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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魅逃-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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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那太柔的目光中,且还夹杂了淡淡怜惜。女孩脸蛋倏然一红,垂下眼来。只觉对方高贵不可染,反怕自己弄脏了他,退后一步,嗫嚅道:“公,公子……”

他见状一笑,收起帕子,转看笙儿。

笙儿叹气。显然对自家公子做的事早已习惯。从袖里掏出东西。

女孩接来一瞧,竟是块闪亮亮的银子。

扫过地上被踩烂的花篮,他开口道:“今日你卖的花篮,都算我买下了。”

 “可是……”女孩双手托着掌中之物,不止颤抖,仿佛那是比生命还贵重的东西。别说几个花篮,就是十个,二十个……甚至多到数不过来。不仅够她生活温饱,日后还能买药给娘亲治病。

激烈的情绪在眼中跳跃,但女孩最终摇了摇头,拒绝道:“我娘说过,银钱都是得来不易。这些钱太多了。公子,我不能要……”

他微笑,似带动周围一片光华,在身边流转:“既如此。它可以买多少花篮,你亦算清算好,将来慢慢还我便是。”

 “咦。”女孩出声。想了想,顿觉得这个方法不错,眼露兴奋,“好。那今晚我回去告诉娘亲。明日起,就给公子送来。”

他笑道:“不着急。届时你就到石南街的瑞安丝绸庄。我是那里的当家,安逢然。”

一脉光照下,他脸如琼玉,身如暇雪,被流辉所萦绕。女孩看在眼里,竟脸红地点点头。

慕半依看后欣然,准备转身离开,岂料却牵动了安逢然的视线,不由唤道:“姑娘……”

慕半依回首。他从地上捡起什么,趋步跟前:“你的簪子……”

慕半依一瞅,确是自己的簪子。方才情急下掉落,前段已经折断,连珠花上镶嵌的珠子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不免淡淡叹气:“反正也坏了,丢了吧。”

当她抬起眼,安逢然不由得怔愣,如此接近的距离,才看清羽睫下那一双宛若初辰明曦般的瞳眸,清莹而晶澈,仿佛能乍亮尘世,映入万物,却又能在一记淡淡笑意下,将万物抛之脑后。

为何,会有这样一双眼呢?

又有什么,能够让她记挂心头?

当日在海棠园相逢,只觉花美天艳,却不及她容颜半分。那轻轻一句,便知心境,击撼到了神魂。从此心中百转千回,每当合眸,脑海里总能浮现她离去的倩影。

 “姑娘。”见对方又欲转身,安逢然默然垂眸,仿佛遮住了某丝留恋,“我们,还会相见吗?”

慕半依诧异,一时间,心跳有些失节奏。别过脸道:“会,会吧……”

 安逢然听完,眸光隐隐晃动。就这样手拿一支簪,如同嵌入画中般地静立凝望,看她被人搀扶入轿,最后,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

回到王府,慕半依便一阵花香沐浴。之后纱衣披身,那一头长发还未完全晒干,她就已经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原来他的名字……叫安逢然。

其实在对方与女孩对话时,她就暗暗记下这个名字。也不知是机缘还是巧合,他们竟然经过了三次相遇,本以为今天亦如曾前,一眼一望,彼此间无任何对话,然后擦身而过。

可这一次,他主动捡起她的簪,喊住她,问今后是否还会相见。

这代表什么?

蓦地,一股不可名状的感觉掠过,慕半依手捂胸口,好似欢喜,又似期盼。只觉他温雅犹若幽谷兰花,光是一想,就让人感到心静神宁。

 翻过身,慕半依目睁床顶,嘴里不由念道:“瑞安……丝绸庄。”

三日后,一顶兰布小轿停在瑞安丝绸庄的门前。

雪肌柔嫩的玉手轻轻伸出,在粉纱袖衬托下,宛若一片花瓣吐馨绽放。

 “小姐,你想做新衣裳,直接叫张总管派人为你量体裁衣不就好了?”据翠菱所知,最近小姐可是极不爱走动的。

慕半依恍若未闻,只抬头看向牌匾上一行清秀飘逸的字迹,脑海便情不自禁浮现他白衣纤雅的身姿。于是短短几个字,竟觉越看越顺眼。

 “瑞安丝绸庄……”今天对方指明来这里。翠菱本还奇怪,但此刻看到牌匾上的名字,熟悉异常,念了几遍后,方反应过来,“这家店,不是上回那个……”

她突然一脸狐疑地瞅向慕半依:“小姐,你不会是来看那位安公子的吧?”

