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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怒颜-第176章

小说: 怒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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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么?巴掌大的象牙妆盒、深海里头的红珊瑚,还有北边红毛子过来的祖母绿……那才稀罕呢!我听闻……店家这儿也总该有!”
“哎哟哟……连夫人手下的丫头都这样的见识……真真瞒不过去了……”

……

清漪微微皱了眉,正巧青衣女子去而复返,笑吟吟的捧着一托盘又进来了:“夫人!您来看看,这几根珠链,合不合心意?”
清漪一看,果然三根珠链并排,或大或小或珠光盈盈,果真是又均匀又上乘的珠链。清漪微微点头,细细看了起来,嘴上却是不以为意的说道:“你隐竹居素来就以金玉珠宝有名!想来也有不少别致人物慕名而来?我听闻象牙、红珊瑚、祖母绿这样的珍稀玩意,人家都找上门来。可惜我帮衬你们这么久,却从来只有东珠这样的东西,虽然也好看矜贵,只是看多了未免也觉得有些腻味。”

青衣女子一听这样的话,只觉得这位如夫人实在难伺候!看珠钗看的好好的,冷不防又要珠链,看着珠链的同时,又惦记着隔壁房间居然有人看天价的东西。贪心犹不在话下,偏偏辞令左闪右躲,要面子之余总叫人猜度,教人猜度之余总是绵里藏针的嘲讽人!青衣女子款款一笑,不软不硬的说道:“哎哟哟!如夫人可真真是高门里头的夫人,金玉珠宝总寻常了!想奴家这样的人,虽然也是日日看着东珠,但想说一句‘腻味’,只怕下辈子还修不到这样的福气呢!红珊瑚、祖母绿这样的东西,世所难见,天子也以为是天赐的宝物呢。寻常人家不知道规矩,胡乱嚷嚷也罢了,如夫人这样的福气,必定不以为然的!奴家又怎敢唐突夫人呢!”

樊清漪暗吸一口凉气!往日怎么不知道隐竹居调教出来的下人这样的本事!看她说的这一番话,明着褒奖,暗里刀枪不绝,分明就是警告她,她这样的身份还是收敛一点的好!樊清漪原本心情郁结,如今被青衣女子一番针砭,心头的怒火蹭蹭上窜!不过她素来胸有丘壑却绵里藏针,因此也不朝青衣女子发火,只是淡着神色问道:“原来你也知道祖母绿、红珊瑚这样的东西不该寻常人家有!却不知道隔壁什么人物,这样气派,堂皇高声问出来!你们只怕也顺杆就爬?”

青衣女子一笑,又凑近了一些,仿佛极为亲切的:“也不敢瞒着如夫人,这隐竹居的大掌柜奴家从未见过!只知道每年来这儿的东珠着实不少!大约除了上贡的,辽东最好的珠子都在这儿了。至于那些更加稀罕的……有!可是,咱们这样的人家何必招惹这些是非?也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巨贾,不知天高地厚,找那个稀罕罢了!隔壁么,不是京里头的夫人,听那声气儿……咱们也都不再往下问了,横竖咱们打开门做生意,来者不拒。也就对着如夫人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而已!”

樊清漪听到这儿,不仅火气没了,连购物都意兴阑珊!人家隐竹居心灵眼清!知道他们官宦人家的规矩多,好东西说不拿出来就不拿出来,大把的理由搪塞着:说是为你好!可是,是真心为人打算,还是警告人,谁知道呢?横竖在这个大圈子里立足,谁都不是简单人物,谁都得留着面上三分面子。即便如今何文渊已经升至都察院正三品的副督察御史,这个铁律,她樊清漪也无从改变!
轻轻放下手中珠链,瞄了一眼一旁的珠钗,樊清漪笑道:“素来你们识得眉高眼低,说出来的话叫人窝心!也罢了,今儿这支珠钗就留下了,珠链还是等下一回吧!”

青衣女子清脆的“哎”了一声,立即从雅间的隔层里取出一只檀木盒子,利索的将珠钗收拾进去,然后托给清漪:“多谢夫人惠顾!共是两百二十八两银子!”
清漪点点头,横了彩英一眼,彩英便笑吟吟的付了银子。
青衣女子千恩万谢,好听的话说了不知多少!樊清漪心不在焉,只带着彩英下楼离开。才下到一楼,二楼雅间里,又传出连绵不绝的笑声,惹得一堂人都举头去看。

只见纱帘中影影绰绰的几道人影,大约是说了什么好笑之事,人影摇晃,月白的纱帘上朱红漾着金辉、碧绿摇着银影,煞是好看!
清漪眯了眯眼,转过头来,意有所指:“织金纱、绣孔雀羽线,果然富贵!”

