴,两眼对上柳逸眼眸。

他眸光澈朗和煦,再无其它。

姬华池正观察着,猜心着,柳逸忽地徐徐旋起唇角:“臣谢过长公主多心。”
柳逸言罢,一手托觚,另一只手绕至觚前,稍抬手,将一觚满酒一饮而尽,饮时广袖遮唇,分外雅致。

姬华池心内回味:她刚刚说汉阳君多心了,他这就回击,谢她冰镇玉酿,说她明明也多心?

“长公主何不也饮一觚?”姬华池听见柳逸说,他竟也步出榻外,执来金壶,亲斟一觚酒以君臣之礼呈给姬华池。

姬华池接过觚,目光随着低望觚内,美酒流光溢彩,但却悠悠只有三分之二觚,柳逸并未给她斟满,不知何意。

谜团重重,姬华池只觉浑身烦闷,索性抬手也将觚内酒全喝了:“好啊,本宫且解一解这燥热!”

她喝的猝莽,遗落一股酒,滑在左唇角边。姬华池未学柳逸遮袖,这羊脂玉}肌挂晶莹透珠,又在朱砂红唇旁摇曳的景致,她有心无心,故意大大咧咧让他尽看去。

柳逸正在姬华池一张妩媚脸庞,眸中清光不改。

“呵——”姬华池轻笑出声,微歪首,微倾身,抬一抬玉手,翘起小指自拭唇角酒滴。

一滴、两滴……到第三滴她却不用指拭了,伸一伸舌尖,将这滴酒珠尽勾进樱桃小口里去。

柳逸漾开嘴角笑了,仍是悄然,他似乎笑得再灿烂也是无声。

姬华池眺眼看柳逸,笑道:“汉阳君看样子十分喜欢笑呢,时时都是展颜的样子呢。”

柳逸颔首,算是微微行礼:“长公主亦然。”

姬华池听了,眨眨眼睛:“却不知汉阳君究竟在笑什么?”

“臣笑境由心造。”柳逸旋即作答。

姬华池的脸色克制不住,骤然变白:境由心造,他一语便委婉道破了她有意亲昵之心。 

姬华池闭眼又睁眼,很快将自己的脸色平复下来,重归如常艳色。柳逸的面色却始终不变,他似乎是有意,待姬华池脸色还原之后,才启唇继续刚才的话题:“那长公主呢?”

那长公主究竟在笑什么?

姬华池心肠速速一绕,笑答:“本宫笑素闻汉阳君好弈,心盼着与汉阳君切磋一局。”

柳逸闻言拱手,依旧含笑:“长公主所盼,臣莫敢不从。”

姬华池旋即命内侍拿来棋盘棋子,柳逸执白,姬华池执黑,便开始在棋盘上下了起来。

殿内的宫娥内侍们依照事先的安排,全都悄无声息退了出去。

过会,殿内缓缓进来一批新的内侍。

柳逸抬手看一眼,笑了笑,接着低头按下白子:“长公主,该你走了。”

姬华池笑道:“不慌。”
她刚刚见柳逸盯着那批内侍瞧,心里不由得意:果然,他还是中招了么?这批内侍是她特意挑选的,大多数是真内侍,面貌白净清秀,有四个是假内侍,皆是粗犷威武的真男人……她因为分辨不出双木男风谁雌谁雄,便做了两手准备。

柳逸见姬华池笑了浓烈,摇摇头:“长公主,还是下棋吧。”

“唉。”姬华池启唇缓道:“汉阳君敬请放心,柯将军远在封城,本宫保他不知。”

柳逸刚好右手伸入碗里去抓一只白子,骤闻此语,执着棋子的三指齐齐用力。

本该轮到姬华池下黑子,柳逸却突然将白子掷到了棋盘上,叮咚一响。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啦,他是正常的。




、第十章

姬华池见柳逸掷子在盘,眼皮连眨两下,笑道:“汉阳君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打算弃子不下了?”
她扬头,金凤钗高展双翅上垂下的流珠摇晃着发出微响,仿佛在对柳逸暗中轻嘲。

“下,当然要下。”柳逸振振道:“臣和长公主这盘棋,自然务必要下完。只是下棋之前,微臣有些话务必要向长公主说清楚。”

姬华池禁不住悄笑了下:这柳逸真是文弱,就是铁骨铮铮说话,声音也不大不重,细细又修长,还是像是在吟诗。吟什么?温柔地吟关关雎鸠,或是蒹葭苍苍。
而且这男人、这男人就是生气了,也只会唇角稍稍翘起罢了!

