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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宜室宜家-第59章

小说: 宜室宜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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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娘子看他志得意满的样子,气得啐了口痰,骂了声“畜牲!”才自进屋去。

她一进屋就见润娘躺在床上腰下垫着高枕,鲁妈、华婶站在地上呜咽细哭,陈郎中坐在床边闭着眼给润娘把脉,她不由急了问道“陈郎中,这可怎么办呢,她就是醒不转来可怎么好呢?”

陈郎中也不答言,打开医箱取出根寸余长老粗老粗的银针,往润娘的指尖用力一扎,连扎了四五个手指,润娘方幽幽醒转,无神的眸子在屋里扫了一圈,无力问道:“承之呢?”

众人见她醒转,都松了口气,孙娘子抹着泪斥道:“你啊,险些就没命了,还记挂着他做甚呢!”

知芳低声道:“娘子放心,知盛他们已扶了刘先生回屋歇着了。”

陈郎中瞪着润娘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安份的孕妇,亏得我有准备不然看你怎办呢!”他说着话将一包药交到知芳手上,道:“把这药煎了。”

知芳接了药赶紧的去了,鲁妈在床边坐了抱着润娘问道:“肚子疼么?”

润娘摇了摇头,陈郎中收拾医箱道:“她本就不到产期,破水了也不一定就会疼的。”

“哎呀,娘子见红了!”华婶突地大叫,把屋里人都惊一跳,陈郎中忙叫了孙女来道:“你瞧瞧去。”说着他自己则退出了。

陈文秀瞧了好一会,方起身向众人笑道:“放心不碍的。”

润娘又软软地向鲁妈道:“妈妈,你替我去瞧瞧承之”

“我的娘子啊!”鲁妈不等她说完便已哭道:“这会你母子的性命都难保了,还记挂着他那么个”鲁妈本想说“那么个不要脸的人”但又怕惹得润娘不快,强咽下那半句话,只是抹泪。

陈文秀拉着润娘的手,笑慰道:“润姐姐放心,爷爷这会应该去看他了。”

润娘闭了闭眼,突地一阵巨痛从下腹炸开,握着文秀的手不由一紧,陈文秀赶忙问道:“润姐姐怎么了?”

润娘疼得直喘气,孙娘子合掌拜揖道:“谢天谢地,可算是痛了。”她这里语音未落,秋禾已端热水进来。

陈文秀挣开润娘,飞跑了出去,过不大会便拖着陈郎中进来,陈郎中坐在床边拈顺搭脉,不大一会收了手,迎向盯视着自己的六道眸光,凉凉道:“真真是她命好摊上了个懂事的孩子,我催产的药还没下去,小娃儿就着急要出来了!好了该是没我甚事了。”说着便领了孙女儿出去了,

鲁妈、华婶听了知道是没大碍了,登时欢喜了起来,口中把漫在的神佛都谢了过遍,又把孙娘子请了出去。俩人围站在床边,鲁妈拧了热帕子抹去她额头上的汗珠,安抚道:“娘子没事了,只管用力就好!”

润娘揪着褥子强忍着坠胀的巨痛没有大叫出声,心道我也晓得要用力啊,为了省力气我连叫都不叫了,可是真痛死人了:“啊”

润娘最终没能忍住,一声凄厉尖锐的惨叫自她的喉咙里发出,刺穿了周家每一个人的耳朵。

正文 八十、痛!

八十、痛!

“润娘!”刘继涛被惨叫声惊醒,腾地坐了起来,不想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倒吸口冷气。

“啊”

又是声惨叫,刘继涛青紫红肿的面颊上登时褪了血色,他顾不得浑身火烧般的痛楚,揭被下床跌跌撞撞地向外冲去,恰撞上端药进来的无腔,

“相公你怎么起来了,你可是伤了肋骨啊!”无腔放下药碗慌忙去扶,却被刘继涛一把推开,“我要去看润娘”他话未说完又一声惨叫传来,叫得刘继涛身子一阵发颤,一颗心仿若在油锅里翻滚着。

“相公,周娘子没事!”无腔再次扶住刘继涛,红了小脸道:“她,她,她在生娃娃呢!”

