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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魅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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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盘算,下刻却觉一道目光由旁投射而来。抬起头,就见斜前紫竹席榻上倚着一个懒洋洋的人影,受方才琴音一断,正偏头挑眉地望过来。

此人不是顾墨晗,又是谁?

慕半依怔仲,没想到自己竟扰了二人情意绵绵的氛围。一时尴尬不已,进退不得,只好上前敛衽一礼:“贱婢媚画,见过殿下,见过夫人。”

绯烟没回应,好像对这个称呼仍不习惯,瞧向一旁的顾墨晗,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神色却显慵懒:“媚儿怎么来了?”

慕半依恭谨道:“媚儿是来向夫人请安的,并且亲手做了一碗桃花羹请夫人品尝。”昨天她特意拉翠菱到膳房学习。解释说这是自己有意而为,如果能跟新夫人亲近,将来对顾墨晗的事旁敲侧击,说不定能探听出什么。

 而实际,这番话只用来忽悠翠菱,慕半依不过担心有朝一日争宠的麻烦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她低首回答,因此没看到顾墨晗瞳孔深深一缩,眸底呈现幽浓沉黯,连阳光都无法穿透。

 “媚儿真是体贴入微啊……”半晌,顾墨晗收回眸,不冷不淡落下一句,“先搁着吧。”

那话音里仿佛蕴有别样讽嘲。慕半依知道自己出现得委实不是时候,便赶紧让翠菱将碗盏放置石桌上,知趣离开。

待人走,绯烟转头去看顾墨晗,却见他盯向正冒热气的青纹瓷盏,神情若有所思。

 “殿下……”她细语轻柔,走近跟前,“殿下要喝吗?”

不料眼前一晕,娇躯即被顾墨晗拉入怀中。近距离目触那张美幻不真的容颜,竟有短暂窒息。

她堪堪垂睫,而顾墨晗目光由她眉眼缓缓移向夹在发鬓上的一片桃花,粉得娇嫩,香得诱人,正是由隔壁飘来。

 “不了。”他微合眸,脸庞凑近皓颈,吸取几许桃花香,像极那人身上的味道。脑海里,不知不觉浮现一幅画面。

 “再叫一遍本王……”

绯烟微愣,随后轻轻唤道:“殿下……”

殿下……

有身影,在脑海某处飘摇。

那声如莺啭,那笑如阳媚,可那眼中,却是毫不在意。

心头倏然一恨,他转将佳人翻压身下,寻着红唇狠狠辗吻。

 风浮花散,枝错交缠。

衣衫半褪,春雨骤疾。







第15章 难防
 这些天顾墨晗都歇在虹照居,对于新夫人,可谓极宠。

同时借对方的光,慕半依可以每天一边在院子里喝茶,一边聆听隔壁传来的悦耳琴音。但翠菱却达不到某人那种泰然处之的境界。只要隔壁传来欢嬉的笑闹声,她便觉刺耳之至,心情烦躁。可一瞅慕半依仍然保持那副气定神闲,事不关己的模样,这回反倒没催没急。她自己听着烦,干脆躲进屋内,关紧窗门。

顾墨晗一离开,慕半依便抓准机会跟绯烟套近乎,就她思想来讲,如果能跟对方交个朋友其实也是不错地。可偏偏绯烟对她态度冷淡,爱答不理,总是让慕半依碰了一鼻子灰回去。

 “原来是个冰美人啊。”慕半依心里琢磨,想来这类女子大多喜欢清静,明白之后,也不再上门打扰人家。

渐渐,隔院的欢声笑语减少,琴音也由原来的悠美绵长转为哀婉悲楚。

慕半依日日闻音,自然听出与以往的不同之处。随即想到,顾墨晗是个喜新厌旧的家伙,换女人向来比换衣服勤快。况且打从他纳了绯烟,那些王孙公子们开始争先恐后的给他献美人。然而结果出乎意料,竟没一个能让顾墨晗瞧上眼。但这些天他显然在王府里呆腻,难见踪影,不知又跟那些狐朋狗友去哪里厮混了。

