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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安富尊荣-士农与商-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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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抹泪地整上一出子,再给女儿重新订亲事。有时候程肯堂要叹气,期望到时候,女儿不要成了老姑娘。
自从宋姑娘莫明进到家里,亲戚们看着她一路水涨船高,程肯堂倒有些诧异,觉得自己看不懂安公子,以前认为公子守圣人礼法。
直到宋姑娘进家里,程肯堂心里后悔上来,早知道如此,燕燕生得不错,也可以早打主意,以前是姑太太打主意,程肯堂跟在中间打岔。说得表姑娘燕燕心思一会儿随东,一会儿随西。
随着姑太太往内宅里走的姑老爷对着妻子背影看去,可以看到她发丝上几丝银发。
为着这银发,程肯堂打起精神来。家里亲戚们多是在家里铺子上做事情。以前不愿意是怕人说巴结,如今年快过半百,想想还在乎人说我讨好巴结,说我谄媚也当听不见。只是为着一双儿女罢了。
进到二门上,垂花门下是洁净的青石台阶,这里站着一个插花戴朵的妇人,陪着小心在同门上人说话:“这几位我都不认识,想是新换来看门的大哥们。我叫张四嫂,常进来给老夫人、夫人请安,我是个卖花卖绒线卖杂物的,有劳大哥们为我通禀一声,我来给老夫人、夫人拜年来了。”
这个张四嫂,姑太太却认识。姑太太在后面喊一声:“张四嫂。一向难得见到你?”张四嫂回过头来,是个不到四十岁的妇人,眉梢额头俱有细细纹路。因是外面抛头脸出来行走。打扮上水粉脂腻,一点儿也不少。
“是姑太太呀,您新年好。这是姑老爷,我们见过一面的。”张四嫂张嘴就是人来熟。又把姑娘少爷都恭维过,再对着姑太太笑着道:“您是亲戚,这就只管往里面进。我年前来给老夫人、夫人和公子请安,都说忙呢就没有得见。这不,我听说老太爷回来了,赶着来拜个年。门上这几位大哥他们不认识我,姑太太来得正好。帮我说说才好。”
垂花门上几个家人,都是膀大腰圆的粗壮汉子。姑太太也惊奇一下,把这几个人一一辩认过,把张四嫂拉到一边儿去:“你有什么话只管告诉我,我帮你代传吧。这门上新换的人,昨儿还不在呢。公子过年前就说整理内宅,不想大过年的把人都换了。”
张四嫂眨巴眨巴眼睛,带着常在外面行走的伶俐劲儿道:“我能有什么事情,左不过是请安,右不过是拜年。再就是我新进了一批好绒线,看看房中姐姐们或许有要的。”
“那你不必进了,你看我们安家是缺金银首饰,还是铺子里缺绒线。”姑太太听过是这个来意。当头给张四嫂一盆冷水泼下来:“你这小本经纪人卖的东西呀,我们都不缺。就要时,说一声就送来了。”
张四嫂一听就笑了:“看姑太太把我说的忒不值一文了,我知道这城里商铺一半都是你们家的,可是保不齐老夫人爱上我这杂货篮子里的东西。去年老夫人照顾我了三两二钱银子的通草花儿,夫人倒照顾我有五两银子的绣帕赏给房里姐姐们,我不来拜年岂不让人说我失了礼数。”
