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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怒颜-第225章

小说: 怒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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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筠一下子红了脸:“青天白日的、你作死!”
万钱耸眉:“那刚回来那会儿投怀送抱,这一下反倒脸红?”

少筠咬牙,低头,讷讷道:“那时……我以为我死定了。”
万钱笑笑,接着咬耳朵:“方才康家来人了,说我愿意,你可以改嫁,他们还会备了丰厚的嫁妆。”
康府点头答应她改嫁?少筠挑眉:“这会想到这出?”
“呵!”,万钱笑哼一声:“如今你桑少筠是辣子、是刺头货!康家巴不得早早轰出门去!”

“哼!”少筠嘴角一扯:“说什么嫁妆!我桑家没有?怕我连累了他康家,巴不得我扫地出门!巴巴的备嫁妆,不过是叫扬州府的人知道他们不计前嫌仁慈厚道罢了!”
万钱抿了抿少筠的鬓发,笑道:“有些话心里知道也罢了,说出来,难听。”
少筠撅了撅嘴。万钱觉得俏皮,伸手捏了捏少筠:“如此,改嫁吧!阿贵虽忙,也会为你准备比康家丰厚得多的嫁妆!”
少筠微微低了头,那样子,真是一幅好看的画。她兀自挣扎了片刻,蚊子般的声音:“如此、也好。只是,宏泰怎么办?”

万钱皱了皱眉:“我压根也不计较多个懂事听话的儿子,就看康家了。宏泰虽与你亲,但到底姓康。我听康家的意思……昔日青阳原有位妾房,也曾经有孕,落了而已。康家有意扶正,就为了养育宏泰,横竖康家就是想要找个姑娘来替青阳守节的。”
少筠想了想,叹气:“我记得呢!那位小妾当初就是在我家里流产的,说起来还是梁苑苑造的孽。眼下这情形……怕是与泰儿要生分了……”
万钱拍了拍少筠的背,轻声安慰:“世间并无十全十美,能得这个结果已是不易。”

“那朝廷那边呢?”少筠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也会担心。”

万钱想了想,说道:“何文渊……只怕对当初的事情并不知情,眼下他方才水深火热,这官怕是做到头了。不过这一关再难过,也得过。至于你家里……两淮是无妨的,但北边的生意……阿贵的意思是渐渐的把柴叔撤回来,横竖煎盐的法子南边已经不用了,便是告诉女真人也无妨,就由他们自己折腾吧。唯独程大都督一处棘手!撤,是迟早的事,但上下牵涉太多人,难。不过程大都督心里应该明白,就算眼下日进斗金,不意味着永远。皇帝起疑,就算不拿办,挪个地儿,这笔生意就黄了。再说你们桑家在北边并没有人,管这档子事的侍兰,虽从桑家出去,说到底已经是程家的人,再连累本家,也有限。所以桑贵谨慎着,只让侍菊不时对侍兰敲边鼓而已。还有就是你家里的商天华,这就十分容易办。横竖开中你也不打算再做,所以小七的意思,把人接回来,日后他孝敬着。”

少筠想了想,也不直接评论,只说:“当初从你手上把阿贵要回来还是对了。”
万钱好笑,复又低声加了一句:“后日就是好日子,咱们拜堂。”
少筠低头,觉得有些羞涩,但更多的是释然:“简单些也罢。”
“再简单,也有亲朋好友。旁的不说,你姑父姑母哥哥侄女都要从富安回来的。”
说到这儿,少筠又拉着万钱:“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少原?要这么小心?连藏在哪儿了都不肯说。”

万钱拍了拍少筠的脸:“成亲了我领着你去看。”
……

作者有话要说:能的这个结果已经不容易。
这件事情……少筠这一局,一定会有人因此牺牲,区别在于牺牲的范围有多大而已。就如moby所说的赌徒,少筠把整个国家的税务收入拿来赌了,她以为她赌得起,但万钱很清楚,她赌不起,不仅皇帝赌不起,连少筠也不行。所以……万钱把何文渊推出来了,再用尽自己的人脉资源来保住少筠。这就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搅局……