慕半依眼皮跳动,假意清了清嗓子,才光明正大道:“我只是来挑选布料,之前那家店做得又老又土,实在不合我心意。”

翠菱想她眼光还真是挑剔。不过又转念记起,这瑞安丝绸庄在京都虽称不上最大,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名店。光从门面筑建看去,就显得精雅气派。

慕半依跨过门槛,便见里面有年轻女子,也有浓妆老妇,正三三两两地聚一起挑选布料,旁边有店内伙计招呼,一律青帽衫衣,看去干净利索,而那件短衫穿在身上显得格外柔亮,想必布料也是不差。从构建到人衣穿着,均是不俗,十分体面。

想到背后经营的人,慕半依心中好感更甚。而此时店内几名伙计正忙,柜台前一名约四旬左右的男子见来了客人,还是生面孔,不禁笑脸迎前:“姑娘这边请,我们店内有各种布料成衣,款式新颜色多,今天还刚好进了几匹新缎子,姑娘可以瞧瞧有没有中意的。”

在他引领下,慕半依来到一个长方形台前,上面紧紧密密排列着各种颜色新亮的缎匹,后面墙壁也垂铺上等彩绸,而右边的红木衣架上则挂着诸多成衣。实在云蒸霞蔚,眼花缭乱。

慕半依视线略受冲击,暗想自己幸好不是来买衣服,否则非得挑花眼。可悄悄环视过四周,却不见安逢然的身影。一时心下踌躇,不知是该询问还是该离开。

芊芊玉手在缎匹上流水似的拂过,而她若有所思,以致动作停了,思绪却未停。

店内男子一瞧,以为她选中,开口笑道:“姑娘好眼力,这款正是蜀锦里的雨丝锦,前些日子才从北乐国运来,穿在身上轻盈舒适,用作夏衣的料子最合适不过。”

 “呃……”在对方诚挚的介绍下,慕半依有点不好意思,急忙将手缩回。

与此同时,遮垂内堂的一扇竹帘突然被人掀开,响起道清脆声音:“任伯伯,我送完花篮要走了。”

慕半依循声望去,对方竟是她之前救下的那名女孩。梳着两个团子髻,一身干净的小褂裙,此时满脸灿笑,活像颗莹莹发亮的水晶果。

正招呼慕半依的男子转过头,赶紧笑道:“好好,路上慢着点。”后又想起什么,“你先去那儿坐一会儿,我给你拿点糖饼。”

女孩嘻嘻一笑:“不用了,刚才公子为我准备了好多,还让我包回一些带给娘亲吃。”边说边拍下小布兜。

任伯笑呵呵着点头:“行了,下次你来再说。”

女孩从他脸上移开目光,结果却接触到慕半依略微诧愕的眼神,先一怔,随即小眼眯成月牙,朝她福个身:“小姐,我走了。”

 “哦……”慕半依有些反应不及。直至她离开。心里才涌现一股说不出的情绪,好像放下什么,变得轻松。

任伯惊咦声,没想到她们竟认识。正要开口询问,可刚才陪女孩一同出来的人已经抢先:“是你们。”

慕半依瞧去,原来是安逢然身边的那名小童。

笙儿走近,朝她俩打量一遍,才问:“你们来见公子的吗?”

 对方态度冷淡,慕半依倒有些不愿承认了。心想这小子还记着上回她在茶庄撞人的事。

岂料笙儿紧接道:“我家公子正在后院,你们进来吧。”

慕半依听完想了想,便顺势应声,随他走进内堂,内堂后还有一扇小门,推开前,笙儿突然看向翠菱:“我家公子不喜人多,你先留在这儿,自有茶点伺候。”

 “什么?”翠菱被他似带命令的语调一激,燕眉倒竖,“这怎么行,让小姐一个人进去,若出现何意外……”

笙儿立马收回手,不冷不淡道:“我们公子只见想见的人,闲杂人等就不必了。”

 “你,你家公子难道是皇帝老子不成,这么大架子!”翠菱瞪圆眼。

 “翠菱,说话怎可这样肆无忌惮。”慕半依偏头呵斥一句。

只见想见的人,难道是指自己?

 被翠菱瞪去,笙儿脸上终于挤出微红:“公子不宜多讲话,刚才见过巧莲,这会儿本正该休息……”

巧莲?想来就是那女孩的名字吧。慕半依禁不住喟叹:“安公子真是个好人。”

 “这是了。我们公子向来宅心仁厚。”笙儿回答得理所当然,但不知想起什么,神情又转变得黯然。

慕半依抿下唇:“既然如此,还是让安公子好生休养,我就不做打扰了。”

笙儿一听,恢复冷态:“你人都已经来了,进去便是。否则日后若被公子知道,定会责怪于我。”

慕半依略微无奈,感觉这小子的性格还真是别扭啊。不过与其说怕被责怪,倒不如说是他怕对方动气伤身吧。

能有这份心意,便也不在乎他对自己态度如何了。

 “翠菱,你先在这里等我。”慕半依吩咐道。

翠菱眨眨眼,其实经过上回一幕,她对安逢然也是心生好感,并不担忧对方会做出何逾越之事。只是刚才受那随侍几语,心中颇不服气。

此刻听慕半依发话,她只好又瞪了笙儿一眼,才悻悻道:“我知道了小姐。”





第23章 情丝
 笙儿轻车熟路地领路。进入后园,先经过一小片花圃,又穿两道石拱门,方来到内院。

平时这里极少有人出入,便是丝绸庄的几名伙计也不敢随意打扰。青灰色的砖墙围筑,边上种着些小花小草,衬得气氛十分幽静。因此走在半途,便闻得一缕琴音托风送来,宛如琤琤流水,清灵拂石,无限延展,铺泻满园。迎面有花瓣飘过,香得沁人,一路走下来,只觉徜徉水花之间。