拎着竹篮子的张四嫂这样说,姑太太听着只是笑。再往下听,张四嫂拉着姑太太满面堆笑:“倒是你姑太太,大财主一样,一年到头没有照顾我分文,今天姑娘少爷都在,姑太太你只管挑,你只管选,新年到了,给姑娘买个银头箍儿吧,这花样儿,你铺子里就没有,”
姑太太笑起来:“你这生意倒做到我头上来了,你这花样儿,我们铺子里是没有,有这样花样儿的首饰,我们可以关门了。”说是这样说,姑太太还是低头对着张四嫂竹篮子里看看,红头绳儿薄玉块,姑太太好笑:“要我买啊,只给我女儿买一包绣花针。”
“这不是七夕,你买这么多针干嘛,”张四嫂和姑太太开过玩笑,殷勤帮着捡出来一包绣花针交给姑太太:“承惠了您呐,姑太太,二十文。”
姑太太掏钱给她,一面叨叨一句:“一包针就二十文,这象是又涨了价。我们杂货铺子在前街上,离我太远。管铺子的周管事我不喜欢他,这才照顾你生意。”
把钱收到篮子最下面的张四嫂也是嘴不停:“您要照顾倒是照顾我个大生意才好。”然后神神秘秘拉着姑太太:“你说涨价,我有消息儿呢,说西北打得血流成河,马上就要什么都涨呢,姑太太,你屯了多少东西,还是你要屯东西,只管来找我。”
“嗨,我说你得了吧,我屯东西卖东西还要找你。”姑太太笑着挣开张四嫂,看到一家人都在等自己,人人面上是不耐烦。姑太太这才不慌不忙地道:“有空儿到我家里来说说话,告诉你吧,”
姑太太拉着张四嫂到一边儿说话,就是指着这个走东家窜西家的人散布新闻。姑太太压低声音:“我们七太太呀,得了不是。这是个大新闻吧,她自己开了个铺子,被家里知道了,嘿,这消息你说出去有人愿意听。”
说过以后姑太太和一家子人走开,张四嫂挎着篮子站在二门外忍冬树下,对着姑太太脑后一颤一颤的一个银钗看了看,自语道:“你这笑话看的,比我这指着嘴吃饭的人还能乐呢。”
这样说过以后,张四嫂再对着二门上几个家人看看,心里犯嘀咕,安公子换过二门上的人,难道他新进宅子的宋姑娘有什么不稳当?
不管了,我今天是来拜年的。老夫人和夫人虽然不是次次都见我,可是来拜年她们从来没有闪过我。张四嫂站在二门外候到一盏茶时分,看到老夫人身边的梁妈妈出来。这就能进去了。新年里不赶拜年的人,梁妈妈带着她进来,好久没有来。张四嫂把路上打量过来,看到梅林后面小院子。忙问道:“那是宋姑娘的住处?”
梁妈妈只是笑问她:“你问这个又作什么,那个就开了脸也是房里人,我们公子正嫌家里乱呢,这房里人你难见到。”
“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常去周家吕家莫家,姨娘们每个月都照顾我生意,”张四嫂笑:“我的东西老夫人、夫人是看不上。宋姑娘兴许能看上。”
对着张四嫂这样的自信,梁妈妈更笑:“才对你说,公子说家里乱。再说她没开脸。就开脸这姨娘不许出来站门首乱见人。我们家就这一个房里人,从老夫人到夫人都稀罕着呢,过年衣服首饰都是不断的给,公子又正在心坎上,她更看不上你这东西。”
张四嫂故意露出惊奇地神色道:“听起来比正房奶奶还要大了。小心宠上头以后打都打不下来。”然后张四嫂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进家里也有几个月了吧,怎么还没开脸?”
