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7中文网 > 古今穿越电子书 > 怕误倾城 >

第58章

怕误倾城-第58章

小说: 怕误倾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群之中有一位发话了:“南宫少侠大名,江湖上人人皆知。只是今日,各家帮派摆了这一道宴,还望您不要搅乱。”

哥哥微微收回手,反倒把剑放回剑鞘。他甚至笑了一声:“假冒他人之名些一封信,将家妹引到此处,再利用一个弱女子去杀害战门主上——家家客满,却唯有最繁华的客栈里居然莫名其妙的空出五六间房来,你们摆得大宴,可真是好。”

我心里一惊。

原来,这竟是一个阴谋?——我忽然记起三师兄先前写给我的信,末尾处,他喊我“青衣”,当时我便觉得有哪里别扭的,因为私下里,三师兄多喊我“染染”。

听哥哥这番话,是江湖中人利用我杀决战,连我们住进的客栈都是他们先前设计好了的——那无论是客栈里原先的人,还是新到的,大约多事有安排的,兴许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也说不定。

决战一只手拉着我,一只手提着剑,淡然对哥哥道:“你最好走。”

哥哥看都不看决战,已经摆好招式,只等着开始出招,他道:“信没有收到?”

信?什么信?

决战的手死死抓住我,答了一声:“收到了。”

人群慢慢围拢,哥哥和决战现在已经是背对着彼此,我被夹在中间,看着剑刃上的寒光慢慢靠近。我知道,这两个护着我的人,都是武功最好的,可心里,仍然忍不住害怕。哥哥陪我赶到江南,一路上风尘仆仆,还没来得及歇息,决战的内力也不知道恢复了没有,他们两人脸上的神色,也不是平日里轻松的样子。

哼何况,中间还有一个我。

“取顾青衣!”

也不知道是哪个黑衣人忽然这样喊了一声,接着我就只看到周围所有的人都涌过来,仿佛黑色的潮水要将人淹没,到处都是泛着白光的刃,店里的灯火忽闪不停,我听到剑鸣声时,抬头看到一人从天而降劈下来,决战的手先是猛地松开我,挥剑出招将靠上来的人扫出几米外,接着又伸臂把我揽过去,生生躲过了剑刃。那人不等回身,就被哥哥一脚踹出很远,我愣愣地,满眼都在晃动,什么都在消失。

决战的声音就响在我耳边:“在我身后——靠在我身后!”

他喊完这一声,我就看到自己脚下又多了几个人。

决战一只手抓得我生疼。

不停地有血溅出来,不停地有人倒下。我看到被剑割开的伤口,红色的血肉裂开,吐出濡湿的血,浸透衣衫。

冲天的血腥气叫人作呕,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这里与整个世间隔绝起来,在这里,看不到繁华的城镇,看不到闲适的乡野,看不到花草树木,也看不到湖水明月。

只有血,只有血。

我只记得死死地盯着决战,跟着他前进和后退,被他抓着或者被他推开,剑刃一次次滑过我,没有疼痛,没有血,什么都没有。

——伤口都落在决战身上。

我看着他宽阔的肩,我看着他衣袍上的血,看着他紧紧握着剑的手,看着他冷硬仿佛望不到一切的眸子。

我觉得心疼。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坚持。

这一刻是万劫不复。

原来,原来他就是这样长大。我下棋,作画,看安准写字,摆弄花草,弹琴,绣荷包,看书的时候,原来,决战斗士这样过的。

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敌人,每一把剑都对着他,每一刻他都会受伤。

当决战用自己的身子给我挡住伤害的时候,他自己,他自己却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美好的青春年华,他浸在血中渡过。

顾青衣,那个时候,你怎么会觉得幸福?你怎么会?当你害怕血的时候,他也害怕。当你想要平安快乐的时候,他也想。当你厌恶阴谋诡计的时候,他也厌恶。当你为了伤害他人而愧疚的时候,他也会。是那个生活在血腥、危险和痛苦、阴谋诡计、愧疚中的他,护着你,宠着你,在外出的黑夜中守着你,在每一刻的不安中看着你,你才不必沾血、不必痛苦、不必肮脏、不必愧疚。

他背着你走过山林的时候,你只看到花草,你只感到温暖的朝日。

你不知道他的伤口,你不知道他冰凉的心。

父亲没了,家族倒了,然后你怨恨他。你只知道自己受伤了,你只知道自己疼,却不知道他受过千万次伤,不知道他千万次疼。他从不曾有父亲,他从不曾有家族。整个世上,他只有你。只有你。

