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田园-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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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交待李丹用大火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端过来给何菊喝下。
或许是扎银针加上催产药的结果，何菊的宫口慢慢的开大了，在张大婶的帮助下，开始了艰辛的生产，而李丹则在一边一直和何菊说着话，免得她因为支持不住晕了过去，那结果可不是王大河能承受的。
听着房间里张大婶焦急的声音，何菊痛苦的使劲声，以及秦晓娥端出来的一盆盆的血水，王静香觉得自己的眸子也被按血水照红了。
虽然自己是个成熟的异世灵魂，可在前世里她没有享受过母爱。反而在这一世，这个年龄不大的娘完全的弥补了前世没有母爱的悲伤和遗憾，也让她逐渐放开了自己，允许自己那早已丢失的童真被找回来。
手臂上传来安慰的轻拍与安抚，她回头看着年龄不大的小石头，顿时有了种越活越回去的感觉。
王大河只觉得自己的心随着血水的增多就快挑出胸膛了，他眼红而痛苦的喊道，“刘大叔，这个孩子我不要了，你保住静香她娘就好，我这辈子有小静香和孩子她娘就足够的了。”
“不行，大河你在说什么胡话呢？说不定这个孩子是个男娃娃，你怎么这么糊涂！”王林氏看着痛苦的儿子，并没有呵斥，反而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并寻求了王勇的支持。
“大河，你娘说得对，刘郎中来了，三媳妇母子一定会没事的。你别在这鬼吼鬼叫的，免得影响了你媳妇和刘郎中。那样出了事的话，你才是后悔都来不及了。”王勇想着王林氏所说的男娃娃，为难的劝解起来。大河这一房必须有个儿子，要不然就成绝户头，断根了。
煎熬着，等待着，直到一声孩子的啼哭响起才打破了这一颗诡异而焦急的气氛，屋里的张大婶松了口气，而坐在堂屋前的刘郎中也是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正想离开的他被随即响起的惊呼给截住了脚步。
“天哪，大河媳妇血崩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张大婶将孩子递给李丹后，正准备收拾一下何菊的下面，就见血汩汩的流了出来，不一会就将何菊下面的褥子给打湿了。
血崩！如晴天霹雳的打在了王家人的心中，王静香心一紧，大声的哭了出来，看着一旁的刘郎中，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刘爷爷，你快救救我娘吧！”
王大河刚被血崩吓拖了魂，此时被王静香的哭声拉了回来，他直直的跪在了刘郎中的面前，“刘大叔，求求你了，孩子她娘还年轻不该这么早走啊！”
刘郎中为难了一会，见实在是推辞不过，本着一片医者父母心还是走了进去，只是将丑话说在了前面，“大河，我也没什么把握，你别期望太高。”
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娘在生命危急的关头，刚生下不久的孩子啜泣着睡着了，一张脸皱皱的，眼睛也紧紧闭着，没看到李丹那若有所思的目光。
王林氏听见小孩的哭声没有了，心里跟猫抓似的，小声的站在房间的窗户那喊道：“二媳妇，这到底是男是女啊？”
王静香眼神犀利的朝王林氏看了一眼，在没有任何人察觉的时候收了回来，埋下了头，并离开了小石头的怀抱。
小石头只觉得怅然若失，不知道是为那离去的体温，还是静香那挺得直直的脊梁。
李丹轻轻的应了，然后不是很大声的说：“娘，是个男孩，长得可俊了，大河后继有人了。”
男孩！王勇和王林氏满眼惊喜，这个孙子他们盼了好久好久，都以为没有了不抱期望的时候，老天竟然来了这样一个惊喜。
王大河和王静香也听到了，心里在高兴的同时更觉得度日如年起来，孩子她娘？娘，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而王琴琴和秦晓娥则默契的对看了一眼，或许是都知道对方的打算，在对视后很快的就把目光移开，埋怨起老天为什么就真的如了王大河和何菊的意，生了个儿子呢！
一刻钟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刘郎中还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房间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使得院子里跟着静默，所有人都在想着何菊该不会真的血崩而亡吧？
　153　泥鳅
ps：
二更奉上，不过三更的话有可能没有，因为有事，不好意思哈！捉虫也只有有时间再说了，欢迎捉虫哈！
嘘，刘郎中抹着汗听张大婶说何菊的雪变小了之后才真正的松了口气，将银针放好，看着已经昏睡过去的何菊叹了口气。恐怕以后再生养是不可能的了，这身子亏得这么厉害，不得不庆幸这次生的是一个儿子呀！
