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碧檀记 >

第10章

碧檀记-第10章

小说: 碧檀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教堂外面的场地上,三五成群的闲聊。三月中旬的上海,天已经有些热了,近午的时候,太阳释放着晚春的光与热,人心里的喜悦也因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显得更有生气了!毕庆堂和谭央到的时候已经不算早了,下车时,毕庆堂觉得外面热,便将风衣脱下放在了车里。

毕庆堂和谭央刚在教堂前站定,就听见有人在后面高声叫着,“庆堂啊!你怎么才来呀?”俩人一回头,就见一个穿着中式长褂,精神矍铄、头发花白的老者走了过来。毕庆堂上前几步,颇为热络的主动和老人握了握手,“我的老先生,比您来得晚,是我不应该了!”老人往毕庆堂身后扫了一眼,颇有深意的说,“晚的好,晚的好!”毕庆堂也没避讳,闪过身叫谭央过来,“邹老先生,这位是谭小姐,我们两家是世交!”接着又回过头对谭央说,“邹老先生是上海滩有名的实业家,李赫就是在邹老先生手下做事的。”谭央经常听李赫说他有个很值得人尊敬的老板,便连忙很有礼貌的和邹老先生问好。

毕庆堂和邹老先生在一起说话,生意啊,局势啊,这些话题,谭央不是插不上嘴的,就是不好插嘴的,于是便静静的站在毕庆堂身后听着,她自己不觉着没意思,倒是毕庆堂担心她无聊,邹老先生谈兴正浓,也不好就这样抽身离开。面子上几近热情的应付着,脑子里却琢磨着旁的事情。谈话的间隙,他忽然转过身对谭央说,“也不知几点了,仪式还有多久开始,你去帮我看看时间,揣表的衣服,放在车子里了!”

谭央应声去车子里看表,从风衣的口袋里摸出怀表,学着毕庆堂平时的样子,信手一按,表盖弹开,她表情轻松的定睛去看,一瞬间,轻松的表情便定了格,打开的怀表,让时间停了下来。这偷停的时间是上苍的恩赐,照片里的人要理清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和满溢心间的幸福。

她想,他的决定,她应该是明白了,那是诸多猜测里,她最深埋心底的期待。

过了好些时候,一脸绯红的谭央再次静悄悄的站到毕庆堂的身后,她想尽量收敛自己的情绪,可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向上翘着。毕庆堂还在和邹老先生说话,时而点头,时而轻笑,时而高谈阔论,他那挺拔的背影笼在春日的暖阳里,让人觉得,站在后面,你便拥着整个春天。

聊得正开心的邹老先生扫了一眼谭央,随口问,“谭小姐,几点了?我今天出来忘带表了!”谭央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一声惊呼,“哎呀!我忘记看了!”说罢急急的转过身,向毕庆堂的车跑去。邹老先生大惑不解的瞪着眼说,“那她刚刚去车里那么久,是干什么去了?”毕庆堂笑着回过头去看谭央有些狼狈的身影,他脸上的笑和刚刚谭央脸上的,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要说:我贴歌词,这词我很喜欢!红颜知己——周慧敏独白……同台做你对手心连戏浪漫台上另一片天地缠绵动作会看的心中都欢喜一点一丝未忘记台前热吻我更加入戏愿令台下也感觉滋味红颜遇上戏中关心他的知己短短一生亦完美唱腔:天安门紫禁城永乐大钟千古鸣扬眉谈笑叫人回味唱腔:我的北京梦一生转折极神秘戏里对白凄又美愿意这样拥着你借醉易开心不希望惊喜啊~我一生只希望痴心一片演我自己是我美梦都是戏后世美丽的传记你会是痴心偏不是知己啊~我一生只想可演出一场好戏唱腔:十三陵大前门香山红透枫叶林