……


作者有话要说:樊清漪比较矫情……




、236


“好一双‘掌上轻’的三寸金莲!只怕是哪家德高望重、三从四德的高门夫人了!”,侍兰看着樊清漪远去的背影,端着一盏茶,不以为意的说道。
少筠的目光跟着楼下的倩影,嘴角若有若无的勾着,却并没有说半个字。

侍菊轻笑一声,看向一旁作陪的青衣女子,笑道:“我也十分奇怪,你这儿的东西,寻常人只怕消受不起。既如此,雅间也该收拾的利落一些,怎么一眼看去、一耳听去,都是别人的影子声音?”
少筠听到这儿真正笑了,放下手中茶盏,说道:“可是你错了!你何尝见过天子四处去找天下的什么宝贝的?真正的好东西,自然是送上门去的,高门夫人何来见人?再者,真这样不济,要上门来才能买到东西的,但凡有些身份,也总自矜身份、顾忌着家里男子的地位,也不会高声调笑。雅间之雅,在人、在人的做派,与人家隐竹居何干?”

青衣女子赔笑:“这位夫人真真好见识!”
侍兰则斜斜觑着跟来的小紫、锦安,笑道:“听见夫人的教训了?往后说话做事,掂量掂量场合!”
小紫锦安止了笑,揣揣然。
侍菊却有些不以为意:“不过寻常说笑,这有什么?夫人也说了,只有自矜身份的人才惦记这个呢。你我什么身份?何必做这个样子出来?再说了,若是我,要么做那不必出门就有人送上门来的第一等夫人,要么就有些自知之明,该笑就笑,该说就说,该出门还出门。打肿脸充胖子算怎么回事?装得再矜贵,人家也知道你的斤两,是不是呀?姑娘?”,侍菊转向青衣女子,神态自在、轻松。

青衣女子一愣,心里只觉得这三位女子实在不是池中之物!两个看着淡,实则什么都清楚明白,另一个活泼,又这样自在和无畏,天生一股乐观大方!不自觉,尊敬之心油然而生。她换出笑脸来:“哎哟!天底下您三位这样的人物,真叫人开眼了!前面夫人说得有理,后面夫人也说得有理!奴家打这隐竹居开店的时候就在这儿了,一年来也着实见识过一些夫人,如今细细想起来,三位夫人一番话,就说透了里头的曲折了!”
说到这儿,少筠点点头,却不接话。她纤纤玉指点着托盘上的一支珠钗,许久后轻启樱唇:“方才丫头们虽然轻浮调笑,惹了人注目,但其实,他们说的,正是我想要的。”
青衣女子又是一愣,微微张唇看着少筠。

少筠一笑,直截了当:“你们大掌柜,通天之能,除了东珠,必然是有象牙、红珊瑚、祖母绿这样的东西的。银子,我有,所以我要这样的东西。”
青衣女子笑着呵了一口气:“夫人,这东西……实在咱们店里是没有的……天子脚下,咱们店里……”
少筠又一笑:“若你觉得为难,也罢了!我便不买东西,不过有一件物件,我是真想请你们大掌柜掌掌眼的。”

青衣女子略松一口气,旋即又看见少筠从皓腕上退下了一支榴花嵌红宝镂空錾刻金镯子来。她细一看,心中一震,疑惑更甚。这支镯子,分明是他们家专用工匠的手工!可是自从他们隐竹居开业以来,因为东珠便宜,就已经极少往外寻找红宝、蓝宝这样的高价宝石做镶嵌。这里头的意思……
青衣女子再也不敢怠慢,更不敢再推辞,只忙忙的双手托着托盘接过金镯,然后告罪起身出去。

直到这时候小紫才问:“夫人,这只镯子是您的挚爱,除了沐浴,连睡觉都不曾取下的,今日是为什么?”
少筠笑笑,看向侍菊。侍菊笑道:“小紫,清明往江南去了这么久,你想她了么?”
小紫眼睛一亮,笑呵呵的:“怎么不想?有时候梦里头还梦到她一口的盖州口音,还嗓门贼大,吼得我的耳朵都发震!”
侍菊挤挤眼睛,看向侍兰:“小七也该记得给咱们带些江南地产,许久不吃咱们江南的杂嘴儿了!”

侍兰罕有的俏皮:“是呢!西街里头的杂嘴儿铺子,我还记得真真的!”
丫头锦安看见侍兰这样的态度,不由得笑道:“在北边的时候也从没见过夫人这样说笑,到底是我的福气了,跟着出来这一趟,见了大世面了。”
侍菊一声笑哼:“大世面?锦安丫头,你恭维你夫人也罢了,但这话也敢拿来哄咱们?程大都督府里什么宝贝没有?用得着千里迢迢来这儿见世面?”
锦安闻言不慌不忙,只笑道:“别的也罢了,不过是钱财死物,只是这人情世故、接人待物,锦安从没见过如三位夫人这般通透的。”

少筠一听这话就不由得笑开,又细细打量锦安,只见锦安穿了一身浅紫色的纱衣,头上点点翠玉装点,也十分干净秀气。少筠点点头,说动:“好巧的一张嘴!好丫头!你是辽东地方的人?”
锦安羞涩一笑,道:“小人是辽阳乡下的人。”
少筠又点头,然后对侍兰说道:“这丫头有些见识,若得她用心服侍你,你离得远,我也十分放心。”

