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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画裹娇-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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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该不会是郑老前辈有意想跟咱们慕府联姻吧?”
慕勉不说话。
秋渡推推她:“小姐,那你现在过不过去呀。”
慕勉把枫叶夹在书页里阖好,起身道:“走吧。”
望雨亭就建在花苑内的菊花丛畔,因天气幽凉,亭子周围悬着白纱,慕勉走到望雨亭时,慕夫人正掩着团扇笑,显然与郑素孀聊得十分投机。
“娘。”慕勉唤了声,偎到母亲身边。
“勉儿,来见过你郑姐姐。”慕夫人拉着她的手,满脸疼爱地道。
郑素孀今日穿着鹅黄罗裙,烟色长披帛,发髻上斜插一支碧绿锥形玉簪,两耳垂着圆润的珍珠耳珰,既有闭月羞花的容貌,又有端庄和煦的气质。
慕勉闻言,朝对方颔首示意,语气不咸不淡:“原来是郑姑娘,我们之前见过面的。”
郑素孀微笑:“这才过去没多久,勉儿出落得愈发清丽可人了。”
“原来你们早就熟悉?”慕夫人吃了一惊,“那正好,看来也不用我多做介绍了,勉儿,你郑姐姐今日亲手做了糕点,这回你可有口福了。”
郑素孀谦虚道:“素孀手艺不精,怕是让慕夫人笑话了。”
慕夫人摇头称赞:“明玉坊的红梅酥我也常吃,你做的跟那里的味道可差不了多少。”
郑素孀素手轻拍下胸口,如释重负一样:“那就好了,我也是从慕公子口中得知,尝试着做了好几次,总担心做不出那种味道来。”
慕夫人就像听到什么新鲜事,看着她的眼神亮了亮:“沚儿打小除了他妹妹,平日里可是极少与女子相处,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他与女孩子谈这些家常话。”
在慕夫人的打量下,郑素孀面容莫名羞红,有些忸怩:“夫人误会,是慕公子常到敝府做客,我们随意聊到的……”
慕夫人没有遗落那个“常”字,抿了口茶,笑而不语。
慕勉一直冷眼旁观,稍后起身:“娘,我先回去了。”
慕夫人本以为她与郑素孀熟识,二人正好能谈到一起去,此时见她才来就说要走,分外疑惑:“怎么了?”
慕勉正要寻个借口,不料郑素孀笑道:“勉儿定是觉得这样坐着太过无趣,不如我陪她到园子里走走吧。”
慕夫人想来如此,颔首同意,看向慕勉时,语气变得格外宠溺:“这丫头一向坐不住,也好,你们就随意逛逛吧。”
慕勉关心地讲:“娘,这会儿风大,先让瓶晴扶您回屋里吧。”
待慕夫人离开,慕勉与郑素孀并肩走在园中,因慕勉一直不说话,良久,听郑素孀问:“勉儿不喜欢我做的点心吗,怎么都不肯尝一口?”
慕勉声音极淡,透出刻意的生疏:“我只习惯吃明玉坊的红梅酥。”
郑素孀螓首微侧,嫣然巧笑:“习惯也可以改,勉儿应该试着换换口味才好,何必把着一种不放。”
慕勉没有太大反应,走了两三步,像是累了一样停下来:“我看是郑姑娘理解错了。”
郑素孀迷惑:“什么错了?”
慕勉嘴角轻勾,乌沉沉的瞳眸好似午夜凝固的墨,定定映着她:“连对方的喜好都没搞清楚,就一味自以为是,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很惹人生厌?”
