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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怒颜-第155章

小说: 怒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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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就是。”

图克海点头:“这分寸我知道了。妹子,海西入春后天气好,你好好保重着。雪歌已经认了你这个主人,我也就该回去了。”
少筠点头:“是呢,海西的春天十分好!去年我来了就忘不了,今年带着我那傻儿子来开开眼界!”
正说着,远远两条小短腿扭着小屁股极快的扑了过来!

“娘!”
一声有些含糊的高呼,叫少筠心里的矛盾忧愁烟消云散!她跑前两步,蹲□子,张手迎接:“泰儿!快来!来娘这儿来!”
宏泰眉开眼笑,乌黑的发散在东风中,蓝色的衣带飞扬。他扑到少筠怀里,脸蛋埋在少筠的襦裙间。再抬头时,眉清目秀,依稀故人模样。
少筠紧紧抱着他,抹去他一额头的汗水,柔声问他:“泰儿,喜欢这儿么?”

宏泰抿嘴一笑,含蓄温和。他举着小手中的一节草梗,用初学的吴侬软语,嘀咕到:“娘……竹子……”
少筠十分十分欣慰!宏泰……活过来了!当初黄黄的小脸蛋,饿得连哭都没有力气。到今日,能跑会跳,还会叫她一声娘!

“小宏泰!”,图克海看见少筠瘦弱,笑着走上来:“图叔叔抱你玩飞飞好不好?就像你柴爷爷跟你玩的那样!”
宏泰搂着少筠的脖子蹭了两下,很舍不得的样子,然后又向图克海伸手:“飞飞……”
图克海大笑着夹起宏泰,高兴得宏泰哇哇乱叫。
少筠站起来,看着远处的穆萨沙和枝儿策马奔驰,心中充满了安定,连那些矛盾也稍稍沉了下去:有孩子们在,这一路再多的艰辛,她也相信自己能走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矛盾……




、208


宏泰不改婴孩时的习惯,喜欢粘着少筠。
哪怕少筠坐在油灯旁飞针走线,他也喜欢歪腻在一旁,嘟嘟囔囔的说:“娘……这个裙子不好看……”
少筠原本穿着一件灰色围兜补着宏泰白日磨烂的小裤子,听了这话忍禁不俊,停下手来:“泰儿,你说什么?”
宏泰抬起头来,眼睛滴溜溜的:“这个裙子不好看……”

少筠实在忍不住,摸着他的脸蛋:“泰儿,什么裙子才好看?”
宏泰歪了小脑袋,又看了看一旁正在学打算盘的大妞儿——如今已经改名叫清明——然后伸出嫩嫩的小指头:“那个。”
少筠一看,清明也停下手来看自己。原来是一身寻常的青色襦衣裙,不过裙间有鲜红色的扶桑花。清明大笑着说道:“小少爷哟!别瞧这花样子颜色好,绣工还不如夫人的一根指头呢!小紫还笑话俺,夫人给银子买衣裳,买个红配绿,丑死了!”

少筠也忍不住好笑,这孩子!哪里懂什么是好看什么不好看,不过是看见颜色鲜亮就说好看呗。她摸了摸红得像苹果的小脸蛋,轻轻斥责:“小小年纪,连这也懂了么!”
宏泰哪里懂得少筠在骂他,只听少筠语气轻柔,便蹭着她,叽里咕噜的撒娇。
少筠摩挲了他一回,便招呼小紫:“小紫,你来,抱宏泰去奶妈哪儿睡去吧,晚了。”

毡帐外一声脆生生的答应,帐内走进来一个颇为身量高挑,容貌十分端正的丫头——正是当日少箬所挑的丫头小紫——笑吟吟的蹲下来:“小少爷,跟我去找嫲嫲好么?晚了,该睡了,不然明儿一早穆萨沙带着枝儿小姐去玩,不带着你了。”
宏泰蹙着小眉头想了想,又蹭了蹭少筠,却扑进了小紫怀里。小紫接了宏泰,朝少筠一笑,就把宏泰抱了出去。
直到这时,少筠才慢悠悠的问清明:“清明,你今日的账算好了?”

