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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怒颜-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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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少筠在生,急招桑贵至辽阳平安客栈会面。

一切都不用再猜了,二小姐没死,辽阳只怕就是碰面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就算知道也不能怎么样……
不过大熊进辽东了,hoho。




、165


桑贵没有半点迟疑,连夜收拾,十一月十日清晨,才一开城门,他就带着明叔打发的两个小厮,骑着快马出京。
十一月末,桑贵抵达风雪交加的辽阳平安客栈。

辽阳是北面边陲的重镇,这里不仅有着威震帝国北疆的辽东都司,还有着名不见经传的辽东都转运盐使司,是名副其实的军事要塞。
桑贵抵达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如期遇到万钱。可桑贵不是坐得住的人,他见万钱迟迟未到,便四处使银子搭关系。辽东都司的人他没敢轻易动弹,但是辽东都转运盐使司好歹也混了个眼熟。
期间有个司里的判官姓黄,因为穷的叮当乱想,又贪杯,遇着桑贵那是遇到了知己了!桑贵在平安客栈备了几壶黄酒、一锅白菜炖猪肉,就叫这位黄判官跟他称兄道弟,大着舌头打开了话匣子。

黄判官摸了摸桑贵身上油光滑亮的团花皮裘,看着他头上戴着的貂皮帽子,扯着自己身上的羊皮大袄儿,不无羡慕的吆喝道:“小兄弟,你瞧我这官儿当的!咳!”
桑贵摸了摸身上的好衣裳,不禁暗自夸明叔一句好说、舍得、周到!他眼睛一转,怕这破落官儿打他这身衣裳的主意,因此瑟瑟缩缩的:“黄爷您不知道,小子南方人,才来两天的功夫,脚上硬是冷肿了!这北边的天呀,真是冷得邪乎!”
黄判官听了这话扫了桑贵一眼,很有些同情的摸样:“你说你个子小小的跑这冰天雪地来干嘛来!来来!喝酒喝酒!”

桑贵呵呵的忙给黄判官倒酒:“是是!黄爷,您多喝两杯!今日呀,咱们不醉不归!”

黄判官好酒,自然求之不得,几杯黄汤下肚,什么规矩都忘了,唉声叹气的说着家里窘况:“眼见年关了,家里的儿子大了也没件像样的衣裳给他过年,你说你人当官、我当官,我这官儿当得忒窝囊!”
桑贵“嘶”一声抽气,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怎么话说的?黄爷,小子纳闷着呢。不瞒您,小子从南边来。咱们南边……哎呀!就属盐官儿是肥缺!就您这位置,我听闻呀,一年的弄他个好几万两银子!好几万两哟!”,桑贵晃了晃手里的筷子,一幅流哈喇子的样子:“做成金砖银墙的能原样造座房子出来!我这羡慕您呐!”

一说到这个,黄判官咳了一声:“南边!谁不知道南边富得流油哟!天下的盐官,就属我们穷得叮当乱响,不然我怎么说我一个大老爷们窝囊!”
桑贵听得入神,给黄判官添了一大碗的肉菜:“黄哥,您给说说!这世道,还有盐官儿活得窝囊的?小子没见识了,您给说说、说说。”

黄判官灌了一海碗黄酒,说道:“我们衙门里产盐,一粒盐花儿都有数!几十万的边疆将士的盐都指望着我们。常常不够还得额外在两淮补。咱们这地方,天冷啊!煎盐的法子也不如两淮那些地方,产盐贫瘠,我们哪有余盐可倒腾?这不就穷了!说到底老天爷不赏这口饭吃!”
桑贵摇头:“话不是这么说!天冷是一条,要说煎盐的法子,这几百年的,南边就没有手艺过来?天天的就有灶户犯了事往这边来的。旁的事,小子我不知道,但今年两淮两户人家因为私盐出了事,那正经煎盐的家主就往这边来!”