不待她答,慕勉又启嫣唇,吐字幽凉,宛如清晨萦花的袅烟:“你做这些糕点,是为了讨我哥哥的欢心么?如果我没说错,他肯定还说过喜欢桂花糕、金丝酥、茯苓饼……”
郑素孀蹙眉,不以为然:“你是他妹妹,当然清楚这些。”
慕勉掩嘴娇笑一声:“怎么会是清楚呢?因为这些全是我喜欢吃的,只要是我喜欢的,我哥哥也会喜欢,我不喜欢的,我哥哥也一定不会喜欢,所以,不是我把着不放,而是哥哥跟我的喜好总是一样的。”
二人对视片刻,郑素孀眸中暗光流涌,尔后低低叹气:“勉儿,我们之间或许有些误会。”她仿若无奈,“你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
慕勉答得坦然:“我确实不喜欢你。”
郑素孀柳眉一翅,追问:“是因为我喜欢你哥哥?还是因为你哥哥对我很好?”
慕勉缄默不语。
郑素孀趁机又说:“他虽然是你哥哥,但你也不可能一直让他守在你身边。”
“那你以为,那个人会是你吗?”慕勉仰起脸来,不答反问,“你刚才说误会,我不认为,你从一开始,不是也不喜欢我么。”
郑素孀有些意外,随即轻笑:“我本希望我们能相处融洽,但看来是不行了。”
慕勉懒得再跟她虚伪客套下去,开门见山道:“我哥哥不喜欢你,所以你也不要再妄想能嫁给他了。”
一句话,终于令郑素孀脸上优雅得体的笑容消逝,她紧紧绷着嘴唇,透出幽怨隐忍的意味:“你怎么知道你哥哥不喜欢我?勉儿,你真的很任性,其实在你哥哥眼里,你不过是个小孩子,所以他才会这样宠着你,哄着你。”
“是吗,那你连个任性的小孩子都不如。”慕勉笑靥纯净明丽,好似真是个不谙世事的童蒙,“上回你在卫府故意做出是我与你争执的样子,撞翻酒杯博取同情,但那又如何?我哥哥还不是丢下你不管?你说我在我哥哥眼中只是个小孩子,那你在他眼中,又是什么?哦……”她像是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你说,假若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我哥哥是会选你,还是会选我?”
郑素孀脸色霎时又青又白,慕勉扬起嘴角,笑容却是愈发甜了:“或者,我再换一种比方,你说,如果我再弄伤自己一次,要求他永远永远也不要见你,你想我哥哥他肯不肯答应?”
郑素孀眼角抽搐地跳动,咬牙切齿,狠绞绢帕,已是完全失去昔日美人端庄的风度。
慕勉已无再跟她谈下去的兴趣,转身欲走,却听郑素孀的声音仍不服气地从背后响起:“曲灯节那日,你哥哥跟我在一起。”
看着慕勉身影一僵,郑素孀唇畔的一缕怨笑化作轻快得意,亦如宣告着什么:“我们一起去河边放灯、祈愿,一整晚都在一起,既然他疼你,为何那晚没有陪着你?”
慕勉攥得手指指节酸疼,并未回答,稍后缓缓挪动脚步,准备继续往前走,一抬头,发现前方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她一下子怔住,继而迅速低头,与他擦肩而过。
那时,她眸底流露出的委屈、悲伤、难过……没能逃过慕沚的眼睛,等她离开,慕沚看向神色略显慌乱的郑素孀。
“为什么跟她说谎?”似乎只是一个瞬间,他身上温润如玉的气息,转变成一种令人不适的疏离冷漠。
郑素孀没料到会被他撞见,捏住帕子的手渗出虚汗:“对不起,我、我只是气不过,她明明只是你妹妹,却要处处霸着你……”
慕沚言简意赅道:“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郑素孀以为自己听错,愕然抬首:“为什么?”
慕沚迟疑下,轻启玉唇:“勉儿……她不高兴。”
郑素孀睁了睁眼睛,仿佛感到不可思议,又有些可笑:“就因为她不高兴,你就不肯见我了?难道今后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如果她要你一辈子都陪着她,你也肯?”