清明原先埋头苦干,后来被宏泰一打岔,不由得走神,眼下少筠一提,她心中一慌,“哎哟”了一声,忙低头查找,找了半天,苦着脸咬着笔杆:“夫人……俺为啥要学账,俺情愿跟小武他们打马上路……”
少筠摇摇头:“清明,你要是今晚算不完,不能睡。明儿还有明儿的帐呢。”
清明扁着嘴,很委屈的样子。小紫回来看见了,不由得瞪着眼睛:“你还敢扁嘴呀!你那也叫算账!夫人跟在你后头帮你收拾那本烂帐本,哪天不到三更天?你就知道睡得像头死猪似的!”
清明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少筠:“夫人……”

少筠一笑,拉着小紫在一旁坐下,然后问清明:“你原先叫大妞儿,我给你改名,知道为什么叫清明么?”
“这个俺记得,”,清明笑道:“夫人说俺是清明生的,八字不好,索性就用‘清明’,以毒攻毒的意思。”

少筠摸了摸清明乌黑油亮的头发,笑道:“你生在清明,那是天意。你的生辰八字不好,你父母不嫌弃,你自己也十分坦然,可见你知道天意。叫清明,是以毒攻毒的意思,也是哪怕这是天意你也坦荡的意思。我叫你学账也是这个意思,账里头都是数字,不比念书做学问容易一些。更要紧的是,做账,更要坦荡荡。”
清明想了想,笑道:“这个,俺明白,壹加壹就是二,不能写成三。是这意思?”
少筠满意的点点头:“就是这意思,这就是坦荡。何况你父母不在,八字也不大好。我不嫌弃你,难保他日别人不嫌弃你,你若学的些本事在身上,日后也可以求得三餐温饱。所以你哪怕辛苦这些日子,也要认真学着,知道么?”
清明想了想,默然点头。

小紫一面听一面笑:“夫人真是善心,想得这样周到。”
少筠朝小紫一笑:“不叫你学,是因为这傻丫头一学,你就忙了,再给你添一样费心思的,就太累了。再说你爹娘兄弟都在,没准哪日就赎你回去了。我想咱们汉人女子,讲究无才就是德,你父母只怕更愿意你平淡些过日子。”
小紫撇撇嘴,转开脸:“他们又不是穷到没饭吃的地步,为凑几两银子娶媳妇罢了。就为这也能把我卖了,还指望他们赎我?要说命好,清明比我命好!说是生辰八字不好,可爹娘宝贝着呢。我呢,我五岁的时候就要背着我弟弟,在大灶上生火做饭了。”

“就为这个也要说呀!”,清明奋力从账本中抬起头来:“俺五岁的时候也生火做饭,不大懂生火,手背燎出一溜水泡来,疼得俺一个冬天都在哭。俺爹俺娘没银子请大夫,随便抓了把草药回来给我敷着,现在还留着疤呢,你看!”
一条瘦弱的手臂横在小紫面前,手背上一块深褐色的疤痕,记载着当年的辛酸。小紫点点头:“要说吃饭,我爹娘也没算十分亏待我,今年实在是雪大,他们也没法子的。”

清明抿嘴一笑,立即又想到自己的账,忙低头:“坏了!我算哪儿了……”
小紫扑哧一声笑,对少筠挤眉弄眼的:“幸亏夫人不叫我学!”

