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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嫣然江山-第49章

小说: 嫣然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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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望着这位一身无畏的少女,道:“勇气可嘉是很好,但你也该明白一旦你这么做了,且不说明亲王那边如何,纵使你最终如愿进了明亲王府,也永远做不了你想望中的明亲王正妃。”
白果螓首高扬,道:“事在人为,你顶着罪臣之女的身份,当初不也做了两年的正妃?”
“果儿!”白英厉叱。
薄光低笑:“无妨的,白果表妹来自乡间,说话难免直爽。”
白英晦涩笑道:“江湖儿女,确是不拘小节,光儿表妹见笑了。”
白果是泼辣不是愚蠢,反唇道:“我的确来自乡野,但家世清白,也是地方名门,与表姐的母亲来自同一地方,姑姑做得了宰相夫人,我便做得了明亲王妃。。”
“是呢,我的娘亲也是姓白。”她捏起骨瓷茶盅小呡一口,“虽然我不记得娘亲的种种,但在家父的叙述中,那是一位娴静脱俗的美人,仿若不沾烟尘的世外仙子,令家父一见钟情,矢志不移,甚而为了娘亲与家中长辈相抗,拒绝了世家门楣的联姻,执意娶为正妻。白果表妹与家母来自一处,身上却尽是豪放不羁之气,想来与家母所受的薰陶教化未必相同呢。”
白果瞪着她。自幼和诸多堂姐堂妹明暗相斗,口舌之争也在其内,无论语气还是措辞,薄光远不及那些人的尖厉刻薄,但这明嘲暗讽的力度,竟是丝毫不弱。
“薄光表姐是认为我一定比不上你,一定做不了王爷的正妃可对?”
薄光弯眸浅笑:“你何必一定与我相比?你做不做得了明亲王正妃,太后、皇上才是决策者。作为表姐,我只是想把现实告诉你。聘则为妻奔为妾,这是礼教森严的俗世和率兴而为的江湖的区别。”
白果嗤笑:“这些繁文缛节,迂腐八股,也只有你们当成处世法宝。人生苦短,便该敢作敢当,敢恨敢爱!”
“你引以为傲的敢作敢当,在迂腐八股者的眼中便是轻佻失贞,单是太后来说,便绝不可能允你成为正妃,至于朝臣,更不可能。”
白果冷笑:“我嫁得是王爷,不是太后,不是那些朝臣,与他们何干?”
还真是固执呢。薄光放弃迂回,道:“你也知你嫁得是王爷,而非江湖豪杰么?那么,这位拥有封地、家臣、亲事府、帐内府的国之亲王,其地位荣耀皆是大燕皇朝赐予,是而,他不属于他一个人。除非他爱你能够如我家爹爹爱娘亲那般,即使抛弃所有荣耀也在所不惜,非她不可,否则你绝对不可能超越你的姑姑我的母亲成为第二位贵族命妇。”
白果面上几易其色。
“总之,你想好自己想要的,以及为了得到想要而将要失去的,承担自己所需承担的,如此而已。”她自诩仁至义尽,未来如何,这位表妹好自为之罢。
她起身作别。
“谢谢你,光儿。”作为主人,白英自然要趋步相送。
她淡哂:“你已经答应了我三个条件,不必额外称谢。”
“我明白你对果儿的那番话,是为了阻止她当真不管不顾的冲到太后面前自取其辱。皇家不是白家,不是靠一腔胆气便能成事的地方。”
“有么?”薄光失笑,“在英表哥的心中,我是那么善良的么?”