慕沚不假思索:“那我就陪她一辈子。”
郑素孀一时哑口无言,静静地望着他,美眸中荡开浮光,若水涟漪:“那你当初为何要接受我的荷包?为何经常出入郑府?为何对我提出的要求不曾拒绝?我一直以为你对我,与对别的女子不一样,你对我……真的无半点情意?只是我一厢情愿?”
慕沚沉吟良久,才张口,声音淡得像是月光下的水,没有丝毫波动:“对不起,我曾经想试着……去喜欢一个人……但我做不到,今后,我不会再出现在郑家。”
郑素孀哑然失笑:“试着去喜欢?那真正藏在你心里的人是谁?”
慕沚默不作声。
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怅然若失,令郑素孀感到莫名熟悉——曲灯节的那天晚上,她看到慕沚一个人呆呆站在柳树下,望着某个方向出神。后来她上前与他攀谈,才打断了他的思绪,彼此简单地浅聊几句,他似乎不放心地又朝那个方向望去一眼,突然神情微变,很快告辞离开。
她又想起慕勉受伤的那次,他显得如此惊惶失措,好像那个一直温文尔雅,完美无缺的男人,终于在人前露出了破绽,他抱着那个人,仿佛不仅仅因为对方是慕勉,而是她,更像是他的命。
郑素孀不自觉打个激灵,蓦然间犹如被妖魔扑身,脑中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曲灯节那晚,你在看的人,是不是慕勉?”
慕沚垂下头,将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
郑素孀喉咙轻微发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真的只当她是妹妹?”
慕沚终于开口:“该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
就在此际,郑素孀留意到他背后不远处——恰好又走回来的慕勉,一咬牙,整个人宛如娇软黄莺,扑入慕沚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罪孽

慕沚完全怔住,尽管温香软玉在怀,却没做出任何举动,只是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下意识回首,发现慕勉正立在不远处,苍白着一张脸,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切。
刹那间,他眸底被逼现出一缕惊惶的神色,启开唇,想要呼唤,但慕勉已经扭头跑掉。
他推开郑素孀,正准备追上去,却听郑素孀在背后呢喃自语着:“你心尖上的那个人……原来是她……”
慕沚身形登时一僵,停住脚步,转身望来。
郑素孀脸上的神情似哭似笑,震惊与不可置信的情绪交汇在一起,就像遇到天底下最荒谬诡异的事:“你喜欢的人怎么能是她?”
怎么能是她……
慕沚极淡地笑了下。
这个问题,他也曾问过自己无数遍,为何偏偏是她?为何偏偏会是勉儿?
随着他长久沉默,郑素孀内心存留的一丝希冀最终破碎,她面涨通红,有着无法抑制的激动:“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们这样有逆人伦,会遭报应的!”
“报应……”慕沚声音微顿,继而微笑,“那就让我一个人承受好了,与勉儿无关。”话毕,毫不迟疑地离开,丢下倚着树干、近乎瘫软的郑素孀。
慕勉一个人跑出府,不知去了哪里,想到她当时的样子,慕沚放心不下,把平日里她会去的地方统统找了一遍,可惜根本不见对方的影子,眼瞅天近黄昏,慕勉仍未回来,慕沚不敢惊动慕远盛与慕夫人,又派家仆出外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公子爷,您说小姐她一个人会去哪里了?”秋渡恨不得自己长一对翅膀,飞着把慕勉给找回来。
慕沚问:“你再仔细想想,平日她常去的还有哪几家商店铺子?”
