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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庄主是妻控-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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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很能理解周羿的想法。
“那你明知道这些条件会让人知难而退,你还这样定?”周羿抱着几分希翼问道:“是因为你不想参加牡丹宴,所以故意说出为难我的吗?”
卫离默默接过紫露送过来的并蒂莲花伞,神态自若的为若雪遮住头上的艳阳——这会儿,不需他再多余其事的说什么了,因为若雪这史无前例的“别致”条款,堪比退敌符,所有情敌统统退散。
若雪感受到头上的荫凉,抬头对卫离一笑,眼眸弯弯,随后才回答周羿的问题:“世子,如果不是怕被世人的口水淹死,我还想张贴告示呢,所以你完全不必多想,这些情况不会因人而异,只会一视同仁。”
周羿幽幽地望着她,眸中似有失落和寂寥划过,妖治红润的丹唇抿的紧紧的。隔了许久,他若有似无的瞥了卫离一眼,幽幽地道:“若是没有人达到你的标准呢?你会怎样?”
若雪气定神闲地一笑,灿若夏花:“宁缺毋滥。”
※※※※※※
端王府的牡丹宴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牡丹花朵硕大,花容端庄,品种繁多,雍容华贵,被称为万花一品、冠绝群芳的花王,更有天香国色的雅号,王府里的牡丹院更是一片姹紫嫣红,香气袭人。
收到端王妃邀请的众名门贵女,皆是一身锦衣玉服,打扮的美轮美奂,三三两两聚集在牡丹院里,美其名曰:赏牡丹。
美丽的端王妃被一帮五彩缤纷的贵夫人簇拥着,犹如众星拱月般在各式各样的牡丹花中穿梭,时不时的笑着品评牡丹。
端王妃表面上宛若牡丹一样雍容优雅,高贵温婉,与众贵夫人轻松愉快的交谈着,实际上她心急如焚,正焦虑的盼着周羿快来出现。她状似不经意的用缀玉团扇半掩脸,低声吩咐应嬷嬷:“派人去大门口守着,但凡有世子的消息,赶紧回来禀报。”
应嬷嬷得令,正要快步离开,端王妃对她使了个眼色,又轻声道:“郡主呢?方才还看见她和翟家的闺女在一起,这会上哪儿去了?对了,那个凌轻烟来了没有?”
不待应嬷嬷回答,她又微蹙着笼烟眉,一脸沉思地低语:“好像一直没看到她的身影,莫非这姑娘气不过,打算弃权了?还有,卫家的好像也没来……”
正在这时,牡丹院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有不少姑娘掩唇惊呼:“是羿世子!”
端王妃紧锁的眉头松开,姣好的脸上绽出一朵朦朦胧胧的笑花——看来周羿没有离家出走。
其实,周羿高大的身影只在牡丹院门口晃了晃,然后便默默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八哥亦步亦趋的陪在他身边,却反常的没有口若悬河,安静的让人觉得诡异。
周羿说八哥,我的头好疼。
八哥不声不响的取了黄金面具呈给他。
周羿戴着面具,却还是道头疼,八哥一声不吭地施舍了几道同情的目光给他,自己也是一脸黯然失色。
周羿撑着头,闷闷地道:“八哥,你说点什么吧,太安静了也不好。”
八哥勉强打起精神,“世子,去选个世子妃吧,以前的事就当风吹过,都忘了吧。谁没有了谁就不能活了呢?日子照常过。”
“照常过?没了卫云的日子,你还会觉得有滋有味,精彩纷呈吗?”周羿自己难受,便打算不让八哥好过:“他离开的时候看也未看你一眼,跟他那没良心的主子一样绝情。”
八哥默了默,嘴硬地道:“我离开的时候也没有看他。”
“那当然,人家都跑八百里远了,你要看也看不着。”
“世子,你老灭自家人威风干啥?没他我还乐得自在。”
周羿却觉得浑身不自在,闷闷不乐的情绪深深笼罩着他:“我们主仆还真是同病相怜。”
八哥正要劝周羿积极向上,外面猝然传来周瑶尖利的声音:“都别拦着本郡主,我要见我哥!”
