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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怕误倾城-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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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议已定,一切不可挽回。

那夜我下令,带来的周家杀手一齐行动,我自己,则亲自去见顾江铭。

那时,我不曾料到,那被我害死爹爹,毁灭家族的人,有一日,会会叫我刻骨后悔。

我有那么清晰的记着母亲死时的情景,就有多么清晰的忆起杀害顾江铭的情形。

他对我毫无防备,迎我进房。顾江铭对周家后背格外亲近一些,故而,在我对他行礼时,他会微微俯身,扶我一把。

顾江铭这个习惯,也是我查了多年才得知的。

我的手上,带着一枚戒。在他扶我时,机关触动,戒中的暗针只有扎破他的手指,我便大仇德得报。

杀人从来多不是最难的事,最难的,在杀人以后,就如同他当年害得我母亲悬梁自尽,简简单单,几句话之间的事。可他无法料到我母亲死后,会留下一个我来取他的性命。

一切都十分顺利。

我手上的戒刚碰到他,顾江铭就微微一愣。

我抬头,静静望着他。

多年一愣,我就在盼着这一刻。母亲死前的情景在我眼前重新,她生活的低下,唯 独护我如珠宝。

我对顾江铭道:“你该料到这一天。”

再快的毒液不至于瞬间取人性命,尤其是顾江铭这样的高手。我以为他会在中毒后同我搏斗,甚至可能在自己死前拉我垫背,但是没想到,他只是跌到地上,嘴里喊了一声顾青衣的闺名,染染。

我笑:“我会留着她。”

他点点头,仿佛放了心。

他凭什么放心?我娘死了,他凭什么放心?

“现在,你们顾家三百人命,已有大半走了。”我笑着,“即便有没走的,也会有人过去清理。”

他陡然瞪大眼。

我蹲下,仔细望着他脸上痛苦的神色:“你料不到吧?我在西园水井里下了毒,无色无味,只是毒性不那样强,我猜测。。。。。。到了这个时候,还剩下几十人。”

顾江铭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我。

“过不了一时半刻,就会有人去放一把火。”

外面万籁俱寂,我知道,手下就要行动。

我仔细对他解释:“我留下了顾青衣的命。。。。。。你知道自己的女儿日后会如何吗?”

他的眉皱得很深,紧紧盯着我,眸间终于绽出一丝恨意。

“她会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杀自己爱的人。”

我站起身,慢慢向外走。

出房门时,我听到顾江铭喃喃地喊了一个名字,并不是顾青衣。

晚儿。

顾家除了血案,父亲传令,叫我在这里帮着战门处理相关事宜,这边的情形不出我所料,果然是决战控制了局势。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周家的人清出了战门。

这是他唯一的失误。顾青衣是誓中名义上的妻子,决战为了这件事厌恶周家,战门出事,他自然要先把这门婚事废了。

我名正言顺地离开山庄回到广威,照旧过之前的日子,过目账本,管理周家事务,誓中的婚事作废之后,他果然变得比先前振作,有时候来到我房里,还会主动问起家族里的事。

一切都很平静。

只是忙碌。

我有时候,会记起顾江铭死前的情形,他低声喊自己妻子的名字,声音里带着高兴。

决战搅得江湖上翻天覆地,为了捉拿顾青衣费尽力气。我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谁料到,父亲竟然在调查顾江铭的死因。

我能防住外人,却抵不过父亲。

他很快就猜到了。只是,从来不对我说起。查探停住了,他如先前一样待我,甚至比之前更亲厚,倚重我甚于誓中许多。

听闻吓人议论,誓中看上了房里一个丫头。我叫人查了一番,只说是长相平淡,穷人家的女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倒是希望能帮着誓中娶那女子进门。我自己也是出身喷穷,历过艰难的人,更懂得珍惜。更何况,他从来风流,能真心的看上一个人还是头一回。

接着,是顾青衣的死讯传来。

我记起她的样貌,大婚前,她割了自己的手腕。

定然是挨不下去了,顾青衣才会服毒身亡。决战是她能付出性命的人,一夜间变作杀父灭门的凶手,她心里痛苦,受尽折磨,这也是我复仇的一部分。

可,知道她身亡时,我心里却陡然生出一丝后悔的念头,一闪而过,继而作罢。

顾江铭害死我娘亲,他毁了我的一切。

我这样报复,很公平。

顾青衣没死,她在广威。决战杀到周家要人。

如果她当真再广威,那就必定在周家无疑。因为整个江南都有人在搜捕,唯一能躲得过的只有我家。

我心里越发不安。

直到誓中来找我,一切水落石出。

我曾见他千万次醉酒,可唯有这一次最为狼狈。誓中还是来我房里,推开门,对我道:“哥,我有话说。”

喝醉的人说的,无非是平时所不能开口的真话。

“我藏着顾青衣。”

我心里猛地一沉,镇定了片刻,才试着开口:“之前那样厌恶人家,现在这是怎么了?”

