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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魅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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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到这个镇时,便见街摊有人叫卖,摊主巧舌如簧,说着只要系上红绳,这对男女天长地久不会分离。听来虽不可信,但他却鬼使神差地买下来。

或许有朝一日,可以亲自为她戴上吧。

轻攥于掌中,顾墨晗的眉宇间,一片温柔哀伤。

就在他恍惚失神时,门外传来女子惊慌失措的呼声,细听之下,竟是翠菱。

 “殿下!殿下!”翠菱已经顾不得礼节,直接推门而入,声音正发颤得厉害,“小,小姐她……”

她急得语无伦次,又仿佛害怕至极,整个人一下跪在顾墨晗面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给小姐熬完了补品。可是没过多久……小姐她就突然……”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怕场景,翠菱浑身抖若筛糠。

最后顾墨晗听完,手指无力一松,两根红绳从掌心轻轻飘落,萎于尘埃。





第37章 爱恨
 慕半依从来没想过会这么疼,来自体内的急剧收缩,简直比用刀剐用剑戳还要让她痛不欲生。

全身抱做一团,疼得唇色发白,她抖抖索索,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身下流淌着一片湿热,有什么,正从体内一点点流逝……

痛得失去意识,最后慕半依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等睁开眼,身体仍是在那种痛楚折磨下感到无力。

纱帐飘荡,房内十分安静。

因此当她发现床边正坐着一个人时,简直吓了一跳。

依然是那张华美绝伦的容颜,让人一望,只觉世间可贵。然而望久,又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面对眼前人,慕半依忽然有股说不出来的陌生。

顾墨晗凝目看她。那双眼,死寂,暗沉,好像覆灰一般。

既无悲伤也无欢喜,只凝化成一片浓稠漆黑,静得幽邃,深得出奇。连她的身影倒映其中,也好比融入了黑暗里。

就算现在看到她醒来,这双眼也无半分波动。因为一下子少去什么,变得陌生,也变得冷漠如冰。

目光交触的瞬间,慕半依感觉心脏强烈一震,突然忘记呼吸,忘记思考,也忘记了行动。

原来睁眼之后,有什么,真的变得不一样。

所失去,往往比想象中,更多,更加难以挽回……

这一眼对望下,时间也仿佛停止。

 “你满意了。”他嗓音里,透出令人不适应的冰冷。

慕半依缓缓低头,看到正被他攥于手中的一小包药。显然是之后从自己身上翻出。

他就握着这包药,握着这包夺子之药,坐在床边,不知看了她多久。

慕半依两手有些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深愧。

 “为什么这样对我。”这一句,顾墨晗问得平静。似乎真已伤到极致。曾经那样深刻那样真挚的东西,如今,已从眼中被硬生生抽离。

慕半依朱唇抿成一线,恍凝一条微微漾颤的波纹。想到结果,她就像迷乱矛盾着,始终难以作答。

 二人无声面对,周身空气几乎都凝固成透明的薄冰。而慕半依仿佛承受不了这股压力,终于抬头,开口道:“其实……我,我也不想的。”

她断续吐字,似乎不知该怎样解释,竟不自主去揪下他的袖口。

顾墨晗半合眼,看着那脸容上正浮现着迷惘、无助,以及……悲伤的神情?

当时她明明疼得那样厉害,疼得牙齿都快咬碎,可她最后就是坚决着,不吭一声。

甚至她都不肯低头看一眼,那一滩被她所舍弃的骨血。

那时候的,悲伤,悔愧,都到哪里去了?

猛然甩开她的手,顾墨晗起身而立,漆眸在这一刻缩聚,犹如从潭渊中乍起白灼的光焰,摄破人心——

 “收起你这虚伪令人作呕的嘴脸吧,我已经看腻了!”

他深深看着她,也终于让人看清,那尽处并非毫无情感,而是因伤痛化为了浓炽强烈的恨意!除去这恨意,再无其它,即使有,也会被迅速吞噬!

在那目光冲击下,慕半依几乎呆掉,急促地喘息,但很快,脸上也转变成格外讽刺的表情,反问:“我虚伪令人作呕?难道你就不是虚情假意?”

顾墨晗声音有些不稳:“我对你如何,你一直都感觉不到?”

慕半依厌恶地错开目光。

胸口一裂,简直要喷出血来。有那么一瞬,顾墨晗眼神近乎呆滞。

他仿佛不可置信,忽然慢慢挪步,朝她伸出手。

 “你做什么?”慕半依一惊,竟被那只手按住心房的位置。

 “我,只是想听听……”想听听那里,究竟有没有心,有没有心跳的声音。

慕半依被他这举动弄得发慌,急忙侧开身。

 动作在半空僵持一阵儿,顾墨晗才收回手,注视着她,薄唇意外一撩,似哀似笑:“我真没想到。你的心,可以这么狠。”

他的骨肉,他与她的孩子,如此至亲骨血,就这么转眼间……被她毫不犹豫,毫不留情的抹杀掉!