姬华池笑得用手背捂住了嘴巴。

柳逸却是始终敛容,探臂去拾刚才被自己掷去的白子:“臣以为,长公主放心思专注于这些歪门邪道的事,倒不如多关切下我大楚,内,如何治”柳逸以食指和中指夹住白子,伸臂下出棋盘,直接按到案的边沿,姬华池的眼前:“外,如何张!”
一个“张”字,是柳逸唯一一次重了语气。

姬华池也收了笑容,换成严肃的表情,身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坐正襟。她伸直脖颈,平视柳逸:“一则,本宫误会了汉阳君,这里向汉阳君赔个不是。二则,也是最重要的,汉阳君且请放心,本宫毕生愿望便是天下尽}插楚旗。”这想法在姬华池心中已暗自勾勒逾十年,以致无须思索便能脱口而出:“本宫从少时便在盼,盼有一日,无论人行在何处,山、原、河、海,都只烙我一个‘楚’字。”

柳逸紧盯姬华池双目,两两凝视半响,均从对方眸中证实所言不虚。

证实了眼前人与自己有相同的志向,柳逸和姬华池在同一秒闭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姬华池从碗中拈出棋子,执黑而下:“只是本宫较之汉阳君,还多了另一个贪心的愿望。”

“无妨。”柳逸下一枚白子,挨在姬华池刚刚下的黑子旁边:“只要长公主一心为我大楚,这为尊者是凤是凰,是阴是阳,逸以为都不是大碍。”
他不用她讲,直接道破她的野心。

姬华池旋即许诺:“汉阳君放心,本宫生下来便姓了一个‘姬’字,便注定大楚是我骨血。”

柳逸抬头注视姬华池:“哪怕长公主是要坐到天下最高处,臣亦鼎力相助,不生二心。”
他答应帮她逆矩而行,破天辟地女子登基。

“哈哈哈哈!”殿外晚春的煦风垂柳,殿内的姬华池欢心笑出声来。

“砰!”一把银斧直接从殿外甩进来,掷斧之人仿佛有无穷惊人的臂力,竟直直精准的劈在案中央。
银斧不仅生风还带着后劲,噼啪一响竟将木案连同棋盘一起斩成均匀两截,白子黑子稀里哗啦散乱在地上,一时分不清那块属黑,哪块属白。

姬华池怒地站起来,冲疾风走近的大汉呵斥道:“息郎,你疯了!”

刚才投掷那一斧,使出了息虎十层的力道,他走到姬华池身前,仍是禁不住紊乱的呼吸。
息虎刚刚得到消息,说姬华池屏退宫人,只同汉阳君两人私会于殿内,绵绵一个多时辰,两个人都不见出来。

息虎双眼通红,直勾勾盯着柳逸的脸庞,恨不得将这女相谋士生吞活剥。

“本宫跟汉阳君只是下棋。”姬华池忙拽住息虎,心中暗骂:这莽夫,休要坏了她的国事大计。
姬华池面上却毫无怒气地,温柔地挽住息虎手臂,脑袋慢慢依偎上息虎的身躯:“息郎,你呀……”
她只音色婉转吐两个词,四个字,半恼半嗔,却又饱含了忠贞无限的柔情。

息虎听得五觉俱软,顷刻内疚:“我、我,华池……”

“哈哈。”柳逸突然爽朗地笑了两声,朝息虎拱手施礼道:“逸久闻息将军神力,今日亲见,果真如天将一般,敬仰敬仰。”柳逸又向姬华池拱手,身正言直:“长公主,臣这趟来朝,想要办的事也都毕了,便就此告辞,归去封城。”

