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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魅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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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半依手指不由握紧,只觉她这一曲,把人间的痴情爱恨都弹尽,把心头的千愁万绪都泄尽,直至曲终,余韵犹在耳畔萦绕,幽幽淡淡,最后只化为一缕空虚落寞。

 “听你弹琴,总让人有种身临其中的感觉……”许久,慕半依才睁眼醒转。

沈醉瑶却面色平静,一身宫装素净淡雅,更衬人清丽如水似月。

 “为何这么说,莫不是想起什么来了?”她收回手,柔缓的嗓音中竟多出几分调侃意味。

有如陷入某种回忆里,慕半依心脏一揪一紧,抑制着微压双眉,眸中波光变得依稀不稳:“每次你一弹琴,便会让我想起一个人来。”

忘不掉——抚琴时,那单薄孱弱的身影;花树下,那惊若天雪的容颜;凝视间,那蕴着无尽忧悒的眼眸……

念及此刻,慕半依看向面前的雪瓷茶盏,只觉与心底那个颜色渐渐重叠,似被刺了下地眯起眼:“一个,对我来讲很重要的人……”

她几乎是忘却周围,独自喃喃轻语着。然而低渺若无的一声,仍是听入沈醉瑶耳中。

 “难道这个人,比陛下还重要么?”沈醉瑶随之问道。

 





第60章 事端
 突如其来的一语,让慕半依险些碰翻茶盏,飞溅而出的几滴热珠落在手指肌肤上,不由烫得蹙起眉头。

 “怎,怎么这样问……”稍后慕半依一笑,虽是奇怪不解的模样,然而难掩眼中闪现出的一抹慌乱。

沈醉瑶清眸投来,淡淡宛如风拂,却是扫尽了那其中情绪。

 “看来是了……”她一副看穿的语调,但既不惊异也不避讳,仿佛在谈论着某种无关紧要的话题。

慕半依启唇,急欲辩解,可发觉心底竟是空空的,转而哑口无言。

 “可是,重要又如何呢?”沈醉瑶起身,慢慢坐回椅位上,“住在这深宫厚墙中,外面的事都该淡远隔绝了,只为自己,为掌控天下的那个人而活才对。”

慕半依一惊,听明其中的告诫提警。

不过她确实,是在为自己而活,因为就算出不去回不到从前,起码,只要活着,就还有一丝机会,一丝希望,说不定将来有朝一日,能够得知到他的消息。即使无法相见,她也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见慕半依深思不语,沈醉瑶目光落向窗外,如同遥望着那天边的风云淡卷:“只是这世事总是让人难以估料。就像当初谁又能想到,一名小小的婢女,如今已经高居妃位,能够得到陛下的眷顾与怜爱呢?”

慕半依抬起头,明白她在指谁。

沈醉瑶与她目光接触,笑道:“或许你我之前都没有料到吧,她才是走得最高最远的一个,也是我们当中,最幸运的一个。”

 “翠菱她……”慕半依转即改口,“菱妃娘娘与你……” 

 “现在不比从前了,还提什么主仆之分。” 沈醉瑶轻轻抿了一口茶,望入杯中涟漪的倒影,“有时我常去珞翡宫请安,再顺便看看小皇子……小孩子确实很可爱,怪不得陛下那么喜欢。”

她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相反慕半依听完,心里忽酸忽涩的,竟是不知名的滋味。

沈醉瑶瞟她一眼,仿佛在劝慰:“不过,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陛下对你宠眷颇深,说不定这份福气,马上就要降临到你头上。”

面对她笑眸中隐含的深意,慕半依却错开目光,一缕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快若流星闪逝:“孩子这种事……可说不好。”

亦如压抑着某种心事,她袖中手指拢紧,脸上却丝毫不显。

沈醉瑶随后想道:“我听说……陛下前几日已经下令,要将罗云宫大加修葺。”

 “罗云宫?”慕半依只觉听着耳熟。

 “那里曾是先帝最为宠爱的陈妃娘娘的居处。”

陈妃是四殿下宜王的亲生之母,当年自入宫以来,便圣宠不衰,冠绝后宫。可后来落下谋害皇嗣的罪名,被先帝降旨谪入冷宫。

 而除了历代皇后居住的倾鸾宫,西面的康宁宫,便是这罗云宫最靠近皇帝的起居,据说宫殿内雕栏玉砌,珠宝装饰,修建得华美富丽,自陈妃被打入冷宫后,一直空下无人居住。但如今顾墨晗却下令,要让内务府翻新修葺?

慕半依正疑惑不解时,沈醉瑶却开了口:“陛下似乎对此事颇为重视,看来再过不久,有人就该要青云直上了。”

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投来,直看得慕半依颇不自在,抿抿唇:“看来你在宫中这段日子,整个人倒是变得八卦不少,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

这话惹得沈醉瑶一笑,非但不驳,反而承认:“是啊,人总会变的……更何况是在这深宫里,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岂不太无趣了?”

