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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嫣然江山-第99章

小说: 嫣然江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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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做人不能这样,我们苗人儿女纵是性情豪放,也会将亲手做得第一餐饭第一件衣裳留给自己的妻子和丈夫,你千万不要……”
“好。”
“啊?”
“就举行一场婚礼罢。”薄光道。
“小光!”司晗面色微变,“别胡闹。”
“胡闹?”鸾朵目露凶光,“你敢不同意娶我朋友?”
薄光笑靥如花:“朋友先到一边,我与司哥哥说几句话罢。”
鸾朵瞪了不识相的男人一眼,提气起跃,跻身进一棵百年老松的枝叶间。
薄光抱住司晗胳臂,道:“司哥哥来,我们到水车那边去散心。”
“小光,听我说……”
她跷足一吻,软软声道:“水车那边僻静,到了那边我会听你慢慢说。”
就是如此,这几日来,每逢自己想将现实拉到眼前,她俱是这般撒娇耍赖,令他无从抗拒,无果作罢。近来的时光,美丽得如同梦境,是他从未想过可以拥有的梦境。但是,那个现实仍然在山外,在天都,不可回避。
“司哥哥,你晓得我在返回天都的那一刻,便在想着如何复仇么?”她问。
“嗯?”司晗怔忡。
“那些年里,我除了奔波求生,还预习过一个又一个的复仇计划。皇上、明亲王、德亲王、太后、魏氏,以及那些参与过那场杀戮的文武,我列成名单,各取代号,为他们安排过一个又一个的悲惨收场。但,那些毕竟仅仅是我为了抵消心中仇恨不得不凭空放任的臆想,倘他们忘记了我们的存在,那些臆想势将随着岁月慢慢消散。可是,我还是回到天都城,我恨的人一一出现在面前,他们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能使我回到爹爹自缢、家门倾覆的那一瞬间。那些人里,我最恨的自然非明亲王莫属。他的出现,提醒着我所有的不值与不堪,昔日曾以一杯毒酒欲与他了断,再回来,却觉得那杯毒酒已然不够。在我不晓得皇上对我的心思前,曾设计下数个制造明亲王罪状的渠道与方法,欲借皇上的手剥下他富贵的外衣,品味爹爹所品味过的屈辱,摧毁他所有的尊严。”
司晗环住这个娇小的身子,柔缓拍抚。
“后来,我与皇上虚与委蛇,三分真七分假,为得仍然他们兄弟猜忌互杀的那日。仇恨委实腐蚀人心,我在太后、皇上面前越是卑微,在明亲王面前越是无法忍耐,好在我恰好可以借机激发他对我的怒意,引其皇兄的教诲与训叱。明亲王不是德亲王,三五次或无大碍,长久必生嫌隙……”
她幽幽叹口气,道:“司哥哥,这就是小光,早已不是你所熟知的那个率真快乐的笑儿。”
司晗手指绕着她一绺青丝,问:“于是,你在回到府中后,才会竭尽所能地欢闹么?”
“高猛、程志……”她咬牙,转而娇笑道,“那这样的小光,司哥哥不觉得厌恶么?”
他俊眯略眯:“小光明知故问,是想司哥哥的甜言蜜语不成?”
“被识破了?”她问。
他点头。
哧~~
两人相视而笑。
“原本,那时小光的心中,被黑暗侵占去九成,剩下的一成原只为哥哥姐姐们留下,然后,浏儿出生,又占来一成,添了许多快乐。再然后,是司哥哥的爱,当我听说司哥哥曾冒死救爹爹出狱时,小光心中的黑洞终被添满。有司哥哥在,那些盘算经营,恩怨情仇,皆不重要,重要得是你陪在小光身边。”
“兹事体大……”
“没有什么大与小。”她扁嘴,“这几日我一直收得到哥哥的消息,他有意放出一些口风,令外界以为我们意外猝死,是个好机会不是么?”
