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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重生之夜袭脱光光-第11章

小说: 重生之夜袭脱光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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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能够贴心,所以让她封了县君出嫁,也有自个的真心在。
周子桑心下一沉,心道,你还没过门,娘就当成了宝,要是做了王妃,把我堂堂郡主放哪呢。她接过长公主的药碗搁在案上,道:“娘,她再好也没用,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亏的您对她好,也不见她真心实意把您当娘。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要是哥哥。。。。。”这话是长公主的心病,旁的人嫁过来,或是敲打或是示好,哪个不是和她一条心。宁月见本就和她有嫌隙,驸马对女儿甚是宠溺,只怕日后有人求人的份。
长公主也只是笑,并不露痕迹,似笑非笑道:“她在我心里还能翻出浪来不成。前头京城有不好的传闻,长史上报来说,是你府里什么公子酒后醉言。老大不小了,尽做荒唐事,要是再出事,我是管不住你,日后看怀卿管不管你。”言下之意是对女儿很失望,长公主已近五十,女儿日后要靠兄长,不能毁了兄妹情分。
周子桑又羞又愧,这话触动了她的神经。本朝公主养面首,是公开的秘密。传言其实是她戏言,哪里晓得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酿成了祸事。此事一出,她夹紧尾巴做人,处理了祸根,只盼哥哥不要介怀才是。
做娘的担心儿子,当爹也挂念女儿。婚期临近,宁太傅把女儿叫进了书房。
宁月见出了如意阁,迎面遇上粉嘟嘟的宁长留,小家伙苹果肉脸红扑扑的,见到了姐姐欣喜的扑过来,半路想起什么似的,小肉拳曲起,软糯糯唤了声阿姐。
孩子见风就长,也知礼了,想到自己出阁在即,她不免有些惆怅,蹲在身子和小家伙对视,道:“长留乖,听话。”
“阿姐,奶娘说你要嫁人了,以后不住家里了。”谢长留嘴角吹起小泡泡,圆乎乎的眼睛泫然欲滴,“是不是和姨娘一样,见不着了。”
宁月见一怔,尴尬的作势扶髻上步摇,瞥了一眼边上的局促的奶娘,灿烂一笑,“你听话,姐姐就回来看你,还给你带好吃的。”
宁长留眼角挂泪,看着姐姐的笑颜,停住了眼泪,呆呆的看着她,肉手抚上颊上的梨涡。
柳姨娘出家为居士,隔三岔五要看看孩子,显然是大人通过孩子的口传话。宁月见不知柳姨娘犯了什么忌讳,看在弟弟的份子,她道是会问上一问。
安抚了小家伙,宁月见往宁府书房去。
宁太傅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态度闲适,若不是撑在案几上的大手青筋突起,完全是从容得当。他的目光欣慰又伤感,完全没有在朝堂上的气势和威严。
“来了,坐坐。”他起身指了指最近的椅子,边上的小几摆着香甜的糕点和馨香的花茶,都是宁月见的喜好。
“你从小就喜欢吃这些东西,这么点大。”宁太傅比划了膝盖高,“牙没长全,喜欢吃甜糕,你娘也纵着,后来半夜喊疼,整宿整宿的哭,还闹脾气,硬是要你娘抱。别看小,长的胖,你娘力气小,我抱着,胡子全被拔了。”
宁月见成了个囧脸,她小时候这么能折腾啊!