、15(13)教堂

“真诚的恳求上帝让我不要离开你,让我跟随在你身后 。

因为你到哪里我就会去到哪里,

因为你的停留所以我停留。

你爱的人将成为我爱的人,

你的主也会成为我的主。

你在哪里死去,我也将和你一起在那里被埋葬,

也许主要求我做的更多,但是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有你在身边生死相随。”

洁白的婚纱像清晨的薄薄暮霭,繁复的蕾丝边是雾里的花瓣,新娘站在新郎的身边,彩色玻璃的光影投射在长长的过道上,像是雨过天晴后的虹,白胡子的神父站在十字架下,脸上的笑也散着金灿灿的光,一对新人在他的引领下诵读着誓言,教堂高高的穹窿下,誓言像是从天际传来的,带着远离尘世的神圣与美好。

中式的婚礼是世俗的庆典,西式的婚礼却是对信仰的朝拜。古老的中国,家族便是信仰,连佛啊、道啊都是为家服务的,保的是家的平安与兴盛。在西方,信仰是中心,权利呀、婚姻呀全成了它的恩赐。其实出发点不同而已,总是殊途同归。只是由于新奇的体验和今日的境遇,在谭央眼里,这个婚礼倒像是将俗世夫妻的恩爱直接拖曳到了天上,沐着圣洁与玄机,是令人神往的。

典礼完毕,大家纷纷起身离开,谭央还坠在那神的庄严与俗的甜蜜里,拔也拔不出来。毕庆堂向前倾了倾身,笑了半晌才开口问,“洋人的结婚仪式,觉得怎么样?”如梦方醒,谭央飞快的看了毕庆堂一眼,随即低下头,看着发辫末梢黄色的蝴蝶结,皱着鼻子笑笑,“恩,挺有意思的!”这是婚礼,一个女孩子,喜欢也不好说。毕庆堂开怀而笑,随即将礼帽往头上一扣,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说,“好!我知道了!”说罢起身便走,谭央微微一愣,含笑跟在了后头。

西式的婚礼是不管饭的,目送着新郎新娘坐汽车离开了教堂,宾客们四散而去。坐进车里,毕庆堂体贴的问,“饿了吧?想吃什么?”“一时想不起。”“那就听我的,正巧我知道个好地方。”谭央随手扯了扯自己奶黄色的小褂,执拗里有撒娇的意思,“那要是我又想起了怎么办?”毕庆堂看着她,略微笑笑,随即拿中指和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一脸困惑的自言自语,“怎么搞的,我的好地方,我怎么忘了呢?”语罢,俩人就一起乐了,爱情里的人,刁难与妥协也写满了欣悦。边笑毕庆堂边将自己敲额头的那只手从后面,轻轻的放到了谭央的座位上方,笑容里也带上了更深的意味。察觉到的谭央立马收住了笑,局促不安的移远了,紧紧贴着车门,窘迫的低下了头。毕庆堂也并不觉得下不来台,眼睛盯着谭央,笑意不减。

他有那个耐心与技巧,也愿意小小的火,慢慢的熬,将爱情煲成汤,浓味,厚香,细细品尝。

去吃饭的路上,毕庆堂特意叫司机经过一个地方,谭央不明就里,毕庆堂却指了指车窗外,示意谭央注意看外面。车拐了个弯,一座异常高大的哥特式建筑出现在眼前,正午,湛蓝湛蓝的天,钟楼笔直挺立直插云霄,主楼上赤金的十字架,砖红的墙体,像是欧式童话剧的布景。唱诗班空灵的歌声随着悠扬的风琴声隐隐传来,是异域的仙音。与刚刚赵绫举行婚礼的教堂比起来,这座教堂雍容华美得像是宫殿。车开得很慢,谭央看着,想起了在学校听人说什么国内最大的基督教堂,便随口问,“这就是圣三一堂?”毕庆堂看着手里冒着烟絮的香烟,笑着点了点头。