“小光……”他扶起她的肩,两人正颜相对,“你应该看得见我的脸色,纵使江浅有回天之术,同为医者,你认为我可活到几时?”
她眯眸:“司哥哥是想把这几日当成露水情缘……”
他一恼:“不得胡说!”
她嫣然:“人生不过百,常怀千岁忧。没有灾病加身者,诸如夭折、早逝难道少了么?自古神医无数,又有谁挡得住生老病死?还有,到了今日,司哥哥难道还能平心静心地看着我成为皇上宠妃?”
“不行!”他紧抱住她。
她莞尔:“那么,司哥哥可愿陪小光做一对乡野夫妇?”
“小光……”他抱得更紧,埋在她幽香皓颈间流连难舍。
“朋友——”树上的鸾朵耐心告罄,“你家情郎想通了没有?他若敢吃了不认,我替你扒他几层皮!”
远处溪水捉鱼的高猛、程志听得真真切切,埋首窃笑不已。
司晗捏起两粒石子弹了过去,如愿收获两声惨叫。
鸾朵拍手称赞:“朋友,你这情郎好身手……”
“朋友听好——”薄光欣然回喊,“你可以为我来筹备一场美丽的婚礼了!”
  
三二章
溪水清流,青山碧树,色彩纷繁无以计数的不知名花朵,不需要刻意点缀,这座位于素节山最深处的山谷已经是世上最好的花堂。
鸾朵的行动力好得一如既往,不出五日,将鲜花彩缎饰满新房,使尽方法唤来新人亲朋,薄天与薄年、薄时,瓦木与司晨,悉数到场。有人抚琴,有人弄箫,有人吹打苗家乐器,鸾朵自己身兼司仪、舞姬与歌者,为朋友奉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
薄光头戴喻意纯洁坚定的银冠,身披绣样自由艳丽的彩帛,背上一只凤凰盘旋飞舞,腰际一串银制流苏围腰丁当作响,红缎裁成的百褶至膝裙,织锦制就的五彩绣花鞋。在这身奇丽婚服的包裹下,她明眸皓齿,肤如初雪。就如鸾朵所盼望的,从头到脚俱在日阳的照拂下璀璨闪耀。
司晗亦着苗人男子大婚爱用的黑红礼服,裹腰锦带,至膝长靴,更将身形拉得挺拔修长。今日的他,即使脸上除下了人皮面具,依然满载盛芒。
“天上有太阳,所以世间有了七彩的光。你的眼睛清澈得宛如天河的水流,我的心中写满芳香。绚丽的凤凰栖在了梧桐木上,鸾朵的朋友找到了称心的情郎……”鸾朵穿着艳丽的苗服,用苗语唱着自编的歌曲,在七彩的织毯上赤足而舞。
本无意出席兴致寥寥的司晨,瞥见兄长脸上的笑容,淡淡叹了口气。
“怎么了?”手执芦笙,随节奏踩踏舞步的瓦木在吹奏的间隙,问妻子。
司晨浅哂:“本来我以为这只是鸾朵兴起的一场闹剧,但大哥那样的笑,我以前从未见过,为此,我愿意感谢薄光。”
瓦木爽朗大笑,道:“对男人来说,建功立业可以带来无上的尊严,得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却可拥有最大的幸福。”
司晨淡挑蛾眉:“即使这个心爱的女人是拿自己的前程功业换得?”
瓦木耸肩:“这便要因人而异。对你的大哥来说,薄光抵得上一个王国。”
“对你来说,女人抵得上什么呢?”
“哈哈……”瓦木放下乐器,抱起妻子疾转几圈,“我既要美人,也要江山!”
那厢,薄年抚罢一曲,薄时收起长箫,两人来幼妹身畔,前者将她满头青丝编成发辫,后者不时托一托那顶银冠感受重量。
薄光望着两位姿态曼妙的姐姐,道:“姐姐们放心,哥哥寻了人在浏儿身边密切看着……”
“我晓得。”薄年冁然,“你忘了我也是可以进宫探视的么?我会趁着他年幼的时候多见他几回。”
“待此事平息后,我们把浏儿接出来如何?”
