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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十里景同-第70章

小说: 十里景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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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宫眉点头,便又看起了风景,同紫环紫俏有说有笑,心情好得不得了。

灵心洞前的空地上种着好些茶衬,如今过了采茶时节,茶衬上的叶子浓绿厚实,却仍有清淡的茶香蔓延。

主仆三人立在那崖边的松衬下,景宫眉一身月白色缎面的交襟夏衫,裙摆层层叠叠,外头套了薄纱,那微风拂来,裙纱飘扬,衬得她清秀甜美的脸越发仙姿飘渺起来。紫环和紫俏都穿着淡紫色的交襟长裙,相貌周正,笑容娇俏,如此主仆三人立在一块,要多引人注目便有多引人注目。

被吸引的人当中有一位公子哥,名唤陈知瑞,性子轻佻,好酒色,是九庄那陈管事的侄子,嵊县人士。盖因科举名落孙山,便借着散心的理由,在九庄内蹭了好几晚,白日里带着自己的小厮到处晃荡。

嵊县地小,哪家哪户出的事很快就容易被别人知道,那陈知瑞早便厌倦了嵊县里头的人,期盼到了佛门境地能够遇上平日见不到的深闺女子,如今晃荡了几日毫无所获,突然在灵心洞前瞧见此等仙姿,他顿时懵了,心下大喜,暗算着上前搭讪,问来姓名,若是个懵懂无知的,他便想法子给骗到手,他头脑一热,当下也没想太多,就巴巴走了过去。

“小娘子,这灵心洞有个传说你可曾听过?”陈知瑞一脸轻佻的笑,走到了景宫眉面前,将紫环给挤了开去。

“喂,你干什么呀?”紫环怒道。

紫俏却是不动声色,仍旧静静立在景宫眉旁边。

陈知瑞身边的小厮忙不迭立在了紫环面前,多多少少挡住了她的视线,气得紫环狠狠瞪着他。

“是不是仙兔与书生的故事?”景宫眉笑道。

陈知瑞见眼前的小姐非但没有羞赧退怯,反侧笑盈盈地同自己搭话,顿时心里大喜,忙不迭又凑近了几分,闻到了几许少女特有的芬芳,那心思就更活络了。

“的确是那仙兔与书生的事。”他眉开眼笑,眉宇间带着些微浮躁,“都说这一世,那仙兔和书生双宿双飞,好不快活。小姐这般容貌,比那仙兔可要美上好几分,不知小生可否有幸做那书生?”

他说着,手就不规矩地摸了过来。

紫俏目光冷冷盯着那手,景宫眉心下微恼,抬手拍掉了他的手,又笑道,“那公子不妨先滚落山崖死一次,若死成了,我便考虑考虑。”

陈知瑞一愣,见她话里的意思是在挤兑自己,脸便沉了下来,他眼珠子转了转,转眼又嬉皮笑脸道,“管那前世做什么,小姐只要与我共享鱼水之欢……哦唔……”

他话未说完,景宫眉抬脚准确地击中了他裆下,他便脸色铁青,捂着裤裆嗷嗷叫了起来。

“你个臭娘们!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谁,本公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要是你踢坏了本公子的命根子,我就让你生不如死!”陈知瑞龇牙咧嘴地骂道。

景宫眉娇俏一笑,“那公子是谁呀?说出来让我见见世面。”

陈知瑞捂着裤裆,躬身站在小厮身后,偏头道,“说出来吓死你!我叔叔是越州城宇家宇夫人的陪房!如今管着她的别庄九庄,那,山腰那座院落就是。”

“哦,不过是个陪房的侄子,倒借着宇府名头调戏良家妇女了啊。”紫环在旁边轻嗤。

陈知瑞一愣,见她们好不畏惧,心里有些打鼓,又瞄了眼她们的打扮,那衣裳款式虽简单,衣料却是上层的,他额头便冒出一丝细汗,会不会遇上了官宦干金?

