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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怕误倾城-第51章

小说: 怕误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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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人暗中向姬家通风报信。

我又翻了一翻,下面的信件,都比那日子要早——原来,决战于司徒慕早在腊月之前就断了联系?

我大开信封,把信纸掏出来,正要看,传来敲门声,是婢女:“小姐,您可还安好?”

我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抚着心口长吐一口气,装出镇定的样子来,对着外面喊:“在外候着吧。我好着呢。”

门外一身轻轻地嘟囔:“这样子也并不如何疯癫呀。”

旁边有人小声反驳道:“经了这么多折腾,日日以泪洗面的人,忽而看书唱曲儿,对谁说话都一副笑脸,断然是疯了——我可听说,旁人都传,她是把过往痛楚都望空了,才这样的。”

我笑了一声。

手却哆嗦着,迟迟拿不出里面的信纸来。

总归,也不会比现在更绝望。

晌午的日头微暖,穿窗而入的光芒镀在我手中的信纸上,一片洁白之中,字字血红,力透纸背:

决战,我咒你不得好死,生生世世永不能得到顾青衣。

——是司徒慕写给决战的,血书。

我翻遍四处,关于司徒慕的东西,就只有那一封信。

剩下的一摞信件虽然发自大漠,但全都是旁人写来。从内容看来,一部分人是决战安插在魔教的心腹眼线,一部分事魔教中倒向决战的教众。

我匆匆把信打开,看完大体意思,接着便放好,换成下一封。期间,只有婢女进来给我送饭菜,耽误了一些时间,其余时候,并无外人打扰。

我花了几个时辰,又在决战的书架里查了许些东西,才大体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先前战门西域分坛与魔教曾有摩擦,父亲叫决战去处理。他具体如何处理的,从来信之中无法知晓,但司徒慕行事向来骄横,那时与决战,算是敌人。

她主动寻衅,一败涂地。

那一战之后,司徒慕反而对决战心生好感。否则,她不会下令日后处处给战门分坛方便。

这算是和好。

既是和好,司徒慕便设宴,邀决战一去,当着魔教众长老和战门分坛门众的面握手言和。

我推测着,决战去魔教,定然不只是那一次。司徒慕对他生了情思,多半要想着法子的见他。

兴许她只是思慕决战,找了借口引决战去。可他但凡去了,自然不是白去。

司徒慕坐上魔教圣女的位置,是凭了自己的爹爹。内部纷争原本激烈,司徒慕又是年纪轻阅历浅的女子,想必魔教里是有不少人觊觎她的位置。

决战就是趁着司徒慕邀请他的功夫,暗中进魔教摸清了里面的情况,将几个不服司徒慕的长老都拉向了自己——同时暗中将自己的心腹眼线安插进了魔教之中。

他要把西域魔教收归自己所用。

这些信件之中,几乎全是决战的密探发来的消息。其中,尤其以一位叫“云安”的人发来的信件居多,他与决战的关系,更像是好友之类——因为信件当中,有不少是劝解决战的。既然是劝解,自然免不了抚今追昔之类,我就是根据他的来信,和其他人的上禀里,慢慢理出了线索。

其中,有两件事,同我有关联。

第一件,是在我与周誓中大婚之前,决战曾利用司徒慕和自己在魔教的势力,将大批魔教高手调往中原。

这些人,是后来帮助决战颠覆顾家登上主上之位的势力之一。

第二件,却很有些复杂。与安准也有了关联。

是关于我被司徒慕关押在大漠里的事。

这件事还需得从头说来。

由信件往来里可见,九月初决战去往周家,明着给周伯父庆生,暗中是给周家要我。

就是在周家大宴上,哥哥跟决战打起来了。

哥哥以为是战门的人抓了我,因此才杀到决战面前要人。谁料决战听了他的话,知道哥哥将我弄丢了,大怒,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后来不知谁打了圆场,决战怀疑我被掳到大漠,因此去了魔教。至于哥哥——据我推测,他那时兴许是潜入了战门。

决战道大漠之后,自然不能当面给司徒慕要人。毕竟只是怀疑,轻举妄动反而可能惹得司徒慕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他就一面以客人的身份住在魔教虚与委蛇,一面派了人暗中查探。

后来;就是在我几乎被人糟蹋的那日,有人给决战通风报信,叫他去救我。

魔教普通教众并不知道决战去是为了找我,那人主动告知决战我的下落,必然是有些理由的。

决战叫人查了那人一番,密谈来信说,告密的人,是安准的人——他本是司徒慕派去糟蹋我的,却因为那时我的衣衫被撕裂,他看到了我心口带着的玉。

那是安准给我的信物。

当初安准嘱托我,说兴许有用处,原来他并不是玩笑。

决战救下我之后,在魔教开了杀戒。当初伤害过我的人,大约都没能活下来。

他废了司徒慕的手脚,喂她吃下不知道什么毒药,囚禁起来了。

决战谋划多日,早已暗中掌握了魔教大部分势力。他废了司徒慕,当时定然有人试图对抗。但大约,很快被镇压了。名义上,司徒慕还是魔教圣女,但实际上,势力和人马都已经被掏空,全部被移交到了那个叫“云安”的人手中。

