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渣记-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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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结束，应思又开始上班的那天下班时，突然接到了何晓迪的电话。
说突然，是因为晓迪曾经跟她说过十一前后和十一期间都会很忙，大概没时间找应思玩，让应思没事也不要打电话给她，估计接不到。
她们两个是多年好友，经常这样对彼此说话直来直去。
应思哈哈笑着答应了之后还跟何晓迪半是开玩笑地炫耀自己做老师的种种好处——各种法定节假日她都可以休息，而且还有长长的寒暑假。
然后在何晓迪的哀怨诅咒声中，应思大笑着挂断了电话。
所以她一回家，何晓迪就打电话来，应思是很奇怪的。
不过她还是接了电话：“晓迪？你不忙啦？晚上出来一起吃饭？”
何晓迪那边一片嘈杂的声音，她的声音也忽近忽远的，幸好还算清晰：“应思，我还在忙。不过这几天我听说了点关于你的事情，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告诉你让你能做一下心理准备。”
“什么？”应思皱了皱眉头。
“齐向北的爸爸叫齐飞，他好像准备要找你。因为什么你知道的，总之你小心一点就是了，我先挂了啊，这边实在忙。不过再过大概两三天我就忙完了，到时候咱们再联系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哦对了，我说自己很忙，你没事的话不要打给我，但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话，一定记得打电话给我直说。不能因为这几天不联系，你就不把我当朋友，知道吗？”
这边应思听完何晓迪的话“嗯”了一声，紧紧皱着眉。
齐飞？她那天不是已经跟齐向北说的很清楚了吗？那个男人找她干什么？
她对那人没有任何印象，除了厌恶也没有任何其它情绪，根本不想见他。就算是因为她妈，可是爸爸都要跟她离婚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好纠缠的？他又为什么要找她？
“那晓迪你还有其他事情吗？”
“啊我想起来了，还真有个事儿。之前你不是说，应言找上你托你找我帮忙给他牵个线介绍建材市场那边的熟人，给他低价买一些装修的东西吗？我那朋友倒是一口答应了。可是给应言那边店里拿完货之后他就告诉我说我不够朋友。应言那儿资金不足，钱没给够，还有啊，说是他们根本没多少钱。原本是答应我那朋友店里有了收入，很快就会将欠款付清。可应言的店现在已经装修完重开有一段时间了，照例说那种店利润很大，他们欠的也只剩一小半了，没道理付不清。估计不是有意想拖着不给就是店里又出了什么问题……这个说起来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咱们俩的关系你也不用多想，那应思今天就先这样啊，我这儿还有一大堆员工等着，我们下次再联系。”
配着热闹的背景音乐，何晓迪风风火火地一股脑说完自己想说的话然后不等应思有反应就挂了。
应思拿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才转头看一旁的卫暮，这家伙今天又买了一大堆吃的开车过来找她了，拦都拦不住。
“卫暮，这个十一看见的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感想，我有时候觉得真的好烦，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多奇葩的人。哎，说到这个，你家没有什么、咳咳，跟我家一样很极品的亲戚？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要真有，我在自己家这边已经受够了啊，到时候你别说我暴脾气……”
卫暮一边开车一边努力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还真想不起来，因为见的亲戚比较少。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决定即使背后议论妈妈的是非有点不大好，还是要说出来，“那个，你知道我妈的，她那脾气……我记得早年我们家刚刚富起来的时候，也有不少亲戚陆陆续续上门来借钱找关系让介绍工作什么的。不过很快就把我妈妈惹火了，她一发威，咳咳，下了很大力气，那些有歪心思的亲戚不是被吓怕了就是收拾服帖了，总之这些年都没几个上门来的。真找来的，也是性子人品各方面都很好的人，这样信得过的，我妈也会帮帮忙借些钱，一般人家都很感激，借钱的总记着要还钱，帮忙找到工作的亲戚也干活很踏实，过年过节的都会来我家送礼。”
应思摸了摸下巴，“看来也许我还得去冯阿姨那里取取经？不过我妈的事可不能跟她说。其它的事情倒是可以考虑一下……”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扑哧一声笑出来，“卫暮你今天又直接下班就跑来接我，冯阿姨没在公司？她看见的话不会又嘲笑你没出息吗？”
