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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十里景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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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庆宁一噎,显得有些无趣,他打了个哈欠道,“景四小姐,景家地位非同一般,庆宁觉得这门亲事门不当户不对,因此希望小姐能够亲自退婚。若是小姐出面,那么景家声誉与小姐的名誉便不会受损。”

景宫眉黑漆漆的眸子微微一动,淡笑,“看来三少看不上宫眉?”

“非也,是庆宁不敢高攀。”

“宫眉倒是觉得,三少心里实则是瞧不上景家吧。”

宇庆宁面色一凝,忙说道:“绝非如此。”

“那是为何?你未娶我未嫁,既然长辈有意鸳成,做晚辈的不应该顺其心意么?”景宫眉说完,双眼静静看着眼前嘴角仍挂着一丝笑的男子。

宇庆宁轻叹了一口气,“在下只不过是不喜官家小姐的作风。”

面纱下的景宫眉撇撇嘴,她还不喜纨绔子弟的作风呢,要不是太子对她有意,想让她入主东宫,她又怎会拿自己的终身幸福开玩笑。宁做平民妻,不做王侯妾。她可是对自己的未来抱了很大希冀的。

“可真不巧,宫眉倒是很瞧得起三少呢。非三少不嫁。”她似真似假地回道。

宇庆宁一愣,轻笑道,“庆宁不过是庶出,家中四弟才是嫡出的宇家男儿,以景四小姐的身份,嫁给庆岩才是名正言顺。”

嫁给嫡出的?那是变相地意味着往后她得当家,她可闲散惯了,才不要拿这个重担过活。

“嫡出庶出又怎能分出贵贱。三少,我那两个丫头啊,最藏不住话。今儿回头,保不准咱俩私会的事就会抖出去了。别看我,我可管不了她们的嘴。三少你要走啊?……唔。”

景宫眉正巧笑着,冷不防宇庆宁突然站起身,隔过那小方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双唇径直便贴了上去。隔着那薄薄的白纱,他吮着她的唇,力道不轻不重却由不得她拒绝,他黑漆漆的双眼内满是戏谑,好笑地发现她白皙的耳垂因为羞涩与懊恼染上了一丝粉色。

半响,他放开了她,俯身附到她耳侧,轻轻吹了一口气道,“既然眉儿非庆宁不嫁,那么,娘子好生等着…”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03。宇家迎亲

四月初六,宜出行。

才四更天,景宫眉便被丫头婆子哄下了床,洗净了脸坐在堂屋前由她的婶娘帮着开脸。细长的红色双线在脸上开扯,合拢,有轻微的刺痛感。景宫眉微微出神,她看着仍旧幽暗的天色,心绪犹如那天际稍显的几分灰蓝,晦明晦暗。

她记得自己是穿越来的,前世她是怎么死的,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恍惚是从一条狭长的甬道挤出来的,一出来,那种刺目而令人晕眩的光线在双眼处跳跃,她虽睁不开眼,却听到周遭嘈杂热闹的声音。有人喊,“生了,生了!是个千金!”,亦有人轻呼,“老天保佑,老爷总算有个女儿了。”她被几双有力的臂膀传去传去,惊惧地只好扯着嗓子哭。因为对穿越状况的恐惧与不能接受,她到了三岁那年才开口说话。那时的景夫人听闻自己的女儿终于开窍,喜得痛快淋漓地哭了一场。

“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婶娘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将宫景眉的思绪拉了回来。

开脸完毕,婶娘同几位手巧的婆子替她挽了如意髻,随即贴上几许金色珠花,紧接着敷粉、点妆,便就只差将那八宝璎珞金花凤冠戴上了。

“开了脸,四小姐越发标致了。”婶娘在旁边欣慰地叹道。紫环好奇地盯着自家小姐的脸,脸孔红彤彤的,抿嘴笑道,“小姐,你今个美呆了。”

“就你嘴甜。”景宫眉笑道,白皙的面容染了几分粉色,那一笑之下,更如春花绽放,又似珠玉罗落盘。

穿上那金银线穿针的百花海棠红喜服,戴上八宝璎珞金花凤冠,便听紫环来报,说宇家的迎亲队伍快到正门了。紫环的小脸气呼呼的,隐约有些不悦。

景宫眉轻笑道,“紫环,谁惹你生气了?”