他心里百转千回,见那小姐轻笑间神采奕奕,心里又是一动,顿觉浑身痒痒心猿意马起来。

景宫眉却问道,“既是宇夫人的陪房,你叔叔又是九庄的管事,那你便是住在九庄喽?”

陈知瑞直起身子,得意道,“这是自然。既是我叔叔管的庄子,那便是我的庄子,我想住就住,想搬就搬。”

“哦?我倒不知道我的庄子何时易主了。“宇庆宁的声音从旁响起。

陈知瑞吓了一大跳,偏头去看,只见一位英俊清逸的男手正立在不远处的月洞门边,脸色阴沉,一脸似笑非笑,看得他浑身打了个寒颤。

“什么你的庄子?!难道你就是那宇家……三少爷吗?”陈知瑞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大跳,再看那男子身后的小厮,分明就是曾经见过的宇唯,心里咯噔一下,完蛋,遇上正主了!

陈知瑞急忙立正,抹了把额头的汗道,“在下不过是随口说说,那庄子又大又美,自然是三少爷的。在下不过是沾点光而已。既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在赏景,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慢慢往旁边退,见宇庆宁过来,他更是远远避开,想绕过他往月洞门走去。哪晓得才走到半路,却见那三少爷的人影忽然到了眼前,还没来得及看请,他就被摔了出去,撞在了那月洞门边的一盆茶树上,直撞得眼冒金星,晕头转向,那小厮吓得急忙扶起了自家少爷,屁滚尿流地逃了开去。

“可惜了那茶树,平白遭了罪。“景宫眉轻叹,眉梢却挂着点点笑意。

宇庆宁走近她,笑道,“看来为夫真是一步都不该离开,省得那些乌七八糟的人,看上了我娘子。不过,娘子的断子绝孙脚,可真够厉害。”

景宫眉笑笑,挑了挑眉,“你若是沾花惹草,我不介意让你也尝一尝。”

宇庆宁脸一黑,“娘子好狠的心啊。”

景宫眉开心地笑了几声,挽住了他的臂膀,将头靠在他身上,看向那清秀灵气的山脉。

紫环与紫俏对视一眼,立刻退了开去。

两人正温存之际,月洞门边来了两人,一人穿着交襟白袍子,上头唯有袖口与领边绣了暗纹,其余地方皆是纯白,却衬得他面如冠玉,身姿俊朗,正是许文海,另一人穿着石青色掐牙滚边的交襟华服,笑容恬淡,是许文海之弟许文瀚。

“眉儿,真巧。”许文海立定,轻浅说道。




十里红花 99 巧遇

“许大哥。”景宫眉有些欣喜。

宇庆宁心里不爽,脸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闷闷地跟在旁边,又巧妙地拦在许文海同景宫眉之间。

“宇三少,别来无恙。”许文海自是看出了他的小动作,他也不介怀,仍旧云淡风轻招呼道。

“一切安好。许久未见,许大少可好?”宇庆宁轻笑,神色间有些吊儿郎当。

许文海道,“自是不错。有劳三少挂心了。”

许文瀚在一边似是有些尴尬,他作揖道,“上次衔香馆之事,是文瀚无礼,还望三少见谅。”

宇庆宁笑,“岂敢,二少也是迫不得已。庆宁又非无理取闹之人,自然不曾放在心上。”

几人你来我往,说的尽是寒暄的表面之词。

景宫眉觉得有些好笑,趁着他们沉默下来的空挡,对着许文海道,“许大哥,生辰那日的礼物,我很喜欢。多谢许大哥。”

许文海目光温柔,“你喜欢就好。本想买些你爱看的游记,后来想起这越州城的游记没有新的出来,便作罢。”

景宫眉点头,“的确,我让紫环去买,回来却说书坊那些书都是往日里许大哥送过的,便只能绝了这个心思。”

眉儿爱看游记?宇庆宁挑挑眉,这许文海是特意向自己挑衅么,他不动声色地揽住了她的腰,笑道,“娘子,我倒不知你还有这等爱好。说起来四弟文采饭饭,他私下便写有好几部游记,书坊的掌柜求了他多次,他都不愿将手稿拿出来。回头我替你去要来。”

宇庆岩还会写游记?景宫眉有些诧异,目光浮起几丝欣喜,“四弟时常外出?”