白英长叹一口气,道:“人们总是习惯追逐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罢?当年,明亲王、司晗出现在山庄时,不同于江湖男儿的优雅骄贵之气立时夺得庄中许多女儿的目光。但这些年过去,惟有白果仍是执迷不悟。”
“这便足以证明她对明亲王不仅是一时的迷恋不是?”她止步于车前,回眸嫣然,“明日的事,有劳了。”
暮色中,车子渐形不见。
白庄主兀自立在原处未动。
幽若茶坊掌柜走出店门,来至庄主身侧,道:“这位薄四小姐生得的确很像当年的二小姐。”
“是啊。”
“但是,庄主。”掌柜眼角细瞄主子神情,“老庄主临终前的话您该没忘罢?如果薄家的后人认定我们茯苓山庄参与了当年事件,那便先下手为强……”
“好了,荣叔。”白英锁眉斜睨,“这等事是可以放在大街上说道的么?回去到帐房筹备五千两银子,找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我有用。”
“……是。”
有些事,的确不宜放在大街上一道长短,即使是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自家门口。
待主仆两人进户阖门,两道因进不去茶坊不得不伏在左右两侧飞檐阴影内等待机会的的身影,因那一句颇有价值的讯息,各自迅捷撤去。
~
尖厉的哭叫声,直冲宁正宫的天空,两只依偎在正殿顶上沐浴日阳光辉的麻雀,受惊之下轰然高飞,落到的隔壁宫苑的枯枝上,喳喳诧鸣:一直寂寞安静的宁正宫,这是发生了哪桩稀奇?
宁正宫西便殿外殿内,魏昭容手指淑妃,边哭边骂边欲上前:“是你,是你害了蠲儿,一定是你……你害了我的蠲儿,是你害得蠲儿这般模样!”
后者也是哭得不能自已,在宫女搀扶下左避右让,摇首道:“没有……本宫对蠲儿视若己出……本宫怎么会害蠲儿……”
“你这贱人说得好听……你……”
“大胆!”恰行到西便殿门外的慎太后厉叱,“如此不敬上妃,魏昭容你好生放肆!”
淑妃跪迎,魏昭容竟是昂然不动,道:“太后若想治我的罪,尽请发落,左右我的蠲儿危在旦夕,我也不想活了!”
慎太后冷定端重地落座后,两眸厉眙:“什么危在旦夕?太医院从院使到御医悉数到此,哀家还带来了茯苓山庄的白庄主,诸多医者尚没有定论,你从哪里看出了哀家的孙儿危在旦夕?”
魏昭容哭倒在地:“蠲儿从生下来便从未得过重症,淑妃收养还不到一年便出了这等事,太后去看看蠲儿的脸色,简直就和……呜呜呜……”
“蠲儿既然病得严重,诸太医尚在里面看诊,你身为生身母亲更该懂得稳重自持,莫乱了蠲儿的心神,扰了御医们的诊断。”慎太后命身侧白英,“你快些过去罢,御医们倘若已有了应症的办法,你帮着看看方子,倘若他们到现在拿不定主意,便由你主诊。”
白英奉命进去内殿。
虽然早早晓得自己今日徒劳无功,但在触过大皇子脉相后,仍是错愕不已:不像闭穴,不似服药,薄光用了什么法子,致使大皇子身无任何症状却沉睡不起?
于是,他回到外殿,在伏地请罪的诸太医身后亦跪了下去:“禀太后,草民……草民愚钝,学艺不精,找不到大皇子病起的因由。”
慎太后一惊:“连你也找不出来?”
“是,请太后恕罪,不过……”
“蠲儿……”魏昭容哭声骂声交相又起,“淑妃你这贱……你究竟对我的蠲儿做了什么?你还我蠲儿,还我蠲儿!”
慎太后沉颜:“魏昭容,你再如此聒噪,哀家便命人将你送回春禧殿!”
魏昭容泪眼凝对,婉转哀怨:“太后,如今是我的蠲儿啊,母子连心……”
“白英。”慎太后拔高声量,“你方才似乎还有话要说?速速讲来。”
“草民遵旨。”白英不敢怠慢,“茯苓山庄向来分为两派,一派研究日常保养精护之道,一派专精疑难杂症。当年我的姑姑便是后派中的佼佼者,而得她真传的,非姑姑的女儿莫属。”
“姑姑的女儿,你是指……光儿?”