“病了,一直病着身子不好,老夫人和夫人面前都不是天天请安。哪里还能圆房。”梁妈妈也不避什么,就直说出来。张四嫂赶快记在心里,再念一声佛:“这乡下丫头怎生修来的福气,遇到这样和善人家。”
张四嫂东张西望。把宅子各处记在心里,来到老夫人房里拜过年,只坐下来陪说话。
侧间里坐着莲菂和画楼,莲菂拿剪刀弄顶针的,其实自己在玩,看到外面坐着的这个妇人,名字好生耳熟,再一恍惚想起来,是翠翠对自己提过的能耐人,会做生意的张四嫂。
“大过年的,不见宋姑娘给老夫人请安,”张四嫂正在说莲菂:“我还想着见见姑娘,公子丢不下来的人,不沉鱼也落雁吧。”
莲菂嘻嘻一笑,画楼悄声道:“姑娘别理会,这是粗人,说话全没有章法。”莲菂非古人,不觉得张四嫂说话难听,只是动心思,翠翠让她来看我的吗。
安老夫人呵呵笑:“她早来了,我让她做点什么去。你要见她,下次吧。”张四嫂听动老夫人话音松动,忙陪笑道:“我这赶生活的人,素日是老夫人时时照顾着,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听人说她还能入老夫人的眼,冲着老夫人我也得来见见,今儿要是得见,那就再好不过。”
安老夫人只是笑,画楼撇着嘴儿对莲菂道:“她向来一张好嘴。”莲菂侧耳听外面说话,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心里只想见见。
外间又说了一会儿话,安老夫人才喊画楼:“宋姑娘忙完,出来坐一会儿。”站在地上的梁妈妈看着张四嫂这个精明人,又要多一个主顾。自宋姑娘到家里,还没有接触过这样人,要是喜欢上她竹篮子里精光闪闪说是不值钱的小东西,一个月有个三、五两银子,都不够往里填。
这样一想,梁妈妈才想起来,宋姑娘是没有月银的人,她一应该添的衣服首饰都是公子作主添置,一个月的使用是小枫到公子那里去领。梁妈妈心想着张四嫂这个人,你好好巴结她吧,她在公子兴头上,一个月五十两银子都花得起。
在侧间的莲菂巴不得老夫人一声喊,这就走出来。张四嫂是受人之托而来,更是睁大眼睛看这位宋姑娘,身上一件玛瑙锦做就的锦衣,下身是件浅色的湘裙,发上数根簪子,几枚玉钗,鬓角一边一朵珠花,里面珠子微微泛着白光。
精明的张四嫂只用眼睛一打量,心里先估了一个数值。再看她目光灵动,红唇似菱角一样出来就微微上翘着,一看就是过得不错。张四嫂在心里笑话翠翠,放着这么个人不学,偏要去学抛头露面。抛头露面有什么好。
这一面见过,张四嫂没再说几句,就告辞出来。走出安家大门没几步,翠翠迎上来问她:“见到宋姑娘了?”。
“见到了,”张四嫂对着翠翠就是另外一种样子,微撇着嘴儿道:“你让我对她传的话。全然传不到她那里。她体面着呢,坐在老夫人脚下,一身穿金又戴银。”再看翠翠布衣布裙,张四嫂更是撇嘴:“你怎么不学她呢?周公子自己来找过你两回,你躲着。我帮他传话这是第三次了。你别以为你自己是凤凰,过了这个热乎劲儿。求他都不来。”
对着翠翠黯然的面庞,张四嫂是恨她糊涂的表情:“你还年青,枕头风再吹一点儿,也能给自己寻个下梢。别象我一样,年青的时候觉得王孙公子都求着我,再过上几年,只能随便找个人。如今这钱是我自己挣。花倒是两个人。劝你答应一回小周公子吧,一次给你五两银子,你一个月才挣多少钱?”
“俺家没开私门,不要他那五两银子。”翠翠的心本来七上八下在活动,听过小周公子让张四嫂代的话,来一次五两银子,又深深地扎伤翠翠的心。
听到翠翠这样说,张四嫂只能叹气:“你好好想想再回我话吧,小周公子去亲戚家里拜年,停上几天才回来。劝你莫做糊涂人。”
翠翠站在北风里,看着走开的张四嫂,她是彻底的糊涂了。她想见莲菂,想让莲菂给自己出个主意。偏偏年前来过一次没有见到,翠翠就不敢再试。正遇到张四嫂和她打听莲菂,翠翠和盘托出,又托张四嫂为她传个话,不想还是一场空。
离开的张四嫂心里冷笑,这个宋姑娘一看就是个机灵人,那眼珠子灵动的,一看心里就有沟渠。难怪你也托我来传话,他也托我去相看。要知道往安家相看一次宋姑娘,去一次可是有一两银子。
此时的张四嫂就去挣这一两银子了,她拎着篮子径直来到刘知县家里,在门上让人通报过,进来见刘夫人回话。
“病了才没圆房?”刘夫人单独见了张四嫂,听她说完,眉头微皱:“你看过她,是个病秧子吗?”张四嫂如实地回话:“气色还好,或许是搽的脂粉;看起来安老夫人喜欢她,让她坐在脚下,给她鬓角,也给她置鞋脚。生的是不错,看上去就是聪慧人。”
刘夫人是浅浅的一丝笑容:“是聪慧人才好,不是聪慧人,安家的公子不会往家里弄,只是她什么病,你倒没有问?”
