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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名门嫡妃-第224章

小说: 名门嫡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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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峭壁之后,被阻断的视野蓦地豁然开朗,再然后,宁楚带着她直到一个拱形的,看着已有些年月的朱漆门前,缓下了脚步。
东方语看着眼前这个被藤蔓攀生隐了视线的朱漆门,疑惑道:“这是什么地方?”
宁楚微微侧目看着一身狼狈的少女,眼神仍旧含着往昔的温和明暖,笑道:“你进去就知道了。”他说话的时候,便伸手推开了那两扇看着年代久远的朱漆门。
东方语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神态一派安心悠然,他大老远将她带到这来,总不会害她就是。
她正想迈步往里走,随即又想起一直跟在他们身后那几个。
“我们进去,那他们呢?”她这话问的是宁楚,可她的目光却已转向一边。
宁楚知道她担心的是另外那几人,随即便笑道:“他们立刻就到了,你别担心,这门我会为他们留着的。”
东方语闻言,耸了耸肩,他都已经替她想得如此周到了;她还有什么可问的。
她点头微笑,不语。
目光亮亮往里望去,但入目便是两人高的花草树藤,虽然也让人觉得瑰丽如画,但也莫名的让人生出一股阴森感。
宁楚却突然再度牵起她的手,略略回首朝那看似无人的空间笑了笑,旋即快步踏入那些繁花草树之中。
“小……”就在东方语讶异低头看向宁楚拉她的手时,身后,门外,那一袭袖沿飘飞着暗红木樼花的妖魅男子终于赶了上来,然而,他温醇的声音甫一出口,少女的身影便隐没在繁花草树之中。
妖魅男子抖着如雪衣袖,垂下眼眸的瞬间,闪过一抹奇异的情绪。
眼前所见的繁花草树,当然是一种阵法,而这种阵法对他而言,实在是太熟悉了;因为这跟他所习的武功根本同出一源。
错愕之下,他只在门前略微一顿,旋即便大步踏入那些繁花草树之中。
东方语奇怪地看了看被艳绝少年拉着的手,半晌,眨着眼眸,带着一抹讪讪问道:“哎,宁楚,这些花呀树呀的,不会也是某种阵法吧?”
宁楚感受着少女那沾满泥泞仍然十分柔软的掌心,略微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嗯,看来你的眼力不错,也懂得举一反三。”
东方语这一下心里更加好奇了。
“宁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我们到了,嗯,你想知道,最好是问这里的主人。”宁楚微微一笑,温和中还含着一丝促狭的顽皮。
东方语看见他这神态,立觉眼前一亮,心下却又是一愣。想道:这没有污染的空气养出来的纯天然美男就是养眼,这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也足以令人心跳加速。
“宁楚,你该不会又在半夜跑出去给我捣乱,再添一身伤回来吧?”随着他们的声音刚落,一位年约四五十的女子,笑眯眯自屋里走了出来。
东方语这时才发觉,天际起了薄雾,天色已亮得可以让人看清近距离的景物。而她转目四顾,才知道在不知不觉中,她与宁楚已到了一个雅致简朴的院子里。
待到那含笑而出的女子走近,她才看清这女子的打扮有些类似道姑,却又不太像道姑,端的让人觉得奇怪。
东方语在打量四周环境的时候,那名女子却在细细打量着她。
而东方语在那女子随和的目光下,蓦地露出不太自然的神色,眼睛更泛出一丝不好意思来。
听女子刚才那句话,她再一次为自己连累宁楚受伤的事内疚了一把。
“师傅,麻烦你老人家先找两三套干净的衣裳,让她先去梳洗一下再说。”
师傅?
东方语听闻这个称谓,一双黛眉霎时挑起老高,她睁大眼睛瞪着宁楚,这人用得着对她再三卖关子吗?
“这不就她一个姑娘,为何要找两三套衣裳?”
“师傅,哦,我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宁楚微微一笑,艳绝面容笑意温和得令人放松,“这是小语,嗯,是我的朋友。”
“小语,这是我师傅,人称梵净师太。”
“师太你好。”尽管一身泥泞裹身狼狈异常,但这并无损少女谦敬与落落大方的气度,宁楚介绍完毕,她立时十分规矩有礼地朝梵净师太微躬身行礼问好。
介绍完毕,梵净师太立即便找了套衣裳让东方语前去梳洗换下。
而这时,梵净师太自里面出来,正想继续问宁楚刚才那未等到答案的话题。
但她尚未开口,眼前却蓦然多出几名少年男女;这些人当中,姑娘身上的衣裳皆全是泥巴;而男子的衣裳倒是干净得很。
梵净师太没有说话,第一时间先挑眉转动着光芒暗闪的眼睛,看向宁楚。那眼神虽然没有责怪的意味,却有些不满的征询之意。
“这位师太,打扰了。”几名少年男女中,那容颜妖魅的如雪男子,微一停顿,便上前淡淡朝梵净师太行礼。
“宁公子,语姑娘人呢?”夏雪自进入这个地方,第一时间眼睛四顾,在看到那个不算陌生的少年时,立时便担忧询问。
“你们不用着急,小语她进去换衣裳了。”宁楚默然打量起那个越众而出的妖魅男子。
在梵净师太之前,抢着问道:“请问你是?”