 对于某人,慕半依鄙视性的一哼,而听到院落传来的哀凉曲调,想对方毕竟不似自己,或许终生都要被禁锢在这四四方方的庭院里而无人问津。不免心下一动,怜悯之情油然而生。

 “京都谁人不知,姐姐乃沈相一手培养的歌姬,诗文音律俱通,如今却向我讨教,姐姐也未免太看得起绯烟了。”桌前,她轻拈茶盖,语中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如刃般直指身旁人。

慕半依不以为忤,笑嘻嘻地将一张纸递她眼前:“我且写了一段词儿,还请夫人过目。如果唱出来夫人喜欢,改日可以再弹唱给殿下听,相信殿下一定会喜欢的。”

绯烟冷笑,毫无兴趣:“姐姐真是对我设想周全。可姐姐本就是府上歌姬,又何必非要教于我,多此一举呢?”在对方眼里,慕半依的亲近友善,全属无事献殷勤,居心叵测。

她呷了一口茶,继续道:“我出身低贱,在府上也不过是个姬妾,做不了什么。关于殿下将来宠爱谁,也只能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慕半依眼珠子一瞪,敢情自己的好意被人家当成别有居心。

 “夫人着实误会我了。”慕半依依旧笑眯眯,将纸举她眼前,逼得对方不得不看,“不过是个曲词儿,夫人若喜欢,就当是媚儿献给夫人解闷的。至于夫人将来想弹给谁听,也全随自己的意思。”

绯烟听了,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纸上,不禁低喃:“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随之,胸口泛起被风渗透的微凉感。唇角抹苦,仿佛淡淡几字,已诉尽心肠凄凉。

 “姐姐好才华,绯烟自愧弗如。”可她神情依然冷若霜花,“我自知琴艺抵不过姐姐,日后,还是姐姐亲自给殿下弹奏地好。”

 对方坚决不领情,慕半依无奈,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唉,当时看她在顾墨晗面前娇柔百媚,可怎么一到自己面前就变得冰冷孤傲?难道这张脸真令人如此讨厌?

事实上,这张脸的确生得令女人心生嫉恨,况且时不时出现对方眼前,好似故意炫耀,难免刺眼。

慕半依想助绯烟得宠,殊不知在他人眼中,自己本就是根刺,因此怎样讨好也无济于事。

 “姐姐不再小坐片刻吗?”见她要走,绯烟突然放柔语调,挥手命小婢添茶。

睨到主子眼色,小婢忙端起热腾腾的茶壶,趁慕半依转身之际,“不小心”往对方手上洒去。

********

顾墨晗走在园中,隔着老远,就见一名侍婢正与张总管交谈,稍后神色匆匆地离去。

顾墨晗眯起眼。他记得,对方正是慕半依的贴身侍婢。

张总管刚准备离开,谁知一转头,就见伫立在假山石旁的身影,一袭紫衣明贵如玉,不引人注目都难。

 “殿下。”他忙三步并两步地赶去。

顾墨晗目光仍落翠菱消失的方向,直至对方在耳边气喘,方移目问:“怎么回事?”

突兀一语,却令张总管明白刚才一幕是被他瞧见了,如实答道:“听说媚画姑娘的手被烫伤,她的婢女特来向我要些药膏。”

顾墨晗抿动唇,似乎有话脱口欲出,可很快止住,最后淡淡“哦”了声。

张总管见他不言也不动身,就这么干杵原地,不由问道:“刚刚我听翠菱说得邪乎,殿下要不要过去看看?”