“这事我知道!我经的手!”,黄判官不以为意,挥手筷子道:“两淮的桑家、吴家么!吴家人这还没到地儿呢,家主听见家里散了,第二天就上吊了。桑家……也不能叫桑家,不过是桑家嫁出来的女儿,人倒是还在,我打发她往最缺人的金州所去了。可也没用!这手艺传男不传女是一条,另一条,小子哎,我悄声的告诉你,懂煎盐他也没用!”

桑贵心中大喜,脸上丝毫不敢泄露半分,只纳罕道:“懂煎盐也没用?奇了怪了!怎么说的?”
黄判官左右看看无人,凑近了桑贵,低声说:“辽东,还得辽东都司说了算!什么衙门、什么盐官儿,都是没用的主儿!你说说,辽东什么最多?北边的野蛮人、鞑子最多,他们拿不到盐,朝廷又怕滋扰生事,所以卫所管的那叫一个严丝合缝!我们产盐,卖得出去么!再说了,我们也私底下卖盐,那不是堵了人家辽东都司的财路么?人家能放的过我们去?”
桑贵恍然大悟状,而那黄判官这才惊觉自己喝高了误事!这话也能随便说的?!他连忙拉着桑贵:“哟!我这不该说的也顺溜的说了!小兄弟,咱们可不兴满嘴胡沁呀!”

“那不能够!”,桑贵大嘴一张,胸脯拍得山响:“我哪能叫哥哥您吃亏呀!您放心,我这嘴巴一闭上,阎王老爷都甭想撬开!”
黄判官点头,呵呵的笑,两人说长道短的,说了不少北边的风俗习惯,直到黄判官喝的摇摇晃晃的,桑贵才让跟来的小厮好生的护送了回家。

看着黄判官摇摇晃晃的身影,桑贵觉得刚才喝的酒一下子都涌到脑袋上来!竹叶子至少活着到了辽东,眼下就在金州所!再加上小竹子也还活着……天呐,倒霉事儿都该过去了吧!
第二天,桑贵摩拳擦掌的想跑一趟金州所。可惜天公不作美,风雪之大,叫他望而却步,但这还不是最让他头疼的事,最头疼的是万钱明确传信要他在辽阳平安客栈相见。照这大风雪,他就是拼了命的去金州所,还不得把万爷给误了?!

掂量来掂量去,桑贵最后没有去找少箬,心里一直安慰自己,已然有消息了,就不差这会功夫。等汇合了万爷,大家商量着,一切事情就都好办了。眼下差不在这些日子,尤其是他身上没什么银子,也打点不好竹叶子母女。
桑贵这一等,等了近十天!
十二月初九,辽东滴水成冰,平安客栈南来北往的客人渐渐少得只剩下桑贵几人,这时候,万钱披着大裘,像山里的熊瞎子进城似的进了平安客栈。

桑贵一见到万钱和阿联两人,猴似的窜,喜得抓腮挠喉:“我的爷爷哟!终于把你们给盼到了!”
万钱咧嘴一笑,没有二话的。
阿联也喜气洋洋:“你小子等傻了吧!看见我们爷们像看见你媳妇儿似的!真牙碜!”

桑贵哪顾得上阿联挤兑他,围着万钱上了楼、进了厢房:“爷,我这屋里烧着炉子呢,您且在这儿歇着,我让店小二的给您收拾两间上房来!”,说着又一迭声的叫店小二。
阿联挥挥手:“我说桑贵,你也别抢我的活干呀!再说了,明叔手下的小厮还能没有分寸?一早有人忙活去了。你还是跟我下楼,搬点儿海货上来的好!”,说着对桑贵挤了一下眼睛。
桑贵灵醒,忙答应了,两人给万钱倒了盏热茶就转身下了楼。
桑贵一出房门就有点急不可耐:“怎么着?消息准的?”