毕庆堂所说的好地方,是一家英国人开的餐厅。餐厅在八楼,算是上海数得上的高层建筑了,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的,人坐在餐厅里总有摇摇欲坠的感觉。里面差不多都是恋爱中的情侣,衣着光鲜,笑容亲昵,在小提琴的伴奏中,云里雾里的谈着情,说着爱。毕庆堂照例让谭央看菜谱,她看着陌生的菜名心里也没主张,于是毕庆堂便对着侍者点出了许多菜,像是替谭央解围,绅士让他做了,主意也让他拿了,末了还体贴的问,这些菜好不好?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深谙女人的口味又了解谭央的喜好,点出来的菜,就没有谭央不喜欢的。

等着上菜的间歇,谭央去了洗手间,刚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洗手间的玻璃墙前涂着口红,暖色的墙纸,吊灯金黄的光,映在玻璃镜前,朦朦胧胧又金碧辉煌,这餐馆真是讲究到了矫情的地步了,连五谷循环之所也搞出了这么个浮靡的调子。女人梳着最新巧的髻,偏偏的倚在耳边衬着流光溢彩的水晶发饰,艳美而慵懒,一袭白色镶金银珠的旗袍,灯下闪着耀目的光,脚上一双银丝掐边的高跟鞋,肩上披着白色的呢子披肩,款式简单至极,却又扣上了抢人眼的金色嵌着水钻的蔷薇花胸针,这身打扮竟将素雅与华丽揉和得不着痕迹。女人长得极美,是西片里外国明星的美,眉目张扬,气场十足,她对着镜子左顾右盼,检视欣赏着自己的美,举止间,眼波流转,妩媚的风情像夏日的熏风叫人陶然若醉。

风情这东西,也好,也不好。风情是吸引异姓的蛊,也是揭穿自己的咒。有风情的女人,总是有年龄的,总是历经过悲欢离合。女人的风情大半在眼底,一个人经历了什么,经历了多少,在眼里,总能看得到。

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终于满意了自己,转身要走,目光在谭央身上停留了几秒。谭央明白,这是她对自己这身学生装扮的无声抗议。人啊,景啊,在这一派旖旎的风情里,她又格格不入了。

当谭央用完洗手间出来后,却远远的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毕庆堂翘着二郎腿大喇喇的坐着,刚才她在洗手间看见的女人就站在毕庆堂身旁,他们有说有笑,看情形二人极为熟捻,也不讲究什么交际礼仪,男人坐着,女人倒是站着了。谭央踯躅片刻,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约摸两个人说得也差不多了,女人正要走,毕庆堂却直着脖子向她要去的那边看。“你干什么?”女人嫌怨的白了他一眼。毕庆堂嘻嘻哈哈的笑,“看看你和谁吃饭。”女人自顾自的走了,撇下了一句,“哼,倒还轮到你来管我了?”毕庆堂闻言,笑得是前仰后合。

再回过头,看见谭央回来了,毕庆堂也没收住笑,将盘子递给谭央,“你看你,去了这么久,牛排都要凉了。”谭央坐下拿起刀叉,看着盘子里已经切好的牛排,毕庆堂笑着抢白,“不要谢我!”“哪个要谢你了?我还想自己学着切呢!”眼见谭央不领情,毕庆堂也不恼,低头开始应付自己盘中的牛排,漫不经心的说,“只要你愿意在圣三一堂结婚,这辈子都用不着自己动手切牛排。”其实,他此时想抬起头看看谭央脸上的表情,想用含情脉脉的目光看着她,以便配合这隐晦温和的情话,只是他没有,他怕吓跑了她,才故意摆出一副不经心的样子。