“刘郎中，这下终于可以放心了！”张大婶的额上也全是汗，在这寒冬腊月的天气里，可见她心里是多么的着紧。
不着紧怎么行，虽然现在孩子的夭折率很高，可是她是吃稳婆这行饭的，要是何菊今天真的一尸两命，人们在说何菊命不好的同时也会拿她的接生技术嚼舌头。
“大江家的，我这已经把该收拾的收拾了，现在就由我去给大河他们报喜，这可是个大胖小子呢！”
“可不是吗！这小嘴巴一撮一撮的，看着都惹人爱啊！但愿我也沾沾三弟妹的喜气，能够给静松添个弟弟或是妹妹，一个孩子总归是孤单了一些。”李丹眼神闪了闪，柔柔的接过话头，流露出遗憾以及希冀。
张大婶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思，毕竟没有哪个会嫌自己家孩子多的，当然最喜欢的还是儿子多一点。呵呵笑了两声，她理解的说道：“那你多抱会，也好怀个大胖儿子，到时候大婶子还来帮你接生。说到这，”她看了一眼熟睡的何菊，发出了和刘郎中一样的感叹，“你三弟妹也算得上是有福气，这次生了个儿子就算身子败了，以后也没有人会多嘴多舌的了。”
这个多嘴多舌的以前有王林氏和秦晓娥，王林氏回娘家以后，就只剩下秦晓娥在满村子蹦达，嘴里老是不把门的说王大河和何菊命里没有生儿子的命。以后养老都要靠自己家的儿子，还说静波会继承王大河家的家产和田地，弄的人们都不知道该说她傻呢，还是说她傻呢！
李丹也明白张大婶说的是谁，心里暗笑。“张大婶。你还是去给大河报喜吧，今天这红包肯定是足足的。”
“呵呵，这倒是。这可是一个大胖小子呢！”留下李丹照顾何菊，张大婶走出了房门，笑着和刘郎中站到了堂屋前。
“来，今天真是辛苦张大婶和刘郎中了，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收下。”王勇笑呵呵的拿出铜板递给张大婶和刘郎中，那神情愉悦的很，尤其是在知道何菊也转危为安之后对他们可是感激的不得了。
王大河也掏出铜板来递给他们，然后一溜烟的跑进了房间。看都没有看李丹怀中的儿子一眼。亲眼见到何菊安然无恙，他一直提着的心才真正的放下，见何菊呼吸平稳，虽然虚弱了一点，脸色苍白了一点，但总归是从鬼门关那抢了回来。
“大河。三弟妹没事，你还是来看看你的乖儿子吧！没想到三弟妹那么瘦，生出的儿子到白白胖胖，肯定是把营养都吸收到自己身上了。”李丹见王大河一脸担心与关切，心里也有着羡慕。不过想到王大江对自己也很不错，心里的嫉妒就变成了淡淡的感动。
“唉，我来看看。二嫂，你也出去歇口气，这里我陪着就好。”王大河手忙脚乱的接过自己好不容易的得来的儿子，涌起一阵满足感。将儿子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头，看着一大一小相依偎的母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爹，娘和弟弟怎么样了？”王静香和小石头压低声音走了进来，看到熟睡的何菊与弟弟，心里提着的一口气终于放松了下来，差点软到在了地上，幸亏被后面的小石头扶了一把。
“没事吧？”小石头扶着王静香的手迟迟没有放开，眼眸深处全是担心。
王静香没事，估计是自己心情太过紧张，一是放松下来才会脚耙手软的。
“爹，爷爷奶奶，还有大伯母和二伯母，大姑姑他们都回去了。说是明天再来看娘和小弟弟。”
王大河点头，“你们饿了吧？走，爹去给你们弄点吃的。今天你们大伯母炖了只鸡，走我去给你们煮鸡汤面。”
“大河叔，你还是留着给菊姨吃吧，刚才你进来了没听到，那个刘郎中说菊姨的身子亏得厉害不但要好好补补，以后……”事关生孩子的事情，小石头说到这也红了脸，不好意思说下去。
王大河神情黯然，可想着自己已经有了后，这还是何菊拼着命给自己生下来的，心里就再也没有了遗憾。
“我知道，不过家里炖的鸡多，你们吃点鸡汤和几块肉是没什影像的。再说，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就只有小静香一个闺女的命了，老天爷开眼给了我一个儿子，这辈子我也知足了。不能生有什么关系，只要活着，一家人安安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很好了。”
不想让气氛变得沉重，王静香提议让王大河给弟弟先起个小名来叫着，以后再让爷爷给起个好名字。
“我看这孩子也是个有福的，不过农村里讲究名字贱一点才好养活，我看就叫泥鳅吧！这东西田间地里都有，好活的很。”王大河笑笑，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起的好，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
“这个名字会不会太土了一点，要是以后弟弟念私塾出息了人家会不会笑话他？”听到这个名字，王静香可以想到几年以后弟弟哀怨的表情，不由得同情的看了还在熟睡着的弟弟一眼，同时暗自庆幸当时老爹没有给自己取什么小名。
“是吗？我觉得很好啊！就跟小石头一样这么皮实就好了。再说，这以后的事情谁知道。”王大河喃喃自语，始终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好。