“是……”
“不可能!”魏昭容厉声娇叱,“本宫绝不准那个贱人碰本宫的儿子!”
  
第十章
魏府。
今日,魏相胸臆间晴空万里,在在因为昨日所获匪浅。
“你确定那对主仆是这么说的?”
“属下听得一字未错。”
“很好,继续盯紧那边,进不去里面也不打紧,盯着那道门就好。”
起初跟踪白英,是为了防止太后借用白家人在后宫兴风作浪危及爱女,谁知竟有这等额外收获,着实是个不弱的惊喜。
“老爷。”管事魏德叩门,“宫里送了封信过来。”
“信拿来。”
信笺上不过三言五语,却登时带来阴云蒙蔽,疑雾重重。魏藉一边将信投进炭炉内,一边道:“魏德你回头捎话给蔻香,既然把人派出来了就捎口信,写在纸上的东西能少则少。”
魏德应诺:“老奴一定告诉那个丫头。”
“宫里的人还在外面么?”
“还在。”
“去告诉他,请娘娘向太后请求由茯苓山庄的白果为大皇子医治。如果太后不允,也不宜太过坚持。”
魏德前去传话,魏藉思量再三,仍是无法安然处之:大皇子一向健康,何以突起急症?
“一个时辰后,就说本官旧疾复发,去太医院请张太医过府应诊。”
~
依魏昭容所请,慎太后传白果进宫诊视。
“奇怪呢,没有中毒迹象,穴位无碍,经脉畅通,为何脸色蜡黄沉睡不醒?”白果看了脉相,翻了瞳色,瞥向站在身后的兄长,“大哥认为是什么原因?”
白英摇头:“毫无头绪。”
“怎么会呢?以大哥你的医术,至少有自己的判断罢?”
“这种症状从前从未见过,为兄不敢妄下定论。”
“但也不能放任病者不理,这……”
“果儿。”白果拉着她向外殿,“大皇子金玉之躯不可造次,出外复命罢。”
“如何复命?”
“自是实话实说,我们兄妹医术不精……”
“大哥?”白果打住脚步,“大哥对病者,无论贵贱皆一视同仁,从未轻言放弃,今日竟然因为对方是皇子而却步不前,实在不是大哥的作风。”
白英苦笑:“你当真是不了解什么是皇家罢?无功倒也罢了,一个小小的过错,有可能将茯苓山庄几百人全部搭进去陪葬。”
“可是……”
“没有可是。”白英面颜一正,“记住,这里不是你可能肆意而为的江湖。”
白果满目狐疑:“你是中了薄光的心术了不成?我听老庄主说过,当年他不过对薄光稍稍点拨,她便触类旁通,将心术的精要给领悟了。”
“果儿……”白英霎觉无力,“总之,出去如实向太后禀报罢。”
外殿,兄妹二人回禀完毕,慎太后望向魏昭容,问:“事到如今,你怎么说?”
“太后想听臣妾说什么?”魏昭容手指跪地的诸御医,花容盛怒,“这些人,一个个拿着俸禄,关键时候却没有一个派得上用场的,遇上了事只知道说什么‘微臣无能’‘ 微臣无能’,既然无能,要他们何用?”
对这番无所顾忌的顶撞,慎太后耐心渐失,道:“这些人纵然有错,也须放在蠲儿病愈之后再作定夺,你身为母亲,眼下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儿子更为重要?”
魏昭容甩开侧旁宫女的扶持,道:“太后也说臣妾是个母亲,臣妾难道会不疼爱自己十月怀胎生的孩儿么?是谁分离了臣妾母子?是谁将臣妾的孩儿带离臣妾身边交给一个外……”
“是朕。”长身玉立门外者淡声相应。
殿内诸人,除了慎太后,皆惶恐不迭地转向门前,跪迎圣上。
方才,兆惠帝乍进宁正宫大门,魏昭容辛辣声线隐约入耳,阻止了王顺的唱报,阔步流星直至西便殿外,目睹了爱妃发飙全程。
“皇……皇上,臣妾……蠲儿,蠲儿他不好了,也不知淑妃是如何照顾蠲儿的,蠲儿得了莫名的怪病,您快去看看蠲儿啊……”那角明黄袍衫进入眼角余光,魏昭容周身气场迥变,顷刻间细风拂柳柔若无骨,粉面上泪袭海棠,娇婉妩媚。
“都平身罢。”兆惠帝径直迈向内殿,对床上的长子稍作审视,旋身即出,“蠲儿如此危重,淑妃你身为蠲儿的养母,为何延误至此?”
