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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生之夜袭脱光光-第20章

小说: 重生之夜袭脱光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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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将架子上的绢帕取下来,眼中灿若繁星,嘴角噙笑,温柔的如月光之酒。给那个可怜的小东西轻轻擦拭,动作轻柔,小兔子十分舒服,像模像样的打了呵欠,然后合上了眼。
一种难以言喻的难堪和羞辱涌上心头,将之前的惊惧和担忧压了下去,语气硬邦邦的,“你不用借这种方法来敲打我 ,我是笨,但没傻。”夜半不睡觉,跑去给兔子擦身。他是把她摆在和畜生一样的高度,不,是,把她看的比畜生还重。
“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终于把目光投向她,小兔子放在一边,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你在吃醋,害怕我把你抛下,嫉妒我去看兔子。宁月见,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夫君,当成和你同度一生的人。那夜在王府,你想报复,更多是想触碰我的底线,把我激怒,然后和离。”她聪颖狡黠,能看透许多常人不能领悟的东西,偏生是这层超出常人的通透,在她心里蒙在了一层迷雾。
是,周子顾说的没错,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这样太美太聪明的闪光物,因为诱惑太大,总是要防着别人觊觎,最后落的身心俱疲的下场。她喜欢的,从来都是如韩凛这般老实的汉子,如父如兄,给人依靠。
那一夜的争执并未解决,两人一吵就吵到了核心问题,宁月见梗着脖子,挺起背脊,定定的望向他,眼神澄澈,“到底是谁在害怕?你夜闯闺房来见我,目的并不只有一个,让我爹知道,女儿名节有损,不嫁也得嫁。成亲之后,因为我无意中说起娈童的事,你便做了那样事。后来,我有和离之意,你又将我掳到荒蛮之地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是他在强迫,她被动接受而已。一个有所求,一个无所求,到底是谁在害怕,又是谁在害怕失去。
凡事做过必有痕迹,大约是被气的非常厉害,她一向对自己的事粗梳的脑子高速运转,经过多方计算,得出了结论。比如成亲之前宁太傅给的两个姑姑等等,完全可以得出结论,她对他来说,远比他对她来的重要。
她看透了他的底牌,所以可以肆无忌惮,一针见血。
周子顾眼皮都没掀一下,十分之镇定,若不是她能听见他忽而急促的呼吸,险些被他骗了过去。
“你不信我,也不信你自己。既要吃醋,既又不舍,还不肯承认。恨也好,怨也好,其实都没关系。只要我们还在一起,都没有关系。”他无比认真的看着她,非常宠溺的眼神,居然还夹杂着脆弱纯洁的表情!
她本来是来发泄心中的怨愤和怒气,根本没想到得到这样的结果。就好像憋住劲一拳打在空中。朝堂上让惊艳绝伦,男人羡慕,女人爱慕的清都王,居然跟她说,他心里有她。这个雷把她炸的魂飞魄散!
他是美人,毋庸置疑,她见过他,每一次都美的玉山将倾,就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可是像他这样垂着头,衣衫湿透,发丝打结的落汤鸡样子,让她十分纠结,心里酸酸痒痒的,像无数只蚂蚁爬来爬去,那些愤怒啊,怨恨啊的情绪早在九霄云外,怜爱疼惜的奇怪情绪涌上心头。
她狠狠的吞了吞口水,外面的雨停了,空气中有暧昧的情愫。
“夜深了,又下雨,你这梦游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她说完还非常没有出息的笑了下。
“你吼我!”他非常委屈的指控,然后把湿衣服脱下来,露出玉白精壮的胸膛,咳咳,还有美好的腰线。
拜托,不要前一刻还是个上阵的将军,下一刻变成撒娇的孩童。
宁月见的手狠狠抖了抖,然后想逃进被子里,被他扯住,塞进一个干净的布料。
“给我擦擦,”他的唇瓣鲜红欲滴,让她想起曾经在院子里种过的玫瑰花瓣。
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别人一服软,她就受不了。非常纠结的把他脑袋包住,动作粗鲁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给要我帮你抱兔子。”他的声音闷闷的,含糊不清,像滚水里的泡泡儿。从绢帕里头透出来。
还有这种事!她怎么完全没印象,“不可能,我不喜欢阿猫阿狗。”她很小的时候曾养了一只毛球狗,几年后,狗狗得病死了,她心里非常不舍,就再也不肯接近这些小东西了。不是不喜欢,只是怕舍不得,猫狗的寿命于人的一生委实太短。