、299


八月十七,留碧轩终于迎来了它的唯一女主人,这一刻,距离当初的深情表白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年。
无用赘述中间那些累人却极其甜蜜的细节,少筠只觉得任何繁琐的礼节她都愿意记着,因为这当中的五年,她曾经连想也不敢去想,究竟还会有这样的一日。
自然而然的,万钱觉得心满意足。这个女人与他一条心,敬重他、爱他,却又无比的聪慧澄明。得她垂青,他等了五年,除此之外,他别无所求。

婚礼当日,花轿从东街康府出门,与康家而言,这也是一种宣告。但一应婚嫁用品,桑若华和桑贵不约而同的坚持用自家准备的东西。
没有人不高兴,除了康宏泰。相依为命的母亲要离开了,日后要叫一个陌生的女人为娘,宏泰垮着一张小脸整日整日的哭闹,扯着少筠,不叫少筠有一刻的安生,旁的谁都不要。
大约宏泰的样子太像当初青阳的执着,末了,少筠心疼,康夫人、康李氏也十分心疼,连康老爷想起自己惨死的儿子也倍觉心酸,因此一家人商议,最后决定,允许宏泰每天都给少筠请安,直至他年长之后日渐淡忘。

面对康家迟到而难得的宽容,少筠终究觉得放心。当她带着家人朋友那满载的祝福走上花轿的时候,她很清楚,这一生、命途坎坷如此,却终究并未负她!
是夜,龙凤双烛彻夜燃烧,述不完中间的水、乳交融,稀释不了彼此的浓烈张扬。

婚后数日,少筠穿了一身玫瑰紫折枝蔷薇过肩妆花女衣罗裁的襦衣并如意马面裙,头上一支白玉丹凤朝阳累丝金钗,愈发显出那白皙而微微红润的脸,连君伯这样资格老道的人都禁不住多看两眼,夸到:“少夫人这一身衣裳选得当真好!玫瑰紫,华而不浮、艳而不俗。再以黄金衬搭、白玉点睛,当真显出气度来!”
一旁万钱原在听阿联说话,听了君伯这两句夸词,不由得笑开,又看着少筠说道:“老牛鼻子,自小我就没听你夸过我一句!”

少筠抿嘴而笑,宛如远时的名门闺秀,说话却依旧俏皮:“原是你脾气可恶,人家说东,你偏要做得自己与别不同的往西,我也不信你这一肚子的墨水还不会衬搭衣裳饰物。”,话到这儿,少筠扶了扶发鬓上的金钗,微微偏头,又有些羞意:“好看么?”
万钱愣了愣,心中欢喜,又凑近了些:“风卷残云去,雨过蔷薇开。你说好看不好看?”
少筠轻轻哼了一声,伸手推开万钱,却对一旁的君伯笑道:“亏了您老伺候这么些年,我瞧着竟比外头那些假道学的相公还矫情两分,您老瞧他这一幅出口成章的样子!”

阿联捂嘴偷笑,君伯抬眉侧脸,仿佛有些吃醋,又仿佛有些佩服:“少夫人您是国手,不说那一手的女红如何出色,就看这欲擒故纵调理人的本事就知道了!”
少筠忍不住,斜睨着万钱笑开。万钱有些讪讪的,却索性捏着少筠的手把她拉过来,很是轻薄了一番。旁边两个人也算是君子,尤其君伯,真是兔子都没跑那么快!
事后少筠钗环松散,云鬓衬着微露的雪脯,如同微醺春睡般倚在万钱怀里,半晌不想说话。