“宁楚,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就敢将人往我这里带,你呀真是……!”梵净师太一边叹气,一边打量墨白,目光一转,却突然在墨白右耳垂处凝了凝,随即冷下脸来,语气含着一线哀怨恼怒,道:“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他应该就是你那个素未谋面的同门师弟了。”
梵净师太的回答又抢在了墨白之前。
这话一出,还真惊诧了在场一众人。
“这么说,师太你的法号是梵净?你就是师姑?”墨白怔了一下,立时上前再施一礼,“弟子墨白拜见师姑。”
“别,你可不是我弟子。”梵净师太原本随和带笑的脸庞在听闻墨白这句话后,蓦然生变,眼神也在一瞬冷了下来。
她冷眼晲了墨白一下,手掌微微翻动之间,暗中发出一股力道,将墨白躬身的姿势硬生生托住。
“你是师兄宁楚?蛟玥太子宁楚?”墨白怔了一下,随即似乎想起什么,也不强行朝梵净师太行礼,眉目一转,看向那容貌艳绝的微微含笑的温和少年。
语气中透着一丝诧异,却随即又露出释然之意。
梵净师太神情突然冷淡下来,她淡淡看了墨白一眼,随即转开目光,对宁楚道:“宁楚,你招呼他们,我进去看看那个女娃。”
梵净师太转身进屋,很快再抱了两套干净的衣裳出来,让夏雪与胭脂一齐进去换洗。
待众人梳洗过后,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出来。
墨白看着那笑意微微的绝色少女,立时紧张地迎了过去。
“小语,你受伤了?”妖魅男子上下打量着少女,眼眸随之泛起淡淡的心疼怜惜,在看清少女手背大块红肿的皮肤后,眼神一瞬溅出骇人森寒来。
东方语有些尴尬地缩回被男子紧握的手,干笑道:“嗯,小伤而已,只要敷几天药就好。”
梵净师太有些冷淡地瞥了墨白一眼,随即走到东方语旁边,似是随意般,拉起她带离了墨白,并同时道:“小语,你跟我过来,我给你上药。”
她想了一下,又看了夏雪与胭脂一眼,也微笑招呼道:“嗯,另外那两个姑娘也一起来吧,你们身上的伤也得尽快上药。”
“对呀,夏雪,胭脂,我还没看过你们烧伤哪里呢,快点进来吧。”
闻言,梵净师太似是有些意外地看了看东方语,垂着眼眸,掩映复杂眸光,道:“小语,莫非你也习医?”
“略懂一些吧。”东方语淡淡一笑,言语之间倒是谦虚得很。
宁楚看着她们几人,眼睛转动,微微流泻出一丝奇怪的目光。
梵净师太见状,似是含着气恼又带着几分骄傲的语气,道:“宁楚,这会知道学医的好处了吧,当初为师让你学,你偏说什么你只要学好武功就行;说什么学得杂了,反而不精,还说什么如果你费了心力学好医术,却因为身份所限,没法一展所长,岂不惭愧。”
“这么有意志?”东方语闻言,立时讶异扭头看向那容貌艳绝微微含笑的温和少年,“嗯,请问师太,他说这话时,才几岁?”
“我当年收他为徒,他年仅三岁;不过,我想让他习医是在两年之后的事。”梵净师太对待东方语的态度与对待墨白的态度截然不同,对墨白是含着一股怒气的怨怼,而对东方语,则是慈祥欢喜。
闻言,不但东方语明了梵净师太语气中隐隐含着的那股骄傲,就连夏雪与胭脂也立时泛着欣赏惊讶的目光看向宁楚。
“师傅,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你还提来干什么。”宁楚被众人眼定定盯着,一时感觉有些不自在,随后特意含笑催促起来,“你还是赶紧带她们进去上药吧。”
梵净师太点了点头,旋即没有再说什么,领着东方语几人进入里面去了。
而东方语在上药的时候,才发觉夏雪除了脸颊没被烧伤之外,其他部位,尤其是背部,简直大片都红肿起来,她看着夏雪这片溃烂灼红的肌肤,心下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于是,坚持先给夏雪上了药,才肯让别人替她上药。
她给夏雪上药的时候,满脑都是夏雪推她与胭脂先离开,而将自己留在火海里俏立的情景。
想着想着,眼底默默便氤氲起一股雾气来。
背对着她的夏雪,几乎立时便感觉到默默上药少女那情绪的细微变化。
“语姑娘,这点伤不算什么,真的。”夏雪没有回头,只是那平淡的声音多了往日没有的轻柔,“以前我刚开始练武的时候,吃过的苦头受的伤可比现在严重多了,这些只是皮外伤,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敷几天药就好的事,你别难受了。”
“夏雪……”东方语微微哽咽着唤了她一声,却再没说出别的话来,万千言语都尽在这微含哽咽的呼唤里,有种感动有些情感,从来都不是言语所能道尽或言明的。
“语姑娘,我们三个现在不是还好好活着吗?这点伤就当是教训吧!”夏雪看了看胭脂,微微一笑,平素冰冷的面容也多了一抹温柔的明媚。