站起未久的淑妃复又跪倒,颤声道:“皇上恕罪,臣妾……臣妾实在不知大皇子有此恶疾。昨日睡前蠲儿还是一如往常地活泼可爱,拉着臣妾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什么恶疾?”本应属于自己的天伦之乐,孺慕情深,被他人如此稀松平常的提及,魏昭容自是恼恨异常,但圣上面前不敢造次,强压心头怒焰,“皇上,蠲儿的身子从来健康,向御医、良御医是专为蠲儿看诊的,一问便知。但到了宁正宫,平白无故便患上了病,这座宁正宫里的每个人皆脱不开嫌疑,请皇上做主,命司正司严审……”
慎太后愠颜扬声:“魏昭容,你就是这么做母亲的么?来人,速传薄尚仪前来!”
白果一怔。
魏昭容疾声:“太后……”
慎太后厉眸眙去;“到这个时候了,还不想薄尚仪为蠲儿医治?”
后者好不委屈,娇弱声道:“恁多御医全没法子,连茯苓山庄的人也一筹莫展,她难道是华佗再世不成?一定救得了蠲儿?”
兆惠帝开口:“王顺。”
“奴才在。”
“大皇子病情危急,宣薄尚仪速来宁正宫。”
“奴才遵旨。”王顺下去传命,
殿中阒寂无声。
一刻钟后,薄光匆匆见驾,随即诊视病患。
足足半个时辰过去,内殿沉静无声,魏昭容心中焦乱,起身道:“臣妾想进去陪着蠲儿。”
“你在此好生等着。”兆惠帝道。
魏昭容眸心漾泪:“薄尚仪进去了恁久,臣妾不放心……”
兆惠帝微讶:“你担心薄尚仪会害蠲儿?”
“臣妾或许多心,但身为蠲儿的生身之母,十月怀胎,辛苦分娩,总是母子连心,此刻臣妾心乱如麻,只怕……怕……”
慎太后面生困惑,道:“你这心多得还不是一点半点,哀家和皇帝都在这里,千影卫、羽林军守在外边,薄尚仪是如何个胆大包天,敢害当今大皇子?”
魏昭容言之凿凿:“太后难道忘了她是姓薄的么?薄家多得是胆大包天……”
“昭容娘娘过誉了。”内殿门开,薄光将对方最末那句听个正着,也接个正着,“您高估了薄家人的胆色,薄光有天大的胆子,也做不了您此刻期望中的事。”
“你放肆!小小尚仪,竟敢如此对本宫说话……”
“你折腾了这半日,不能消停片刻么?”慎太后难掩疲态,卸了拇指上的指环,揉捏自己泛痛的额角。
宝怜趋步,伸指为主子缓慢推拿。
兆惠帝见状,龙颜一凛,道:“魏昭容,如果不是看在你担心蠲儿以致失仪的份上,朕必罚你回宫省过!”
“皇上……”太后这个老妖妇,装神弄鬼博同情,真真奸诈!
“薄尚仪。”兆惠帝俊目转视那个一身宝蓝尚仪宫装的女子,“大皇子的病症如何?”
薄光福身:“禀皇上,微臣尚不敢说。”
兆惠帝愣了愣:“你也是束手无策?”
“是,微臣没有十足把握。”
慎太后大喜:“听你这话,是有办法救蠲儿了?”
薄光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道:“就如大公主那时一般,微臣当下对大皇子也不敢妄下推断,微臣已下了针,若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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