宁太傅越说越过瘾,宽大的袍袖一抖一抖,雄赳赳,气昂昂,“这事你不记得了吧,后来长大了点,开蒙写字,你把爹脸上画了猫胡子,你娘笑的肚子疼。”
宁月见:“。。。。。。”她怎么记得爹后来也在她脸上画了。
“请名师学琴,弹了三天,鸡都不肯下蛋了。”宁太傅说罢像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脑,叹气道:“过了生就十五了,本来想让你及笄再成亲的,如今等不及了。小祸害要去祸害别人了。”这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高兴,也是胜利的果实送给别人的无奈。
父女俩都一个性,倔!以前有宁夫人从中调和,道也融洽。宁夫人一走,宁月见怨爹薄情,宁太傅心知女儿不满,也没道理跟女儿道歉。两人心里都有结,就这么拧着。
“爹,我曾想守完三年孝,就顺便找个人嫁出去。”她想了想,郁郁的点头,“哪怕贩夫走卒也好,只要我离开这个家。”
宁太傅大吃一惊,愕然的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淡漠无情。
她绽出淡淡的苦笑,眉心染上愁色,“娘曾经说过,嫁给您这么多年,却从未摸到夫君的心。爹,你的心里有过娘吗?”
这件事盘旋在她心头许多年,她永远也忘不了娘每日强撑病体去迎下朝回来的爹,也永远忘不了娘在病中的呓语。她知道,娘的病,一半是因为自己,一半是因为爹。她自责,苦闷,愧疚,痛不欲生。而爹呢,哪管旧人哭,只闻新人笑。她以为他爹自私,凉薄,无情,却撞见爹对长公主体贴呵护。
宁太傅沉默良久,握紧了拳,道:“你娘在生时,我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柳姨娘,是你娘迫着纳的,至于尚长公主,并非故意要在白日之后。当年北齐兵强马壮南下,南唐难敌。北齐孝帝要求公主和亲,存的羞辱之意,所以和亲名单上有永嘉长公主,便有了仓促之事。”当年的她沉浸在丧母之痛,哪里晓得此事。难怪当年宗室适龄之女都匆忙下降,后来是周子顾为质子解了围。
“三年之后,您还会尚公主吧。”宁月见平静的道出事实,眉间愁绪消散,露出暖暖春光,“曾以为爹娘是我的天,天也会崩塌,我还能信谁呢。如今想来,嫁给谁都逃脱不了樊笼,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我说话的声音才会被听见。”因为内心无所畏惧,可以吞没黑暗,而不是被黑暗吞噬。
“你很好。”宁太傅哑然,小雏鸟终于经历风雨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他的呵护。像所有的父母一样,既怕孩子吃苦,又想孩子变强。“你这样,我也放心了。”这个孩子终于走出了来,不像孩子娘,困住了自己,自己把自己折腾完了,若是儿子多好,他哪里还要担心百年之后。
周子顾,你也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喜鹊声声贺新郎

清都王要纳妃了,整个京城为之沸腾!据说无数家夫人捶胸顿足,难以数计的闺阁小姐黯然神伤,就连勾栏青楼的伎女们,也无心做生意,咳咳,清都王洁身自爱,从不涉足烟花之地。这种心态无非是月亮是大家的,照着你,也照着我,谁也不偏着谁,突然被人摘走了,难免不乐意。要是娶个别家小姐,他们还能编排点什么,偏宁月见的继母是周子顾的亲妈,说人宁月见不好,岂不是指着永嘉长公主的鼻子骂。