紫环嘟了嘟嘴,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恼恨,脱口而出,“小姐!宇家来迎亲的人根本不是姑爷,是那宇家四少爷。真真气死人了。他当自己是御史大夫么,只听说那当官的人可不用迎亲,他不过是小小商贾之子,怎的这般怠慢啊!”

紫俏在一边也微微沉下了脸。

景宫眉脑海中闪过了宇庆宁不羁的笑容,抿唇笑道,“无妨。今日不过是迎亲,何况宇家四少乃是嫡出的,论理,也不曾失礼。”她脸上笑着,心中却有一丝波动,这般嫁了出去,往后的日子却不知是福是祸。也罢,这当会她对宇庆宁并无情爱,若以后爱上了,再找他算账便是。

紫环仍旧气呼呼地瞪着眼,紫俏拉了拉她的袖子道,“紫环,今个是小姐大喜之日,莫要这般哭丧着脸,不吉利。”

紫环闻言,捂了捂嘴使劲点了点头,然后拉扯嘴角作出了一个颇有些僵硬的笑容,惹得景宫眉与紫俏哭笑不得。

这时,府外响起了热闹的爆竹声。

“眉儿,花轿来了。”景宫眉的娘亲景夫人笑着走来,眼角却隐隐有着泪痕。

“……娘。”景宫眉顿了顿,万般心绪却只化作了一个字。

韩秀月看着自己女儿长得亭亭玉立,爱怜地抓了她的双手,“眉儿,越州说不远却也不近,怕是三日归宁之期也见不到面了。可一定要记着娘亲昨晚同你说的话。凡事忍字当头,宇家的长辈万年媳妇熬成婆,哪怕不是亲儿媳,却定不会轻易善待你。都怪老爷,在皇上面前总不晓得替景家讨点恩惠,娘亲就怕委屈了你,到时受了苦,又没处说去。”

韩秀月边说边掉泪,景宫眉眼眶也红了,却生生忍住了泪水,只说道,“娘,你放心。眉儿的性子你最晓得,哪里会让自己受委屈,哪怕是豺狼虎豹,眉儿亦有法子应付。倒是娘,身子要保重。我已将娘寻常补身体的药膳好好交代了紫英,往后眉儿不在身边,娘亲一定要好好待自己,莫要太争了。”

韩秀月还想说些什么,喜娘来催第三遍了。于是她只好拭去眼角的泪水,将那锦绣百花的红盖头放了下来,遮住了景宫眉清丽婉柔的面容。

景宫眉在丫头婆子的带领下向正门走去。方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眉儿,大哥抱你上马车。”

一道清亮温和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景知年穿着宝蓝绣边的长袍立在她面前,长身玉立,风姿俊秀,他双眼满是宠溺,微笑中带了一丝涩。

“大哥!”景宫眉轻笑。

正喊着,身子忽然腾空,盖头下,只见到那红色的毡子与旁边细嫩的青草。

“眉儿,若是受了委屈,就用信鸽给大哥送信,那鸽儿我已让紫俏收在了行李中。”景知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景宫眉一愣,心中暖暖的,微微点了点头。

景知年将景宫眉抱进了马车中,然后看到一双云纹暗底马靴出现在马车前。

“嫂子。三哥身子抱恙,故让庆岩代为迎亲。还请嫂子谅解。”声音柔和干净,带了些许歉疚与羞赧。景宫眉闻言不作声,一会,便看到那马车帘子被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放了下来,一瞬,便好似隔绝了外界。