“是我送给你的兔子,那时候你还很小,只有几岁吧,明明很喜欢,但是就是不肯抱,还是我抱的。”那时候宁月见还是个梳着总角的小姑娘,圆脸大眼,十分可人。他听人说小姑娘因为养的小狗死了,哭的很伤心,刚好有人送了两只长耳兔子,刚好宁太傅四十寿诞,他便把兔子带了过去,谁料她明明很喜欢,却不肯要。
她想了想,没有半点头绪,看他怀念的表情,又不像作假,便干巴巴的笑道:“那会子才多大啊,不记得了。”
“你那会就□岁吧。”他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呼出气息如兰,混合着雨后清新的味道,很是好闻。
她退后一步,他发出微弱的嗯声,然后迫不及待的靠过来。
屋外骤雨初歇,鸟雀呼鸣,她的心纠结成一团。
应该把他狠狠推开,告诉他,不管怎么样,她一点也不心动,过去也是,现在也是,将来也是。这样的寂静的夜,这样安详美好的人,还有旖旎滚烫的情话,就像雪天飘落的冰晶,美丽又脆弱,在天际盘旋落在她的心上,然后消失不见。
一夜无话,翌日他接了信鸽,匆忙上了路,临走之际告诉她,村里有暗卫保护她,劈柴挑水之事都有人做,还请了隔壁的大婶给她做饭,大约怕她烧了灶屋。
她松了一口气,若他还是如昨夜那般,真让人招架不住,好在又恢复成惊艳绝伦的清都王了。
隔壁邻居大婶就是她初次在村里醒来所见到的那位,非常憨厚朴实,很是热情。
她比划着了半天,宁月见知道了大概,大婶名唤花家婶子,家里有四个小萝卜头,大妞背着小弟弟,夫君在山上打猎,没个十天半月不回来。一个人待着家里很是无聊,且花家婶子又特别好客,她听了几个原住民叽里呱啦大半天,终于从完全听不懂进化到能听懂小部分,日常习惯用语交流无碍。
花婶子对她热情又敬畏,总是弓着身子背着手,倒是大妞二妞并不怕她,十分喜欢她头上的木簪,并不主动问要。宁月见便拿了两枚送给他们。
只是花婶见了,十分生气,把在水盆前挽发的两个女儿狠狠训了一顿,然后把木簪擦了又擦,还给了她。
宁月见以为是花婶子不许孩子接受别人的东西,对两个小姑娘十分抱歉。
大妞的接受能力很快,不过一日,就能听懂官话,她用带着浓重方言的官话告诉宁月见,“这是当家的给你刻的,娘不许我们要。”这里的当家的是指别人家夫君。
她迟疑了,唯恐听错了,回头一看,见花婶子跟她拼命的点头,然后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大妞翻译过来,当家了来了几年了,这些簪子是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刻的,说是要送给他娘子,簪子的花是他娘子的名字。
簪子上的花?是了,每根簪子上都有花朵点缀,并不是牡丹兰花什么的,花形蛮普通的,完全认不出来。
几年前!她才多大啊!难道他打算金屋藏娇!
作者有话要说:为雅安祈福!


、云中曾寄锦书来

周子顾是不是打算金屋藏娇,宁月见不得而知,虽然他临走之时给她留了只灰扑扑的鸽子,言明有事可以飞鸽传信。她也就是过耳就忘,只是第一天略略有些不习惯,后头把他抛在了九霄云外。
花婶家大妞二妞比她小不了几岁,山野之落本不若京城之地,小姑娘小时也是漫山遍野玩的,等到大了些,才学些针线功夫,预备嫁人。大妞已经定了亲事,二妞还是个孩子。宁月见喜欢他们率真活波,两姑娘乐意亲近漂亮姐姐。
原本周子顾是让花婶来给她煮饭,宁月见一个人吃也没意思,倒是和几个孩子在桌上抢的有劲,直把花婶吓的够呛。
此间正是万物初发,新绿冒出,猫冬的大人小孩倾巢而出,纷纷出来晒太阳。宁月见瞅了瞅,几百多人的小村落,大多是老人孩子,还有许多伤残人士,多为汉子,而成年的青壮年几乎没有。
她通过大妞问了村中老人,这才知道此村名唤百家村,四面环高山,只有一条出山的险道,高耸如云的铁梯。村中有溪有湖,中间是块平原,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俨然是陶潜笔下的桃源之地。当然,他们并非世代祖居,而是近几年迁移而来,慢慢发展了成了大村落。
村中风气极好,人人和乐,户户安居,不说路不拾遗,也能夜不避户,对她这个新来的外人,既不过分热情也没刻意排斥,让人觉得很舒服。她还试探性的问了问周子顾,大伙都说他并不常来,且是不熟。
宁月见自然不信周子顾随便把她丢在哪个山坳里头,瞧瞧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指不定就是他的秘密场地。她多留了几个心眼,每日和大妞二妞在村里走来走去,发现村子里头基本可以自耕自足,打铁的,养猪的,织布的,卖草药的,挖井盐的,还是做棺材的,包全了都,关键是人做出来的东西还满精致,一点也比外面铺子差,让她长见识了。
这些活要么是妇人干,要么是伤残人士,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挺有规律。她悄悄问过大妞,村里的男人哪里去了,大妞说是打猎去了。