侍兰也看了锦安一眼,想了想,笑道:“我原就是个丫头出身,如今看见她与翠翘,总不觉的想起昔日竹园里,我们梅兰菊三人服侍小姐的景象来。锦安么,是个好丫头,只是谁知道能不能长长久久陪着我呢?昔日小姐你就总是说,若有好人家,我们三人你一个都不留着,而今果真应验。我将心比心,自然也该这样待身边的人。”
侍菊听得默然,少筠则看着锦安和小紫,浅笑道:“果真如此,我心里只有安慰。若你的人又能体会你的这番苦心,也总是他们的福气。”

小紫和锦安相视一笑,正要说话时,一名褐色衣裳的男子引着一位身穿灰色棉布衣裳、上等素绢中衣的男子开门走了进来。
少筠转头一看,神色中就有了一种整遐以待。
男子大约五十岁上,神色自如,面目可亲。他右手略略提着衣摆,左手微微曲着,快步走到雅间内,一眼扫过屋内数人,立即朝褐衣男子子挥手道:“出去吧!这儿有我就行。”
褐衣男子不敢一句多言,忙忙的退了出去。直至此时,灰衣男子方才上前作揖行礼道:“阿明见过二姑娘,见过两位姑娘!”

唤作姑娘?小紫和锦安又对视一眼,只觉得有些莫名。不过两人没有机会在听到什么,侍兰很快站起来,将两人打发到了一旁雅间去。
等屋里只剩下四人,灰衣男子从袖中捧出那支嵌宝金镯子,说道:“这儿的掌柜骑马送了这支镯子来,我就知道事故了!二姑娘,阿明怠慢了。”
少筠摇摇头:“留碧轩里头的君伯,我见过,您的年纪不比他小,您自称‘阿明’,我很惭愧。”

明叔一下子笑了出来,直起身子道:“桑贵我见过,蒙他抬举,也蒙爷抬举,都叫我一声‘明叔’。”
少筠站起来,伸手作请:“明叔请坐。”
明叔抿了抿嘴,看着少筠脑后的妇人发髻,一面坐下一面说道:“大约三四年前,桑贵上京也查到一些事情,那时候……二姑娘,今日我这声称呼大约是错了?”
少筠纹丝不动,秀美面容上那一抹笑容凝固了,宛如寺庙里垂目浅笑的菩萨。她静默了一会,再抬起头来,嘴角勾着,分明是笑脸,却了无笑意:“万爷从北面回来了么?我听丫头们说过,北面战事之后,他要立即转运大量的财物,免得朝廷的巡边御史看出端倪来。如今秋天了,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这一路,究竟……”

少筠说话时,明叔一直盯着少筠的面容,听到这儿,明叔心中喟叹。少筠似笑非笑,面容后面,是什么样的心情?想到这姑娘这一路的风霜,明叔很想无关风月的安慰几句。
可少筠并没有让明叔说话:“万钱……总有一日,我会亲自跟他交代前后。”
明叔沉默的点点头,复又补充:“姑娘不要怪老仆说话不动听,只是我也心疼我们爷……哎,不提也罢了!因为这一趟东西多,爷和阿贵不得不亲自跑这一趟。仗打完了,交道也打完了,他们两人着实辛苦了,也该停下来歇一歇了。爷这辈子,太多人欠他一个交代。”

少筠想了想,真觉得应了那句诗,“心似蛛丝网,中有千千结”。不自觉,她低声回应道:“是,交代清楚了,也连累不着谁了……”
明叔听了这话却皱了皱眉,正要开解两句的时候,少筠又显然的振作了一下精神,笑着问道:“隐竹居?是谁的主意?又是谁的股份占大头?这儿,也为他们两人探得不少京中官宦的消息吧?”
明叔呵呵的笑开,却没有轻易接话。

少筠看见明叔这样子,又觉得自己问的十分好笑,因此笑了一会,又说道:“三四年不出来见人,一出来,必然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明叔,隐竹居不错,我在京城没有可靠的根基,想在这儿与一些人会面。”
明叔眉头一挑,颇为认真的说道:“二姑娘想见什么人?”
少筠一笑,一旁一直安静不语的侍菊到了这时候开始坐不住了,笑道:“小七、云小七!”

明叔乐呵呵的:“小七么!果真是二姑娘的人!”,话到这儿,明叔敛去笑容,正色道:“二姑娘,云小七正经给隐竹居供应皮毛东珠,跟咱们也有交情,他来隐竹居,咱们恭敬招待着,也是应当应分的。只是二姑娘,你听明叔劝一句,你要做什么,先见见爷,商议个章程,行么?”
少筠摇头:“这里头的事,明叔你还是不要多问了。嘱咐伙计们安排妥当即可,你就权当不知道。”

明叔又是皱眉,满眼不赞同的看着少筠。少筠摇头,坚定道:“我是死过一回的人,许多事,我一定要做,而且要做个明白透彻。”
明叔没话了,只有答应。少筠复又问道:“昔日的巡盐御史何文渊,如今高就?”
明叔心中咯噔一下,不由得暗叹一句:究竟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整理房子,时间有点不太固定,呵呵,见谅。偏偏这个文又到了比较关键的时候。




、237


“当年何文渊因为两淮弊案,回京之后立即就升了五品的品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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