少筠好笑,又朝一边的两件衣裳横了一眼:“有空把这几件破了的衣裳补一补,宏泰慈恩一进了海西,天天跟着穆萨沙玩,天天就能扯烂一身衣裳。”
小紫笑着把那扯破了的衣裳捡过来,一面在灯下穿了针,一面低声笑道:“在辽阳见小少爷的时候他谁也不愿意跟,就粘着夫人,嫲嫲一把他抱在手上,他就张了嘴巴呀呀的哭着,偏偏一点眼泪也没有。来到这儿,天天撒开脚丫子就跑,连娘都不粘着了,难怪能扯烂衣裳。”

少筠一面走线,一面笑着回答:“我小时候我爹也跟我讲这边的故事,那时候就向往在这儿撒开脚丫子没心没肺的跑。没想到是我儿子能这么玩,他高兴,我就由着他。”
小紫一笑,油灯下十分好看的面容:“夫人是我见过的人里头最和气的了,难怪人人都惦记你、喜欢你。前两天,我还听穆萨沙拿新学的话在枝儿小姐面前夸你呢,说是……温柔?哎呀,反正枝儿小姐听了可高兴。”
少筠一笑置之。

两人闲话两句,正两厢无话时,清明抬起头来,很迷惑的问少筠:“夫人,俺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对呢?俺这账上明明有五百两银子,可箱子里的元宝却只有四百五十两。”
小紫抬头看了少筠一眼,不以为意:“你那账册子,鬼画符似的,没准那个旮旯里漏了一笔?细找找就是,那里凭空不见了五十两,又不是五两银子,往口袋一塞,谁也瞧不见。”
少筠则笑着说:“是我疏忽了,今儿穆大人来了,我托了他一件事,然后拿了五十两银子交给穆萨沙的仆从葛洛,让他去北山女真那边探探路用的,就是没记在账上。今日起,你就单列一项支出,名字就叫北山,一会我教你写这两个字儿。”

清明吁了一口气:“俺就说嘛,俺字是写得不如夫人好看,可数是不会错的,就是那个算盘,实在难弄。”
小紫听了吐了吐舌头,又有些很八卦的神情:“夫人,小紫长那么大,没见过一整锭五两的银子呢!可那天小七哥送银子过来,一开箱,我愣是半天没回过神来!我的娘,一整箱的五两银锭,整整齐齐的码在哪儿,好像闪光似的!”

“就是、就是!”,清明也咂舌:“俺也看呆了!”,不过想了想,清明又好笑:“可看过了就那么回事儿。咬它咬崩牙,揣兜里冷嗖嗖的,躺在上边睡觉还咯骨头,除了稀罕它多,也没啥好处。”
小紫微微蹙眉想了一下,若有所思的:“也是这么个道理!”,说着朝少筠又吐了吐舌头。

这两个丫头!还真是有悟性!果然自己和姐姐的眼光不差。只是当初……为何就没能看出来那人的用心歹毒呢?
少筠淡淡一笑,按下心事:“你们俩倒提醒我了,小七大约是头一回收了银子回来,因此也想叫我高兴高兴,特地运来叫我过目。可是咱们这一群女人孩子的,带着这么一大箱子东西,惹人惦记,还不如出了建州卫直接押运进关,在辽阳城里的银楼兑成银票,方便携带,也安全。”

小紫点点头:“夫人说得对!日后要是咱们回辽阳,运着这一车子东西,实在不安全。不过眼下这一箱子怎么办呢?”
少筠放下手中针线,捏了捏脖子,正要说话。清明就已经一骨碌的站起来,主动跪在少筠身后,替她松着肩膀脖子。

少筠舒服的叹气,才对小紫说:“海西女真这儿不妨事,穆大人不会怎么样的。日后回去的时候,请穆大人派人护送咱们就行。眼下北山那边探路需要用到银子,且就不管他,省得小七来回跑的太辛苦。”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呢?前两天跟枝儿小姐的小锦悄悄告诉我,枝儿小姐被先生拿戒尺打了十下掌心,都肿了。小锦说,要是还在海西呆着,带来的一些去毒化瘀膏就用没了。”,小紫小声告状:“我知道小锦那丫头是特意告诉我的,枝儿小姐不肯说,她就拐个弯的告诉夫人。夫人,那先生可狠了,枝儿小姐要是迟到一刻钟,一准挨打;要是写字不好,也一准挨打;前一日的功课背不出来,还是挨打。”