阿联点头:“准,二姑娘在博茶上船出海,避开岸上官兵,到了天津三卫附近的丰财下船,中间还宰了几个海盗的。”
“哎哟!”,桑贵惊得合不拢嘴,然后叫道:“竹子还有两下子啊!直捅到何文渊老巢里去了!叫他知道了不气死他!”
阿联笑了两声:“爷料定,二姑娘进京然后必定往北边走,眼下保不准就在辽东,说不定这会连梁夫人都找到了。”

桑贵大舒一口气,摸着胸膛说:“这下舒坦了!可我见爷怎么不言不语的?”
阿联摇摇头:“我就为这事想叫你别大呼小叫的。这些日子,虽然有了准信,但爷心里……爷本来就不爱说话,这一回二姑娘出事,他心里难受得紧,也只有君伯、明叔这几位老人知道些、能开解两句。我听爷的分析……二姑娘和爷这门亲事……”
“那不能够!”,桑贵没等阿联说完,一口否定了:“你别混猜疑!竹子的脾气,我爹知道得最清楚。当初这门亲,说是媒人和二太太定的,其实就是二小姐自己定的。她做事,那也是一言九鼎的巾帼英雄。”

“我也知道二姑娘是女中豪杰,不然爷也不会这么上心。”,阿联叹气:“只是你想想,二姑娘既然活着,朝廷也没定罪,她怎么就不肯出来见见我们爷呢?当初小渔村的情形,你亲见的,她连你爹也烧了,连那竹佩和簪子都不要了。我觉得爷说得对,这委屈大了,她一去不回头了!我这也是心疼我家爷,也替二姑娘难受!这才十五六岁、娇滴滴的姑娘家呢,再能干,也不该受这份罪。”
几句话叫桑贵没了言语,许久之后叹道:“再说这个有什么意思?竹子真存了这份心,怕是……对了,我在京城也打探到了一个消息,只是对爷来说,也未必是什么动听的话。哎,瞧这事!都什么跟什么呢!”

阿联又问是什么消息,桑贵掂量了一下没回答,只问:“你们打哪来?就为竹子的消息也不必在这鬼地方见面,都快冷死我了!”
阿联一面指挥店小二搬东西,一面说:“我估摸着爷有大动作了!你不知道这海上的道道多着呢,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
大动作?还跟海上的道道有关?桑贵脑子一转,浑身就喧腾起来!夏末时候那一千斤残盐怕是问对路了吧!好家伙,这都什么人呢?丢了小媳妇儿,出来找人,心里还不忘打一把金算盘!

桑贵摇摇头:“娘的,这都不是爹妈养的,都他娘的神仙养的呀!”


作者有话要说:万钱也不是一般人吧,找小媳妇还搭上赚钱……




、166


进了腊月,少箬愣是连炕都没下过。
少筠想想点儿办法,可是没有办法可想,只能求着孙十三,在屋里炕里多烧柴火。
孙十三没说什么,尽量的安排了。

少筠为了能让少箬好过一些,尽量陪在屋子里,枝儿也很懂事,很少闹别扭,跟着少筠,或写两个大字,或学打两个络子。

腊月二十,眼瞅着过年了,金州所更是冷得人都懒得出门。而今年金州所因为人手缺乏,产盐量下降的十分厉害。自从阿菊和老柴两人接手之后,大刀阔斧的梳理了煎盐程序,举重若轻的整顿了疲惫不堪的煎盐军士后,那熏黑破烂的石头垒起来的盐场居然也高效运转起来,近两个月过去后,几乎就产了半年的盐量,真叫孙十三喜出望外!这真是!齐活了!
也正因为如此,哪怕进了腊月,孙十三也要求众人加班加点,这么着,今年就好过了!