刘继涛稍稍一怔愕,低喃自语道:“不是要到月底的么”

“我听陈老郎中说因是太过激动动了胎气。”无腔见刘继涛面色又是一沉,忙又道:“不过这会已然没事了。”

刘继涛听着一声紧接一声的惨叫,合眼紧咬着牙,腮帮子直抖个不停,过得会他睁眼道:“我要去瞧她!”

“可”无腔还不及劝,刘继涛已歪歪倒倒地走出了内室。

“站住!”陈郎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喝住刘继涛道:“你给她添的麻烦还不够么?这会还要去吵她!”

刘继涛抚着痛闷的胸口,倚着门框喘息道:“我就只瞧一眼!”

陈郎中看都不看他,扭头冲门外叫道:“铁贵,把他给我弄回床上去!”

“嗳。”铁贵答应着进来扶刘继涛道:“刘先生你伤了胁骨,还是回床上躺着去吧。鲁妈、阿娘并知芳都在娘子屋里出不了事的,再说了陈郎中就在家里,你还不信他么!”

“可是,润娘叫得那么”一声惨叫打断了刘继涛的话,也叫得他的身子一颤。却听陈郎中骂道:“臭丫头越叫越来劲还!”说着瞪向刘继涛道:“你听听她那叫声可是中气十足呢,比你有气力多了,你趁早给我躺着去。万一断裂的胁骨刺入了脾肺,嘿嘿,那丫头月子里可就有得替你发愁喽!”

铁贵也劝道:“就是呢刘先生你去了帮不了手不说,还要旁人分心照顾,不如在屋里等着的好。”

刘继涛焦虑的眸光在两人脸上转了几转,推开铁贵在堂屋的交椅上坐了,道:“那我在这里等。”

铁贵、无腔二人都乞求地望向陈郎中,“看我做甚!”陈郎中瞪回二人

的眸光,向无腔喝问道:“药呢?”

无腔先是一怔,接着道:“在屋里!”

“给他喝啊!”陈郎中那本就红润的脸膛上因着怒吼越发添了些血色,颔下那一撮山羊胡子亦是抖个不住。

无腔被他吼得一缩脑袋,也不及应声倏地跑回内室,把药端了出来:“相公吃药吧。”

刘继涛合目坐在交椅上,听着不断传来的凄厉叫声,他攥紧的拳头一直颤抖着。听到无腔的声音,缓缓睁开眼接过汤药,脖子后仰冷冷的苦涩立时漫入四肢百骸,他的脸上却漾开一抹笑意。将碗递到无腔面前,问道:“还有么?”

“相公!”无腔愕然地看着刘继涛,他虽没尝过这药可那丝丝袅袅的苦嘤却是扑面而来。

“哎”陈郎中微然一叹,苦药入苦口,他怕是嫌这药还够苦吧,轻责道:“胡说甚么药也是乱吃的,亏你还略通医理!”

“老先生教训的是。”刘继涛垂下眼眸,挡去眼底秋莲般的苦涩。闭了眼感受着浑身上下火灼似的疼痛,以及腹内冰冷的凄苦,心底生出些畅快的感觉,若能再痛一些、再苦一些该有多好!他手随念动往胸口一摁,刺骨的痛疼登时漫散开来,应和着润娘声声的惨叫一点泪落摔碎在他苍白嶙峋的手背上。

陈郎中年纪虽大眼睛却尖,这一幕完完全全地落入他的眼中,不由微叹着摇了摇头,步出渐渐暗下来的堂屋,向正院踱去,心里叹息道,本以为是对良配,现今看来只怕他二人终是有缘无份啊!

时间在痛楚中滴滴嗒嗒地溜走,半片冰轮不知何时爬了上来,此刻已听不到润娘的喊叫。刘继涛在黑暗中坐着,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手心里全是冷汗。

“无腔!”他突然扬声唤道。

“相公,你要歇了么?”无腔飞快地从外头跑进来问道。

“你去正院看看,到底怎么样了?”

