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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女儿楼之石榴红-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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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咱们走吧,这里要打架了。”纪十找到跟子万在一起的老依诺。
 老依诺深深看了眼十一郎,什么也没说,由纪十掺扶着慢吞吞往山下走去。子万摸了摸鼻子,没有动。
“我再留会儿。”
 纪十闻声回头,唇动了下,垂下眼,缺乏表情地道:“也好。你帮我照看下六姐,别让……算了,你量力而为吧。”说着,不等回答,转头便走。她想,他在她心中是很重要的,所以万万不可以让他为了别的人,尤其是女人受伤舍命,哪怕是梅六也不行。
“心里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老依诺突然道。
 纪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指梅六,不由没什么笑意地扬了扬唇,干巴巴地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第二十四章 (3)

 她想当梅六是陌生人,可惜两人之间的纠葛太深,她无法视之若无物;但继续像以前那样地当姐妹,有时耍些小计谋陷害一下……她也渐渐快没了那种耐性。只是觉得这个人站在眼前很扎眼,可是若对方有危险,却又控制不住会担心。除了自己,别人欺负是不行的。
 自再逢梅六后,她几乎时时都在下决定和推翻决定的矛盾心态中纠结,以至于越来越难控制自己的反应。
 老依诺拍了拍她的手,慈祥地道:“如果信阿嬷,就跟阿嬷说说。”
 纪十微微犹豫,还没想好是不是要说,就见唰唰唰几条人影由山下而来,以极快的速度擦过两人,带起一阵疾风。不用想也能猜到是什么人,两人没放在心上,正要继续往下走,下面又来了一行人,让他们有些吃惊。
 要说是多么出奇的情况也不算,不过是一头大青牛驮着顶飘着留苏缀着珍珠的红色轿笼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上来,轿后跟着两队长发及膝,红裙曳地的美丽侍女以及带甲侍卫。说不上排场有多大,只是那轿笼极有趣,坡顶挑檐,竹壁矮门,便似一个小屋子般。透过珠帘可以看到里面一个蒙面女子慵懒地跪坐着,怀中抱着把弦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
 纪十扶着老依诺让到路旁,等到那一行人过去。
“那是什么人?”老依诺问。
 纪十摇头,“并不认识,看那些女子妆扮,倒像是异族的。”长长的发束在后面没有挽髻,衣裙一层压一层,宽松中透着厚重,这并不是中原女子时兴的妆扮。
“咱们回去看看。”老依诺想了想,决定。
“可是……”纪十有些迟疑。
“没关系,走吧,咱们躲远点看。”老依诺不知为何突然固执起来。
 纪十无奈,只好回转。两人本来就还没走出多远,返回自然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刚刚穿过几棵松树,便见到那行人停了下来,耳中同时传来一个女子清冷中透着妩媚的声音。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
******
 有机灵而又腿脚灵便的人在十一郎意欲渡涧时便跑去找主持此次剿灭蛊皇的头领,等到他们赶来,无论是布着剑阵的守卫,还是周围旁观的人都松了口气。
 十一郎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目光在扫过人群中某些特别人物时会爆出灼热渴切的光芒,其中包括刚到来的五个头领中的一人。而那些引起他眼神变化的人在被他看到时也不自觉露出兴奋贪婪却又隐含着恐惧忐忑的神色。
    子万知道那些都是将蛊带在身上,又或以身养蛊之人,既受帝皇蛊吸引,又被其威压震着不敢轻举妄动,不由暗自庆幸自己有从来不带蛊虫在身上这一优良习惯,更别提以自身血肉养蛊了。否则到时别说帮忙,只怕自己脱身都难。
“此贼恶贯满盈,今日若让他离开,必定祸患无穷,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将之铲除!”隐隐为五人之首的长须老者神色凝重地道。
 在见识过十一郎手段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因此除了一些原本就是抱着来看热闹心态的人怕殃及池鱼悄然离开外,大都做好了助战的准备,毕竟谁也不希望以后的日子是在被顶级高手追杀中渡过。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让剑拔弩张的气氛一凝。
“我看你们谁敢动他!”随着隐透威压的话语,一头健壮高大的青牛驮着顶红色轿笼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牛停住,两边雁行分出两队红裙曳地的少女,或奉妆奁,或捧香炉,或携茶具,或提花篮,倒像是某个贵族妇人出来踏青,如果没有那一句开场白的话。但不得不说,这一通排场还是震住了不少人。
 此女正是那夜他们在蔚城某官家宅邸后院中所见到的妇人,还因之而被追杀亡命多日。梅六心中惊讶,不由自主去看十一郎的反应。却见他目光虽然也落在轿笼中女人身上,但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在看个素不相识的人般。
 那么究竟是不是当年那个人呢?她有些糊涂了,要知道十一郎如今记忆已复,若是的话,就算对方蒙着面,也应当能够认出来,可是实在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在下昆梧郭明山,敢问夫人是?”长须老者眉头微皱,虽然心中不悦,但活了这么一把年纪,城府已在那里去了,在情况明了前他自然不会在言语态度上莽撞惹祸。
 昆梧是晋西第一大派,而这郭明山是派中三大长者之一,身份在此次围剿中自然不低。按他的想法,自己这一报名,对方无论什么来历,总该忌惮两分。谁想那女子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在侍女撩起珠帘之后,美眸泛波,隐含激动地看向十一郎,柔声唤道:“宝宝,过来!”