少筠想了想,说道:“打得厉害了才来告诉我,不然他们说你也就听着。先生从严教导,那是我姐姐的意思。”
小紫点头答应了,然后瞪了一脸大惊小怪的清明一眼:“不好好记账,也板子教训你!”
清明呵呵一笑,拍着胸脯:“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休息,睡了个懒觉,很舒服……hoho
这一章过渡一下,清明是个有点重要的丫头,少筠眼下最大的危机是手边的人不够用了。




、209

弘治十六年五月,万钱同桑贵长途跋涉之后,抵达北山女真辖地。这儿,已经远远离开明帝国的势力范围!
如果说建州女真是做为明帝国的屏藩而被特地培养,海西女真也只是出于中立地带,那么北山女真则真真正正与汉人鲜有接触。

万钱立在一处山崖边,遥遥看着天边翱翔的那一抹白影。那一抹白影,从他们进入建州女真境,一直到眼下,就不时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身后的马队正在缓缓通过山间小道,其中不时传来女真向导的吆喝声,夹杂着桑贵的几声汉语嘀咕。

女真人山里的三样宝贝确实值得他万钱跑这一趟,可是他仍然觉得这远不是他此行的终点,何况,天上那抹白影,让他有点儿说不出的滋味。仿佛他走得越远,那抹白影跟得越远,他越能证明的越多——可是,他虽然想要证明,却究竟不知道证明的究竟是些什么。
不一会,桑贵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然后在他身后一步处停住:“爷,马队都过去了,咱们也该走了。那葛洛说,夜里要过了这道山梁,否则容易有黑瞎子出没。”

万钱没有回头,一直盯着天上的白影。
桑贵有些奇怪,也顺着万钱的眼光去看,不由得说道:“爷在瞧什么?我竟没有瞧出来。”
万钱无声的咧嘴一笑,话语里仿佛流淌着一股快意:“看见那点白点了么?”
桑贵细细辨认,终于发现天际有一点几乎不可辨认的移动的白点。他皱皱眉:“是什么?隐约是北边的大雕?”

“呵”,万钱轻笑:“从建州跟到北山。”
建州跟到北山?桑贵一皱眉,心中依然察觉蹊跷,忙又靠近半步,低声道:“究竟是鸟么?怎么会!难道鸟也通人性?”
万钱回头看了桑贵一眼,又转头看了在前面待立的葛洛,然后挥手示意葛洛出发,自己才说:“那是一只罕见的雪白海东青。我戍边的时候听人说过,北边女真人能训练海东青狩猎。白色,也是海东青中的上品。”

“也就是说!”,桑贵猛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徐徐移动的马队:“是女真人?可他们跟咱们素不相识,怎么肯……难道这葛洛……”
说到这儿,桑贵自言自语:“在建州卫,咱们事事顺利,只可惜没能见着杜如鹤大人。在海西,遇见葛洛,不费什么功夫,他就说横竖他要往北山探路,就做了一路的向导。可眼下看,北山哪里需要探路?他本就熟悉的很!爷,这里头似乎有些太过巧合?”

万钱点点头:“这海东青不是葛洛的。”
桑贵想了想:“爷说的是!要是葛洛的,没道理在建州就跟着咱们,那时候我们压根还不认识葛洛是谁!”
“阿贵!”,万钱直接吩咐:“看看葛洛这一马队运的什么。如果是盐,就能知道是谁。”
桑贵一愣,心底缓缓有些欣喜浸润。如果葛洛运的是盐,那么,葛洛背后还能有谁?!
桑贵没有更多废话,拉着万钱归队。

两天后,是十五,斗大的月亮像只明晃晃的银盘,遥遥挂在头顶。都说月朗星稀,在明月的光辉下,星光都不在璀璨。但是眼前明亮皎洁的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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