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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清风如沐秋意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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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雨塘见丁玉瑾实在是有些乏了,便扶了她进去休息。丁子如心里莫名有些担心,让乔大娘驾车去小院那边看了看,发现桑晚秋根本就没回去。

因着苏清的突然出现,他心中醋意横生,一时间失了理智,竟以为桑晚秋是和苏清宿在外面了。

丁玉瑾睡着后,桑雨塘果然推门出来找他问起桑晚秋未归之事。他心里憋屈还不得不为桑晚秋打掩护,直说她是因为太累回小院休息了,自己刚才愣神没留意他们在聊什么,所以才没有回答。好言好语说了一会儿,他才把桑雨塘说信,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锦书和妙歌回了小院去住,丁子如、桑雨塘和阿三依旧在医馆陪着丁玉瑾,两拨人也没通个气,所以,桑晚秋都被劫持一天两夜了,他们愣是没人起疑。

直到第三日早晨,锦书过来医馆送东西,发现桑晚秋不在,直觉这里有些不对劲,赶忙放下东西去找了丁子如。得知桑晚秋一直都没回小院,丁子如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鉴于丁玉瑾和桑雨塘的身体状况和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丁子如嘱了锦书,莫要将此事传出去。

锦书是个知道轻重的,晓得这个时候小小姐失踪的事儿必须保密。为了给丁子如腾出时间找桑晚秋,锦书把妙歌也带到了医馆。他和阿三一起照顾桑雨塘和丁玉瑾,妙歌在一旁可以帮点小忙,这样的话,便不需丁子如一直在那儿守着了。

丁子如与他合计好,便转身出了门,叫乔大娘驾车带他去了之前与桑晚秋有过接触的几家店铺和京城里的那些客栈,却没看见桑晚秋的半点踪影。

而苏青的住处,他们是不知道的,也就没办法跑去查问。一天下来,纯粹是徒劳无功。

回医馆的途中,丁子如自责起来:若不是他太小心眼儿,怎会等到今天锦书过来才发现不对劲?这下可好,也不知道她了去哪里。想来若是行动不受限,她怎么也会找人来送信的,这次可别是遇到大麻烦了……



 



第39章 37  千钧一发
“快点快点,小心一会儿回来晚了,被当家的暴揍!”清晨时分破庙里闹哄哄的。

阿默走在前面,对身后迷迷瞪瞪的老九连拖带拽。

“不知道当家的这次发的什么疯,竟然真的要娶那个小相公,还让咱们去置办点成亲用的物什,哎,你说,她该不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跟上了吧?”老九打个哈欠,小声嘀咕。

阿默往四周望了望,一个巴掌冲她扇了过去,“你怎么越发地没脑子了,当家的心里有什么计较,是你能瞎猜的吗?难不成你想和老三一样,在床上躺半个月?”

想起老三昨日的倒霉样,老九噤了声,乖乖地跟在阿默身后出了门,两人赶着一辆马车就这样进了城。

桑晚秋和苏清聊到深夜才搂着他倚墙睡着,却不曾睡熟,所以适才她们俩的呼喊声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她的耳中,看看怀中人微颤的眼睫,即使被她抱着入眠也不能舒展开的双眉,暗暗作了决定。

看守他们的阿柯最大的优点就是足够沉稳,最大的缺点则是嗜睡如命。她昨日守到午夜便蹲到墙角眯着了,如今天色大亮,初升的太阳光芒万丈,照到她头上,刺得她眼疼,她却迟迟不肯醒来。

经过昨天那一番闹腾,桑晚秋已经知道这群贼匪共计五人,分别是把他们掳来的老九和阿默、外面负责看守的睡猫阿柯、脾气暴躁已经被打伤的老三和卑鄙无耻凶残暴虐的当家的林贵。

现在,老九和阿默进城办货了,没有个把时辰定是回不来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个睡猫,破庙里可以阻止他们逃亡的就只剩下最危险的林贵了。

不得不说,这是逃跑的最好时机。

“清儿,清儿,”桑晚秋将怀里的人摇醒,附在他耳边低声说,“我有办法可以让咱们逃出去,你一会儿这样配合我……”

却说林贵昨日把老三暴揍一顿之后,自己也累得够呛,再加上心情着实不爽,回房后便揽过酒坛子猛灌了一番,直喝得酩酊大醉,这才倒在唯一一张破木床上睡了过去。因醉得沉,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去练功,在床上赖了一会儿,还是感觉头晕脑胀的,郁闷之余想起苏清那倔犟的模样,心里便积了火。

开门呼喝几声,却没人回应,她这才想起昨日自己吩咐阿默和老九今天一早就去城里办货了,老三那儿更是被自己打得伤重,恐怕十天半个月也爬不起来床了。

走到井边借着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人也清醒不少,回房翻找出昨日买回来的烧饼。拿起一个咬了几口,看看屋外破落的院子,她心里总是感觉不踏实。想了想,她将手里的烧饼扔到桌上,大步出门直奔后院。

彼时,桑晚秋已经和苏清成功地将阿柯骗进了栅栏内,而且趁其不备用墙角的石块将其打晕,慌忙中两人拉着手正欲往外跑,却恰恰被宿醉初醒心神不定匆匆赶来的林贵撞见。

“你们……”林贵看了一眼躺倒在草堆上的阿柯,双拳紧握,怒目盯着桑晚秋二人。

桑晚秋赶紧将苏清护在身后,低声嘱道:“清儿,你先走,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哪个也别想走!”林贵大吼一声,指着苏清道,“我诚心诚意准备娶你进门,你却这般不识好歹,既如此,莫怪林某心狠!”