他似乎是嘲笑自己,到我的床榻上仰面一躺,喃喃道:“我没料到,我没料到。”

我想起他房里那个丫头,就问:“先前听说你看上了自己房里一个丫头,现在如何了?”

他一动不动,声音传过来:“那个丫头就是顾青衣,她易了容。”

我忽然站起身,重又坐下,平静的笑着问:“你是当真看上她了?”

誓中喝醉的时候,声音反而分外清冷,他定定地说:“岂止是看上——我想跟她成家,再也不愿意看旁的女子了。”

我手里的书掉落在桌上,书脊砸到桌子,“咚”的一声,这一刻,我知道我的仇恨,葬送了誓中一生幸福。

一直以来,我都不担心顾家血案被人查出来。甚至,我是在等着有人揭开真相。如果有人知道了这一切,战门就会与周家为敌。

整个周家都会覆灭。

我深埋在心里的念头,就是等待那一天到来。

直接害死我娘的人是顾江铭,可,追究到底,缘由是在整个周家。

这个辉煌的家族,给我无上的权力,可是,有谁知道,我心里是在盼着它覆灭?

我尊敬我父亲,从小到大在盼着他出现,盼着他欣赏我,看重我。越是尊敬,就越是恨。

他为什么抛弃我娘?

我是周家香火,我是这个家族里的人,以周家为荣。可,我也是娘的血脉,恨周家入骨。在这样的矛盾中,我一遍遍把对父亲、对周家的恨意压下去,然后提醒自己:是顾江铭害死我娘,大仇已报,我不能多想。

誓中求我,救下顾青衣。

他离开以后,我叫人搬酒来。此生第一次,我喝醉。

顾江铭死前,我对他说:你女儿会用一辈子来杀自己爱的人。

刻骨铭心的爱却只能远离,我知道那是最大的痛苦。

可,这痛苦回到了我自己的弟弟身上。

因为我,誓中永远都无法靠近自己爱的女子。

父亲主动向我提起婚事,他替我物色了一户好人家。

我见了那女子一面,知道她的姓,没记住她的名。回到家里,我回绝了父亲,只说等到江湖安定一些再做考虑。

那名女子温婉美丽,像我娘亲。我之见了一面,就觉得喜欢。

就是因为喜欢,才回绝了。

一日复一日,我无时无刻都在变得更加后悔,后悔自己害死顾江铭。

手上沾着三百条无辜人命的血,葬送了自己弟弟的幸福,我有什么资格去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和人?

誓中发疯的那一天,我从房里跑出来,只看到他踉跄的背影,向着外面跑去。

是跌倒把他逮住,关回家中,下令自此之后把二少爷囚禁,若他一人逃脱,侍卫全体以命谢罪。

他的手里死死捏着一封书信,口口声声,喊顾青衣的名字。我过去,把侍卫撤走,拉着他往房里走。

誓中的手抖得厉害,把信拿到我面前,声音颤抖:“她走了——顾青衣走了。。。。。。哥,她不能死,她不能出事——哥。。。。。。帮帮我,快帮帮我,把她带回来!”

我不能把她带回来。

我帮不了他。

最看重的人这样哀求我,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心里绝望。

娘死的时候,我那样后悔。自己夜里怎么就睡了呢?

我发了誓,对自己说,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

在我娘之后,我再也不会让自己珍惜的人无助绝望。

可是,我没能做到。

是我害得他道如今地步。如果顾青衣死了,也是因为顾家血案。我是凶手,即便顾青衣不死,誓中也永远无法得到她。

因为我是她的仇人。她会,她会恨我,恨誓中。

多年筹划,步步为营。

到头来愿望实现了,才知道那愿望是假的。我一直只被仇恨蒙着眼,看不到旁的。即便明知,顾江铭并非刻意,也要害死他,为娘报仇。

这么多年,我有这么多年的时间想清楚,也有这么多年的时间去谅解,可我,只是日复一日的叫自己更恨。

仇恨积到最后,害了自己要护住的人。

我又梦见童年,娘亲带着我去河里洗衣裳的情形。

我又梦见誓中,他跑到我面前,笑着喊我哥哥。他在跌落假山时,垫在我的身下。

夜里收到战门的帖子。

腊月的大宴,邀请武林中人一聚。

爹爹找我商议,这是第一次,他说起顾江铭的事,只有一句话:“离世的人便是离世了,不能复生。你忘了吧。”

我沉默许久。

父亲说:“战门的帖子,回了。临近年关,周家也忙得不可开交,不去赴宴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于是回房,准备回绝战门。

誓中来找我,要战门的帖子。

我道:“家里忙得不成样子,你还跑道北方去做什么?”