十月初十,钦天监算的大日子,一扫连绵多日的秋雨,天高气爽,艳阳当空,昏迷多日的皇上能下地,据说这是冲喜?!炮竹震天响,喜鹊鸣喳喳,从东五所的宁府出的送嫁队伍出门,御街两边设仪伏、行幕、步障、水路。因是亲王纳妃的规格,作为宁太傅学生的京兆尹刘大人格外上心,他亲自领着司兵级数十人,各执扫具、镀金银水桶,前导洒之。这是开路,接着是娶亲的仗仪,数百台檐床,铺设房卧,并紫衫卷脚幞头,这是由宗室武官抬着,接着是姣好的宫女,着珍珠钗,玲珑簇,身着红罗销金袍帔,抬双双对对的华盖控塔。接下来才是宁月见所在,她乘厌翟车,车边围了紫色华盖,厌翟车奢华尊贵,红罗销金掌扇前后遮蔽,顶上朱红梁脊,上列渗金铜铸去凤花朵檐子。宁月见端端正正坐在里头,听见京城百姓议论纷纷,推推擦擦,笑闹声掩盖了妇人的泣声。
这就是要嫁了人吗?虽然八月份已经过了十五岁生日,宁月见依旧有些不敢置信。她曾想过用嫁人这种方式逃离宁府,在那里每个人都要小心翼翼假装忘记伤痛的地方,有她最美好的幼时快活,有失去母亲的绝望,还有混沌度日的虚妄。因为想要剐去伤口的腐肉,所以不可避免伤到完好的肌肤。她终于将要长大,曾经那个宁府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将变成独当一面的清都王妃。兴奋,欣喜,更多的是惶恐和害怕。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喜怒无常,行事无度的清都王,还有他背后的清都王府。
她抬头看了看南飞的大雁,突然有种感悟,未嫁之时的快活和忧虑,在成亲之后,也许会变的微不足道,因为有更多难题在等着。
成亲的礼仪枯燥而繁琐,第一天是拜堂,第二天是入宫觐见,第三天是拜太庙,入谱,这才是真正的礼成。反正她只消跟着奶娘的搀扶提示动作就行,也不知拜了多少次,转了多少个圈,终于被请进了新房。
皇上这一辈的兄弟一个早夭一个被皇上砍了,只剩下三个长公主,而上一辈辈份最高的有个晋阳老王妃和广宁老王爷在世,按照规矩,主持婚礼的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广宁老王爷。这一次清都王纳妃,作为清都王妃她在新房里被围观了,皇长女太华公主,皇次女太康公主和皇三女太清公主,以及永穆长公主和她的女儿静乐县主,永和长公主以及儿媳妇郭氏,还有宁月见的正牌小姑子,昌乐郡主。
一屋子环肥燕瘦,翠头华服的宗室宗亲们,都还长的不赖。宁月见大大方方任他们打量,不动声色将各人神色收入眼中。老一辈的则亲切慈祥,年轻姑娘大多温文守礼,太华眼里的祝福和太康不加掩饰的骄纵,这两姐妹并不掩饰。边上的太清公主面带讨好,笑意不达眼底。昌乐郡主则最放肆,她俨然一副好小姑子的做派,道是王妃年纪小,别欺负云云,将众人的打趣都挡了回去,末了,待众人出去,她还吩咐丫鬟给新娘子送来吃食。
宁月见瞅着桌上那碗结油疙瘩的猪脚面线,胸口发闷。今个一早起来,梳洗装扮,连水也不敢多喝,就怕出丑。这会子胃烧的慌,哪里吃的下这般油腻的。她和周子桑天生不对盘,当年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把对方抓了大花脸,虽被长辈压着道歉,到底是结了怨。好在长她三岁的周子桑很快有了郡马,碰面也少了。绕了一大圈,还是一家人,周子桑心里有气,还顾了哥哥的面子,什么王妃年纪小,这不说她做事不妥当,不能主事么。这碗猪脚面线也是做给人看的,宁月见是出了名的不吃面食。
她是个不肯委屈自己的主,让樱桃从温水食盒里头拿出糯米团子和鸡汤,顾着左右无人,填饱了肚子坐在拔牙床边休息。
天色渐渐黑了,屋外的喧嚣声从未断过,宁月见在红盖头里打了个盹,樱桃把她摇醒,道是王爷来了。
接着被宗室子弟围观,宁月见还听见白蓦然那厮的调笑声。洞房前的仪式也按媒婆所说全做完了,屋里安静的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宁月见垂头不语,作鹌鹑状。
“我先去洗洗,你歇着吧。”周子顾的声音一如既往清润动听,像冰泉古琴,悠扬绵长。她听见那脚步声悄然远去,余光瞥见朱红的蟒袍祥云纹角消失在精美的美人屏风后头。