畏首畏尾的不是爱,可是不管不顾的也不是聪明的爱,中间的这个度明明不好把握,他却希望自己能游刃有余。

吃完饭,毕庆堂领着谭央刻意从那个女人的桌旁经过,亲切的唤着,“方雅姐,我们先走了。”方雅也不理他,手放到腮边,笑眯眯的看着谭央,颇为玩味的目光,像是欣赏文艺作品一般。这氛围叫谭央颇感不悦,她也没随着毕庆堂停留寒暄,直直的向门外走去。毕庆堂看着谭央的背影,埋怨着,“这丫头,急着走什么?”接着回过头问方雅,“怎么样?不错吧?”方雅讪讪一笑,“我早知道,你也喜欢这样的女人。”毕庆堂闻言一怔,叹了口气,“这么些年了,物是人非的,你怎么还在纠缠这些?”沉默半晌,方雅挑了挑眉头,灿然一笑,“什么时候正式带她来见我?我封红包给她,做见面礼!”毕庆堂也笑了,“这是你说的,不许小气啊!”“你家老爷子若是在天有灵,看得到,我啊,可真是对得起你们毕家了!”

这天晚间回家,电话铃响了,毕庆堂兴冲冲的抢着去接电话,没想到,打电话的竟是赵绫,毕庆堂借着失望的情绪调侃着,“我莫不是要发大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新娘子居然洞房花烛夜的匀出几刻来给我!”赵绫将手里的礼单往电话旁一扔,没好气的说,“瞧你这礼送的,就差在央央的名字前加上‘内子’两个字了吧?”毕庆堂深吸一口气,追悔不已的说,“哎呀呀,我怎么忘加了这两个字呢?”

赵绫不愿和他闲扯,换了一本正经的语气,“央央马上就要考高级中学了,这对她很重要,你不该分散她的精力,你若是真为她好,就该把男女之情暂时放一放。”

“你又来说教!”

“我是为央央好。”

“你又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来要挟我!”

“你?!”

眼见着赵绫要发火,毕庆堂悻悻的将桌上的台历扯过来,气急败坏的翻着,“说,她什么时候考试?”

“七月中旬。”

“现在是三月,四个月嘛,等就等,一周见两次总行吧?我有分寸!”

赵绫得意一笑,语气放缓了,“这还有个做大哥的样子,我觉得吧,央央蛮有前途的,以后应该能考个好的大学。”

“我不会拦着她读书的,你放心。”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觉得,你若真是有娶她的打算,就应该等到她完成学业以后。”

毕庆堂恶狠狠的把台历往沙发上一摔,“你这人!顶擅长两件事!一件是泼冷水,另一件,便是得寸进尺了!”毕庆堂本要发作,可是,一转念,他却笑了,幸灾乐祸的说,“我倒是想办到了,可若是提前养出孩子来,这婚期,就不是能算得好的喽!”

电话那边,赵绫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愤愤然的挂了电话。这头,毕庆堂拍着沙发的扶手,哼哼呀呀的唱起了京剧,那叫一个得意忘形。

、16(14)波澜

七月的考试,谭央在班里一举拔了头筹,考上了敬业中学,和赵绫成了名副其实的师生。上千个学生里,她也排了三十来名,是勤奋,也是天分,谭央自是喜不自胜,急急的去挂电话告诉毕庆堂,毕庆堂也高兴,可是真正让他高兴的不是考上了,而是考完了。

第二天一大早,谭央便上了等在弄堂口的汽车。“小妹,前晚我还做梦呢,梦见你考糟了,见了我,扑上来便哭。”毕庆堂说着,下意识的扶了扶衬衫的纽扣,侧过脸看着谭央笑,看样子,梦的症结倒不在考试上,于他,是个绮梦,他欢喜着呢。谭央偏着头,腼腆的低下头,也不知有没有听懂其中奥妙,小声回答,“大哥,梦总是反的。”毕庆堂闻言也不气馁,满不在乎的笑了,“是啊,总有一样是反的。”

毕庆堂问她想怎么庆祝,谭央倒是掰着手指说,大哥,我想这样,大哥,我想那样。毕庆堂连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2 3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