“我看大可不必。”薄时撇嘴,“那小子天生就是宫廷的材料,好色不说,你说他平日学话言简意赅能省则省,为什么对二姐偏叫‘娘娘’?如此一来,纵使他年幼无知说漏了嘴,旁人也不知他指得是谁,毕竟那宫里最不缺少的东西就是‘娘娘’。”
薄光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那时也纳闷了好久,从来不说叠字的浏儿竟对二姐叫‘娘娘’。”
“接与不接,过了眼下再说。”薄年打完最后一个绳结,“当初我故作聪明使你嫁进明亲王府,帮你穿那袭婚服时,心中隐隐不安。如今,方是你真正的婚礼。”
薄时点头,又皱眉:“这袭婚服好看归好看,我只担心小光的脖子承受不住。”
薄光忍俊不禁:“宫中女官的那些假发和头饰也不轻松,小光早已习以为常。”
薄时作深思状:“我成婚时也穿苗人的婚服如何?”
“好,太好了!”鸾朵蹦跳而来,“我家中存有十几套,随你挑选!”
“到时你也为我跳舞唱歌么?”
鸾朵点头:“当然,朋友的姐妹也是鸾朵的姐妹。”
薄时将对方上下左右扫过一圈:“如此直爽可爱,我决定喜欢上你了。”
鸾朵将她抱住:“我也喜欢所有漂亮的事物。姐姐还须告诉鸾朵,谁家的儿郎这么有福气,可以得到你这样美人的青睐?”
“……”薄光心中同问。
薄时拉起鸾朵手儿,旋身起舞:“总之是个男人。”
薄年扬唇:“你家三姐眉梢眼角的戾气已经不见,显然正在热恋之中。”
“二姐也不知那人是谁么?”
“我哪里知道?也不必知道。”薄年向幼妹恬淡一笑,“小光只要记得令自己幸福便好。”
二姐说三姐戾气消失,难道不知自己的五官也是细腻柔和了许多?薄光鼓起小嘴,趁她不备偷来一吻。
薄年佯作嫌弃,一手擦拭,一手招来与薄天戏闹的司晗:“顽性不改,快来将她领走!”
薄天羡妒交加,凑上半边脸颊,道:“小光也来亲哥哥一下?”
这下轮到薄光嫌弃:“不要!”
“说得好。”司晗揽住娇妻,“我们不理闲等人等,去跳舞。”
薄天大吼:“司晗这厮,把妹妹还我!”
司晗老神在在的回眸:“有本事来抢。”
“怕你么?”薄天吼声如雷中扑上前来,抱起幼妹直飞冲天。
“笨蛋哥哥,放下我啦~~”薄光边叫边笑。
“大胆贼人,放下吾妻!”司晗飞身紧追。
薄年落座,抚琴观战。
薄时跳脚,呐喊助威。
那边的草地上,江浅席地而坐,作为亦在邀请之列的客人,她选择成为一个旁观者。
这个薄家,的确如传说的是个了不得的家族呢。若这几个人皆将才智用于庙堂,掀得起风卷云怒,也稳得住江山万里。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加入我们?”鸾朵走到这位情敌面前,问。
江浅语意寡淡:“来便来了,一定要加入么?”
鸾朵瞟一眼新郎那方,坏笑道:“不是在吃醋?”
“是。”江浅浅应。
“嗯?”鸾朵意外,“你在吃醋?”准确地说,这怪医女这般坦白承认自己正在吃醋?
江浅微微一笑:“我的确在吃醋没错。我不像你,已经结束了对薄天的爱恋,我还在继续。”
鸾朵直瞪着这张毫无波澜的面容:“即使他已经成为别人的丈夫?”
“我的心不听理智的劝告,我惟有听之任之,直到它自己愿意停止。”
“你不怕痛苦?”