 “你可曾……花过半分心思,在我身上?”顾墨晗问出口,只觉酸楚不已。

然而慕半依微微蹙眉,良久,声音平静道:“没有。从来都没有。”

从来,都没有……

像回音般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这一瞬,呼吸凝滞。

他忽然笑着:“好,好,好……”因为笑得用力,身形都难以站稳。

曾经的耳鬓厮磨,街巷闹景,雪中相依……如今过眼烟云。一切美好,全是虚幻泡影。

当痛到崩溃时,竟是浑然不觉。

顾墨晗垂下长睫,宛若撒落下一地碎光。

 “好……我放你走。”当再抬首,眼神里已是彻底黑寂,“我成全你。”

慕半依瞳孔紧缩,几以为听错。

他轻轻笑着,似乎又恢复以往散漫不羁的模样,甚至没再看她一眼,转身打开房门。

 “殿下……小……”翠菱与景良几人守在门外,一瞧是顾墨晗出来,有些吃惊。

 “准备马车,起程回京。”他冲景良吩咐。

 “小姐呢……”翠菱担忧地往里探头,正欲进去,却被顾墨晗拽住手腕。

顾墨晗挑眉看了她一阵儿,目光深邃,又对景良道:“带着她走。”

景良领命。而翠菱慌张无措,根本没搞清怎么回事:“殿下……这,这是……小姐,小姐!”她叫喊着,最后却被人强行带离。

 “翠菱……”慕半依在房内听见,攥手隐忍。没想到顾墨晗竟真的放她一个人走,连翠菱都不准留下。

同时听到她这声轻唤,顾墨晗终于又回过头。

这一眼,仿佛看尽。

 “我会记着你。”他启唇轻吐,像怕惊了空气。可是缩凝于眸中的癫怨,仿佛融成了血红毒脓,深深附于她的骨髓之中!

这种感觉,浓烈到让人震惊!

瞬间的直视,几乎令慕半依浑身无力,两手死死绞紧被角,以此,来承受那笑容中的恨意!

最后顾墨晗收回目光,走出房间,而眼尾映入什么,他侧过头,看到不远处,一身雪白的安逢然。

 二人隔着几步之遥,无声对视。

顾墨晗面无表情,只是眸底深处有暗绪在交织翻涌。接着,露出一抹自嘲至深的冷笑。终究未发一言,径直离开。

 安逢然神色微变,看到对方就这样从面前走过,内心疑惑且忧虑。随即见慕半依的房门半敞,急忙走进。

坐在床边,慕半依仍是呆呆望着门口。那人身影,已经完全从眼前消失。

胸口伴随而来的,仿佛是一种空荡,又仿佛是一丝释放。

她突然抚上心房位置,仍能感受到对方残留下的温度。目光滑向地面,唇逢中,逸出一缕叹息——

 “终于,自由了啊……”

扩散进空气,换来一室寂静。慕半依唇边划开笑弧,蔓延至眼角,却难掩某处隐隐作痛的感觉。

当安逢然进来,便见她披头散发坐于床边,黑瀑直倾般,一时看不到那面容表情。

他静静看着,竟是忘记开口呼唤,缓步走到跟前。

清苦的药香味,带着抚人心田的暖意,开始围绕在周旁。

慕半依察觉到,抬头对上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眸。所有千头万绪,忽然在这一触之下,化为了平静。

她一笑,几许怅然:“我知道……这么做,或许真的不可原谅。”

 安逢然垂落眼帘,没有言语。

她继而道:“但这是我的决定,如果留下这个孩子,将来它注定痛苦,我亦痛苦。”

 “至于今后……”自己的今后。她声音渐渺,眼神陷入一片迷惘里。

 “跟我回北乐吧。”安逢然此时开口。

慕半依目光一晃。单薄的纤躯,正被那人覆上一层柔软棉衾。似乎身体,终于不再那样空荡了。

他温和凝视,慕半依则低头,坦然道:“其实以我现在这样,自知没有什么资格,倒不如……让我当名丫鬟吧,跟着你,照顾你,这样我才安心。”

 安逢然眉心微皱,这刻竟是意态坚决:“我不会同意。”之后,喃喃补充一句,“不管是何身份……”