万钱沉醉不知归路,只叹:“难怪人家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少筠轻笑,却是慵懒的问道:“方才听你问阿联,是那紫鸢的事情有了端倪?”
万钱心里痛快,也不想瞒着少筠,何况这事儿他还真有点无辜:“她么!是有点消息了!这段日子我事情多,扬州府上也乱,究竟容易看出端倪,这姑娘心机深,倒还耐得住,但她的姘头却耐不住了,被阿联逮了个正着,还在问呢,孩子恐怕不是我的,想找我当冤大头罢了。”

少筠笑了笑,又想了想,没有十分不平,但语气却是十足的发酸,:“你这事儿……当初你可是当着我娘我姐姐还有扬州府上那么多人说的,求我做留碧轩唯一的女主人!如今你几乎是自打嘴巴了,我只看在我也有负于你的份上,且先记着呢!只看你日后还糊涂不糊涂了!”
万钱心中只叹,好险!嘴上却说:“一百个这样的也不及你一根指头!只是你正经嫁了我,却拿了架子扭捏起来,还不如当日在梨花下叫我替你穿衣,那般曲意款迎……”
少筠满脸通红,伸手作势要打,却被万钱顺势抱了丢在床上。两人调笑,连外边的仆人都掩嘴而笑,跑了个没影儿。

半日后,两人正襟而坐,心里却满满的都是方才的旖旎。万钱瞅着少筠一时脸红,一时又咬唇的模样,自然知道她在害羞什么,正要出口调戏,少筠却仿佛知道似的,嗔了万钱一眼抢着说道:“究竟我嫁过来了,虽然家里人都没有张扬,但扬州府上的人都知道,你也该找个日子,好叫我见见少原弟弟,旁的不说,总该交代个前因后果,叫侍菊那丫头认真宽心才是。”
万钱当即挑眉:“这事跟她有关?”

少筠摇摇头,有些苦涩:“本应无关,但侍菊看着伶俐泼辣,心底却是最固执憨厚的!我小时候是家里的孩子王,连少嘉哥都要被我欺负的,那般张扬,自然顾不上比我小一岁多的少原弟弟。可他偏偏喜欢跟在我后面闹,所以总是侍菊照顾他。两人两小无猜的还许过诺,后来为这事闹过,你不也知道?这几年、我们都以为弟弟不在了,她自己悄悄的替他不值替他伤心,如今……要是不知道弟弟是真的好,只怕她还一味纠缠呢。我心疼她,也心疼桑贵,当然也心疼我弟弟。”
万钱听了无话,最后握着少筠的手:“明日就安排。”

……

万钱自然是言出必行的,当天就安排出行事宜。这话儿往城里桑宅一传,枝儿侍菊和莺儿自然是坐不住了,连容娘子知道了都要跟着去。
第二日少筠看见不仅枝儿莺儿和侍菊来了,连容娘子都带着慈恩一块儿都来了,不免摇头。等避了人,也不等少筠说话,容娘子首先就拉着慈恩跪下来,眼含热泪说道:“竹子也不必说不妥当!我也是跟着你跟了一路的人,谁是有情有意、谁是恶毒心肠,我倒还是会分的。再坏的事情都熬过来了,我怎能不知道分寸坏了大事?今日带着慈恩来、便是在他面前我也不怕说。原是他亲生的爹爹害了少爷,他爹不在了,这笔债,他该背着。于情于理,慈恩得给少爷、姑爷磕个头、认个错,叫他一辈子都别忘了,做人不能忘本。”

“她在我跟前也是这么说的,”,侍菊微微笑:“我寻思着竟也好!今时今日这地步,旁的不说了,咱们自家人该冰释前嫌才对。”
少筠点点头,先扶起了容娘子,又喟叹道:“看着你两人,我心里竟比万顷大海还宽!当初容娘子畏畏缩缩,一副难登台面的样子。阿菊么,爆炭脾气,谁要是说了不中听的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起来。都快起来吧,万爷打发了阿联在前面给咱们准备,不过是多一辆马车的事情,这有什么的。”

