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莫言应如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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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似乎有着一道灼热的目光，应如是能感觉到身后的人在看着自己，但是此刻她却没有回头。很多时候她总记得他看她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上去拥着他，可是如今，却想着逃避这样的目光。
回到清凉殿后，应如是便被秋月拉进寝殿说让她休息，应如是无奈的告诉秋月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只是秋月完全不听应如是的话，只是一味的让她好好休息。应如是的心里有些暖暖的，总之就算这个冰冷的深宫内，总有一个人是担心她，这样就够了。
晚上的时候莫言派人传来话，说是特意在畅音阁为她办了个宴席，迎她回宫。应莫言对她的宠溺之心，从早上迎接她回宫豪华的阵容里就可以看出来了，应如是却有些害怕，她在想唐青山会不会去？
傍边的秋月帮应如是梳妆的时候，有些犹豫的问应如是需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自从王爷和夫人走后，应如是穿的衣服一日比一日素雅，到最后干脆穿起了一身白衣。应如是有些发呆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思绪有些小小的走开，想起很久以前唐青山曾跟她说，如是你穿粉色衣服最好看了。
而当时她有些欣喜，从那以后都经常穿着粉色的衣服，而且大多时候都要将自己打扮的最精致，才去见唐青山。把自己最好看的一面给他看，让他越来越喜欢自己，或者让他眼前一亮也好。
想到这里，应如是有些淡淡的说：“就穿粉色的裙子吧。”
秋月有些诧异的听应如是说完话，快一年没有听应如是说过要穿带颜色的衣服了。记得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应如是就喜欢穿粉色的衣服，秋月有些欣喜的点了点头，赶紧去衣柜里翻了起来，心里暗暗的高兴，也许这场病后她家小姐看淡了很多吧。
结果，秋月高兴的后果就是。应如是被打扮的很精致，与其说是精致还不如说是隆重。本来惨白的脸在胭脂下，有了少少的血色。可是面前的应如是却没有一丝高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又有何意义，除了这双手能画出让朝廷大臣陈赞的画，还能弹出让乐师都赞叹不已的曲子外，她一无
是处。
就算打扮的再精致，他和她都没有以后了吧。
有些犹豫的问秋月，说道：“这样，会不会很难看？”
秋月没想到应如是会这样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应如是低下头，连秋月都觉得她这样难看。很快秋月就在她傍边说：“小姐，你这样很好看的，真的。”
为了让应如是相信自己的话，秋月还特地的加重了声音，可是在应如是听来却觉得，这一切都是诓她的。
有些犹豫要不要换掉衣服和头饰，但是转身看到秋月激动的神情，应如是想开口的时候，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其实打扮和不打扮都一样，他是不会再看她一眼了吧？当初退婚的时候，不就说他已经心有所属了吗？应如是一边跟着秋月往畅音阁走去，一边想，唐青山这么优秀的人，喜欢的女子一定是非凡的，她也会像自己以前一样，弹琴作画给唐青山看吗？或者说。。。想到这里应如是心有些痛，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被秋月即时的扶稳。
“小姐，小心，没事吧？”
“嗯，没事。”
记忆里还是他，那些关于他的听闻，在脑海里如烟云一般，一闪而过。
今日的畅音阁格外的热闹，据说是特地从京城里梨园里邀请来的乐师，还有被称为南唐第一舞姬的乔冰灵，据秋月说也是来了。
说起这位乔冰灵，名声不在应如是之下。是南唐高高在上乔宰相的千金，据说能跳的一手好舞，和当年应如是的母亲，灵姬不分上下。更有不少人说，乔冰灵的舞是远远超过了当年灵姬王妃。可是实际上见过乔冰灵的舞的人少之又少，而见过灵姬王妃跳舞的，那就更没几个了。
也曾有人戏谑说道：南唐双蒂，文如是，舞冰灵。
应如是有些好奇，这个奇女子今日为何会进宫。
坐稳的时候应如是才发现，自己的位置离莫言的很近，而且傍边比她先到的渊执画，对她笑了笑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就继续低头饮酒，彷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一起。这位国师做事，应如是向来是猜不透的，不过从周围不少焦急的目光看来，渊执画俊秀的容颜，倒是勾引了不少宫内女子的心思。
这个时候秋月低头，靠近应如是说：“小姐，今日可真是热闹呀，皇上对小姐真是眷顾。”
应如是没有说话，她心里是挺