“痛苦也是它咎由自取。”
“……我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
江浅手扪胸口:“这不是道理,是不可抗力。”
“你前些时日代替我的朋友去做匪人的人质,不觉得委屈?”
“我若不愿,谁能给我委屈?”
鸾朵默然少许片刻,问:“你会争取自己的爱情么?”
“会。”
“你……”鸾朵美眸厉睁,“你想伤害我的朋友?”
江浅轻嗤:“她是他的爱人,又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伤害她?”
“那你想如何争取?”
“用我一生的医术为他医治。”
“然后呢?”
“没有然后。”江浅轻灵跃起,“这就是我的爱情。”医好他,使他身躯强健,使他与爱人白头偕老,是她给予这份爱情的回报。无关痴,无关傻,只因他爱的人是“她”,非她。
“喂,你去哪里?”怪医女说走就走,鸾朵掐腰拧眉。
江浅回眸一笑:“这个时候还能去哪里?”
“那是哪里?”
“当然是……”江浅脚步轻盈,跃入织毯中央,“跳舞。”
“狡猾怪医女,我也要跳——”
薄光左手拉起薄年,右手拉起薄时,蹁跹加入。
鸾朵的歌声再度悠扬清发。
青山为证,欢笑为伴,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三三章
 近来,寒风苦雨,在在没有一桩遂太后娘娘心意的事情。
闻说薄光死讯,况味杂陈也就罢了,搭上一个司晗却令人不胜惋惜。司勤学忠正清廉,这般门第出来的孩子该受一番重用,何况早已为其设想齐备今后的前程。
此事尚待平息,最令她不防的讯息突如其来——
魏菱入宫。
听说的当下,震惊不足以形容太后娘娘的心情之万一。
“你们给哀家说说,为何哀家直到此时才晓得这件事?”
殿下垂首跪地者,尽是被传唤到此的各宫宫人,也俱是太后放在宫中各处的耳朵和眼睛。在太后凤颜的凛威下,皆三缄其口,不敢擅言。
“怎么都不说话了?平日里一个个不都是巧舌如簧的么?到了用得着你们的时候,那些话是到哪里去了?”
殿下诸人仍是静默。
“太后……”宝怜欲稍加劝慰。
“没你的事!”慎太后沉叱,“今日哀家问得是他们,人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素争先恐后地向哀家表忠心要封赏,到了用得着的时候却没有一人派上用场,是当哀家老了好糊弄不成?”
“太后。”绯冉亦在诸人之列,踧缩开口,“微臣斗胆,想替自己和各位辩白两句。”
“哦?”慎太后挑眉,“你向来是个能言善道的,这时再不说话,哀家反要奇怪了呢,大着点声,让哀家听得仔细些。”
绯冉半抬起脸,扬嗓道:“禀太后,这桩事实在是事发突然,微臣听到的时候已是定局,想必各位也是如此,足见对方布局周密,安排精当,非一日两日的筹备。”
诸人连连点头。
慎太后冷道:“你且说说你所了解的事情始末。”
“微臣听说,那位魏小姐在随魏相夫人进宫探望废妃魏氏之后,因挂念堂姐太甚,仅隔三日便独自进宫探望,用得是魏相的腰牌,谁料途中迷路,误入皇上正在用午膳的品云轩内。皇上不得没有怪罪,还恩准她同用午膳,膳后尚遣贴身宫人送其往春禧殿,一个时辰后召魏小姐进宫侍驾的圣旨便送达魏府。”
慎太后锁眉:“就算这个魏家女儿不知自重,巧立名目地媚惑皇上,可她是如何个倾国倾城,竟得皇上如此热衷?”
“魏小姐当然是如花似玉,然微臣以为,她得皇上青睐,凭靠得绝不仅是容貌,”
“不是容貌?”慎太后惑然,“是才华?是家世?还是皇上有意补偿魏家?”
“皇上仁厚,或许有这层考虑。但微臣想说得是,膳桌上,魏小姐见皇上胃口不佳,便毛遂自荐,以桌上已有的膳肴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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