他冲我笑了一声:“哥,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不出话来。

他是为了见顾青衣一面。

除了把帖子给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爹爹一聚将他囚禁在府里这许久,也该解了禁令了。反正,即便誓中去往战门,届时当着武林同道的面,决战也不会对他不利。我暗中吩咐了护送誓中的侍卫,若是他找人想办法营救顾青衣出战门山庄侍卫可私下里将他打昏带回周家,不予治罪。

让他去见一面顾青衣,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顾小姐同决战在大宴上打起来,受了重伤,将要不治身亡。

誓中没有向家里传一封信。

接着就来了消息,他被决战软禁在战门山庄里。

我整夜不能入睡,不安空间铺天盖地袭来。会不会,是决战查到了周家?他扣下誓中,是不是要为顾江铭报仇?

战门的实力早已经恢复,甚至更胜于从前。昔日顾江铭的弟子,已经将整个战门整顿得刀枪不入,如日中天。

我担心决战会直接杀了誓中。

谁都知道,誓中是他的眼中钉。与顾青衣的夫妻名分,是决战如何努力都无法得到的。一旦当年顾家血案同周家有牵连的事被查出来,决战行事狠厉,定然会直接对誓中下手。

我一遍遍仔细回忆杀顾江铭的情形,确信没有什么纰漏,当年受我差遣的人,也都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只要周家不被查到,起码誓中就还没有性命危险。

整个春节,我都提心吊胆。直到北方又来信,说是战门终于放人,二少爷启程回江南了。

我心里高兴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誓中没事。

那个时候,我没料到。他回来,却反而绝望。

父亲派人叫我,说是又事相商。

顾家的事,战门查到南方了。

父亲的意思,是叫我把当初用过的手下都处理了,永绝后患。

我想了想,答应了。

退出房门,誓中静静站着。

第一次,他见了我,没有喊那声大哥。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里。

他听到了我跟父亲的谈话,他知道了真相。

我害死顾家三百人命,他知道了。

当天下午,属下禀报,誓中喝得大醉,将整个青楼都砸了。

我派人去善后,自己坐在房里,望着桌上的笔架,过了一夜。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誓中都不出府门一步。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平静过,就像死前,只等着那把刀最后割开我的喉咙,然后一切解脱。

元宵过后,父亲吩咐我去誓中房里劝慰他。

我很少进他的院子,都是他去找我。誓中的住处,是周府里最偏僻的,我曾对他说,你该住在父亲近处。他答我,你才是顶着家里的人,我住得偏远些,省得总像小时候一样去打扰你。

我心里明白,他这是暗示周家人,我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是深夜,誓中房里的灯火果然亮着,我在外面站了许久,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迈不动步,眼前都是小时候的情形,我转过身,要向回走。

改日再来吧,改日。

房门开了,誓中站在里面,烛火镀在他脸上,我听到他沙哑喊我:“哥。”

自娘亲死后,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高兴过一次。

他还肯认我。

我进了房,想问问他吃饭了没有,婢女都去了哪里,这些日子都是怎么过的,想对他解释当年顾家的事。

可我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誓中桌上放着一幅画,就是他窗前的景致,很淡,却又灵气。

他走到我面前,低低地笑了一声:“去年她生辰时,晌午画下来的。画之前还跟我吵架。”

我不敢抬眼看他脸上的笑。

“我想清楚了。”

誓中终于说出这句话。我一直在等。

“处理干净,一定不要叫决战看出丝毫纰漏。”

我震惊地望他。

他低下头,目光锁在那幅画上:“本来,我也毫无希望。现在,只求能埋住过往一切,她才不会恨周家。”誓中的声音一顿,“不恨我。”

我很想说一声对不起。这么久了,我很想对他说一句。

誓中的脸上凝着苦涩的笑:“这大约是报应。”

我知道会有报应。

但是,在我所料想到的一切报应中,在我所计划的所有出路里,都没有这一天。本该是报应到我身上的,却害了你。

父亲永远不会对我认错,他甚至不会承认是自己授意顾江铭做那一切。周家永远不会认可我娘,只把她视为父亲的污点。

我能报复谁呢?

她死了。周家不肯接纳她。我该恨周家。

可,她死,明明就是因为再也无法与我相见——因为她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她又为什么会怀上一个儿子呢?她为什么生下我?

父亲为什么抛弃她?

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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