隐隐听到了母亲压抑的哭声,还有凌乱而嘈杂的炮仗声与四色糕点砸在马车上的轻噗声,紧接着马车便动了起来。

出了明州城门,天色已大亮。

宇庆岩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天青色长袍,优雅地伴在马车左右。

“嫂子,此去越州,大约三日光景。届时先在宇家的别庄暂停,待吉时一到,再迎往宇家同三哥拜堂。”宇庆岩的声音略略提高了些,听起来却是书生那种软糯的音调。

景宫眉正欲说话,宇庆岩又道,“嫂子,你的那两位陪嫁丫鬟在后头的马车上,待入夜了,庆岩在让她们前来服侍你。”

“有劳四少。”景宫眉简短地回道。

宇庆岩挑了挑眉,淡笑着行在一边,想起了前段日子去杭州寻三哥的事,他曾以为三哥定是逃婚到底,谁料竟出乎意料地答应会按时成亲,他缠着他问缘由,三哥却只一句,此中之道不欲为他人知,惹得他对这位嫂子充满了兴趣。

马车按照行程行了两日,距离越州尚有一日的路程。

天色幽暗,尚未破晓。

景宫眉将盖头掀了搁在一边,一个人躺在马车上沉沉睡着觉,沉重的凤冠同那盖头一道搁着。

马车仍旧徐徐前进着,不多时,隐约有风声急闪而过。车夫只觉得眼前有人影一闪,揉了揉眼又没发现异常,便仍旧驾着车,打起了小小的瞌睡。

这时,景宫眉正睡得很沉,恍恍惚惚觉得有温热湿润的东西在脸上轻拂而过,扫过鼻尖、落在她唇上,引来淡淡的酥麻,她下意识皱了皱眉,乍觉下唇似是被咬了一口,微痛之下,神志清醒了起来。

刚一抬头,便见到一双透亮的眼眸在夜色中炯炯看着她。

“谁?”景宫眉吓了一大跳,劈手便要去扯那马车帘子。冷不防那人身手更快,一手捂了她的嘴,一手将她重新推倒。颀长的身躯以暧昧的姿势压在她身上,呼吸吐纳近在咫尺。

“娘子若是喊了,没面子的可是大伙。”宇庆宁痞痞笑了笑,顺道轻柔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景宫眉发现是宇庆宁,原先的惊慌已然压下,冷不防被他吻了一下,心跳一下子乱了章法,竟摸不清明明不亲自来迎亲,却半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宇庆宁是何意思。

暗夜中,两人都瞧不见对方清晰的样子,唯有两双清澈的眼互相瞪着。

宇庆宁见她静了下来,于是将捂着她嘴的手拿开了,身体却仍旧微笼地压在她身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先起来。”景宫眉压低了声音说道,带了些微怒,手用力推了推。

宇庆宁丝毫不动,好笑地看着她眼中怒意渐生,忙轻吹了一口气道,“娘子可是因为庆宁的缺席而生气?不过庆宁此刻来了,娘子是不是能原谅了?”

景宫眉撇撇嘴,“三少言重了。四少来迎亲,宫眉也挺欢喜的。”

“哦?”宇庆宁轻抬了语调,“那么娘子是喜欢庆宁多一点,还是喜欢庆岩多一点?”

景宫眉心中暗恼,叔嫂暧昧这种戏码也亏他想得出来,她轻笑一声道,“那么三少希望宫眉喜欢谁多一点呢?”

宇庆宁微滞,接着淡淡笑了笑,右手轻柔地替她捋了捋秀发,略有些粗糙的指腹在她细滑的面颊上来回抚|摸,渐渐往下,引得景宫眉身子微微发颤,竟不知不觉打了个冷颤。

“三少,莫非你想在这洞房花烛?”她冷声问道。

宇庆宁离了她身,双手枕在脑后躺在一边揶揄,“若是娘子想要,庆宁委屈下亦可。”

景宫眉因为他的骤然离开,只觉得少了一丝温暖,心中竟莫名有些惆怅,她偏头看到他透亮的双眸望着黑魆魆的马车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戏谑的情绪,她坏笑一声,翻身压住了宇庆宁,随即低头双唇用力吮住了他白皙的颈项。

宇庆宁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尚未过门的媳妇给调戏了,他呆了半响,只觉颈项上传来酥麻的强烈感觉,他身子一僵,竟来不及抗拒。景宫眉一招得手立刻退到了安全距离外,靠在了马车壁上,她压抑着自己的笑意道,“今晚成亲时,不晓得宾客看到你颈上的痕迹,会作何感想?”