不在乎这样的眷顾的，毕竟莫言真正眷顾的，准确的说应该是她的母亲。而她现在继承了母亲的一张容颜，所以这个眷顾才会到她身上。有些觉得嘲讽，便自己拿起酒樽无聊的饮了一口，就听见傍边的渊执画说话了。
他说：“微臣觉得公主为了身子还是少些饮酒比较好。”
应如是挑眉看着渊执画说：“谢谢国师提醒。”说完却好像故意似的，继续给自己倒满酒后，喝下了第二杯。
这个时候渊执画有些皱眉，停了手上的动作。然后转身对着应如是微微一笑说，：“公主，貌似，酒品不是很好呢。”
听完渊执画的话后，这次应如是没有再拿起酒樽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上次在无念观，貌似她也是饮醉过一次。而且到现在都没有想起当日发生了什么时候，看到渊执画嘴角的笑，应如是第一次感觉这个笑，是带着嘲讽的。
看来她上次是真的说错话了。
应如是不再接话。
这个时候倒是渊执画说话了，他举起酒樽饮了一口酒后，说道：“微臣喜静，不喜欢被人打扰。微臣觉得公主的病，应该不会再犯了，对吧，公主。”
秋月有些不悦的看着渊执画，虽说这个男人长的很好看。但是口气不好，而且他话里的意思，她都听明白了，何况是她家小姐。可是应如是的病，也不是她自己愿意得的，秋月其实也没想到当初，皇上会去请国师。
据说这个国师很看淡名利，常年居住在南唐的北寒之地，不喜欢被外人打扰，说上去也就是个挂着名的国师。不过，就算如此。也不用明着说讨厌被打扰吧。
果然在听了渊执画的话后，应如是又皱起了眉头。
、第十一章
夜色下的畅音阁显得灯火辉煌，人声一阵接着一阵。
台子上的乐师正在奏着一曲花好月圆夜，虽说对应如是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宴席，可周围的人似乎完全不这么认为。在莫言还未到来之前，已经有不少夫人来对她敬酒，碍于面子应如是也就一杯接一杯的饮了下去。不过心里却有些不舒服，有些是当年眼睁睁看着她哀求，却不愿去上奏莫言请求放了她家里人的大臣，如今却又来跟她赔笑脸。
官场，远远比她想的复杂的多。笑和翻脸，他们个个都修炼的炉火纯青。
传话的小太监刚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莫言的队伍走了过来。应如是的眼力一向很好，所以她在浩浩荡荡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唐青山。今日的他依旧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头发和平时不同，只是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而这个时候恰好和应如是的目光相接，应如是有些尴尬的转移了目光，当做刚才是无意的注意到他。
可是唐青山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会注意不到刚才的目光，所以在应如是转移目光后，嘴角有丝笑意。
宴席上的大臣和夫人们都起身来对莫言行礼，一时间宴席上的气氛有些拘谨。莫言挥了挥了手示意众人平身，很快就走到了主位上。然后还不时的看了看了应如是，今日的她有些让他觉得惊艳，不是平日里素色的衣服，而且还似乎特地打扮了一下妆容。
而众人也发现，今天皇上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台上的舞姬见到莫言来的时候，舞的更是卖力，而且那一曲花好月圆夜似乎已经奏了很久了。正欲搁下杯子，抬眼的瞬间却瞟见唐青山就坐在不远处，一手撑着下颚，远远的看着她。应如是看到这里，手里的杯子抖了抖，心里却不知道泛起什么情绪，然后将手里的酒杯添满，继续一饮而尽。
这酒，有些苦。
此时的曲子突然一变，紧接着台上的舞姬也开始慢慢的散去，灯火似乎变的有些黯然。慢慢的响起的曲子，应如是很快就听了出来，这个曲子是倾国倾城。
很久以前这个曲子非常有名，据说当年自己的母亲灵姬一曲倾国，一舞倾城。这个曲子就是当年灵姬成名的舞曲，也就是因为当年的一舞，便被自己的父亲娶回了王府。
很快台子上就出现了一个较小的红衣少女，而周围陪衬她的十八个舞姬却是个个白衣。宴席上的人声开始安静了起来，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台子上的少女。
应如是想，原来这个少女就是乔冰灵。
想起很久以前，应如是也曾看过母亲跳着同样的舞。那日是她半夜睡不着，准备起来去院子里悄悄练剑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的。
那个夜里，应王爷吹着笛子，灵姬在应王爷身边的梨花树下，舞的像个九天仙子，那个场景就如在梦中。
今日看着乔冰灵跳着一样的舞，应如是却一点都不觉得像当日那样如痴如醉。而这个时候听到了傍边的声音，应如是转头却看见渊执画在拨核桃，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台上乔冰灵的舞姿。
一曲舞毕，莫言第一个合手拍了几拍，周围沉迷在舞里的人赶紧跟上，带起了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在雷动的掌声里，莫言开口了，他说：“赏。”
台上的乔冰灵先是鞠躬做了个礼，然后说道：“谢谢吾皇。”
而这个时候乔冰灵有些好奇的看着宴席上的人，有些冒昧的说了一句：“臣女听闻倾城公主今日也在宴席之上，皇上可否让臣女请教一下公主的舞技呢？”