可他没想到,不是每个人都为盐量高产而欣喜,更有一些人宁愿烂泥一般的趴在地上,好死赖活。

一大早的,少筠打发少箬三人吃了点面汤,便陪在里间,自己研了墨,细细把当日荣叔等几位叔伯教导她的煎盐法子都回忆出来。
枝儿十分懂事,小小的人儿拿了根长长的针,歪歪扭扭的缝着一块鞋面,莺儿则在一旁指点她。
莺儿知道少筠在想事情,也不敢打扰,只是细细声的跟枝儿说话。
等少筠写了一会,抬起头来,又看见少箬躺在炕上,眼睛微阖,似在假寐,她心里很是担心,只能对莺儿说:“这儿是真冷。”
莺儿浅笑着:“可不是么!”,说着满是忧虑的看了少箬一眼。

可莺儿正要说话时,门外突然人生喧哗,一把中气十足的女声吼道:“孙十三、你这龟孙子!这年你还让不让我们娘几个过了?!”
紧接着就听闻孙十三那无可奈何又挨了几分的声音:“哎哟!你撒手、你撒手!”
“我不撒手!怎么着!你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呀!”
“你!哎哟……我耳朵都叫你拧下来了!哎哟!这冰天雪地的你来这里干嘛呀!”
“我不来!我不来这,等着你在这儿置个窝,养一窝的狐媚子!”

……

屋外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缠斗的动静,叫少筠几人面面相觑。
正没开交处,一个健硕的女人哗的一声掀开里间的帘子,一边还叫嚷着:“怎么着!你敢养着婊、子,还不敢让我看了还!你这胆气见长啊!”
少筠一看,原来是个高大健硕的女人,衣裳颇为鲜艳,头上还簪着一只鎏金人物单尖,只是她吊销眉,高颧骨,凭空生了几分恶婆娘的气息。少筠少不得站起来,淡淡的看着这女人揪着孙十三的耳朵。

原来是老婆奴、妻管严!孙十三,你活得忒窝囊!

那女人一见少筠模样,不由得眉毛一竖,七分火气变作十二万分,当即一把推开孙十三,叉着腰绕着少筠三人走了一圈,高声叫骂:“哟呵!大的小的、嫩的病西施的还一养养一窝呀!啧啧!孙十三,你好本事呀!”
这女人走到炕边,猛然一掀开被褥,揪着少箬,力气大得少箬一下子就被扯到了地上。女人还不解气,一脚踢过来:“下贱被操烂了的女人,见着我还敢躺着!”

枝儿、莺儿都一声惊呼,莺儿便扑了上去,生生受了这女人的一脚,痛的抱着肚子滚在地上。
少筠略迟一步,皱着眉赶过来挡在少箬莺儿身前,低声喝道:“住手!”,然后盯着孙十三:“孙军爷!你就由着你娘子闹出人命来?!”
孙十三一抹手,甩了一手的汗,赶上来半扶着女人:“哪里的事儿,你也别瞎猜疑,且听我先说呀!”

那女人冷哼一声,也算是没再支声儿。孙十三看见了连忙对少筠说:“哟,姑娘,别踢坏了,没事吧?”
那女人一听又火大,拎着孙十三的耳朵,一把扯开孙十三:“好呀!在我跟前你还敢讨别的臭娘们的喜?我不得打得你见喜!”,说着噼里啪啦的又甩手打人。
那孙十三竟然毫无招架的余地,只抱着脑袋哎哟的叫着。

少筠没管他,扶起少箬莺儿:“没事么?”
莺儿被踢得面色发白,只挤着笑说:“也没见过那家娘子这样的凶悍。”
少箬叹了一口气,从后边扶着莺儿,给她揉着肚子:“这可不就是河东狮吼了,果然北边人厉害。”
少筠冷笑一声:“修身齐家治天下,也难怪孙军爷连区区几个盐场子都管不来。”
正闹着,早先那个名唤郑先儿的猥琐男人掀开帘子,一脸谄媚笑容的冲了进来:“哟!姐姐!姐姐来了!”

那孙十三家的闻声住了手,看了郑先儿一眼,哼了一声,顺了一口气:“死哪去了!人影儿都没有!”
郑先儿垮了一张脸,攀到孙十三家的脚边,假模假式的嚎丧:“哎哟!姐姐,你怎么才来呀!弟弟在这儿受苦了!天天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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