 这一声唤,仿如平地生雷,直震得在场所有人头脑发懵,连郭明山都没注意到自己被人忽视了。梅六又是震惊,又是觉得事实理应如此,心中滋味难以形容。反倒是十一郎漠然而立,好似与己不相关。就在许多人开始怀疑他确实与女人不相干的时候,他却突然身形一晃出了剑阵,转瞬来到轿旁,速度之快,几乎没人能看清他的动作,只觉得不过眨了下眼人便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再也没有人怀疑,那个剑阵于他来说完全是形同虚设,他停下,不是因为被困住,而是他愿意。
 郭明山等人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难看,显然直到此刻才清楚地感觉到对方有多强大,强大到了远超出他们的估计,让他们心中隐隐升起了退缩的念头。
“剑首。”十一郎对着轿中的人微一欠身,冷淡地喊。
“宝宝……”妇人向他伸出手,秀白玉润的手几不可察地轻颤着,显示出主人心绪的激荡。
 十一郎却并没有再靠近,更没握住她的手,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的眼,仿佛在代替另外一个人传话:“你活着,很好。”



第二十四章 (4)
 他应该高兴的,他也觉得自己是高兴的。然而那一场隔年的生离死别,哀恨绝殇竟似隔着一层薄雾,再也不能像以往每时想起便悲痛欲绝,便如乍见她出现时心中升起的欢喜,也只是冷淡清透得让人不能把握。
 妇人本就是强作镇定,见到他如此,眼中不由浮起一片水雾,她微微侧了侧头,再看向他时神色已然平静下来,语中含笑道:“你这就随我去吧。”
 十一郎并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身上带着蛊力波动的人,垂着的手动了下,又被他压制下来。他虽然很多时候会受强大蛊力的诱惑失去理智,但本生对危险的直觉也远胜过常人,在眼前的情况下,也许他能将所有携蛊之人都杀掉,但绝对没有时间吸收他们身上的蛊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因主人的死亡而慢慢消失。就像当初他之所以明知此次凌云柱一行是个陷阱,但因感知到对自身并无侵及性命的危险,所以毫不犹豫地来了。
“你周围可有养蛊之人?”他问。
 妇人将他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此时再听得这一问,哪里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笑道:“没有。宝宝喜欢的话,娘亲便让人给你抓来就是。”这一番话中其实有两个意思,一是指自己身边没有养蛊的,十一郎可以不用顾虑跟她回去后会伤到她的人,第二个意思则是字面上的意思,表现出她毫无原则的宠爱与纵容。
 她语气中对人命毫不掩饰的轻贱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还有一部分惊讶的是她的身份。若是事实的话,那么她出这个头倒不会让人意外。
“好。”十一郎垂眸,无可无不可地应了,同时也间接承认了妇人的身份。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梅六和纪十却知道他的母亲是十多年前名满天下的罗刹夫人,两人当时虽然年纪尚幼,却亲眼见识过媚罗刹的厉害。因此确定是她后,便知不须担心十一郎是否能够安然脱身了。
 青牛掉头,准备离开。
“且慢!”郭明山蓦然暴喝,同一时间掠风声此起彼伏,眨眼间罗刹夫人以及她带来的人被重重围住。“令郎杀了这许多人,夫人难道不该给个交待?”