说着,林贵运功于掌,探身上前全力向着他们俩劈过去。

桑晚秋心下大骇,忙将苏清往一旁推去,怎奈他死死拽着她的衣袖,半步也不肯挪动。眼见着林贵的身形已经迫近眼前,桑晚秋叹息一声,将苏清紧紧揽在了怀里。

罢了,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桑晚秋将左手覆在苏清眼前,挡了他的视线,自己也闭了眼。

“啊!”

这一声惊叫响起,却既不是发自于桑晚秋,也不是发自于苏清。他们刚才还无比弱势的地位,瞬间便被突如其来的人物改变了。

林贵跌坐地上,面带惊色,不敢置信地看着来人,两只手抖啊抖的,明显是被那人的内力震到了。

“吴轩!”桑晚秋看着眼前人那身邋遢的装扮,心中大喜。

“我就说山水有相逢嘛,这不,咱们这么快就又遇上了。你们俩,没事吧?”吴轩笑嘻嘻的问道。

“没事,没事。你又救了我们一次!大恩不言谢,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桑某定当全力以报!”桑晚秋松开苏清,上前半步,冲着吴轩躬身行了一礼。

“行啦,今日之事也不全是为了救你们,有鹊占了我这鸠巢,我怎能容她们?更何况,她们还是为了做这等龌龊事!”

原来,这破庙正是吴轩在京城落脚的地方,前几日因事外出,却不想被几个宵小之徒趁空将这里占了去,还用做匪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即便被劫持的人不是桑晚秋和苏清,她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抖抖破烂的衣衫,吴轩大步走到了林贵跟前,居高临下地看了看,轻蔑地道:“现今不管什么货色都敢学人欺凌掳掠了啊。”

林贵被她说得羞愤难当,想起身反抗,却试了几次都站不起来。

其实,吴轩的话说得过了,林贵的功夫并不弱,只是遇到她这种高手中的高手,不得不败下阵来。

这等人渣,吴轩本不欲放过,可是她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血腥,倒不如交由官府处置了,反正证据凿凿,她们也赖不过。

狠狠踹了林贵一脚解了气,吴轩才转身走到桑晚秋和苏清跟前,潇洒地一挥手,“走,我送你们俩回去。”

苏清到此时才来得及补上一礼,低头向着吴轩福了福身。

因着此刻吴轩和桑晚秋都是背对着林贵面对着他的,所以她们俩谁也没有看到那林贵于暗处摸出了一枚通体锃亮的梅花镖。

苏清抬头时恰好看到一道寒光直逼桑晚秋而去,惶急中顾不得呼喊,只能硬生生地将桑晚秋扑倒在地,希冀能借此躲避过去。

林贵在掷出这一镖时,因气力不济失了准头,本应打在桑晚秋的大腿上,却被苏清这么一扑,而刺入了他的手臂中。



 



第40章 38  身入虎穴
“清儿!”

桑晚秋急得大喊,搂过苏清,仔细察看他的伤势。幸好林贵气力不济,梅花镖入肉不足寸许,只是流了些血,染红了苏清的衣袖,看上去让人触目惊心。

吴轩气得回身狠狠地在林贵身上补了两脚,将其腰勒踹折几根,疼得林贵直接昏厥过去这才罢休。跑去后院寻了一个破旧的马车,吴轩无师自通地驾了车一路护送他们俩回了郊区的小院。

**

且说那日丁子如寻人不着,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又不能惊扰了桑雨塘和他娘,只得让乔大娘先驾车回小院,想着把情况跟锦书说说,再一起商议。

马车前行,快到小院的时候,乔大娘瞅见巷子口那里有个人一直在扒着头向他们小院门前看,这个人还有点眼熟,似乎,是那苏大家的贴身小厮。

“公子,你看,那是不是小福?”

丁子如撩起车帘望过去,果然是他,忙叫乔大娘将马车停靠在了巷子边上。

“小福,你怎么会在这里?苏大家呢?”丁子如急急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问。

“我家公子两天没回去了,我是来找桑小姐的,想问问她知不知道我家公子去了哪里。丁公子,你知道吗?”

丁子如摇摇头,脸上的失落之色愈重,“那你怎么只在这里张望,不进去问一下呢?”