   


正文 、 150 冲冠一怒为红颜
更新时间:2014820 0:12:28 本章字数:10913

周瑶进来之后,一眼见到周羿懒洋洋倚几而坐,马上气愤地质问:“哥,你既然知道卫大哥要离京,为什么不通知我?为什么啊?!你明知道我对他……”
她的声音越扬越高,似乎很理直气壮,但说到最后却陡然煞住话头,略有些不自在的丢给周羿一个“你知道的”眼神,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羿对她熟视无睹,恍若老僧入定一般,支手撑着头,斜斜歪着戴了赤金面具的脸,目光虚无飘渺,不知在看何处,神秘莫测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哥!你说句话啊?”周瑶忿忿之余,又有些纳闷,不明白周羿这是怎么了?
但周羿沉默不语,她问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想从他脸上瞧出点端倪吧,他偏偏又戴着个讨厌的面具。她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怎么猜?
本来呢,周瑶是不知道卫离一家离京的消息的,因为先前没有任何征兆,就昨日,她还听说卫夫人去清隐寺上香祈愿了,怎么一夜之间风云变色了呢!
这消息还是秦蓉蓉告诉她的,此前她一无所知。
而秦蓉蓉的消息来源自然是她哥,所以她知道消息的一瞬间,除了花容失色,然后便马不停蹄地来找周羿了——她委实没料到卫离说走就走,不但将行程瞒的严严实实,还选在她哥选妃宴这一日离开。
“通知你有用吗?你能拦得住他,或是阻止得了他?”
在周瑶急得不停的跺脚,一再聒噪的催促下,周羿终于不堪其扰的开口了,只是从他嘴里吐出的话永远都是那么不中听:“你以为你是谁?能力挽狂澜的巾帼英雄?”连他赶去都无力回天,何况对卫离来说微不足道的周瑶。
卫离这招瞒天过海,何止打击到周瑶,对周羿来说,何尝不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迎头一闷榻,打的他半晌回不过神来!
他这个人,虽喜怒不形于色,但还是非常期盼若雪能来参加牡丹宴的,他都精心布置好了一切,不管其他的女子在宴会上表现的如何出色;如何的惊才绝艳;如何能让他母妃中意,却都只是徒劳。因为,人选已内定,而他也绝不会让这过程出什么意外,同样绝不会更改结果。
只是事与愿违,计划似乎永远赶不上变化——若雪不但坚持不来参加,卫离甚至来了一招釜底抽薪,让他的一切愿望和努力全化为泡影!
卫离!
卫离!
周羿只觉得从来没有那么恨一个人,即便从小到大不停向他投毒的那个人,也远远比不上卫离来得可恨!如果周羿心有个仇人排行榜,卫离当仁不让会是那第一人。
然而,纵是有卫离从中阻拦,周羿也没有打消心底的念头,他是男人,该争取的,他不会孬种的退缩,只会勇敢的勇往直前!
只是,继卫离之后,若雪那一段惊世骇俗的话,才是令他裹足不前的最终原因,因为,因为,因为他没有听过……
是的,因为他未曾听过,所以那一刻他除了觉得匪夷所思,便是有些不知所措,觉得很奇怪,若雪为什么会有这么怪异的想法呢?