宇庆宁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双眼内卷起了星星点点的火苗,手一伸刚好压在了她身侧,摸到了一块东西。他靠近她,温热的呼吸细细萦绕在她颈项处。

“娘子可听过引火烧身?”他挑逗似地吻上了她的耳垂。

景宫眉却突然高声喊道,“来人!有野猫啊!”

宇庆宁一顿,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不晓得宾客会怎么看待没有红盖头的新娘子?”他一说完立刻掀开帘子快速跃了出去。

景宫眉闻言立刻摸向了凤冠旁,那块锦绣百花的红盖头不翼而飞。

天杀的!




十里景同 清风凉月 04。洞房花烛夜

第三日的傍晚,景宫眉于宇家别庄坐上了去宇家的八人花轿。

花轿前,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皆穿着红色的短打与襦裙,喜庆的鼓乐声响彻了越州的街头巷尾。越州的老老少少都好奇地站在路边,看着那仪仗盛大的队伍,互相交头接耳。

景宫眉头上的红盖头是临时找来的红色布块,紫俏拿了些五色丝线给她,她花了一日时间才重新绣了一幅鸳鸯戏水图。紫俏几次看着她欲言又止,怕是想问那红盖头的去向,景宫眉却装作看不懂,只顾着自己绣着,心中暗自臭骂顺手牵羊的宇庆宁。

到了宇家门前,花轿落下,只听到那热闹纷繁的各种闹声中,喜娘的声音尤为响亮。景宫眉端正地坐在轿内,等着宇庆宁来踢轿门。

宇庆宁此时青丝高挽,头戴金玉冠,身穿暗红的喜服,脚蹬一双褐色云纹马靴立在了轿门前,他身后站着一个七八岁年纪的小童,手上捧着个红漆喜盘,上头搁着海棠红彩球绸带。

宇庆宁看着那紧闭的花轿,又想到了那画舫上一脸狡黠的女子,不禁轻轻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他黑漆漆的眼眸瞥了周遭的宾客一眼,将喜服的前袍刷得一掀,随即脚底暗暗运气,一脚踢向了那轿门中央,他用力很精准亦很有技巧,在别人尚未来得及看清时,那轿门中间就破了一个洞。

“哎呀。”不晓得谁在旁边惊呼了一声。

景宫眉原安安静静坐着,冷不丁眼前的轿门陡然伸进了一只脚,那脚还在她眼前嚣张地晃了晃方伸了出去,她深呼一口气,脸上仍旧洋溢着微淡的笑意。谁都知道,这踢轿门不过是成亲的一个小环节,寓意在于男方给女方立威,希冀新娘往后要百依百顺,嫁鸡随鸡。宇庆宁这番作为莫非是为了震夫纲?

轿门一开,小童便将彩球绸带送到了新郎同新娘手上。宇庆宁抓着那绸带,眼神却一直在景宫眉身上打转,他瞅着她头上的鸳鸯戏水红盖头,略略撇撇嘴,随即轻不可闻道,“这盖头一点都不配你这身衣裳。”

景宫眉挨着他被牵着走,自然听到了这句话,她微微蹙眉,想着等两人独处时再找他理论。

捧龙凤花烛的童男童女在前头带路,新郎与新娘一道到了前厅,宇华恒看着那身形如此相配的新人,坐在上首满脸喜气,胡子也微微得意地翘了起来。陈氏穿金戴银,在一边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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