 一声饱含讥讽的轻笑,罗刹夫人美眸转动轻飘飘地睇了他一眼,即便以他的老道深沉也不由觉得背脊一酥,心脏急剧地跳了两下。
  “杀便杀了,有什么好交待的?”随着她的语声响起,就见衣袂翻动,如蝶翩然,转瞬间原本奉香捧奁的侍女们已手持长剑将她和十一郎护在了中间,而那些带甲侍卫则挡在更外一层,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山风呼啸,一时尖厉如狼嗥,一时低沉似鬼咽,归藏峰顶紧绷的气氛,一触即发。
******
 四月初四这个日子大约隐含煞意,所有曾参与围剿帝皇蛊而又有幸活下来的人想必穷其一生也不会忘记大晋永和二十三年的那一天。
 那一天,一个青牛驮着的美艳妇人率领她手下的六位女剑客十二位带甲卫,大战五大门派联盟上千武林侠士,煞气千里,血染峰峦。据说,归藏寺的僧人花了九九八十一天超渡,才使得戾气稍平。据说,很多年后有人夜宿山寺,偶尔仍可听到兵戈交击,怨鬼哀号之声。
 罗刹夫人之名在沉寂十数年之后,再次响震武林,而引发他人贪念的帝皇蛊在这样强劲的势头前反倒成了陪衬。当然,这些与当事人都没什么关系,因为归藏峰后,罗刹夫人再次销声匿迹,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世人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帝皇蛊。
******
 这是一座极大的庄园。位于归藏峰所在的阔青山脉深处某一无名谷中,有成片的果树,有热气氤氲的温泉,还有层层叠叠的亭台楼阁,不啻于一处世外桃源。
 被邀请来山庄除了梅六四人外,还有飞天猴公孙,以及一个面容普通长发至背的青年,都是在归藏峰上出手相助过罗刹夫人一行人的。飞天猴公孙就是阻止那些守卫斩断乌金索的人,而青年自称奚言豫,毫不讳言自己是为帝皇蛊而来。
 奚言这个姓很少见,子万等人一听便联想到那害得他们极惨的奚言巫家。
“我大约能算是奚言家的人吧。”面对三人敌视兼质问的目光,奚言豫笑得从容,似乎并不担心被报复。“也许他们并不愿承认我是族中人。”
  “我也炼制过一只帝皇蛊,用的是猴子做寄体,不过那只猴子后来毛变成红色之后就逃掉了。”他满不在乎地说,同时婉转地解释了自己的来意,很明白地表示出他其实是想知道十一郎身上的帝皇蛊是不是他养的那一只。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但梅六和公孙在听到这话时心里却打了个突,因为那只红猴他们都见过,灵性得让人难忘。如果不是它,他们只怕已经埋骨于那个山洞里了。不过两人谁也没说话。
 奚言豫这样坦荡直白,反倒让人不好意思跟他计较,但要说毫无芥蒂地笑脸相对,三人也没那么大的心胸,只能暂时以无视待之。至于公孙——
“十一郎是我朋友啊,这些年我都在找他。”他对梅六如是说,一脸的无辜。“罗刹夫人我自然也是认识的,我没说不认识啊。那姓钟的要追杀我,那是他嫉妒,我有什么办法。”
   “那时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梅六戟指怒,“你说你是偶然在那院中偷看到她的,而且还说没见过她的容貌。”
“我是偶然遇到她的呀,在那之前我们都有十多年没见了。而且,媚儿姑娘的容貌我可是从来都没见到过的。”公孙摊手表示对她当初没有完全理解自己的话很无奈,“见过她容貌的人,还活着的可没剩下几人。”
 梅六无语,白了他一眼,跟纪十等人打了招呼便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晚上罗刹夫人设宴款待他们,她还得养足精神,毕竟这样的见面于她来说意义总是比别人更特殊一些。



   第二十四章 (5)
 纪十跟老依诺进了同一个房间。庄园的客房当然没有这么紧,只是老依诺除了操蛊外,并没有其他自保的能力,而她随身携带的蛊已赠予十一郎,情况不明,纪十自然不愿大意。
“阿嬷,你干嘛把蛊送给十一郎哥哥?大不了咱们不来这里罢。”房中有床,靠窗有榻,纪十倒在榻上,问。
“少年很强,大伙儿一起也打不过他。”再次重复着这一点,老依诺在她身边坐下,伸手将她颊畔的碎发顺到耳后,深陷的眼中浮起迷惑的神色,“不过,阿嬷想疼他……就像疼阿妮和阿鹤一样。”
 纪十觉得有些嫉妒了,起身抱住老依诺的腰,小嘴翘了起来,“阿嬷连话都没跟他说过呢。”
 老依诺难得地露出一个勉强可称为笑的表情,揉了揉怀中少女的头,眼中透出一抹深思,“只是觉得很亲近,大约是少年长得跟阿妮有几分像。”说到这,她顿了下,又笑:“两只几个月的蛊虫而已,并不稀罕。”
 纪十不懂蛊,但觉得无论药材还是毒虫都是越年久的越有用,也就释然了。她却不知老依诺的炼蛊术与寻常不同,炼出来的蛊的珍贵程度不是由时间长短来决定的,否则以十一郎现在的级别又怎么看得上眼。
“阿嬷,为什么答应跟他们来这里?”梅六来是放不下十一郎,子万大约是为了帝皇蛊,那么一向孤僻不喜生人的老依诺呢?“阿嬷还想要帝皇蛊吗?”
 这个问题老依诺却没有回答,只是又摸了摸纪十的头,如鹰隼般的双眸望着窗外一枝大红的牡丹,若有所思。 
******
 晚宴是在酉时正开始,十一郎没有出席,罗刹夫人依然蒙着面,但所展现出的热情让所有人都不会觉得她失礼。
大约是对蛊的畏惧与防备,晚宴是采取分席而坐的形式,丰美的菜肴一盘盘地呈上,又一盘盘地换下,灯火绚丽,美婢如云,着实赏心悦目。画屏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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