他的直觉反应是自己应该是做不到的,不但他,恐怕这世间的任何男子都做不到。这种想法也造就了他后来没有硬性的留下若雪。
本来他早决定好了,定会倾端王府之力阻止卫离将若雪带走。不管是和卫离决一死战,也不管是不是会鱼死网破!有时,男人血性一起,便是一句话都可以打得头破血流,何况冲冠一怒为红颜,更会争斗不息。
可是,强抑着心里的不甘,眼睁睁地看着卫离和若雪离开后,他又后悔了……他捂着空落落的胸口,只觉难受极了!心仿若被挖去了一块,疼的厉害,凉的厉害;头也疼的似要裂开,全身不论哪哪都不对劲。
他觉得自己病了,病得很重,身体倦怠沉重,冷的直打摆子,恨不得找个无人的角落蜷缩起来。不管是一念或是一瞬,他都觉得万分难熬,说度日如年那都是客气了。但八哥一口咬定他没生病,并言之凿凿地说只要他选个世子妃,一切负面的情绪和身体上的不适都会过去的。
不过他不太相信八哥的话,因为他那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根本不具说服力,他纵然没有像他这么痛苦不堪,可他明显在强颜欢笑,连说出的话都是酸楚凄然的。他知道八哥如此失魂落魄是为哪般,就像八哥对他的心事和感情了如指掌一样。
拖着如灌了铅的步子回来后,他谁也不想见,遑论去敷衍那些花枝招展的贵女们,他就想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躲在阴暗处默默舔舐伤口,犹如一只受伤而绝望的野兽。
而周瑶的到来,有种要将他拖到阳光下暴晒的感觉,令他非常反感,异常的抗拒,因而说出的话也毫不留情。
周瑶被他刻薄的话刺的脸色一僵,眼神阴郁地想要反驳,但她也察觉到兄长此刻情绪不佳,仿佛很惆怅、很沮丧、还有一种悲哀凄凉的厚重阴霾无边无际的笼罩着他,令他高大伟崖的身躯竟破天荒显出几分孱弱佝偻,好似不堪一击。
“哥,你怎么了?今个可是你的好日子,你怎么这样萎靡不振?”周瑶略有些心惊,只好先将卫离的话题放到一边,横坚人已经走了,木已成舟,她除了追去广陵别无他途,当务之急先把兄长搞正常了,他才会帮她追卫离。
“好日子。”周羿用手慢慢摩挲着心口的位置,无意识的重复着,低语喃喃:“是啊,的确是个好日子,从来没有过的好日子……”
※※※※※※
广陵卫家庄。
午后,若雪倚在绣榻上,手捧着一卷书静静地看着。俞妈妈和紫露知道她喜欢安静,便带着丫鬟们在外屋做针线活计,丹楹在书房练字。
古色古香,华丽典雅的屋中充斥着淡淡的花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除了书卷翻阅时发出沙沙的声音,一片静谧无声。
卫离一袭飘逸出尘的白衣,墨玉冠束发,负手在后,施施然的踱进屋内,脚步轻若无声,像是怕惊动看书的少女一般。
若雪缓缓抬一双美丽的剪水秋瞳,不经意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书卷上,“不是在忙吗?怎么又过来了?”