后来,就是决战带我回到山庄,至今。

现在想来,住在大漠中时,一面都没见到司徒慕,也就不足为奇了。

——照这样想来,先前,有两名婢女在门外议论,说道决战如何如何利用我,那都是假的?

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说那一番话,是故意给我听的?

还有,安准究竟是什么身份?

他居然能在魔教当中安插势力,而让司徒慕和决战斗未曾有丝毫察觉?

大约是昨日毒发着实将我折磨的心力损耗,也兴许是因为陡然间知道了太多事情,外面夜色转为深蓝之时,我再也撑不住乐——额头突突地跳,喘气时总觉得软绵绵的,用不上力,转转头就觉得天旋地转。

决战也该回来了,我把他的东西重新整理好了,确定没什么差池,才回到床榻上。刚躺下,头沾到枕头,就觉得昏沉。

这一觉,我做了长长的梦。

梦境很简单。

是我与决战,初次见面。

正是和暖的春天。草树花朵,满山烂漫。

我在梦境里清晰地看到他,很瘦,不高,穿着破破烂烂,从马车上跳下来。那时决战还没有名字,我喊他二师兄。

他没答应。

决战的名字,是后来爹爹为他取的。

我曾无数次追问决战的身世,他都说忘记了。

爹爹在回山庄的路上,途径一处闹饥荒的村庄,在饿殍堆里捡到决战。后来许多次,爹爹忆起那时情形,都说:“只一眼便可确信,是武学奇才。”

他把决战带回来,收为弟子。

至于决战的父母,不知道是遭遇荒年将他遗弃,还是已经饿死。初至山庄时,决战不记得自己的姓名。这些年来,他也从不过生辰——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辰。

时间如同流水般在我面前慢慢沉缓下来,连风都像缓缓移过的纱。

明明是短暂的见面,明明只有瞬间,我却仿佛梦了千年。

——后来醒,是我忽然难受。

并不是发烧,也不是疼痛。而是冥冥之中觉得不舒畅,仿佛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拉起来。

我睁开眼,就见到自己床前一团黑影——

我捂住自己的头,浑身都动弹不得,吓得大喊:“啊——”

“是我。”

决战的声音平定安宁,微微含着笑意。

我放下手,定睛仔细看床榻旁的人。

房中太黑了,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心中猛地一跳,我道:“你怎么了?”

决战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站着。

我慌慌张张的,连手都没处放,下了床榻,走到烛台边,用力对着火折子划了好几遍,才总算点亮了烛火。决战丝毫没有动静。

我抬着一只手护着簇簇火光,一面转过身来。

——决战微微发抖,手里提着剑,站在我面前。

他的脸上,手指,他浑身都是血。

他离开时穿了白色衣衫,回来时遍身浸血。

决战的手一松,剑掉在地上,发出锋利的鸣叫。我们之间隔着昏黄烛火,外面漫天夜色。

他对着我笑了笑,抬手在自己衣衫上用力抹,那上面已经暗紫的血被抹开,微微露出他的手掌和青筋,接着用那只手去掏自己的心口。

我想说句话,想问他经历了什么,可是双唇只是发抖,只是发抖。

决战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里面洁白的布料未染丝毫血色,他小心翼翼地去掀那绸缎,却忽然顿住了,重新抹了抹手上的血,才打开那层布。

烛火晃动,决战捏着里面小小的一粒药丸,凑到我嘴边。

他说,会好的。

他说,求你,不要疼了。

他说,我们去不疼的地方。

他说,我不会放开你的。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我张着嘴,用力吸气,融了血色的夜,他猩红的衣衫,他流着血的手。

“李家的家传丹药,只剩这一颗了——吃了它,你再也不会疼了。”

我想起大宴上跟他寒暄的李氏夫妇。

我记得慢慢走近院子的、如花般的李小姐。

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在谋划。

为了这颗能解毒的药丸。

我浑身发抖,眼前一片氤氲,我含着泪,问:“你杀了。。。。。。多少人?”