空气中有宁神香的味道,还有淡淡的酒气。她头上珠冠已经卸下,洗净铅华下的脸颊犹如一颗新剥的鸡子,漫步到铺就红布的桌边,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有点冷,有些苦,浇的心头沁凉。
他从屏风后头转回来,身上的礼服已除,一身月白的中衣松松系了个结,勾勒出长腿细腰的风姿,走动间衣袖当风,有股飘逸出尘的仙气。这等风姿已叫人忘俗,宁月见根本不敢往他脸上看。
“此茶甚好,可惜已冷,月见妹妹,冷茶伤身。”他拿走宁月见手中的茶杯,就着那嫣红的一抹喝了一口,沾湿的唇角跟点了露水的花瓣一般,鲜艳美好。
“这人!”宁月见在心里默默扎小人,太无耻了,这么多杯子哪个不好偏拿那个。
“多谢王爷关心。”宁月见扯出标准的贵女仪态回答。
周子顾哪里吃她这一套,轻轻哼了一声,修长优美的手指把玩那盏精美的官窑梅红杯,相映生辉。
“不可贪杯,子桑送来的吃食将就吃些吧。你我是夫妻,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你若还要道谢,那就是生嫌。”
宁月见马上意识到,那碗猪脚面线是周子顾让妹妹送的。以他的气度,不会故意做出那种事,周子桑么,斤斤计较,从不肯吃亏。
夫妻啊!她闻言看他,不看他如玉的面庞和完美的皮相,而从那璀璨的星眸看进去,他到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无论如何,他们的亲事,都是一个笑话,一桩权利博弈下的妥协。
“我没醉。”他大笑不止,胸膛震动,墨发如流泉,蜿蜒覆面。
她的心思太过去浅显,一望到底。阅读到她的困惑和难堪,周子顾意外的发觉,在离开京城的半年的,他的小姑娘如一朵娇嫩的花苞,悄悄褪去了青涩,微微展开枝蔓,花苞松开,花瓣含苞欲放。
那是一朵暗夜下的优昙,皎洁,幽香,美丽又短暂的开放,只有躲在云后的月亮才闻见她的芬芳。
所以人都不知她的美,连她自己也毫不自知。
这可真有意思!
宁月见开始怀疑这人是被什么俯身了吧,每次在别人面前都如沐春风,温文尔雅,怎么在自己面前就这么难以琢磨呢。
“自然是不一样的,月见妹妹,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他如她所愿,言笑晏晏,濯濯如春日柳,皎皎若云中月。“就是看的见对方最美的一面,也要承担最恶劣的一面。先见识过坏的,才能对好的有所期待。”
这个人对人心的把握太剔透了。
正如他所说,宁月见目前为止对他的印象都不算好,比如夜闯闺房,比如娈童传闻,但凡等等。就像他说的,人是有多面的,日夜相处,同床共枕,夫妻之间最藏不住秘密。
他们这桩亲事,她抱的就是最坏打算来的,没有期待得到希望那是惊喜,抱着希望得到失望就是失落。
因为他们的起点并不好,他索性一条道走黑。
“别叫我妹妹,我不是你妹妹!”她有些恼羞成怒!哥哥妹妹什么的,情郎之间也有的。只是他们本就是伦理上的兄妹关系,现在却有乱了伦/常做了兄妹,这件事终究是她心里一根刺。
周子顾放下茶杯,牵起她的小手,轻轻摩挲,仰面柔声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是你的亲哥哥。子桑是妹妹,我却从未唤过她妹妹。世上的事,你越放不开,它就黏你不放。要想不痛苦,只有两个法子,接受和被痛苦折磨之后再接受。”
这番话包涵了太多信息,意有所指她的软肋,劝她早些正视所谓的不合规矩的事,这才是痛苦的根源,因为她爱看重规矩,而世人早把规矩当成遮羞布。
见宁月见两眼放光,然后黯淡,他摇摇头,心知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俯身紧紧圈住她,倒在殷红的锦被上。
“还有第三种办法,我教你!”
作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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