听她这样讲来,慕半依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沈醉瑶提起紫砂茶壶,替她与自己的杯盏轻轻斟满,简单动作,却做得令人赏心悦目:“我虽不时常出来走动,但对这外面的风向变转,还是一清二楚的。相反了,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上的你,倒是过得怡然自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茶香四溢,闻入倍觉神怡,慕半依浑身正处于放松状态时,听得这句,猛地绷起腰杆,惊诧到以为听错:“什么……风口浪尖上?你,你是指我?”

沈醉瑶放下茶壶,便瞧她正瞪着乌黑大眼直直望来,不由叹气:“难道,你真是没有半分察觉吗?”

慕半依越发拧紧眉头。

沈醉瑶只得开口:“这后宫规矩,本该是雨露均沾才对,然而最近两个多月里,陛下时时召你侍寝,除此以外便是独宿在龙瞻殿,后宫嫔妃众多,他却未再宠幸其他人,而你,甚至一月内连受三日恩泽,你可知,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慕半依望入她静如雪潭的眼眸,内心忽然像受到一股无形压力,只觉憋闷。

沈醉瑶出声告诉她:“身为帝王,却无视后宫佳丽,对你……已经可算是独宠专爱了。” 

 独宠专爱!

四个字炸响脑海,慕半依几乎不可置信,又或者说是不愿相信。

她本是天性懒怠,不愿寻思动脑之人,自从被封为才人,可谓一直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对外面的风言风语向来置之不问,顾墨晗虽对她多次宠幸,但从未将这些事放在心上。

 独宠专爱……

脑海再次晃过这个词,有种恍然惊悟的慌乱,仿佛有太重太深的东西,突然毫无预兆地压在身上,一时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又甚至,根本难以相信……

怎么会呢,顾墨晗他对自己……

慕半依心口一紧,似乎感到可笑,然而分明有什么情绪纠结在心魂最深处,纠结得那么深,以致无法弄清也无法解开。

她默默不语,沈醉瑶则继续道:“对那些朝廷臣子来讲,帝王后宫之事本不便插手过问,但如今皇上因宠幸你一人而冷落众嫔妃,这些消息总会获多获少地传入他们耳中,而你本是一名宫女,背后无权无势,他们又岂能甘心地让你得势下去?”

随即,沈醉瑶目光微微一黯,似叹似嘲道:“如今,中宫之位悬空,想必皇上那边,现在也有不少烦愁压力吧。”

原本听到那些臣子对自己有所不满,慕半依心里也无太多在意,然而她讲完最后一句,呼吸却在不意间窒了下。

 “看来,真是无心也成祸啊。”半晌,慕半依自我嘲笑。

那面容上看不出喜怒,沈醉瑶收回目光,语气淡淡:“我之前就说过,既然被卷入这宫闱深阁,想要明哲保身便不会这么容易了。凡事都该步步小心,知进知退,帝王宠眷,是福也即是祸。”

 “今日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记住了。”慕半依听完,朝她笑道。

沈醉瑶眼睫如轻帘似的垂下,所有心绪恍若藏在雾气里:“就算是以前,陛下也不会让谁在身边留宿到一夜的……”

慕半依闻言一愣。哪回她在龙瞻殿不是睡得踏踏实实的,即使顾墨晗已经去上早朝,她仍是一个人独占龙床,守候在殿内的宫女没有一个人敢叫醒她,直至自己睡够为止。

难道,这也是顾墨晗特别吩咐的吗?

那一份温暖关怀,回想下心中竟隐隐作痛。

“谢谢你今天说的了……”几句话后,慕半依告辞离开。

回到沁吟宫,便见乐欣满脸欢笑地迎上前——

“主子,皇上今天又召了您侍寝,快去准备一下吧。”

慕半依停止脚步,仿佛受她的话一惊。

“主子?”乐欣不解地歪过头。

“没事……”慕半依省回神问,“都备好了吧?”

“嗯,就等着主子沐浴更衣呢。”

深夜,熏香漫漫,纱衣滑地,雕金牙床最深处,两道人影紧密相拥,好似难分难舍一般,纠缠着逐渐融为一体,寂静的大殿内,隐隐传来急促的喘息声。

烛火明灭间,将龙凤帐幔晕染得一片旖旎迷红,此刻,正是情到最浓时……

一瞬的灭顶后,慕半依浑身再无半分力气,彻底酥软进他怀里。

顾墨晗一只手拂过薄衾,轻轻覆于彼此身上。

 仿佛仍是缠绵难断,情不自禁吻过那额心眉角,唇的温度灼得人疼痒颤栗。

慕半依愈发缩动,更显在怀中娇小玲珑,香汗微渗下,已是与那身躯贴得密不可分。

云雨缱绻后,本该是疲惫到极点,但这一刻慕半依静静睁着眼,好似被心事压得难以入眠。

一次次的召幸,已是在六宫中掀开无形波澜,引来众人侧目。在她所不熟悉的朝野上,那个人又是如何面对着朝臣施来的压力?

“怎么了……”顾墨晗看着她睁眼发呆,竟不像以往那般疲倦睡去,嗓音里透出宠溺关忧,“在想什么?”