小福犹豫一下,还是实情以告:“我家公子在躲着桑小姐,所以我不敢让太多人知道我来找过桑小姐。”

丁子如叹息一声,分明是舍不得,却又忍着不靠近,何苦来哉?

打发走小福让他回去等消息,丁子如走出巷子,看见迎面站着的一个人,心中烦躁懒得理会,欲绕过她走,却被她伸手拦下。

“丁公子,遇见故人,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要走啊?”唐晚珍嬉笑着搭讪。

“丁某何曾与唐小姐有故?莫不是唐小姐认错了人?”丁子如说着闪到一边,就要从她身旁走过去。

“有趣有趣,我就喜欢丁公子的伶牙俐齿,可惜我那便宜姐姐不懂欣赏,不爱仙株爱野花。”

丁子如脚步顿了一下,转瞬继续往前走。

唐晚珍懒懒地倚到墙上,漫不经心地道:“我那便宜姐姐倒也是个命苦的,现在还不知死活……”

丁子如心中一惊,慌忙转身看向她,声音里不觉有点发颤,“你,你知道她在哪里?”

“知道是知道,不过我这几天睡得不太踏实,记性也不太好,一会儿想起,一会儿又忘了。若是丁公子肯赏脸陪我吃顿饭,兴许我就能一直记得。”唐晚珍这话说得从容,丝毫不以为耻。

丁子如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垂了眉眼,道:“好,我跟你去。”

“爽快,那咱们就走吧。”唐晚珍上前就要拉丁子如的手,却被他一脸嫌恶地闪开,淡淡地回道:“唐小姐请自重,丁某有脚,可以自己走。”

唐晚珍哈哈笑道:“好,好,那就请吧。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这顿饭只要丁公子一人作陪,闲杂人等得给我通通退散。我的马车就在那边,丁公子请移步。”

丁子如点点头,回身跟乔大娘嘱咐了几句,便以一副慷慨赴死的姿态随着唐晚珍上了她的车。

乔大娘依着丁子如的嘱托偷偷跟着后面,却在临近脂粉街时被甩脱,驾车绕着那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发现唐晚珍他们的半点踪迹。偏她又一贯是个实心眼儿的,急破头也想不出半点办法。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越发心焦,想了想,咬牙挥鞭急奔小院,将希望寄托在锦书身上,希望他能有办法,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

这厢,丁子如与唐晚珍同乘一车,虽坐得离她远远的,可是心中的不适感却丝毫没有减少。

马车兜兜转转大半天才停了下来。唐晚珍先行下车,而后撩起车帘,让丁子如也下去。

听着外面的喧嚣,丁子如长舒一口气迈步下车,抬头看见大门口上方高悬的匾额,心中大惊,这,这竟是脂粉街上的一处小倌馆。

“丁公子怎地站立不动?莫不是不愿作陪了?”唐晚珍轻佻地出言问道。

丁子如的脸色由红变白又变青,最后死命地咬唇应道:“定当奉陪!”

唐晚珍满意地笑笑,大步走了进去,丁子如低头跟着后面,目不斜视,对于里面的靡靡之音也是充耳不闻。

红鸢楼的鸨父看见唐晚珍走进门,忙扭动腰肢迎了上去,“哟,唐小姐,你可是好几天都没来了,让我们离落公子整日里望穿秋水啊。”

笑盈盈的鸨父在看到丁子如时面色一僵,“这位公子是?”

“这是唐某请来的客人,爹爹给找间上房,再上些好茶点,对了,我那马车里有一壶上好的清酒,爹爹叫人取了送过来就是了,离落那里我改日再过去探望。”说着,唐晚珍摸出一锭金元宝塞到鸨父手中。

鸨父立时谄笑道:“晓得了,唐小姐放心,奴家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帖帖。”伸手在唐晚珍身上摸了一把,揩油完毕鸨父欢喜地叫了一个伙计给他们带路去了包厢,不一会儿又让人送来了那壶清酒。

“坐。”唐晚珍大喇喇地坐下,将酒壶打开,拿过两个杯子倒满,将其中的一个放在自己面前,另一个则放在了自己对面的位置,“喝了它。”

“唐小姐,子如不胜酒力,恕难从命。”

咣当!桌上的一只空杯子被唐晚珍划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丁公子,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要想知道桑晚秋的消息,今儿就得把我陪好了,等我一高兴,自然就告诉你了。若是不然,我敢保证,你把这京城翻个遍也找不到她的影子,即便你侥幸找到了,也是死的。”

丁子如的心颤了颤,哑了声音道:“谁知道你会不会拿假消息糊弄于我?”

“呵呵,莫不是除此之外你还有别的办法好想?耽误的时间越多,她活着的可能性就越小,反正我是不在意的,你随便。现在想走的话,我也不拦着,门口就在那儿,恕不远送。”唐晚珍靠在椅背上,眯了眼看他,脸上的笑意越发阴险。

到了此时,丁子如能百分之一百地肯定唐晚珍确实知道桑晚秋的下落,而且多半她还参与其中。要想让唐晚珍说出桑晚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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