可是,顾青衣,你只是逃出来,抛下他。

你只是抛下他。

我眼前猩红遍布,然后周围陡然黑下来。

我仿佛掉进了一个梦里。

反反复复都是同样的场景。

决战坐在我身旁,安静的看书。夏日冰爽的风穿过窗掠过房里,我闻到花香。

好像这是一辈子。永远都这样好,这样好。我们相恋相守,没有恩怨,没有江湖,没有血,没有泪。

一直以来,决战和我,都是这样过的。我活在这样美好的梦里,他却付出一切。

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让这一切停了吧,这是假的。我再也不愿做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再也不愿无忧无虑。

我宁肯血雨腥风,刀光剑影,换他又片刻的安宁。

“染染。”我睁开眼,就看到四师兄温润的面容。他笑笑的,俯身看我。

房里没有别人。

我猛地坐起来,扯开棉被,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四师兄拉住我:“怎么了?慌什么——”

我慌张解释道:“我们被围住。。。。。。决战和哥哥——”

四师兄安抚我:“放心吧,南宫却好好的,二师兄马上便过来。”

果然,不多时,门被推开了,外面明亮的光洒进来,决战身着红色的衣袍,眸光沉静,定定地望向我。

我晃了晃神,决战走过来,坐在我的床榻边,四师兄安慰我道:“你受了些刺激,将养几日便好。”

决战正想说什么,我就从床榻上爬起来,到他身边,紧紧抱住他,知道感到他就在,确信这不是梦,才流出泪来。

四师兄赶忙站起来,背过身去,往房外走,嘴里喊道:“我什么都不曾看见!”

接着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房里顿时安静下来。

决战兴许没料到我这一番动作,僵住了,过了好一阵子,我才感到他的手慢慢环住我。

他还在。多么好。

“你做噩梦了?”决战试探着问我。

我哭着说:“我梦到你。我梦到我们在一起。”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喉咙有些沙哑:“那还哭什么?”

我答他:“我害怕,那只是梦。”

决战道:“我和南宫却都没有什么大碍。你放心便是。”他说完,垂眼仔细看我:“是不是吓坏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决战又问:“饿了?”

我抬手去扒他的衣裳。决战大约没想到我会这样,先是一愣,接着利落的把我的手捉住,眉微微皱着:“怎么了?”

“你受伤了。我知道。”我看着他袍子:“你穿红色的衣裳,根本就是怕血渗出来。”

决战听了我的话,轻声笑了:“怎么,我脱衣裳叫你仔细看看?”

我先前就知道,决战是不该传红袍子的。红色的衣衫容易叫他无端的多几分邪气。此刻他这样对我一笑,着实有些勾人,我马上把手从他怀里拽出来:“不看了不看了!”

决战放开我,正经在床榻边坐下,认真看着我。

一时间,房里静得叫人连喘气都不好意思了。我只有低下头,干咳两声,把话题转开:“昨夜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约在很久之前,决战对我还是很有耐心的。我不懂的事情,他会仔细讲与我听。但好景不常在,没过多久,决战就彻底对我地头脑感到不屑,他往往是试着跟我讲两句,见我还一脸茫然之后就道:“你不懂。”

此次他就是这样答复我。

所幸哥哥随后来房里看我,他把来龙去脉仔细讲了两遍,我才理出头绪来。

事情还是从三师兄写给我的那封信说起。

哥哥先前跟三师兄合力彻查父亲死因,互相通信也有一段时间。他初始收到北方来信,看我之后就觉得蹊跷,猜到是有什么阴谋。但那时,哥哥原本也要带着我来广威,于是干脆将计就计,我们便上路了。到了广威,开始找不到下榻的客栈,只因为家家人满为患,后来住下的那一家,却是已经被埋伏好了的,江湖中人流出空房让我与哥哥住进去,然后利用我引出决战,再合力杀他。哥哥刚带我住下时还未觉察问题,进房之后一想,才明白过来。他不敢轻举妄动,只暗中拍了姬家人给决战松了一封信,说我们住下的客栈里有圈套,嘱托他万万不能过来。哥哥原本的打算是,那些人见不到决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只等他们放松警惕时悄悄逃离客栈便是,没想到,决战收到信,反而自己送上门来。

打斗之前,哥哥曾问决战是否收到去信,就是这个意思。

我很是懊悔:“若我不来,昨夜那场打斗就可免。”

哥哥昨夜那番狠厉的样子已经全然不见,他笑道:“他们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倒是我们,趁此机会挫各门派,他们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那倒是,难倒决战昨夜故意不叫战门高手参战,独立应对,就是为了唬住仇家?

我仔细把哥哥说的话品位一番,忽然觉得不对劲:“你刚才说。。。。。。我们?”我不可置信道:“你什么时候跟决战成了一伙的了?”

“从我借着那封假信骗你来江南见他的时候。”哥哥说。

我咬牙。

决战没有说话,只是在离着我顶远的窗台边坐下了。

在场的四师兄微微斜眼看了决战一眼,笑了。

我问:“你笑什么?”