漆黑的眸子里犹如飘蒙着夜雾温色,长发流淌下,那张脸容美得成幻,深深凝望过来,慕半依竟一时发怔。

众人争宠的温度,就在自己身边,可将来能坐在他身边的人,终究不是自己。

她忽然伸手,鬼使神差地抚上那张脸,只因若有所思,而不曾留意那人微惊的神色。

慕半依心底莫名感到失落,这个人,是无法只属于自己的。

随即,她惊恐地睁大眼,几乎是对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怎,怎么回事……她在乱想什么呢?

慕半依慌忙晃了晃头,觉得自己肯定是困糊涂了。她所要的不过是那后宫地位,适度的宠爱,能够富贵不缺地存活下来。

感受到指腹下的滑腻,慕半依竟害怕似的收回,谁知被他一把握住,凑在唇边亲昵。

“发愣发傻的,又胡思乱想什么呢……”顾墨晗将那小手贴在脸上,偏不让缩回。

慕半依真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结结巴巴道:“陛下……我……没……”

顾墨晗一笑,拂开她额前发缕,看向完全显露出的雪玉小脸:“以后私下无人……你就唤朕的名字。”

慕半依不禁意外,这可是逾矩了。

顾墨晗呼吸凑近过来,触在颈项之间:“朕,喜欢听你这么叫。”

慕半依缩动下脖子,赶紧“哦”了声。

 尔后对上他沉静专注的眼神,正耐心等待着什么,慕半依心中一动,移眸别扭地叫道:“墨,墨晗。”

顾墨晗双目一亮,似听得欢喜,落吻缠卷。

这段日子,他们相处的时候甚多,关系好像在不觉中变得一点点融洽。而他自己总是控制不住地思念她,政务繁忙的夜晚,他独自宿在龙瞻殿,脑海里时常会浮现那人贪吃好睡的模样,隐隐地发笑,直让一旁伺候的李关顺摸不着头脑。

“怎么这会儿睡不着了?”顾墨晗转念想道,“是不是白天又睡多了?”

慕半依被说得尴尬,不服气地撇撇嘴:“你不也是。”

顾墨晗笑而不语,不过想趁此多看她几眼罢了。

慕半依沉默片刻,忽然启唇:“其实一个人,真的很闷。”

顾墨晗转将她搂进怀里,眉宇间竟尽是宠爱疼惜:“那以后朕常来陪你……”

慕半依心头砰地一跳,不知怎地有些酸涩,迟疑阵儿才开口:“我的意思是说……不指我,宫中的其他姐妹也是整日烦闷无趣,像沁吟宫的两位姐姐,她们经常跑我这里来询问陛下的事,很是关心……”

不知是否错觉,慕半依发觉顾墨晗唇边的笑意正一点点淡去,眼神也在逐渐转冷。

“你想说什么?”他只吐出这五个字。

慕半依一抖,刻意不去瞧那张脸:“后宫嫔妃众多,她们对你也是日夜期盼,陛下应该常去各宫中坐坐……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这一刻,顾墨晗简直失笑出声,然而细看那眼中,却清楚迸裂出一丝伤痛,“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种宫廷语调了?”

慕半依被讽刺得心中一痛:“后宫规矩,本该是如此。”

原本温暖的怀抱忽然变得冰冷,手腕被用力搦住拉起,慕半依一阵吃痛,被迫抬头与他目光撞个正着——

“你这是要让朕去宠幸别人?”

顾墨晗盯紧她,温柔殆尽的眸底已转成沉黯,有如酝酿着激狂不止的风暴。

慕半依只觉自己要被卷入其中,摔得粉身碎骨,竭力稳住自己不安的情绪:“我也是不想让陛下为难!”

 “为难?”顾墨晗长眉一阵紧蹙,很快弄清她这句话的含义,“朝廷那些人说得冠冕堂皇,名正言顺,实际上不过是为各自利益筹谋划策。难道你认为朕连一点压制他们的能力都没有?”

那眼中凝聚的炽点,几乎能燃烧吞噬一切。让慕半依直直望入,好像骨骼都快被为此烘化。

“而朕想宠幸谁,又何时轮得到他人来指手画脚。”顾墨晗冷笑之下,竟让人不寒而栗。

这句话直指自己,慕半依感觉手腕在他掌握中,宛若叶枝般不堪一折。

“身为宫妃,你还真是明礼大度……”顾墨晗一把将她拉近,彼此气息相融,但之间再无半点缠绵绮旎。只想将她拉近,去看清,去看明那双眼,“你就这么想把朕推到别的女人身边去?”

犹如被抛弃的野兽,带着一种哀伤的质问与一种不解的愤怒。

 “我……”慕半依被他看得心慌,忽然吐不出半句。

 “还是说,这本就是你心底所想,如今正好顺水推舟……又或者你,已经受不住了我……”话到后面,他好似发癫般,几乎语无伦次了。

手腕愈疼,慕半依不禁挣扎,可双臂却被分开禁锢两侧,他俯身而视时,一头墨绸般长发倾泻散下,容颜恍凝焕着莹光剔透,然而又感觉,有什么快要破碎四散了——

 “你从来没相信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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