“噢。”无腔应声去了。

瞬时间这屋子静得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他的眼前突然一片血红,而润娘便苍白地倒在血泼中。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刘继涛攥紧了拳头,紧咬着唇瓣不住声地安慰自己,直至一股腥甜涌入口中。

“刘先生;刘先生睡了么?”清柔的嗓音淡淡的饭香伴着晚风细细地吹进刘继涛的耳鼻中。

“秋禾么,进来吧。”有了人声,刘继涛心底里的恐惧瞬时消散了不少。

“先生怎么也不点灯,我还以为先生睡下了。”秋禾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色行到戳灯旁,努力睁大眼睛摸了好一会,才拿到了火折子点亮了戳灯。

刘继涛笑了笑,他极想跟秋禾打润娘的情况,偏偏却不敢问出口。秋禾提起搁在上的食盒,左右瞧了瞧,问道:“无腔呢?”刘继涛正不知如何回答,秋禾已打开了食盒,端出一盅肉粥并几样小菜,道:“娘子知道先生受了伤吃不得大荤,特地托了孙家娘子做了这肉粥,先生闻闻,可香了!”

一股暖流自心底喷涌而出,温暖了他每一处的毛孔,那女人自已还在鬼门关上打转,偏还操心他的吃食,“娘子,还好么?”刘继涛听秋禾话音轻快,便大着胆了询问道。

秋禾闻言扑哧一笑,边摆碗筷边说道:“好得很呢,叫了多一个时辰被陈老先生骂了两句,这会正在认真的生孩子呢,陈老先生说还真没见过这么有精神头的产妇。”

刘继涛听得润娘无事,身子登时便软了下来,而周身的疼痛好似异常的

清晰了起来,只一瞬间额头便滴了冷汗下来。

秋禾一回身正对着他比窗外的月色还惨白的脸膛,就连唇色也白得吓人,惊声问道:“刘先生,你这是怎发了!”说着便跑到门边,冲外头直喊:“陈老郎中,陈老郎中,你快来呀,刘先生不行了”

“秋禾,秋禾”刘继涛有气无力叫着,秋禾这般叫法若是惊动了润娘可怎么好呢!

“怎么了?怎么了?”陈一平满脸惊慌地赶过问道。

“陈老先生,你快看看刘先生吧,脸色怎么白成这样呢?”秋禾一见陈一平,好似抓住根救命稻草般,赶紧把他推到刘继涛面前。

陈一平瞥了眼刘继涛,没好气道:“怎么白成这样?痛得呗!”

“痛得?”秋禾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继涛,她从来不知道挨几下打能痛成这样!

“哼,裂了三根胁骨还硬撑着坐着,换做是你早痛晕过去了。”陈一平凉凉地解释道。

“哎哟,我的先生那你怎么不躺着啊!”秋禾跺着脚埋怨道,又四下瞧了瞧,“无腔那小子怎么不见,枉先生平日那么疼他,这会他倒偷懒去了”秋禾淘淘不绝地骂着。

刘继涛讪着脸清了清嗓子默不做声,暗自心道,无腔啊,对不住了。你相公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你哪里去了,你就担待些吧!

陈一平斜眼向刘继涛看去,揭短道:“无腔多半是被他差去打听你家娘子的情况了。”

秋禾闻言立时停了口,躁红着脸问刘继涛道:“先生还动得么?不然我把肉粥拿过来吧。”

刘继涛本来惨白的面上添了淡淡红晕,点了点头道:“拿过来吧。 ”

陈一平动了动鼻子,叹道:“真香啊,小子你真是有福气啊,那丫头痛得要死不活的还惦记着你没吃饭,巴巴地让孙家娘子做了这肉粥给你送来。”

刘继涛艰难地舀了勺粥送进嘴里,只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味的东西,任何山珍海味都及不上它的百分之一,因此他每一口都吃极仔细,好似要嚼尽每颗米粒、每粒肉丁内的鲜美。

“哎”陈一平摇头叹道:“你啊再这么细嚼慢咽的,粥就要凉可是糟蹋了丫头的主心意哟!”