宇庆宁点头,瞧见她亮灿灿的眼,心里甜了甜。

“嗯。因为铺子里进货的地点不同,四弟为了同别人谈生意,便时常往外跑。今年越州事多,他便甚少出去。”

许文瀚在一旁笑道,“都说宇家四少爷才华洋溢,如此看来的确名不虚传。”

宇庆宁轻笑,“许二少谬赞。”

几人重新走到了那灵心洞前,复又赏起了那山川大景。

紫环、紫俏与宇唯、阿晓站在后头,时不时也说上几句。

没一会,宇庆宁便想走了。

“许大少来此定是有事。在下同娘子便不打扰,先行走一步。”他将景宫眉揽过身,往旁边走了几步。

景宫眉却道,“许大哥今夜可会在嵊县住下?若是如此,不妨住到宇府的别庄九庄来,晚膳也可一起享用。”

宇庆宁微滞,心里头老大不爽。

许文海本来是当夜便要离开的,见宇庆宁脸色不虞,他隐隐觉得好笑,便回道,“如此甚好。那文海过些时辰便去庄上拜访。”

景宫眉笑着同宇庆宁离开了。

许文瀚却有些不解,“大哥,这会儿已经调查了那秦州牧在嵊县购置山地的事,怎的又要留下过夜?若是晚了,爹会不会责怪?”

许文海浅浅一笑,“事情既已办妥,也不急在一时,不妨再留下歇息一晚。何况此地山明水秀,乃是避暑胜地。爹总说夏日里不好熬,不若我们趁机找处大一点的山中别庄盘下,到时用来给爹避暑不是更好。”

许文瀚一笑,两颊上露出两个酒窝,肤色白净,显得文静却又爽朗,“大哥好主意。既要买庄子,不如也添置一些田产,这里田地肥沃,想必出产也丰厚。届时找个管事,每年收租给娘,娘也好开心开心。”

“确是个好点子。方才逛了那么多田庄,可有看中的?”许文海走到了灵心洞前,一龚白衣被山风吹得鼓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沉静。

许文瀚抿唇思考,“文瀚觉得那九庄的位置最好,只可惜是宇府的。想来宇府也不打算卖那别庄,撇开九庄的话,文瀚觉得九庄往东二里处的那座松鹤居倒也不错。亦是五进五出的院子,倒也宽敞。”

许文海点点头,“如此,那待会便去那松鹤居瞧瞧。”

景宫眉他们逛了月佛寺附近的几处风景优美的地方便打道回去了九庄。

到了九庄,便看到庄门口那陈管事正同几个佃民打扮的人在说着什么,瞧见主人家回来,忙不迭招呼了上来,那几个佃民面露不满,站在那窃窃私语。

“少爷,少奶奶,你们回来了啊。快进去歇息吧,这日头烈得很。”陈管事脸上笑得分外灿烂。身子不多不少恰好挡住了他们看向佃民的视线。

宇庆宁也不同他搭话,只是略略扫了那门外几个佃民一眼,带着景宫眉去了出岫院休息。安置好了她进房,他才踱去了前厅,让宇唯将宇长河给叫到了书房里。

宇长河正在后院同一个宇管事商讨有关庄户田产茶树扩建的事,听闻主人家问话,便忙不迭去了出岫院的书房。

“这别庄的管事有哪几位?”宇庆宁劈头盖脸问道。

宇长河一愣,忙回道,“有两位,一位是宇大福,是老太爷年轻时贴身小厮的儿子。一位是陈贵州,是夫人的陪房,他的兄弟就在陈府当差,他和他媳妇则是被派来住进了别庄。”

“陈贵洲的侄子叫什么?”