顾墨晗不置可否。只是雅俊的眉宇间仿如笼上冬日浓雾,掩尽深处情绪。

张总管禁不住又问了声,岂料他竟像什么都没听见,极为平淡地丢下句:“本王现在觉得乏,要去休息了。”说罢,就往寝殿的方向走。

望向那道背影,张总管摇摇头,暗叹自己真是多此一问。

尽管手被烫伤,但慕半依心情未受多大影响。无论对方是否有意而为,她也不愿做过多深究。忽然间明白,原来每个人所处环境不同,便造成人心不同,并非自己一味示好,对方就要你领的情。

 防人之心不可无。但因她天性懒怠,凡事只需自己心知肚明,又懒得去揣测人心,是以今日结果,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翠菱为她小心翼翼地涂上药膏,看到那只玉手一片红肿,直心疼得眼眶含泪。这双手日后还要弹琴写字,予一名歌姬来讲有多么重要,倘若真受个意外,可怎么得了。

但现在翠菱越来越搞不懂小姐的想法,非但不生气,反而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竟还有心情坐在屋外听对方弹琴?

翠菱绷着小脸,闷闷不语。慕半依知她正替自己不平,于是随口安慰几句,等涂完药,说想一个人静静,便将她挥退了。

 闭上眼,听到隔壁徐徐传来的琴声,轻盈流畅恍凝春光萦绕在满园之中,想必对方心情,此刻应当不错吧?

慕半依嘴角抖出个笑,带有几许恍悟,几许自嘲。下一刻,头顶阳光倏然变暗,莫名其妙地感觉有双眼正从上俯视而来。掀开眼皮,竟看到顾墨晗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头脑短瞬空白,旋即某根弦像弹簧似的一紧。慕半依慌忙支手起身,却忘记右手有伤,一阵疼痛下,又一次从美人榻上跌了下来。

她这般模样,顾墨晗不自觉拢了拢袖中双手。尽管一瞬,但方才她拧眉吃痛的表情,竟犹如一道束光冲击胸口。莫名的,心房震动,连带神经都似受了刺激。身体难以移动。

慕半依咬紧唇,险些要大叫出声。暗付这家伙一定学过武功,否则怎么走路无声?

不知对方又来干什么,慕半依心底腹诽,觉得肯定没好事。重新站起身时,脸上已装得欣喜,同时将右手悄然缩进袖中,怎料还是被对方看见。

 “手怎么了?”顾墨晗声音平淡,眼睛一直盯向她的袖边。

 “呃……”慕半依语调放慢,吞吐道,“今天不小心……被茶水烫着了。”

她目光游闪,令顾墨晗颦起眉,只道:“把手伸出来。”

慕半依思绪一转,想着没准能成为今后借口,于是干脆将手摊开半空,展他眼前。

那葱指原本白皙若脂,可现在红肿肿一片,就似含香花蕊受到损伤,格外触目惊心,让人顿生一股摧花之痛。

顾墨晗看去,只觉像团火燃烧着眼底,那样强烈又那样刺目,迅速窜延到心肺。

他不由上前一步,伸手要轻轻触碰,可即触指尖的刹那,却被对方灵活闪开。

 “不过是点小伤,涂完药应该很快就能痊愈了。”慕半依收回手,笑得浑不在意。此时那双眼莹如清镜,见之坦然,显示不出半点忧伤。更没借此理由,来向他寻得怜爱疼惜。

就仿佛那只受伤的手,根本不是她自己的。








第16章 暗愫
 顾墨晗单手滞在半空,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时间,眼神沉黯宛若夜笼,那于尽处翻涌的情绪,仿似恨。

但慕半依低着头,未曾察觉,稍后脸上浮现愧疚之色,说得诚挚:“只是如此一来,媚儿就暂且无法伺候殿下了,这段日子,还请殿下恕罪……”说完,静静垂落眼睫。

顾墨晗一语不发,目光紧锁,有如要戳破那层皮面一般。然而半晌,语调终是放得柔缓:“无碍,你的手既受了伤,好好休养便是。”

 “多谢殿下……”慕半依欠身,接着抬头问,“不知殿下今日前来……”

那双眼明若初曦,坦亮之中又夹杂着几分疑惑。顾墨晗与她对视,竟从中看到自己略微无措的表情,禁不住诧愕一退。

他,到底为何而来?为何他在寝殿几番踱回,最终还是来到这里?