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的卫暮闻言呛咳了一下，有点不自在地说：“思思你也不要老觉得我是小孩子吧？我这么大人了，在我们家那个小公司里也管了不少事，我妈怎么会再像以前那样说我？”
“哦……是嘛……不知道我爸会不会把那几盆花养死，我在电脑上查过资料后又打电话跟他说了很多呢。对了，我那刺猬没有新鲜的水果吃了，咱们等下去买点。”
卫暮噎了噎：“刺猬还要吃新鲜水果？”
“好吧，是我要吃，顺便给它点果核什么的。怎样？你有什么意见吗？”
听出应思有点语气不善，卫暮赶紧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意见。女王大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都会给一一奉上，绝不敢有任何意见。”
应思也很配合地绷着脸，威严地点了点头，高贵冷艳地说：“既然这样，等下路过水果店或者超市，记得找地方停车。”
卫暮应了一声。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去超市买水果顺便也买了些零食之类的东西，应思还突发奇想地买了牛排和黑胡椒粉什么的。然后车子开进了应思家小区的时候，她忽然摇下车窗，扭头冲卫暮说道：“等等等等，卫暮你开慢点。”
闻言他立即踩了刹车，车子飞快地降下速来。
应思往外探头一看，“还真是他……”她嘀咕了一声，又转头说，“卫暮你停下车，我下来然后你先开到楼下吧，我马上就过去。”
“怎么了？你遇到熟人？还是什么亲戚？”卫暮将刹车踩到底。
应思摇了摇头，“是我青少年宫那边的一个学生，不知道他怎么在这里。虽然我是有跟他们提过我家住在这儿，不过他也不大可能专门来找我吧？反正看见了就下去打个招呼呗，你先回去，就几步路，我马上回去了。”
说完就打开车门下去，冲不远处叫了一声：“薛清江？”
不远处提了一个袋子站着的可不就是薛清江么。
听到应思的声音，他转头看过来，立即笑了一下。他本来是个很有点忧郁清冷气质的清雅美少年，这一笑倒是接地气了很多。
接着就往这边走。
看他这模样，难道真是来找她的啊？应思耸了耸肩，也朝他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不会专程来找我的吧？”见薛清江点了点头，她有点惊讶地道，“不是告诉过你们我的手机号码和企鹅号吗？有事网上联系或者打电话不就行了？”
“我觉得这事儿可能网上说不清楚，所以才会自己找过来。”薛清江说着又微微笑了一下，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小应老师，我有点关于画画的事想要请教你，忽然觉得很有兴趣，所以才会找过来的。我家就住在隔壁不远处的小区里，因为是顺路的，就想过来了再打电话……”
因为应思很年轻，所以跟青少年宫里那些学生熟悉起来之后，有些老觉得自己是大男人的小青年们，就自动自发地叫应思做小应老师了，有的还会直呼其名，她也无所谓。
这时她扫了一眼薛清江手上那袋子里装的书和速写本还有炭铅橡皮之类的东西，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关于学习的事情，我都是挺欢迎的。要不咱们还是上楼去说吧，你愿意的话在我这儿吃饭我也欢迎啊，反正你就在隔壁小区，跟家里打个招呼就行了。”说完转身往自己家那栋楼走去。
薛清江点了点头，跟在应思后面。
早已经上了楼摆放好东西，正在喂箱子里的小刺猬的卫暮见到应思领回来一个漂亮男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朝薛清江点了点头，转头看向应思：“思思？”
应思耸了耸肩，双手往两边一指：“这是卫暮，我男朋友，这是薛清江，我学生。”顿了顿，“卫暮，薛清江是来问我一些学习上的事情的。他就住在隔壁柳风小区，很近的。现在也不早了，我打算等会儿留他在咱们家吃饭。”
卫暮缓缓将手里的水果放下，站起来又看了一会儿两人，才笑微微地说：“嗯，既然是你学生，又是第一次来，当然要好好招待。你先去帮他解决学习上的问题吧？”
被他提醒了一下，应思很干脆地一点头，“你不说我都忘了。”转身看向薛清江，“来来你进来吧，别跟我客气，咱们去书房里说还是坐客厅里？客厅光线更好些，书房里有我的一些画可以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
☆、求婚
从那天以后，薛清江就经常去应思那儿问问题。
好巧不巧的，他在的时候，十有□□卫暮也会在。他有点郁闷，也有点警惕，可是对着应思又说不出来。而且他自己在心里掂量一下之后，也会觉得自己这样揣测应思和学生的关系似乎不大好。
可是那个男生看上去比应思还高，长得又十分出众的校草模样，气质也是当下女生很喜欢的样子。对应思的态度那样好……叫他看了总觉得别扭，有种莫名的危机感，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多想。
卫暮一边在心里深深地自责着，一边继续……到应思家去的很勤快。
