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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怕误倾城-第34章

小说: 怕误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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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害怕……”

“害怕什么?”

决战说着,又低头来看我,我不敢眨眼,盯着他。

决战抬手擦我脸上的泪,声音有些急切:“怎么了?”

我很想忍住,叫自己不要说实话。不管编一句什么,不管怎么胡扯,只要把他骗过去,别把真相说出来:

可是,我做不到。

在旭日初升的冬天里,荒芜人烟的草丛之中,我终于哭出声来:“怕死——怕死了以后……看不见你……”

——

决战,我希望,在将来,也会有一个人能陪着你看这样的阳光。你不是她的仇人,她爱你,健康,善良,单纯,没有背负着血海深仇,她能安慰你的孤独。

你面前的这个人,顾青衣,她苍白,虚弱,对你撒谎,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她恨你。她没有办法再靠近你,不能安慰你。所以,等到以后,她死在你手里的时候,你就想:没关系,她应该消失。也不要愧疚,也不要难过,也不要不舍得。

决战,我是没有办法,除了死,想不到别的办法解脱。

你杀了我爹爹,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爱你。

难道叫我趁着你抱紧我的时候,捅你一刀吗?

难道叫我下毒,在跟你一同吃饭的时候,看着你被毒死吗?

难道叫我真的变成绝世高手,跟你同归于尽吗?

都不行。决战。你流了血,我就会疼。你中了毒,我就会难过。跟你同归于尽,那死也无法让我解脱。

只有我跟你打一架,然后死去。

只有我死了,顾家的仇恨才能跟着消失。

你才能安宁。

决战。我在外流亡的时候,听到周府里的婢女说,顾青衣只要掉眼泪,决战就得把天下都拿过来摆在她的眼前。

我觉得真好笑。

把天下摆在顾青衣面前做什么?

她只想看到你。

在这世上,只有你自己长着那样的眉眼、有着那样的身姿,只有你自己有那样的气息。只有你。

不是因为我自己想恨你,才会恨你的。是因为我不得不那样做。是因为有顾家的人命。

可是,我爱你,却只是因为我想爱你。

我们的命运,不是互相扶持着走一辈子的命运。不是做夫妻,生儿育女的命运。不是相爱相守,安宁静好的命运。

我们的命运,是仇敌的命运。

决战。在我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如果都活着,如果在一起,我爹爹,顾家的人命,都不会安宁的。

我得叫你活着。决战。

我不舍得让你死。因为你还没有妻子、你还没有儿女、因为你还没有年老。我想让你体会有妻子的温暖,有儿女的快乐,我想让你知道年老后远离江湖的安宁。虽然我不行,但是,那个女子,将来要陪着你的那个女子。她能看见你变老的样子,她能陪着你一同长了皱纹、白了头发、掉了牙齿。

决战。我是嫉妒她。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你,明明是我先抱的你,明明是我们先相爱。

最后陪着你的人却是她。

可我嫉妒,又有什么用呢?

我们错过了。早在顾家山庄里那场大火,早在你杀死我爹爹,我们就已经错过。

只能这样了。

我没有陪着你走完的时光,让她陪着你走完。

除了让你话下去的心意,决战,别的,我给不了你。

这似乎是我头一回醒来见自已身边没有人。

这似乎也是我头一回经历这样明亮的夜晚。

房间里除了灯就是蜡烛,照的四周如同白昼。我坐起身来,试着喊了一声:“决战?”

没有人答我。

他可能是出门了。

相比于白天的痛苦昏沉,此刻我可真是精神百倍无比舒畅,没有人在,我只有自己下了床,披件衣服,慢条斯理的穿好靴子,坐在桌边,见一旁点着的蜡烛,火光微弱而温暖,一口气吹过去,摇曳几下,灭了。

我接着去吹下一支。

桌上的蜡烛和灯都灭了,我就去吹灭窗台边的。过不了一会儿,房间里已经昏暗了许多,大多数蜡烛都被我灭了,我满意了许多,缓步在房里来回走动,锻炼腿脚。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站在屏风边的决战,他脸上神色晦暗,眸光一闪,又迅速的熄灭,恰如天上的星辰。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在做什么?”决战抬脚,向我这里走。

我指了指身后刚被灭掉的蜡烛:“太浪费银子了,我都吹灭了。”

决战走近了,我有看清他脸上的疲惫。他倒不是像前阵子那样瘦了,可是单看脸色,比那个时候憔悴。

我正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决战却伸出手来,把我拥进怀里。他比我高,此刻倾身倚靠着我,头深深低下来埋进我的肩颈间,好像把整个重量都放在我身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我手足无措。

却舍不得推开他。

他抱着我,救我,保护我,却不知道,我设了局,叫他杀了我。

我愧疚,心疼,却无法收手。

“你困吗?”我慢慢把自己的手环在决战后背上,他察觉到了,低头看我,我迎着他的眼神,问:“累不累?”