“小姐……”胭脂也是深有所感地,转着眼睛一会看一下夏雪,一会又看了向东方语,声音同样带着哭腔,不过眼角流下的却是欢喜的眼泪。
“哎,我说你们这些孩子,要想不留下疤痕的话,这几天就好好听话乖乖上药,不碰水,很快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梵净师太虽然不清楚她们之前遭遇了什么,但此刻,她这个局外人也能感受到三人之间那种默默流淌的情感。
那是一种介乎于友情与亲情之间,能够生死与共的,令人心生羡慕的情感。
东方语用力点了点头,明亮眼眸悄然流转,便生出一室光辉,她嫣然一笑,充满感性道:“嗯,我们三个从现在就要好好听话,做个好孩子。”
上完药,东方语几人从里面出来,看见墨白与宁楚两个气质完全不同的家伙,居然安静地坐在一起下棋。
东方语禁不住略略挑了挑眉,她想起每次墨白逼她陪他下棋的情景,心下就觉得好笑。
这一对只知其名不见其人的同门师兄弟,难得还有个共同爱好,至少这个爱好的存在,可以一下子就拉近了两人过去十几年因时空而产生的距离,而很快就会熟悉起来。
墨白看见少女笑吟吟走出来,便再难静心下棋,一心只求速战速决的他,自然用不了落几个子,便败下阵来。
“小语,她们俩怎么样?没大碍吧?”墨白落完最后一子,便有些着急地站了起来,“你现在跟我说说,这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少女眼眸微转,淡淡晶亮的目光落在男子病态苍白的妖魅容颜上,先递了个安抚的眼色给他,才慢慢道:“放心吧,你看我们三个现在都活蹦乱跳的,能有什么事呢。”
“至于那场火,这一时说来话长,还是改天等我精神好了,再说吧。”少女眨着明亮眼眸,懒洋洋一笑,却又道:“倒是你,怎么突然就跑到普济寺来了?”
“也不是突然,其实我本该早一天来的;不过有些急事等着处理,这才拖到了晚上。”墨白悄悄转了眼角,静静看了宁楚一眼,才又道:“还好我来了……不然……!”
他垂下眼眸,长睫掩映着他眼底那森寒隐着恐惧的情绪。
梵净师太看了墨白一眼,立即打断道:“姑娘们,你们一定都饿了吧,谁愿意到厨房帮忙做早点呀?”
东方语怔了一下,似乎也能感受得出梵净师太对墨白的排斥,连着看见她与墨白交谈也不喜。
但只是一怔之后,她立时扬起笑脸,应道:“听师太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肚子饿得厉害。”
“胭脂、夏雪,走吧,大家一起去帮忙,才快点有得吃。”
四个人忙活,早点自然很快就做好。
梵净师太这个人其实十分随和,但令人不解的是,唯独她对墨白的态度十分古怪。
本来大家坐下来用早膳的时候是随意就坐的,但她一看见墨白想要坐在东方语旁边,立时便拉着东方语绕过墨白,按着她肩头,让她靠着宁楚而坐。
东方语有些无奈地对墨白笑了笑,随即只得按照梵净师太的意思坐下;而梵净师太看着大家都坐好之后,她才坐在东方语旁边。
然而,梵净师太低头坐下的瞬间,眼角无意一掠,却掠见了东方语隐在如雪颈项下的一块木质坠饰,这块饰物看起来十分普通,一般爱美的姑娘是不可能会拿这种东西挂在脖子的。
梵净师太那坐下的动作更因为这无意一掠,而僵着古怪的姿势半俯半就地定格不动。她的目光也在一瞬凝定少女那块看似普通的饰物。
东方语被她那明显窥探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几乎立时下意识地将身体让了让,手还顺势拢了拢衣襟,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这动作似乎有些不妥,当下只得抬眸对梵净师太尴尬地笑了笑。
然而,心下却因为梵净师太这样发呆式沉思的窥视而起了十分奇异的情绪。
东方语想了一下,忍不住试探唤道:“师太?”
梵净师太听出她语气的小心翼翼,当即神情一怔,在众人怪异的眼神里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随后坐下,借着这一笑的神态掩去了眼底那莫名的惊讶。
“小语,听说你父亲乃是当朝大将军东方夜,对吧?”
梵净师太突如其来的一问,立时换来东方语一记疑窦眼神。
她可不记得刚才有说到东方夜这号人物;而她猜测宁楚应该也不会从她的名字而联想到东方夜那个大将军才对。
面对梵净师太隐隐透着某种殷切期待的眼神,东方语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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