待临近几步,琴声却一转,仿佛流水卷花去,幕垂月悬,绵荡而略带惆怅,透出深深的追忆思念,让慕半依情不自禁想起那一双清忧的眼。

听见琴音,笙儿突然脚步加快,推开院门。

干净宽敞的小院,只栽了一株桂花树,无数星点嫩黄由枝头飘落,倾雨一般,掩着树下的抚琴男子。

 芳树降花,衣香若梦。

 “公子,你怎么没在屋里休息?”笙儿担忧地跑上前。

琴声倏止,安逢然抵唇咳了几声,才道:“刚刚我觉得有些气闷,实难入眠,所以就想着……”

眼角映入一影,安逢然突然敛声,转过头。看到她静静站在门前,长发与裙裾似融为一体地飘扬,仿佛前一刻,她才乘风归来。

 “公子,既有客人来,我去准备茶点。”多少年的陪伴,予他,笙儿怎会不知。这几日公子总有些神情恍惚,深夜也在弹琴,一切,似乎都是从赋逸山庄回来后开始。

 而三日前遇到她,那双眼比以往更添忧思。

笙儿走后,二人竟相顾无言。稍后,慕半依笑了声:“安公子。”

眼波轻破,安逢然这才如梦初醒,起身而立。那落满衣的桂花瓣则轻飘飘的洒了一地:“怎么,姑娘会……“

花树下,他一身白衣似雪,亦衬得面容白致似雪。柔美乌发以环束肩后,正随风横飘,半空中,就像一条震撼人心的墨带。 

尽管炎热夏末,他却披了两层衣,看去依显孱弱如斯,仿若下个瞬间,就要被强烈的阳光蒸发掉。

慕半依感觉胸口不太舒服,予眼前人,似疼似惜地,又似乎真怕他会化成一滩光影,很快答道:“上回我听你说是瑞安丝绸庄的当家,今天……刚好路过,所以来看看。”

 安逢然听完,面色拂柔,声轻如缕:“说来,请恕在下冒昧,在下……还不知姑娘的名字。”

慕半依一怔。‘媚画’两个字被咔喉间,忽然想到这个闻遍京都的歌姬名字他是否知晓。莫名的,不愿说出口。

 “慕半依……”许久,她回答。这是在异世,头一回向别人说出自己真正的名字。又或许时间经过太久,连心房都跟着隐隐颤抖。

眸底映入她,这一刻安逢然记得用心,温言笑道:“慕姑娘,我们真的又见面了。”

 “呃……”慕半依突然有点儿泛心虚,“只是打扰到你休息。”

 “今夕何夕,见此佳人。”花叶飘过眼前,他不在意落下一句。走至院内石桌前,伸手示意,“慕姑娘请坐。”

慕半依走近,即见那桌上放有笔墨纸砚,不由得一挑眉。

 安逢然则笑着解释:“偶尔闲时,题诗一首。”

 “哦?”慕半依瞧其中一张宣纸上正巧有字迹,不免好奇,“可否容我一番鉴赏?”

 安逢然闻言,眼底竟闪慌乱,而慕半依已执纸手中,轻轻念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指尖一颤,声渐低无。

这首诗,为何,会有如此悲苦的相思意,他所要倾诉的人,是谁?

想此,突感旁人注视而来,恍有千丝万念,从诗中,从日日夜夜汇聚到此时一刻的目光中。

慕半依转首,他却已低下头,从雪袖中掏出一支玉簪。

格外眼熟,竟是她上回坏掉的那支簪。

 “这个……”慕半依表情怔滞。

 安逢然眸色柔和:“我将它留下来,之后特地找了位玉器巧匠,请他连夜修补。”

慕半依看那簪子如今已完好无损,连珠花上缺掉的珠子,也被镶嵌入一颗乳白色的玉,十分纯净,煦阳下散发着明柔光泽,让人感到舒服温润,就像眼前人一般。

 “真好看。”慕半依不禁轻赞,伸手接过,同时奇怪道,“你将它修好,又怎知将来能否还给我?”

 安逢然一愣,随即垂落如扇睫毛,似怕被她看穿什么心事一般。

慕半依却没留意,叹气道,“不过你这个人,心眼还真是好啊。但怎说你也是个生意人,这块玉应该不贵吧?”

一句话令安逢然意外,抵唇笑了笑,目光恰柔得能将玉融化:“这是当然。”

慕半依听完放心,收下,并逸出两个字:“谢谢。”

 安逢然望去,那一双瞳眸晶澈如洗,有些亮得不能直视,却也清坦得让人心动。忽然觉得,四处景物都是被这双眼所照亮。

连同自己,所有纷绪,所有忧愁,都被它一视而光。

是否当初被吸引的,实际是这双眼呢?

稍后,笙儿端来茶果点心,又悄退。

慕半依随即想到:“对了,上次你在赋逸山庄,也是来参加诗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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