现在对他好一些,就当做是对以后的弥补。

决战低声答:“嗯。”

我问:“怎么了?”

他的眸间绽放出探究的神情,声音低沉好听:“今天的月亮是红的。”

我失笑:“你在跟我学胡扯吗?”

决战认真的解释给我听:“是真的。是红色的。”

他这样的神色,如同孩童,十分执拗。

明明就是笑话,决战为什么摆出这样严肃的神色来对我说?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是红色的。”

决战听了,脸上忽然浮现出高兴的神色:“你真的相信我?”

我郑重其事的撒谎谎:“是。我相信。”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神情由高兴变成失望,再从失望变成绝望,决战冷硬的嘴角边勾出一抹自嘲的笑:“你不信。”

决战多半是无理取闹。他昔日也有这样的毛病,每隔一段日子就要发作一次,闹腾起来比我还厉害,完全不讲理,非得达到目的才算高兴。

我想了想,抬手把自己的眼捂起来,说:“行了。”

决战没答话。

我接着说:“现在我什么都看不到了,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了。来,重新说一遍试试。”

他还是沉默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到,决战似乎很痛苦。

像是有丝丝缕缕的丝线,他的情绪慢慢收扰,将我缠住。我跟着陷进那样的悲伤里,无法拔足。

“月亮是红色的。”决战终于开口。

我慢慢的想象出一轮红月悬在夜空中的情形,自已笑了一声,说:“嗯。跟朝阳差不多。”

决战很安静。

我听到他呼吸不稳,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不敢开口。

我问:“然后呢?”

决战犹豫了很久,久到我忍不住把手放下来,他似乎正要说话,见到我放下了手有些惊怔,把话吞了回去。

我说:“你可以继续说。我不用捂住眼——我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晴。

决战盯着我,眼神温柔暖热,如同热气氤氲,在我碎不及防的片刻,忽然俯下身来,那样子几于是要咬人一一

他的确咬了。

因为我的嘴麻了。

我扑腾着挣脱,决战环在我腰间的手臂越收越紧,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头,我喘不过气来,嘴被他紧紧堵着,抬脚踢他,决战不为所动,他的眼神简直是打算吃人。

可是,在这样可怕的眼种里,我却仿佛望见星辰遍布夜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消散,世上只余我同他。

没有好与坏,没有对与错。我挣脱不了。就好像挨了打会疼、就好像喝了药会苦一样,他靠近,我就放弃抵抗。

世上没有比决战身边还好的地方。

我像是沉入了一团柔软的云朵里,随风飘浮,失去所有知觉,希望停在此刻。

等到我再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是被决战放在床榻上。他俯下身,亲吻如同微风扫过我耳鬓,呼吸化作簇簇火焰,拂在我的颈间。

我闭上眼。

决战停住了,声音低沉,带着蛊惑:“害怕?”

灯火噼啪一响,光芒摇曳,如同我不能安静的心。

我想张开嘴,用力吸气。那样,就能忍住自己要哭的冲动。眼角酸涩,像是多年积攒的爱恨情仇都在此刻流淌,我用尽力气,却没能忍下自己的一滴泪水。

他的唇轻轻摩挲我鬓侧的泪,连气息里都含着怜惜。我攀着他的后背,扬起头来没有回答决战,只去亲吻他的下巴。

胡茬轧了嘴一下,我没有移开。

决战身形一顿,紧接着几乎是急躁的抬手去解我胸前的衣带。那结扣兴许复杂了些,决战解了一下就没了耐心,干脆把它扯开,仿佛整个寂静的夜都随着我的衣服被撕裂,悲伤和袂别从缝隙间倾挥下来——在我死在你手中之前,决战,我是你的。

从来都是。永远都是。

我一直不停的提醒自已,我恨他。

靠着这提醒,恨意得以维系。

可是,在此刻,我们紧紧依偎,耳鬓厮磨,我还敢说自己恨他吗?

我骗不住自己了。

爱早已把恨消弭。

上天究竟是怎么安排我们,让我与他抵死相爱,却终生都只能逼着自己远离彼此。

终于如愿成了他的,却是因为后面有一个阴阳两隔的结局。

“青衣……”决战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松开我,我能看的出来他的隐忍,决战微微撑起身低头看我:“怎么了?害怕吗?”