“唉,汉阳君何必这么急着走?”姬华池当即出言挽留:“汉阳君不妨再歇息一日,今夜本宫和息将军共同设宴,再与你痛饮一回?”
柳逸摇摇头,委婉拒绝姬华池的好意:“家有结发妻,逸切切思之,急急盼归。”

姬华池听得心神有几秒恍惚,悠悠回神后,她一只玉臂还挽着息虎,另一只玉臂却缓缓松开。

息虎的目光却一直凝固在柳逸身上,目送这位汉阳君离殿远去,最终望不见了。息虎方才真心笑了:终于又成为只有他跟姬华池两人的世界。
息虎弯下腰,含住姬华池的耳垂,舌密密地舐,齿轻轻地咬:“华池,是我冲动,误会你了,你不要怪我……”
“没有。”姬华池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朝息虎微笑:“息郎,我怎么会怪你呢。”

她言罢主动伸出双臂,勾住了息虎的脖子,心底却无根无由生出一丝无奈。

自此,长公主姬华池主政楚国。她同远在封城的汉阳君常通书信,汉阳君柳逸遥替她出谋划策,辅内治外,堪为长公主第一文股。天将息虎则替姬华池征伐四方,经历大大小小两千零一十三战,未尝一败,秦韩赵闻名丧胆,皆道天将无人能挡。

五年一晃,楚国疆域惊人得扩大了一倍。

第五年,长公主下召,欲不再监国,而是登基成为正式的楚王。
一时间楚国内外皆沸,反对长公主女子为王的奏折铺天盖地递上来,长公主却全都不看不批阅,只让奏折竹垒在殿外,不许进殿。谁知这些顽固的大臣们竟真就在殿门口垒奏折,日日数车,很快砌得比殿门还高,严严实实封堵到哪怕一丝阳光,也找不着缝隙,穿透进殿里去。

第六日,汉阳君柳逸忽从封城亲自赶来郢都,命人在殿内堆柴燃一把大火,不由分说将这些奏折全部付之一炬。

悍将柯孤云亦在封城响应柳逸,支持拥立姬华池为君,与此同时,天将息虎也再次破秦,班师回朝……

先前以死直谏的大臣们渐渐没了声音,第十三日,姬华池登基为王,正式成为一国之主。

第十四日,天将息虎赶回楚宫。

……

息虎闯进正殿的时候正是午时,殿外烈日高照,殿内却是阴凉一片,姬华池正专心致志批阅着御案上的奏折,身后有两名宫娥执扇为女王扇风。

姬华池听见盔甲摩擦发出的金属脆响,以及她熟悉的,急急快似催命的脚步声,便搁了刀笔,抬起头来。她望一眼息虎,平静道:“这一仗打了两个半月,辛苦你了。你先去歇息,等会孤去将军府找你细谈。”

“不辛苦!”息虎已经数不清自己这五年来究竟对姬华池说了多少句“不辛苦”。军队一进郢都,他就只马抢先奔来楚宫,不回将军府,哪里都不去,只跑也似地赶来正殿。

来正殿,看她一眼,近她身前,方解两月犹如两年的煎熬相思。

“华池,我想你。”息虎直抒胸臆,径直绕到案后。姬华池顿时预感到不对劲,小声劝息虎:“息郎,大中午的,孤还在批阅奏折。”
“我忍不了。”息虎闭眼就回绝,将双臂伸去姬华池腰间一环,一把抱住她。

姬华池朝后头站着的宫娥使眼色,宫娥们会意,纷纷无声从殿内退了出去,末了不忘从外反闭殿门。

殿门尚还留存着一丝缝隙没有关拢,息虎就迫不及待将姬华池抱上御案。姬华池皱眉,手往后探就要去收那些奏折,息虎却不由分说将奏折刀笔统统扫到,顷刻间清出一张空无一物的御案。

御案上只剩下姬华池这个人。

息虎的身子压了上去,粗糙的手掌从姬华池裙底伸进去,一鼓作气直探到她身前,握住那两团绵软丰}润拼命地揉}搓,仿佛揉}搓他日日夜夜的思念。息虎开始咬姬华池的脖颈,气息渐渐紊乱:“华池,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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