慕半依一愣,看到他如羊脂般素白的双手,伸向自己。

 安逢然眼中蕴着轻柔光绪。那张姝丽之容,近在咫尺,近得指尖伸直,便可触及。然而最终偏离了方向,只是细心地将她碎乱的发丝挽过耳后。

一时间,更显晶眸如玉,几乎焕亮了自己。

慕半依怔愣,他却微笑。纱帐开合间,二人默然相瞩,在窗外日光投射下,身影仿佛凝固于地面,永恒宁静。







第38章 结怨
 青石板铺就的宽阔大道,折射着煦光,像亮闪闪的长盘直铺天际。街市上人群熙攘,喧嚣叫卖声热火朝天,却是一派繁锦融融的场景。

穿过天阳街转入南巷,道路依旧平坦宽敞,只是喧声渐不可闻。

不久,马车停在一处寂静的府邸前,刻纹精饰的大门,两旁是高墙圈围的庭院。

 放下脚踏,车厢中走出一名男子,白衣沐光生辉,脸庞在照射下,宛若剔透雪琼。

他侧过身,伸手去扶从厢内紧跟而出的年轻女子,注视间,眉眼一片温柔。

车夫赶紧上前敲了敲铜环,稍后家仆打开门,见了来人,忽然惊喜地高叫:“是公子回来了!快,快去……”马上派人下去传话。

笙儿松口气,这一路劳累奔波,如今总算回到安府。而慕半依仰头看得呆怔,嘴里啧啧惊叹:“原来这就是你在北乐的府邸。”果然啊,在自家领土就是不一样。

 安逢然轻轻一笑,随即听门内传来焦急的询问声:“人呢人呢?”接着,便见一位五旬左右,身材略显发福的男子匆匆出来。

他穿着得体,身后跟着一群家丁。当看见安逢然,一张老脸激动,竟恨不得直接扑上前:“我的公子你可是回来了,快点让我瞧瞧!”

他又是端详对方的脸,又是揉起胳膊感觉细瘦,简直把安逢然当成了三岁孩童,最后心疼地摇头:“唉,瘦了瘦了!”

似乎早习惯他那模样,笙儿话语中带着讥笑:“要我说啊,你就求老天爷把公子变小,然后时时带在身边,这样你才能放心嘛。”

男子马上怒眼瞪去,喝骂道:“你个死小子,皮又厚了是不?瞧瞧你把人照看的,消瘦了多少?看我不把你这层皮剥下来的!”说罢撩起袖子,露出胖乎乎的手掌。

笙儿吓得一哆嗦,赶紧躲到安逢然背后。

 “柏叔……”安逢然连忙劝说,表情竟有些尴尬。

 而一旁的慕半依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

听到笑声,柏叔才留意到对方身旁还站着位姑娘,外罩长披风,飘开间可见淡淡粉花纹的裙裾。方才一笑,笑靥在光照中仿如春桃百绽飘荡,灿烂夺目。特别是那双晶亮亮的眼睛,好似凝聚了世尘之光,一眼望来,直直照进人心底里去。

 柏叔不禁一愣,刚刚还骂得底气十足,这回反倒结巴起来:“这,这位姑娘是……”

 安逢然解释:“慕姑娘是我在南顾结识的朋友。这次随我一起回来,需要在府上住段时日。”

 “啊……”柏叔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慕姑娘。”安逢然转身,笑着冲她介绍,“柏叔是敝府总管,家里一切事务皆由他管理。”

慕半依点头,忙朝对方行了一礼。

 柏叔仍是傻愣愣站在原地。

 安逢然吩咐道:“柏叔,慕姑娘既是我客人,一定要照拂周全。先让下人们把挽香园收拾好,铺陈摆设一律换新。”

 柏叔这才回神,舌头有些打结地道:“是,是……”

 “我们进去吧……”凝视着身旁佳人,安逢然温和的语气中透出体贴关怀。

 “嗯。”慕半依一应,随他一起进去。

看着二人并肩而行,有说有笑的样子,柏叔再次吃惊到不知所措。当笙儿从眼前晃过时,竟一把揪住对方的耳朵,给硬生生拽过来。

 “哎呦哎呦。你,你干嘛!”笙儿疼得乱嚷嚷。

 “臭小子。我还没有问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公子去了一趟南顾,就带位姑娘回来?

 “你不放手,我怎么说!”因他扯得用力,笙儿半边脸都红得像个苹果。等他终于松开手,赶紧自我心疼地揉了揉,撇嘴念叨,“真是个死老头……”

 “你说什么?!”耳边又刮来疾风。

这回笙儿早有防备,立马倒退两步,可谓极其惊险地避开,随即转过话题:“怎么回事?这你还看不出来?”

 柏叔一听,停止动作:“之前你寄来书信,说公子因事耽搁要晚些时候回来,难道就是因为这位姑娘?”

笙儿心虚地错开目光。当时自然不敢告诉他实情。否则得知公子受心病不起,还意外咯血。自己这几层皮还不真被他给生扒活剥了?

 “是。”笙儿点点头。

 “哦?”柏叔眼睛一亮,没察觉到他不自在的表情。反而换上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凑近跟前,“那你快给我讲讲,他们是怎么结识的?这位姑娘是南顾人士?家世如何?性情如何?”

笙儿皱起眉:“你问这么多干吗?”

 “臭小子,赶紧讲。”柏叔敲下他的头,满是好奇兴奋的八卦神情。其实这也难怪。以前安逢然从不与女子亲近,身边就有个笙儿,也不让丫鬟伺候。转眼公子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那时候自己可没少张罗,还托媒婆介绍了不少门当户对,性格娴熟婉约的千金小姐。可惜最后全被安逢然拒绝,只说不想耽误她们。

想到这里,柏叔心中一阵酸楚,知道自家公子是因久病缠身,不愿耽误那些姑娘大好前程。但自从老爷与夫人相继过世,膝下就他这么一棵独苗,若是有个好歹,将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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