但秋渡能想到的地方都已经找过,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慕勉又泛起大小姐脾气,只盼着她赶紧气消了回家。
慕沚留意到榻畔小几上,被风吹得摊开的书卷,里面夹着几片红彤彤的枫叶。
脑际灵光一闪,他迅速跑出屋,跨上健马,飞驰出慕府,一路直奔都城南郊的后山,按照上回慕勉所说的地理方位,他找到那个由瀑布汇聚成的小水潭,又向西走了二三里路,果然看到一片火红的枫林,被风儿吹动沙沙作响,透着诡美妖异。
慕沚身临其间,一步一迈,入目皆红,处处艳丽,恍疑是妖精的一滴血泪落下,将一叶一树点染成凄艳,令人不由自主,因眼前的美而屏息。
那个瞬间,慕沚目光落于某一点,再也移动不了半分——慕勉静静抱膝而坐,后背靠着一块天然形成的巨石,她仰着头,出神地望着树上点点殷红的枫叶,眼角恍惚有泪,映着她的脸庞滢滢闪光,宛如钻石晶花一般,那遮天霜叶,好似火焰一样围在她身旁燃烧,而她便是火中的芊芊之蝶,一点一点消融……仿佛梦中的镜花水月,从来不曾存在。
慕勉若有所觉地偏过头,当看见慕沚,隐忍于眼眶中泪水,瞬间溃不成提。
慕沚走到她跟前,缓缓蹲下身,细心而爱怜地为她拂拭泪水。
“其实……我知道她在说谎……”慕勉吸着鼻子,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就像熟透的桃子,“她说那一晚你都在陪着她,可是,你明明来找我了,所以,她在骗我,对不对?”
慕沚嗓音低柔,如同安抚着一个怕惊的孩子,回答道:“对。”
慕勉扯动嘴角,笑得格外牵强:“可我明明知道她在说谎,心里还是难受得要命。”
听到这句,慕沚替她拭泪的指尖,轻微一颤,看似平静的眸底,却有着波涛汹涌的挣扎,在痴迷与冷静之间,最终有无法自拔的情绪超越,近乎失控的一刹,他狠狠闭上眼,强自抑下,放缓了呼吸:“勉儿,今后不要再一个人跑到山上来。”
慕勉微笑,他的语气、他的神情、他的动作,甚至是他说话时绷紧的呼吸,都说明他在担心她,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个字,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她仰起头,水色的眸子中映着红光朱影,仿佛蕴着一片绚烂的晚霞:“曾经有个传说,如果一个人,能够亲眼目睹成千上百的枫叶飘落,那么她的愿望,将会在某一天实现。”
她又转首,对上慕沚略微诧异的眼神,不由得扯唇破绽一笑,脸蛋更是红扑扑的,仿佛出嫁那般欣喜可人。
像是应了她的话,天空随之刮起一阵疾风,吹得她衣袖轻举,发丝招展,无数火红的枫叶霎时纷纷撒落,恍若一场罕见离奇的红雨,飘得满天满地皆是。
而他们,只是相互凝视,闪动在彼此眸中的,已经分不清究竟是枫叶狂乱的影,还是内心狂乱的情绪。
慕勉轻轻启唇,说出一直以来藏于心底的秘密,亦是最渴盼成真的愿望:“哥哥,我喜欢你,我想永远跟你在一起。”然后,看到慕沚的表情化成石头一样僵硬。
他迅速躲闪开她的目光,近乎仓皇:“回去吧。”
慕勉盯着他:“这段日子,你一直都在避着我,对不对?”
慕沚不答,她又问:“你为什么要避着我?是不敢么?不敢面对我?其实……其实你心里明明清楚,你跟我是一样的……只是你不愿意承认……”
“勉儿!”慕沚沉声打断,有些困难地呼吸两下,继而放缓语调,“我并没有故意避开你,是你误会了……”
慕勉微笑,目泛泪光:“我没误会……”
慕沚死死攥着手,毫无波动的声音,就像从一个空洞中传来:“我对你的喜爱,仅限于兄妹之情。”
“是吗……”慕勉倏地勾动嘴角,好似月下幽泣的孤花,诡谲而忧伤,“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为什么吻我?”
慕沚面色顿如失血一般苍白。
“那天晚上,我没有真的醉倒,所以我知道,你吻了我……”看着满脸惊恐的他,慕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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