刘继涛微微一笑,道:“凉了也是好吃的。”

陈一平从鼻中嗤了声,还没开言,忽传来道响亮有力的婴儿哭声“呱呱,呱呱,呱呱”

“哎哟,生了!”陈一平与秋禾欢声高叫,先后脚的奔出房去。

刘继涛手中的白瓷调羹“哐啷”一声,掉进盅里,他呆愣地坐着,魂灵儿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过得好半晌,他方渐渐地回过了神,强忍着痛疼,扶着交椅上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行到门边倚着门框望向漾润娘的屋子,听着正院的欢喜声,他苍白病弱的脸上浮起极淡的微笑,眉宇间却

漾起幸福的涟漪。

“相公生了,相公生了”无腔欢呼着跑到刘继涛跟前,正要开口却被刘继涛敲好几个脑门:“尽胡说八道,相公生甚么!”

无腔被刘继涛轻责了句,立时掩去了脸上稚笑,束手恭立地回道:“周娘子生了个女娃,且母女平安。”

“是么。”刘继涛淡淡地应了一句,转身时不慎抖落了眼角的泪珠,他不知自己是悲是喜,自己这样的人有资格照顾她们母女一世么?或许离开才是对她们好吧!刘继涛忽地痛得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相公,我扶你歇着吧。”幸好无腔眼急手快扶住了他。

刘继涛啊刘继涛,你只是想便心疼到如此么,若那一日到来,你又当如何!

正文 八十一、一个都不放弃

八十一、一个都不放弃

日头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墙边的梳妆台上,照在古旧的脸盆架上,照在低垂的青罗床幔上,细小的尘埃在光影中飞舞。润娘像只蚕蛹般裹在床褥里,被极细小呢呀声吵醒,睁开眼没有一丝的气力,连个小手指都动不了,人也有些恍惚盯着幔顶直发愣,这是哪里?

“娘子”帘外传低柔的女声,润娘眨了眨眼睛,脑子还是不太清楚。

“娘子醒了么?”一只纤细白腻的手伸了进来,挑起了帘子,一个面泛桃花眼含春水,身形窈窕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了眼前:“小妞儿怕是饿了,我去唤了芳姐来吧。”

小妞儿!

这三个字如道闪电劈醒了润娘,自己已然做了半年多的苏润娘,昨晚自己还生了个女儿。是啊女儿,润娘惊问道:“小妞儿呢?”

秋禾“格格”地轻笑道:“可不就在娘子身边么。”

润娘歪头看去,果然身边还睡着个小蚕蛹,红皱红皱的小脸一点也不好看,两道缝似的眼睛似睁非睁,小嘴倒张得蛮大的,呀呀地直叫唤。

“你先扶我起来。”润娘伸出手搭在秋禾手上,撑着坐了起来。

秋禾忙扯过个大迎枕塞到润娘背后,又拿过夹袄给润娘披上,“娘子起来做甚么呀!”

润娘小心的抱起女儿,抑不住的甜蜜自心底狂涌而出,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此时的幸福,眼眶一热大滴的泪水落在了小丫头皱巴巴的小脸上。

“好好的,娘子怎么掉起眼泪来了,在月子哭得多了以后要瞎眼睛的呢!”秋禾拿了干净帕子送到润娘面前。润娘接过去抹了抹泪,解了衣襟喂了奶,小丫头很是壮实含住了就不松口,润娘被她吮得一阵阵的抽痛。

睨着眼取笑秋禾道:“你一个女孩儿家竟也知道月子里的事!”

秋禾飞红了脸,跺脚道:“人家好意劝你,你倒来取笑人家!”

主仆两个正笑闹着,鲁妈端着一大盅鱼汤进来,见润娘正给孩子喂奶,忙放了鱼汤骂秋禾:“你怎么让娘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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