“行，听爹的。那弟弟就叫泥鳅了。”王静香笑笑，摸着自己唱空城计的肚子，可怜兮兮的说道：“爹，我们还是去煮面吃吧，我肚子饿了。不知道红红这个小东西跑哪去了？”
“它是狐狸你还怕它吃亏啊？”王大河打趣了一句，就带着王静香和小石头出了房间，到灶房煮面吃。
吃了面，何菊都还没醒来，可泥鳅已经饿得闭着眼睛直哭，哭得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商量了半天才决定给这个小娃娃喝点王大河煮面后的面汤，也让他们庆幸要不是王大河坚持自己吃素面，也不会有面汤来喂泥鳅了。
不得不说泥鳅是个很好带的娃娃，吃了点面汤，换过尿片以后，就又阖上眼乖乖的睡觉了。不过，现在王静香睡觉则成了难题，屋里的床因为泥鳅的出声而变得拥挤，也让王大河发起愁来。这是不是该加盖房子了？
后来的后来，商量的结果就是王静香跟着小石头暂时在堂屋睡，小石头有点难为情，更多的却是高兴。而王静香则是不介意，毕竟在她眼中小石头是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孩子，跟他睡除了有点不习惯之外没有其他的丝毫怪异感。
“爹，我看我们家的房子再加盖两间，要不然外婆他们来了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王静香深深的忧心着这屋子怎么挤下那么多的人。
“可是外面的人都以为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再盖房子是不是有点打眼？”王大河其实在何菊怀上泥鳅时就想加盖房子了，可因为静波的事情一拖再拖，到现在就更不好拿出银子来盖了。
“管他的，就说是外婆给的，反正加盖两间屋子也要不了多少钱？其实，我好想住那种青砖大瓦的房子。要不是还想着花田，我早就让爹把房子重新盖过了。这用钱还要偷偷摸摸的，真是让人感到不爽。”王静香打趣，捂嘴偷笑：“只要爹不怕别人说是靠岳母家就行！呵呵！”
“这孩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只要你们生活得好，我被人说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左耳进右耳出罢了！”王大河慈爱的看着王静香娇俏的笑着。
“对了，爹今天大姑姑发什么疯，跑到这来就开骂，骂的太难听了。该不会又是来要银子的吧？”
王大河叹气，想起那边的吵闹，“可不是嘛，也不知道你大姑姑今年走了什么背运，她婆母知道他们偷着把田卖后，即使你大姑父背下了责任，可还是被勒令赎不回田就休书一封。所以，他们才会大年三十的回这边想办法，可是家里早就因为静波掏空了，拿什么给他们！”
“我看是因为爹不拿银子，所以大姑姑才会跑到这边来骂人吧？”王静香若有所思的笑笑，这压榨娘家可压榨的真狠。
“是啊，无论我怎么说她都说我不念及姐弟情，有银子也不救她。听她话里的意思，好像知道我们家有银子瞒着人似的。真是奇了怪了，不过小静香你放心，既然爹说过把银子交给你，我是绝不会不经你的允许就答应的。”
小石头眼睛闪亮，看着远处的天空，“大河叔，这银子还真不能拿，要不然有一就有二，以后想拒绝可就难了。”
“是啊，还有我总觉得大姑姑和大姑父表情奇怪的很，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王静香附和的点头，决定先给爹透露点风声。
“这不会吧？要不是真的，那不就是欺骗娘家人吗？这对你大姑姑没有好处呀？”王大河惊异的张大了嘴巴，满眼不敢置信。
　154　春耕
ps：
这是补昨天的三更，今天的稍后奉上哈！
“怎么没有？至少银子他们是得到了，管他名声好不好听呢，得到实际的好处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大姑姑也不会一直缠着爹你要银子了。对了，爹，小石头哥哥你们说奇不奇怪？为什么大姑姑只缠着爹要银子，从来没有缠过大伯父和二伯父他们，就算上次拿了奶奶的银簪，也是因为爹你怎么都不松口！”王静香可不相信王大姑他们会在乎名声问题，尤其是那个表面老实内心奸猾的大姑父，一看这些主意都是他弄出来的，而王琴琴只是被他当成了要银子的工具而已。
王大河心中有一丝动摇，可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亲大姐会因为银子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摇了摇头，低声的呵斥了王静香，“小静香这些话可不能乱说，要是把你大姑姑的名声给败坏了，你大姑姑可就活不下成了，就连你那两个表哥也会因为你大姑姑受连累，以后无论是做事还是娶亲都会被人给掂量掂量，这不是害了他们吗？我们又没有证据，这跟村里其他的长舌妇有什么区别？小静香，听爹的，以后可不能说这样的话了，叫你爷爷奶奶他们听到该多伤心啊！”
尽管王大河说得语重心长，可怀疑的种子已经种在了心田，尤其是今天王琴琴这一出害得何菊早产不说还差点一尸两命，就冲这他心里也对这件事打起鼓来。
王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