我侧过头,哼了一声:

“热。”

决战的呼吸随之变重。

我们皆是衣冠不整,肌肤相贴,如同擦燃火花。决战的眼眸深沉黑暗——

我这才明白,过往,他为什么总是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每次无意间发现决战这样看我,我总是有些害怕,他平日里,总是冷漠的,镇定的,平静的,而不是这样——激动,急切,紧张,渴望。

我抬起手,指尖缓缓描绘他英挺的眉。

决战如同蓄势待发的洪水,仿佛在每一个下一刻里都会冲破堤坝,他猛的捉住我的手,按在一旁,我能感到,他在咬着牙,深深吸气。

我知道。他不奋碰我。不管多少次,决战总会控制住自己。

决战想要的,是我们的大婚;

为了尝这份心愿,我才在嫁给周誓中之前自杀。

只要我没有披上嫁衣,他就不会碰我。早在许久之前,我就知道。

可是没有大婚。没有嫁衣。我做不了他的妻。

我只会,我只会离开他。

挣开决战的钳制,我抬起手臂环上他的后背,决战几乎是在躲我,我用力抬头,亲吻他的脸颊,额头,下巴。

这是我爱的人。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在另一个黑暗、冰冷的世界里,我再也不能见到他,威觉不到他。那个时候,他的身躯还是热的,而我只陷于寒冷。他的声音还是好听的,而我只陷于寂静。他的面容还是英俊的,而我只陷于永无止境的虚无和思念。

我此生最强烈,最深刻,最无法控制的希望,不是要杀他报仇。

而是做他的妻子。

在死去以前,做他的妻子。

“停住― 青衣一一”决战被我纠缠的就要失去控制,可他还是在最后的关头把我按住,狭长双眸直直望进我的心底: “别动… … ”他的声音粗哑,“我们还没有成亲。你身上的伤… … 也还没好。”

我抓着他,不肯放:“我等不及了。”

决战听了我的话,半是无奈半是隐忍的笑了一声:“再等等——很快。很快。”

什么很快?

怎么能很快?

顾青衣嫁给决战——会很快吗?

此生无一线希望做夫妻,来世——来世我怕遇不到你。决战。

你不要放开我。

放开了,我就消失。

最后,是我忍不住嚎啕大哭。

决战慌张往我身上捂棉背,把我与他隔开,同时焦急的问:“怎么了?哭什么?”

他兴许觉得我好笑,一个姑娘家,因为那男子不要自己,就这样大哭。

我不是为了那男子不要自己。

我是为了要离开那男子。我不舍得。失去容貌,失去心智,失去手,失去脚。

决战,让我失去什么不好。什么不好。

为什么偏偏、为什么就是让我失去了你。最不能割舍的这个你。

“听我说——听我解释,”决战身上穿着单衫,他跟我隔一层厚厚的棉被,一面擦我脸上的泪一面连声喊: “别哭了,别哭了。”

我停不住。

他又要哄我,又要抵抗我,神色之间都显出狼狈来,我仰躺在床榻上放声哭泣,决战拍着我安慰:“是我的错——我开始就不该碰你。”

决战平时握剑的手此刻轻轻拍在我身上,脸色在烛光中柔和好看,眉眼之间溢满焦急,另一只手慢慢的给我穿衣服。他自己撕开的时候下手重了些,那件衫子已经破破烂烂,没被棉被盖住的地方,我能感到房中的寒意,决战见我不肯停,简直是气急败坏的喊:“别哭了!”

我没料到他会发脾气,被吼的一怔,哭声咬在喉咙里,眼泪含在眼中。

决战看着我,脸色有些发红:“我也是忍着——我比你难过!别哭了!”

我泪水涟涟的望着他。

决战见我老实许多,就继续给我穿衣服,衣衫被他扯过一遍,衣带也断了,现在不好系,他比刚有还着急,仿佛放任我不穿衣服是在自己放养了一头老虎似地,这一着急,他耐心全失——就又把衣衫扯了一遍。

我身上的衣衫,越穿越少。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就更加悲从中来,忍不住的重新开始抽搭。

决战眼见我的哭声死成复燃,终于彻底失控了,他把棉披掀开,一把掳过我,紧紧按在怀里,咬牙切齿的说:“现在好了,抱吧,别哭了。”

我抱住他,照旧抽泣。

我们之间隔着的,只有我的肚兜和他身上的单衫。。  。。

决战僵着,我知道他在忍。

可是,谁叫他迂腐?他活该。

靠的这么近,我心里满足了不少,也忘记了以后要离开他的悲痛,只是为自己能在他怀里躺着而高兴。

过了好久,我安静下来了,决战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僵着,他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哭够了?”

我在他胸前蹭了蹭,前面流的眼泪都淌进了他的心口上。

决战恨恨的说:“等到成婚,我——”

他没说完,但是我听到他咬牙。

过了好一阵子,决战似乎放松了许多,他抬手,拿着我的发丝往我脸颊上蹭,我抬手拂,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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