然而见了她,那一如既往的满不在乎,更令胸口像被飞空沙筒炽燃,不知是恨是愤或是其它,绞在一起烈烈焚烧。

 “本王……只是无意经过这里。”唇边刻意牵扯,漫开的笑容却透出微微沉涩。予这个借口,自己都觉可笑。

慕半依听完,紧接悟过来:“哦,殿下是准备去夫人那里吧?”

顾墨晗一拢手,直恨不得捻碎什么。看着她一副深为了解的模样,咬牙笑了笑,最后转身。

慕半依忙行礼:“媚儿在此恭送殿下。”

等对方跨出门槛,不见身影,慕半依便几个快步上前,将门关上。

就跟送走瘟神似的,慕半依正准备长出一口气,岂料下刻,身体竟莫名其妙打个冷颤,只觉有股千年冰锥般的森极寒意,摧物破体,从背后直袭而来。

慕半依皱了皱眉。自己背后明明是门,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内心忽然浮起不详预感,慕半依缓缓转身,重新将门打开,面前果然出现了那抹熟悉的修逸身影。

顾墨晗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此时那眼神,竟冷得慑人。

 “……”慕半依喉咙剧烈动了动,瞪大眼,完全没料到对方竟折而复返。

怎,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他站在门口做什么?

一时间,慕半依有些手足无措。半晌,嘴里吭吭哧哧挤出几个字:“殿,殿下,你怎……么还没……”

看尽她的表情后,顾墨晗唇边噙起冷笑,拂袖而去。

慕半依紧跟探出个头,见他并没前往虹照居而是径直离开,一下子满头雾水。瞅对方刚才神情似有不快,慕半依心里疑惑,想不明自己到底哪里做的不妥了。

********

付柳穿过中庭花苑,随后静立,望向前方。

一排排杨柳垂岸,柔嫩的芽尖宛若美人玉手,不时撩起细纹湖波,且将蜿蜒横架在湖面上的长廊掩于青帘之中。

 风吹,柳条齐动飘拂,恍凝一幅水墨丹青画徐徐展开,显露出画中之人。

紫衣墨发,交融成一种华贵妖丽的色泽,清淡翠色下,他浑身仿佛散发着动魄辉光,连天光碧水,皆黯然失色。

长廊上,衣袂轻轻飘扬,他背身低首,茕茕孑立,那种气氛,忽然让人产生错觉,好像下一刻他将落身于湖,与水浸融。

付柳诧愕,以对方性格,很难有一个人安静独处的时候,更别提……

原本唇角牵起的笑,似乎都因那背影沾染上不知名的落寞。付柳穿行在水廊上,朝他走去。

顾墨晗正低头凝视湖面,对自己倒影出神,完全没察觉到付柳的临近。

瞧此,付柳不由笑道:“我的殿下,怎么几日不见,就变成一副郁郁寡欢,对镜自怜的模样了。”以前他来王府,对方哪回不是谈笑欢娱,拥香满怀的。何曾有过这般独自望湖的惆怅。

顾墨晗闻言抬头,那一袭淡淡青衣,就像从千条绿柳中脱幻而出。对于好友的调侃,他竟半分笑不出来,失去以往的散漫不羁。

 “哦……是你。”他淡淡落下句。

 对方爱答不理,付柳无奈耸肩,禁不住又笑问:“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这句,顾墨晗不知想起什么,突然面冲向他,颜如霜冻,一步步靠近过来。

 “喂……”付柳感觉不太对劲,身子不自主倒退,最后止于一根廊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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