“老夫人在呢,不方便打听。”张四嫂殷勤帮着出主意:“有病才正好呢,以后不生孩子或是病秧秧的,也不让人起疑心。”
刘夫人微笑,觉得这话一直说到自己心里去。再一想就要翻脸:“不能等到以后,就是我交待你的事情,你要快快地做起来。该我做的是我做,该你做的时候,你可不能翻了船。”刘夫人眼睛对着自己手指看,全然没有看张四嫂,面上是微笑声音是清冷:“你贩禁运的私货,我随时可以让人抓你,坐上好几年的牢。”
这话说过,刘夫人才让人进来:“取一两银子给张四嫂,谢她殷勤来拜年。”张四嫂接过银子,看刘夫人无话,这就道谢走出来。
冬天里北风紧,张四嫂紧紧衣襟,想着那位初见面的宋姑娘,面色和气象是一个和善的人。可怜她进了一家不该进的家门,张四嫂叹气,我只能顾我自己,就顾不了你的性命和名声。刘夫人交待我的事情,我要做好才行。
张四嫂再回头对着县衙门看看,这位刘夫人真的是一个狠毒的人。你女儿未必就嫁到安家,何苦来弄别人的性命。刚才还劝翠翠进富家门的张四嫂想想自己,我不是官,也不为宰,心里却没有这样坏主意。只是把柄在人手里,不得不做罢了。
坐在房里的刘夫人是悠然地想着自己的这一条好计,比不上诸葛亮,也可以让安公子不喜欢那个丫头。至于安公子觉得失了体面,是打杀了她,还是给她毒药或是绳子,刘夫人再次悠然,这是安公子的事情。
在老夫人房中的莲菂,是本能想见张四嫂;看到张四嫂后,又觉得她象有话要对自己说。这是人的直觉,莲菂是个女人,直觉比较敏锐。
张四嫂走以后,老夫人房中不再平静,七太太被看管在她自己家里,七太太的两个女儿进来老夫人面前哭诉;再就是姑太太一直絮叨。各位想坐七太太位子的管事们轮流进来。
平时来老夫人房中的莲菂,喜欢听管事的说铺子里的事情,今天她就头疼得不行。一个上午就是吵吵闹闹,看看老夫人,精神抖擞笑呵呵地一一分解。让莲菂很是羡慕老夫人耐性好精神好,一切都好。
听不到半个时辰。莲菂就要溜了,她本来是坐在老夫人脚下听说话,再不时接受来哭诉求情的七太太两个女儿嫉恨的眼光。过一会儿揉一下额角的莲菂不时看看老夫人。直到老夫人发话:“你回去吧,别在我这儿坐着了。”
莲菂如临大赦地进房去,在院门口又遇到两个管事的妈妈,站在那里攀谈了一会儿。“宋姑娘,您帮我说个好话儿。我孝敬您好东西。”莲菂对着这样的话,又要躲开。
蓝桥在后面跟着她,看到她若有所思地走着,蓝桥自作聪明一次:“姑娘又动了善心肠,想着为七太太求情是不是?”
莲菂一笑,为求情被安公子戏弄一回,又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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