好吧,挖不出更有意义的事,她索性敞开心扉同孩子们一起玩。上土坡摘野菜,新长出来的荆棘一点也不刺手,漫山遍野的野花儿,用来编织草环儿。他们还拿石子去丢树上的蜂窝,然后引来一群野山蜂,个个抱头就走,她还差点滑下山,被周子顾的护卫拉了上来。
挎个篮子去挖野菜,青嫩的蕨菜包饺子透香,碗口大的竹根下拱出小突起,那是冬雪挤压后的春笋,二妞吸着鼻涕说,春笋涩,没得冬笋甜,然后他们挖了几篓子,吃的嘴发麻。
最有意思的是去小溪边篓鱼,山尖尖上还有白帽子呢,日头渐渐暖煦起来,春水潺潺,带着白气,从山石之间奔流而下,欢快的唱着小曲儿,叮叮咚咚,蜿蜒而下。白白的小脚丫子踩在胖乎乎的鹅卵石上,日光氤氲,碎金点点,掰开石头底下有小小的螃蟹,飞快的爬走了。调皮的鱼儿游来游去,最怕是遇见水蛇,她只能尖叫。
一下午的功夫,便能篓到半篮子,大多是手指长的细鱼,配上山里特有的野菜,炖上一锅子,起锅的时候放上粉条儿,引的人馋虫四起。就是花婶家两岁的娃娃都能吃上两碗。肉质鲜嫩,鱼刺可以忽略不计,吃的时候差点把舌头都给咽下了。宁月见连吃了三天,终于倒在了床榻上。
因为小时候管教严,她并没有什么机会玩泥巴斗蛐蛐,这会放在大山里头,无人管束,且人人如此,她便玩的忘了性。只是山间的水暖,到底没过夏,站久了透心凉。在床榻上躺了两天,先头还是头晕眼花,后来身上发起热来,耳后长了大包。
村里的赤脚大夫被花婶叫过去的时候,他手里还端着牛饲料。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夫,畜生什么也顺便看了。胡子花白的老大夫瞅了瞅病榻上满脸通红的宁月见,从后山拔了几把野草,然后交待花婶熬药。
几碗药下来丝毫不见起色,宁月见夜里起身,满头满脑是包,她迷迷糊糊挠了一夜,翌日醒来就知出事了。脖子上起了红疹子,浑身上下有发痒的趋势。
花婶也吓了一跳,还是大妞机灵,道是村里有几个孩子出痘了。
宁月见的症状和他们蛮像,只是发的极慢,烧了好几日才出红疹。一般来说,水痘都是幼时出,成人身上少见,加上宁月见记得自己曾得过水痘,所以不曾想到这里来。
水痘一发出来,就跟松了闸的大水一样,哗啦啦往外冒,前天还是三两点星辰,后日就是大饼上撒芝麻,数都数不清,她嘴角上撩了几个红泡,说话也不利索。
人一病,就格外脆弱,心里酸水直冒,白日眼泪汪汪,痛还能忍,痒又忍不得,她整宿整宿困不着,怕自己忍不住去挠,索性让花婶把手绑了两个布包。
她开始想念过世的娘,在京城的爹,太华,还有韩凛,就连害她的罪魁祸首——周子顾,也被她翻出骂了好多遍。
因为一直持续低烧,她的脑子昏昏沉沉,空白一片,世界变成黑白的,颜色被抽干了。痒啊,痛啊,全没有了,周身像是着了火,又像是在水里,非常难受。
一定是在下地狱的时候,先被下油锅又被沉河底了,她迷迷糊糊的想。
一阵舒爽的凉风扑面吹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指如青竹的大手,非常的眼熟。她睁眼看,是应该在外面的周子顾。
他头上束着利落的鬓,满脸风霜,下颌冒出青色的胡渣,漂亮的唇廓上开了口子,一身铠甲,两眼清明,就像是刚从战场归来的将军,拿着豆绿色的细纱布,往她脸上轻轻的擦拭。
“你也下地狱了,还做了鬼差。”她慢吞吞的说着胡话。
一定是错觉,他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好像看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风景,她的脸,明明已经肿成了猪头,连自己看到都会被吓。不知什么感激,心里的灼热苦闷烦躁被他轻轻擦拭过,慢慢消散了。
他轻轻的笑了,脸红了,动了动唇,喉间溢出颤动的轻喘,“月见”俯下身来,在她苍白的唇上吻了吻,浅尝辄止。
声音温柔旖旎,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在他嘴里咀嚼了千万次,饱蘸深情,轻轻的落下来,印在她的心底。
看到这么有为有度的男人,在他面前露出害怕脆弱的神情,她的心软成一团。
世间繁华万千,他眼里的风景只有她。
“月见,别怕。。。有我在。”他断断续续的说着,“水痘发出来了,我给你上了药,不会痒,也不会留疤,你乖乖躺着。”
原来她是真的发水痘了,“我幼时曾出过痘,怎么会?”她不敢置信,看到他的温柔呵护,不自觉流露出委屈神情。
“你幼时那次出痘是不是好的很快,几天就好了。”他用了一种奇怪的僵硬姿势坐在床边,在小几上拿来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子。
她想了想,点点头。娘还说她又乖又听话,出痘也好的快。
“身上余毒未清,积到如今。”他揭开白瓷瓶,舀出一点,绿色的药膏散发出一股好闻的薄荷香味,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掩去。
他把沾满绿色药膏的纱布圆球在她擦拭干净的皮肤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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