他原本就很关心应思，只要有时间都会去找她。他老爸卫先生倒是个厚道人，心知肚明就是了，不会多说什么，可是冯燕然就不会了。
见卫暮上班时都是格外有效率，办事恨不能有两个脑子四只手，每天都是用比前一天更快的速度把工作完成，然后开车去接应思或者直接去她家里。
这天卫暮又急着下班时，她就开始嘲笑卫暮了：“嗨、嗨！我说小卫先生啊，你这还没娶媳妇就这样急不可耐的模样，到底是在紧张啥？你是想去应思家做倒插门女婿啊还是真的迫不及待想结婚又不好意思开口？或者是求婚了应思不答应？想让我们这些长辈看不下去给她施加压力？”
卫暮被老妈打趣的红了脸，“妈！你不是也很喜欢思思嘛。”
“我喜欢她，跟看不下去你这急不可耐的模样可没什么必然联系。我刚刚的问题，你有没有什么说法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大方点说出来！忸忸怩怩的哪像个大男人？”冯燕然靠在椅子上，双手抱胸，“我就奇了怪了，我这么强势的人，怎么就养出个你这样的儿子？人家思思小时候也没很频繁去咱们家，怎么性子跟我就那么像？”
“妈！”
“燕然你少说两句吧，人家小年轻的事，咱们跟着瞎搀和什么啊？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结婚了打个招呼咱们就准备着呗。”
一边埋头看资料的老卫先生终于看不下去了，很厚道地劝道。
卫暮感激地看着老爸点了点头。
冯燕然白眼一翻：“你们这对父子都是这样！我说话的时候老卫你少多嘴，我看你儿子现在这样儿你要负一半的责任。”她上前几步伸出食指点了点卫暮的胸口，一脸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看看你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我看了都着急，你说跟我性格差不多的应思能不嫌弃你吗？我问你是想说，如果你有什么问题、比如想结婚却搞不定那丫头那边，跟妈说说，妈想办法帮你出主意给拿下她啊！不然你这副让人着急的样子，哪天思思真不喜欢你看上别人了，你不就完了？”
她说着说着居然有点幸灾乐祸起来，“别说我没告诉你啊！思思那样的女孩子，一旦对你死心或者喜欢了别的男人，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到时候你就算后悔也别想救回来啦！”
卫暮咳了两声，无奈地说：“妈……你想太多了。”他现在那种危机感都来的有点莫名其妙，自己也挺自责。他一直认为，他跟应思这么多年的感情，她又是那样的女孩子，对他也向来是跟其他男人不同的，他实在不该对她有什么怀疑。
相信如果让她知道他害怕她有一天感情会变，她一定会生气，将他骂个狗血喷头再赶出去，好几天不接他电话不让他去她家里。
所以……基本上他能够肯定，他妈现在说的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发生。他当然也知道，他妈是在开玩笑逗他玩，可却不太想听……
冯燕然点了点头，双手抱胸走回去，高跟鞋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音，显得十分利落有气场。
“你不让说那就不说了。我这好的坏的都跟你说清楚了，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卫暮点了点头，和声和气地说：“明白。”眼看着今天不可能去接应思下班，他也淡定了，坐在一旁会客的沙发上，“妈你的意思是，差不多该跟思思求婚了？”
“对，总算还是我养大的儿子。”冯燕然满意地点了点头，“你看啊，你们今年都二十三了，早过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嘛。虽然说咱们是小地方不兴订婚什么的，但是你总得先做出个态度来啊，让思思那边也有这个心理准备。要是一次求婚不成功，就退而求其次先订婚。只要订了婚，再有意无意地多提上几次结婚的事，领证不就顺理成章了么？”
卫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微微地称赞道：“还是老妈高招。”
“那当然，你不看看我是谁！”冯燕然一甩头。
旁边老卫先生扑哧一笑，感叹道：“想当年你妈就是这样很有章程地一步步拿下我的……”
“你可闭嘴吧你！要不是你打死都不敢迈出那一步，至于把我一个女孩子逼急了吗？”
“哎、哎哎，你怎么这么说，那时候我……”
“那时候什么那时候？你敢说你不是别别扭扭的……”
卫暮看老爸老妈争执起来，笑眯眯地悄声离开办公室，还顺手关上了门。
这天薛清江没有来。
应思想了想，决定自己弄个牛排红酒吃。
她只是很少动手，没什么机会，但厨艺还是很不错的。
说做就做的应思干了一半，正弄黑胡椒汁，就听见门响，从厨房里探头一看，正是卫暮。
“卫暮，快过来帮忙，我在搞黑胡椒汁，你去打一下鸡蛋，称一下高粉，我等会儿再烤一盘甜点出来。”
卫暮怔了怔，放下手里的水果脱掉外衣挂在椅子上，一边挽袖子一边进了厨房一看。
应思已经忙得热火朝天，生菜什么的都洗好了。
“思思你今天心情很好？这么好兴致？”
应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