容娘子哎了一声,又把慈恩拉过来让他叫人。
慈恩原本陪着宏泰念书,回来之后康家曾经觉得不合意,裁了慈恩一段时间。但眼下两家关系还算过得去,加之昔日慈恩与宏泰一块儿长大,难得的感情深厚,因此慈恩仍是陪着宏泰一块儿念书。料想容娘子心中还是介怀蔡波一事,对待慈恩的教导,是宁可少念书、坚决不学帐。可便是如此,慈恩容貌气度也颇为出众,穿了好衣裳后,比那大家里的公子也差不离!
少筠瞧见了高兴,招手道:“别叫你娘拘谨了你!快来让我瞧瞧!小时候也肯亲近我,如今长成少年模样了,反倒规规矩矩的了!”

慈恩露齿一笑,上来掰着少筠的臂膀:“竹子!慈恩可想你!出来的时候宏泰知道我来见你,还让我替着请安问好呢!”
容娘子听了这没大没小的话,气急,骂道:“胡叫什么呢?规规矩矩行礼问好!”
少筠嗔了容娘子一眼,笑道:“想我便来看我!日后宏泰来请安,你也陪着!你们俩一块儿长大,你陪着他,我便十分放心。”

慈恩笑着点头,又朝他母亲扮鬼脸:“娘、从小就这么叫,这么叫儿子觉得亲热!”
大家都笑出来,连侍菊也说,这个小名儿原是长辈叫的,如今正经是一家人一叫都是亲亲热热的了!就在大家都在说笑的时候,万钱领着阿联一同进来:“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外头马车备好了,该出门了。”
一伙人忙停了说笑,少筠一手拉着慈恩说话,一手挽着万钱,领着妹妹丫头仆妇一块儿出门。

可才到门边,又看见肚子微凸的紫鸢姑娘缠着阿联在那里羞答答的哭着。
少筠冷笑一声,横了万钱一眼,径自拉着慈恩上了马车。容娘子不明所以,十分奇怪。侍菊则直截了当,横了万钱一眼,抱着手就站在车边看。
万钱滴汗!话说。老婆不吱声儿,老婆的丫头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这世界也太乱了吧!

紫鸢一见万钱,也顾不得许多,抢上来拉拉扯扯,哭得羞答答的,但话里话外十分清楚明白:主要还是少筠不能容她,可她保证什么都不争,只求万钱看在她孤苦无依的份上可怜她,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万钱忍无可忍,瞬间黑了脸:“我睡过你,没错。你说我你的肚子是我的,是不是逼我吃哑巴亏,我也不在乎,但我决不会纳你。因为你纯粹就是贪我的钱,拿来养姘头。是把如意算盘,但做的太低劣,叫我知道了。原本我想弄清楚了打发你走,眼下看也不用了,你滚蛋,再堵到我家里来,我叫君伯再把你卖进青楼!”

紫鸢目瞪口呆的。
阿联摇头着走上来:“姑娘,你打如意算盘打到这两位跟前来了,真是、无知者无畏!你满扬州城打听打听,这两人谁敢来招惹?原本君伯已经答应你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叫你好生过日子,孰料你惦记我们爷的银子,竟推了君伯,连自己的卖身契也不肯要!眼下知道了?快走吧!日后安分些,只怕还有盼头。”
万钱连理也不再理紫鸢,后边阿联从未见过万钱这样黑了脸的,只忙不迭吩咐门边的小厮:“看见了就该远远的打发了!怎肯叫爷看见!日后再不警醒着,仔细君伯的教训!”

……

作者有话要说:总会有些蠢人的,自以为一腔计谋,实际上在别人的眼里是很蠢的。但做人……也就是这么一步步走过来的。




、300


扬州西行一百里,有个不知名的安静小村,日暮时分,阡陌交通中雏菊零星绽放,竹扉木门里鸡犬彼此相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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