决战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然。

我云里雾里的:“究竟怎么了?”

决战顿时做得僵直,四师兄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山庄里,除了你,大家都清楚得很。”

我更遗憾。他们有什么瞒着我的?

“无论去哪里,二师兄总会挑一个最能保护你的位置把守。”四师兄对我解释完,脸色严肃了些,对哥哥道:“不出所料,果然有些问题。这趟没有白来。”

这话我更不懂。

哥哥主动对我解释:“你还记得昨日客栈里听周家门人说的话吗?”

我问:“哪一句?”

哥哥先扫了决战一眼,接着打趣我:“自然不是上前来同你搭讪的那一句。”

决战听了这句话,马上站起来盯我,我也马上低头抠自己的手指甲。

我不是心虚,我指头痒。

哥哥不闹了,正经对我说:“他提起周誓扬,你还记得吗?”

我顿时记起来:“对。这件事我还疑惑呢。”

四师兄跟决战对视一眼,接着说:“我跟二师兄来江南,就是为了这件事。”

我更不明白了:“为了周誓扬?”

四师兄道:“事后再仔细对你说。擂台已经摆起来了,到了夜里,就有好戏看。你预备着好好玩儿吧。”

我的师兄们多半都是这种德性,当真到了大事上,都是不对我说的,早晚都得爱到事后,一切风平浪静了,才肯来龙去脉的解释给我听,叫我放心。若是旁的,我都能不问,但此次我着实有些担心,就道:“昨夜。。。。。。受了伤,到了武林大会,万一。。。。。。”

四师兄道:“他们昨夜全军覆没,没有什么能耐闹腾了。”他起身,过来拍拍我:“不必担心,我们会控制好一切。”

他说完,就跟哥哥双双出去了。

决战还站在窗台边,那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他说:“全军覆没,不是全死了。”

我应了一声。

他微微低了头,声音也低了:“你在大漠里受伤的时候,我发誓不再滥杀无辜。”

我怔住了。

“。。。。。。我下手有轻重,埋伏我们的人,只是受伤。”

我无法言说自己的喜悦。

他愿意为我学会宽恕。是不是从今而后,他心中因杀人而带来的愧疚,也会慢慢淡去?

我走到窗边,抱了抱决战,他的呼吸声很轻——仿佛是被极力压制住了。我松开他,看到决战正努力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却有些红了。

我忍不住嘲笑他一声。

决战马上推开我,冷着脸说:“准备回住处。”

他变脸太快,我沉浸在欣赏他脸红的美好气氛中:“嗯?”

决战解释:“这里是客栈。你昏迷了,才在这里暂住。得回住处。”

我顺口就问出了:“住处在哪儿?安全吗?”

“你忘了吗?”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决战的声音不大高兴,有股子森冷的气息。

我被他问懵了:“战门的江南分坛吗?。。。。。。有好几个分坛呢。”

决战起身,终于离开窗边,走到我面前,仔细盯着我:“你当真敢忘了?”

他那个“敢”字,咬得格外重,意思就是,我必须不能忘。我想了片刻,支吾,吞吐,结巴:“莫非。。。。。。莫非——”

“别莫非了。”决战恨恨地瞅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三师兄在江南的住处。你当年的灵堂,你装鬼地房顶,你骗我地地方。忘得倒是利落。”

他可真记仇。我装鬼骗他都过去多久了?

我想起那段往事,不禁得意一笑:“我居然把你骗住了。哈哈。”

决战双眸如剑,刺得我遍体鳞伤。

我赶忙止住自己的笑声,患换一副肃穆的神情,慢腾腾地披上件外衫,见外头已经是日头西落。决战的声音变得略低了些:“有什么不适?”

我摇摇头。一面收拾床铺。

决战的语气很是担忧:“昨夜那一战,不该让你看到的。。。。。。你昏迷道现在,多半是吓坏了。。。。。。”

我随口道:“哦。来时赶路急。我很困,于是睡过头了。”

决战:“。。。。。。”

我可能是有些眩晕,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旋转,我浑身发抖,只记得一件事:我要走到决战身边。

不管今夜如何,他是受伤,还是死。

我都要与他一起。一起。

三师兄时常要来江南执行任务,以往都是住在分坛,恰好一次,分坛里整修,三师兄出发前,我们在一处吃饭,安准道:“我在广威似乎是有处落脚地的。不过时日久远,记不清了。你总是去,干脆给你。”

后来我才知道,安准那个“似乎”是有的“落脚地”,是一处极美的园林,不知道耗了多少年,才建出那么好的一个院子来。打从三师兄住过之后,我的师兄弟们不管谁来了,几乎都是住在这里。安准迟迟也没能送我一处这样好的宅子,可叫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3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