他答:“拦我的。出了女人孩子。”

我抬了抬手,却不知道该碰他哪里——也许哪里都是伤痕。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手中的烛台掉在地上,光芒一烨,随即消失——

“青衣,吃了吧——不苦。”

他柔声劝我。

我没有力气,跌坐在地上。

决战也跟着我坐下,还是伸着手,像是哄我:“吃吧。吃吧。”

我抬手,把那粒药丸接过来,接着用尽了力气,暗暗把它放在手中碾碎了,站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户。

回头时,决战还微微仰着头,我看不清他,可总觉得,他的脸上微有笑意。

顺着飞扬的凛冽夜风,我猛地把药丹的粉末一扬。

决战站起身,跑到我面前,用力抓住我的衣领,我顿时感到自己的双脚离了地。

他几乎是疯了,双眸血红,对着我吼:“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我没有答。

他松开我,翻出窗外,昏暗中,我见他如同失去魂魄般四处寻觅,大声喊:“出来!出来!”

外面的侍卫齐齐行礼,整个院落寂静无声。

决战抓起地上的泥土,又撒开,反复不知多少次,我只站在窗边看着。

最后,他回到房里,抓紧了我的衣领,喊:“你做什么?你做什么!”

星辰这样亮。

我看到他眼里的泪。

“你还想疼吗?啊?你还想疼吗!”他的手上沾了泥土,用力晃我:“你会毒发身亡的——还有一次机会——只有一次!”

我望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安宁如同听闻晨钟暮鼓,我笑了一声,说:“死吧。”

他用力抓着我,浑身颤抖。

我说:“让我死吧。”

决战的声音颤抖如同琴弦泣诉的乐调:“为什么。。。。。。摆脱我?”

“为什么?”我嘲笑他,“你杀了那么多人,不知道人都是要死的吗?”

他放开我。

我低下头,想起魔教里被他杀死的教众,想起被废了手脚囚禁起来的司徒慕,想起那封血书。

决战如同失神,转身去找自己的剑,我看着他跌跌撞撞的声影,看着他带着血的脚印。

这是我昔日,刻骨铭心的爱人。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镇定,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一场幻梦,决战说:“我总会再找到办法。”

我转过身。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说完,抬脚就向外走。

我如同失去呼吸,不敢眨眼,只望着他。

决战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他折身回来,沾满血污的手轻轻覆在我头上,他说:“青衣,你没傻,这真好。”

我知道自己已经被他识破。

决战笑了笑:“从你四师兄打我那一下开始,我就知道,是你们合伙骗我——我还知道,你三师兄,你四师兄都跟南宫却合作,想在我手中抢走你。”

他仔细端详我的脸,笃定地说:“可我,就是要留住你。一定要留住你——我会再去一千个、一万个李家,抢能救你的药丸——我甚至会去西南,铲平姬家,只要能救活你。”

说完,决战转身向外走。

我望着他的背影,说:“你要早些回来。”

决战的脚步有些迟疑。

我继续说:“否则,吃了,我可就毒发了。”

他站住了。

此刻,我不是威胁他,不是计谋,只是想对他说这一句实话:“决战,我只一心求死。你知道缘由吗?”

星辉和夜色摇曳成世间最深地渊,阻断我们此生爱恋。

我说:“因为你造了孽。因为你流了血。”

哥哥拿着我的命威胁决战,怕是要失策了。

他贴出悬赏找郎中医治我的毒,战门也派出了不少高手遍访医者——总之,决战既然有这番行动,是断然不可能把我交给哥哥了。

我每日都要见许多郎中,他们多半是望闻问切统统来一遍之后就对着我床前站着的决战轻轻摇头。

决战脸上无丝毫情绪波动,他偶尔垂眼,望我。

我不敢看他。

即便我自己命不久矣,但有许些事还悬着。

先前三师兄受伤,究竟有何缘由?现今,决战已经知道三师兄四师兄是在暗中帮着哥哥,他们该不会有什么威胁吧?

还有,安准究竟是什么身份?

决战不再外出,我也不能继续翻看他的信件查探,只有自己慢慢琢磨。可这些事来龙去脉错综复杂,我越想就越头疼。

几日之后,我正疑心自己要第三次毒发,害怕哥哥的骗局要被揭破了,四师兄来了一趟。

他跟决战的关系不知道僵到了什么地步。四师兄进了房门,仿佛没看到决战,决战原本是端着水喂我的,看到四师兄,就放下碗,出了内室。

四师兄走近了,看看我,低声问我:“身子还好吗?”

我点点托,对着决战的方向使了使眼色。

他坐在我身边,捉过我的手腕,开始诊脉。

我静静躺着。

四师兄身姿挺直与平时无异,只是另一手却在我手心里缓缓写字,我屏气凝神望着。

他写给我看的第一句话是:“在查三师兄受害一事。勿忧。”

我点点头。

四师兄问:“这几日有胃口吗?”

我如实答:“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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