莫言估计没有想到乔冰灵会说出这样的话，虽然有些不和礼术，但是她毕竟也是一国宰相之女，而且听闻又很沉迷在舞蹈，冒昧也是因为真心想请教。不过莫言这个时候看着应如是，说实话他心里似乎也很期待看着应如是跳舞。
就如当年，看着灵姬跳舞一样。
莫言带着征询的眼神看了看应如是，问道：“如是？”
可这个时候应如是却站了起来，看着台上的乔冰灵淡淡的说道：“抱歉，我不懂舞技。”
这个应如是是真没有说谎，一直以来她似乎没有跳舞的天分。虽然说自己的母亲灵姬跳的极好，可是应如是无论怎么样似乎也是跳不好的，当年还被唐青山有些好笑的说，如是你以后还是舞剑吧，我觉得你舞剑比跳舞好看很多。
可是台上的乔冰灵似乎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应如是，有些嘲讽的说：“原来传说，也不过是传说。真的是，不过尔尔。”说完就转身走了下来，回到了宴席之间。
莫言似乎也有失望的看着应如是。
应如是却没有在乎乔冰灵的话语，只是听见傍边的渊执画说道：“原来微臣听闻的和乔小姐的不一样。”
刚入席的乔冰灵看着应如是傍边的渊执画，眼里出现了一些惊艳的神情。不过似乎又有些不明白
渊执画的意思说道：“什么意思？”
渊执画将手里拨到一半的核桃放下，说道：“微臣只听闻过，倾城公主画的一手好画，奏得一手好琴，却从未。。。”说道这里，对着不远处的乔冰灵莞尔一笑，继续说道：“原来，微臣孤陋寡闻了。”
这样说的意思周围的人都明白，要南唐的国师说自己孤陋寡闻，绝对是对乔冰灵的话语不满。如果说博学多才的国师都孤陋寡闻的话，那么周围的人便都会失色。而且，这个传说中难得出现的国师，有着十全十美之称的国师，今日居然难得去帮着倾城公主说话，看来这个公主的却有些本事。
看着渊执画的一笑，乔冰灵似乎有些失神，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提着清凉的嗓音好奇的问道：“怎说？”
不过却没有听到渊执画继续回答她的问题。而这个时候台上继续响起了曲子，一群新的舞姬开始了新的表演。不过周围的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看下去，因为刚才乔冰灵的舞，的却是舞的很好，让接下来的表演都有些黯然失色。
酒过三巡，周围有些月色朦胧，人声依旧鼎沸。
而这个时候应如是已经有想回寝殿的意思，可是看了看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尽兴，自己也只得勉强坐着。不过秋月似乎看出了应如是的意思，悄悄的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小姐，要不要出去走走。”
应如是抬头，点了点头便跟着秋月无声无息的退出了宴席。
畅音阁不远处是御花园，秋月跟着应如是的后面，看着应如是伸手摘下树上的繁花。一边有些叹息的说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一处相思，无数闲愁。”
秋月似乎听的有些不太真切，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将手里的花捏碎丢在了地上，应如是眼里有些落幕，她说：“没什么。”
月色下的御花园没有平日里的喧闹，而是多了一丝平静。一边四处观望，一边又好像在思量什么事情，秋月有些看不懂应如是的表情。
几步之外就是御花园里的千鲤池，应如是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走了过去。
曾经在应王府的后花园里也有这么一个鲤鱼池。
秋月询问应如是要不要鱼食，应如是点了点头，秋月告诉应如是很快就回来。
月色下应如是一个人坐在千鲤池傍边，远处热闹的畅音阁和这里的静寂行成了
鲜明的对比。伸出手探了探池水，池水便是一阵微微的动荡，搅碎了一池月光。而这个时候，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应如是有些惊讶秋月来的如此之快，头也没有回头说：“怎么这么快，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走开的。”
继续将手探入水出，继续拨动着池子里的水，继续说道：“秋月，你说，我今日这身打扮他可是注意到了？很久以前他就说喜欢我穿粉色衣服，不过现在，他想必是不会注意这些了吧。”然后这个时候突然顿了顿，：“秋月，这些话，我也只能跟你说，你会不会笑话我。”
身后的脚步身停了下来，应如是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叹了一口气，这些话也许秋月明白。这些年一直是秋月看着她和唐青山，相识相恋到最后的不得不相识。
想到这里应如是有些无奈的说：“秋月，其实，我不是很懂。你说他当日做出这样的事情，我竟然还是不想放手，这到底是为何。”
说到这里竟然有些应如是静静的思量了半刻，从水里将手收回来。起身抖了抖纱裙，似乎有些沮丧的说道：“我有些失态了，秋月我们回去吧，宴席应该也准备得。。。。。”说完一个转身，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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