“忙完了。”卫离微微一笑,俊美如玉的面上映着细碎阳光,使他那张本就惑人心神的面孔更加摄人心魄,一瞬间,仿若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
他倾身在若雪白里透红的脸颊啄了一口,然后将藏在身后的一串紫葡萄提溜到她眼前,充满磁性的声音轻且柔:“后院的葡萄熟了,摘来让你尝尝。”
紫红色的葡萄颗粒饱满,一粒粒犹如玛瑙雕塑般晶莹,引人馋诞欲滴,若雪双眼一亮,放下书卷,伸出白皙柔嫩的手挨个去摸葡萄:“熟了啊,前一段日子还绿莹莹的,看着都牙酸,不知不觉就熟了。”
恍然间,他们回到广陵已有月余了,这其间发生了许多事情,首先便是薛燕解盅的事。
卫离请来的两位解盅高手,一位姓吴,一位姓廖,都是南疆苗族的大姓。这两人与卫星交好,算得上是卫离和若雪的前辈,都有五十多岁了,他们对盅术了如指掌,说起来如数家珍。
其中有十一种盅是若雪所知道的:蛇蛊、金蚕蛊、篾片蛊、石头蛊、泥鳅蛊、中害神、疳蛊、肿蛊、癫蛊、阴蛇蛊和生蛇蛊。并且,她还知道这几类盅的制蛊之法。
例如:癫蛊是把蛇埋土中,取菌以毒人。
疳蛊,又谓之放蛋。更有谓之放疳;方法是:端午日取蜈蚣和小蛇,蚂蚁、蝉、蚯蚓、蛐蛊、头发等研末为粉,置于房内或箱内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为毒药了。
泥鳅蛊,用竹叶和蛊药放水中浸之、即变为毒的泥鳅。
篾片蛊,将竹片施以蛊药后便可为蛊害人。
石头蛊,用随便的石头,施以蛊药而成的。据说中了石头盅的人,会被惑,然后走路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捡石头。
其它几样便不一一赘述了。
不过,若雪虽然知道这些制盅方法,但不到万不得以,她不会用盅毒来害人,因为玩盅也有有许多禁忌和避讳。比如养金蚕的人,必须在“孤”、“贫”、“夭”三种结局中选一样,法术才会灵验。所以养金蚕的人通常都没有好结果,俗语叫做“金蚕食尾”。
总而言之,古人是非常相信有蛊这回事,对巫蛊能害人之事更是深信不疑。古代也有不少治蛊毒的方法,一是服用草药,周礼称这种草药为嘉草;二是祷告神明。
仲夏三月,用一根米色的绳索,将荤菜和酒瓶连在一起扑灭蛊毒,在大门上挂一枝树杈可驱邪气;而在端午节时抹雄黄酒,也是为了去毒除蛊。这便是民间习俗立春烧樟树叶,端午节在门口悬挂菖蒲和艾草避邪,在房子四周洒雄黄驱蚊精的来历。
但除了这十一种盅外,还有几种盅是南疆秘而不宣的古老秘术,非一般人所能知道。据吴前辈判断,薛燕所中的正是这几种秘术中的一种,名为“阴阳噬血盅”。
听这种盅的名字,还有看到廖前辈一脸凝重严峻的表情,若雪便知道这种盅非同小可,只怕不那么好对付。所幸吴前辈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显然胸中有邱壑。
原来,阴阳噬血盅的盅虫有两只,一黑一白,小到肉眼几乎看不见,是用养盅之人的心头血喂养而成,且不是什么人都能养,男女都必须是童身。所以,尽管阴阳噬血盅的威力强大,不仅能驱使中盅之人为自己所用,甚至可以让中盅之人神智迷失,但因为“必须是童身”这一条的限制,玩这种盅的人很少。
而且,这种盅还有一个不足之处,便是反噬的厉害。因为要让阴阳噬血盅发挥作用,施术者除了要用自身的身体养一条盅虫外,必须将另一条盅虫植入对方体内。
但,这一黑一白两条盅虫之间的感应极强,一旦被控制的人心智坚强,不为施术人所操纵,那盅虫便会在施术人体内折腾不休,让他吃尽苦头。
据吴廖两位前辈所说,解阴阳噬血盅的方法有三种,一种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须逼出施术人身上的盅虫,然后用这条盅虫缓缓诱之,薛燕身上的盅便可解了。
另一种比较麻烦,因为阴阳噬血盅靠心头血为生,所以驱盅的时候,不但要用特殊的药草加上盐,炒热了炙薛燕的胸口位置,还要慢慢的放她身上的血。具体放多少血也因人而异,纯看运气,有的人放个一两碗,盅虫差不多就出来了;但有的人说不定把身体的血放了一半,人都快断气了,那盅虫都还在体内无动于衷的蜇伏不动。
至于第三种方法,用时长,见效慢,可安全性高。便是再往薛燕体内种一条名为“毒盅王”的盅,让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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