宇长河顿住,额头冒出虚汗,“陈知瑞。”

宇庆宁点头,“如今可住在九庄?”

“少爷息怒,是长河擅作主张了。”宇长河作揖,心里头有些懊恼,本来陈知瑞要住到九庄来他是不允的,但是陈贵洲说得了宇夫人的首肯,加上那陈知瑞是被陈府老爷消了奴籍的,听说还中了秀才,可惜科举时名落孙山,这才巴着陈贵州的关系前来九庄散心。却不知这陈知瑞是否惹恼了少爷,若是那样,可就糟了。

“宇管家,这次也罢,只是若是无关紧要的人,还望莫要带进庄子来。陈管事那我便不去说了,此事你妥善处置下,省得那些人在外仗着宇府名声胡乱惹事,倒让宇府落下治人不严的坏名声。

宇长河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连连点头。正欲出门,宇庆宁似是想起了什么,说道,“黄昏时分,许家大少爷和二少爷会过来用晚膳,晚膳菜点丰富些。”

宇长河急忙点头,随后退下,便去找陈贵洲说事去了。

那陈知瑞在月佛寺被宇庆宁给吓到后,便带着小厮回了九庄,窝在了陈贵州隔壁的厢房之中,越想越窝囊。他本来和陈贵州一样,算是陈府的家生/子,因为他爹陈贵亥某次随陈家老爷外出,无意中救了陈老爷一命。陈老爷感恩,便将陈贵亥的独生/子陈知瑞给脱了奴籍,还让他同陈府的几个孙少爷一道去私塾念书,甚至做了他考秀才的保举人。谁知他考中了秀才,却在科举上失了利,心里头觉得有些对不住陈老爷,见陈贵亥对他也不抱希望,他便心里空了起来,这才四处闲逛,游手好闲起来。这会被人家高高在上的少爷给吓到,就觉得自己的尊严一下子给低到了土里去,想想自己又非那卑贱的奴婢,自信高涨之下,反倒觉得那宇庆宁着实让人恼恨。

黄昏时分,陈知瑞偷偷摸摸地差了小厮去调查主院的情况,小厮却被九庄里的人给拦了下来,陈贵州脸色很差地过来,让他们收拾包袱去嵊县凑合一晚,明日便打道回陈府去。陈贵州被宇长河一通说教,心里头觉得失了分子,便添油加醋将主人家说得分外小气。陈知瑞听了,心里恼火,却忘了是自己先调戏那宇三少奶奶在先。

待他收拾好包裹,要同小厮一道离开别庄时,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偷偷摸摸溜到了那出岫院的院内花园墙边,正巧见到景宫眉被地上的树枝一绊,险些要摔倒,却被身边那名白衣男子给扶了起来。

从陈知瑞的角度看去,便见到那白衣男子的双手扶住了她的双臂,两人贴得甚紧,姿态暧昧。他心里轻嗤一声,这宇家三少奶奶想来是个水性杨花的,在自家别庄上都能同其他男子这般亲热,怎的他不过说了几句玩笑话,就活该被那三少爷踹飞么。念及此他便想到了景宫眉玲珑纤细的身段,不禁又心猿意马起来。

讦文海刚刚放开景宫眉,宇庆宁便出现了园门处,他走近他们,蹙着眉头将她往园子外头带,许文海笑了笑,随后跟了上去。

陈知瑞见没戏看了,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九庄。

巧的是,他才到四明山山脚,便见到那庄稼边的窄路上停着一辆小马车,有几个庄稼汉子正不住地在鞠躬道歉,他们鞠躬的对象却是个立在马车前的十七八岁的少女,身边跟这个丫鬟,她柳眉粉唇,五官端正,只是脸上有着藏不住的傲气。那少女身段纤细,娇小玲珑,穿着海棠红的交襟长裙,脚蹬一双撤花绣鞋,衣裙一角却沾上了些许泥土。

陈知瑞走近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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