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天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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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的踪影了。这也是为什么明井陌想要离开帝都这样繁华的地方而改去自己的封地的原因。本来皇帝是想让明井陌领雍州牧做一个近一点的官员，弄一个好一点，太平一点的封地。然而，明井陌却以雍州自古以来就是太子的封地，自己不能接受而推辞。至此，圣帝才不得不答应明井陌的请求，允许他到闽南道做了黜置使，距离**的王都——献古城不过百里的距离。而且闽南道近海，海寇不断，有时因为海寇来袭的问题居然能让半个中央混乱不堪。这岂不是一个锻炼的好地方？还有这次还要将那个行军大总管给一并处理掉，明井陌早就想动他的手了，现在闲下来也该好好算一算这笔帐了。当然，明井陌也是有私心的。因为销风阁就是归属于闽南道的管辖，这样一来无论是明井陌想要去销风阁还是销风阁要找明井陌，无疑就简单了很多。就在明井陌想要领旨谢恩，退出千允殿的时候，忽然有人来报说谦王求见。圣帝一时也不急着让明井陌离开，干脆就先宣了明井邺觐见。
“儿臣参见父皇。”无论是不是封王封侯，对皇帝的礼数是绝不会少的更何况这个皇帝还是自己的爹？
“平身。”讲完了最基本的台词，就该话入正题了。明井陌莫名其妙的接受了四哥意味深长的一眼，就看见明井邺就又一次跪下：“儿臣想求父皇赐婚。”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因着前面那个不明意味的目光，明井陌只觉得自己从头到尾都品尝到了不好的预感。
“老四你也成年了，现在府里也只有一个正妃，再添些人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你看重的是哪一家的女子。”皇帝最近对朝廷来了一次大清洗心情正爽，对朝廷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此时明井邺要求赐婚，他自然乐得看见，而且还是举双手赞同。
“父皇，儿臣也想求父皇赐婚。”明井陌也跪了下来，求的竟也是赐婚的圣旨。他看了一眼四哥，居然带了一点点的挑衅。
“如此，便将人给报上来让朕瞧瞧到底是哪家女子。”圣帝虽不知明井陌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提出赐婚，但是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袒哪一边都是不好的。所以就一并问了起来。
“儿臣想求娶清沂郡主，明井莹。”听到四哥的嘴里蹦出这样一个熟悉额名字，明井陌嘴角抽搐了一下。猜的还真是对，自己最近的警觉性简直就是突飞猛涨。
“她？”二人异口同声回答是圣帝始料未及的，而提出来的那个人更是出乎了圣帝的最初预料：“可是人只有一个，而且还是罪臣之女。”
“儿臣不在乎。”明井邺抢着回答。
“老六，你的意思呢？”圣帝看了一眼一副“我意已决”表情的明井邺不由皱了皱眉，又转而看向明井陌。
“儿臣希望父皇成全，但一切的决定权都在父皇手上，儿臣愿意听凭父皇的安排。”明井陌没有那样过分的坚持，只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想要清沂郡主做妃子的想法，而且还是淡漠的话语。
“明论已死，清沂郡主虽然未去但是身患恶疾，你确定你想要娶她？”圣帝这话是对着明井邺说的，只针对他一人。
“是。”几乎立即就听见了明井邺的回答，很干脆利落。
“但是，身有恶疾也属于七出之列。”圣帝的声音像是在笑，又不像，总之就是有些琢磨不透的高深，难以把握。
“儿臣不会犯傻做出这样的事。”明井邺居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和皇帝对着来，也是看的随侍的胡万德胆颤心惊。
“如此甚好。胡万德，叫礼部拟旨，敕封清沂郡主明井莹为谦王侧妃，择吉日配予谦王。”圣帝根本就像忽视了下面还跪了另一个人一样，自顾自的对着胡万德说着自己的决定。
“谢父皇恩典。”明井邺激动的谢恩，还不忘得意的看了明井陌一眼。
“你先退下吧。”皇帝将明井邺挥退，此时的千允殿又只剩了明井陌和圣帝两人。只是二人相对无言，一个跪着，没有任何情绪。另一个坐着却满腹狐疑。这就是一个真正的求婚者的态度？没有任何的争取，没有一分一毫的努力。他是真的想要赐婚吗？
“你可怪朕？”圣帝俯下身来，就像要在明井陌的脸上捕捉到一丁点的怨怼或者是不满，然而后者就像是一潭平静的湖水，即使丢下一块石子也不会让他整个方寸大乱，失了稳中带狠的做事风格，这一点和圣帝很像。这也是圣帝为什么赏识他的原因。
“儿臣不敢。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皇赐予的，父皇若是不给，儿臣自然也无话可说。”这是愤怒还是无奈呢？明井陌自以为都有，他不是至高无上的独裁者，也没有控制那个独裁者思想的能力。
“那么，你就准备一下吧，过两天便去闽南道，顺便帮朕处理一下东海海寇的问题。”话说到这份上，圣帝资质明井陌不会再有怎样的争取，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怀带着对他的恨过一辈子：“你的前途将因为你的聪明才智而一片光明，不要因为一个罪人的女儿而毁了自己一生的光明大道。帝都那么多名媛闺秀都视你为最心仪的对象，你可以随意挑选，但是，不要让朕为难。如果你真的需要一个正妃的话，那朕就帮你把林家的小姑娘给你留下了。”
“谢父皇恩典，儿臣告退。”明井陌又一次出乎圣帝的预料干脆的就这么认下了这门婚事。难道刚才和明井邺争着求娶清沂郡主就是一个玩笑吗？不然又怎么会随意的接受另一个女人？圣帝点了点头，有些疲累的靠在那张龙椅上休息。龙椅虽然看上去豪华无比但却少了一些该有的温暖。站在下面的人只知道这个位置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殊不知这张椅子铬的人生疼，背后有着数不清的血雨腥风，多少人为了这皇位付出过以生命为契约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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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一出千允殿，整张没有表情的连脸就立即变得忽冷忽热，五花八门的表情一个一个来走过场。有惊讶，有疑惑，有不满，有愤怒，更多的是不甘。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敢去争取的人还有资格说保护这个天下吗？明井陌很想说自己不喜欢的人到自己这里也是白搭，但是他不能也不敢说。说了，就会失去今天的一切。他不爱权但是没有权利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面上虽然分光无限但背地里就是一只病猫。为了可以调动更多的力量来寻找剩余的三种草药，明井陌也只有妥协。四哥，你娶到的是个虚名，人却一只留在了我这里。
很快，皇城里就传遍了这个消息，谦王要纳罪臣南安王明论已故之女清沂郡主为妻。一时间有人感叹有人惋惜。感叹的是谦王用情至此，清沂郡主也该死而瞑目了。惋惜的就是那些想要通过嫁女拉关系的人觉得没了机会，这才遗憾而去。没人说这样会影响到谦王的前程，因为这么一个闲散王爷也没什么才华也没有治国之才，前程也不过就是将来朝廷供养着好吃好喝过一辈子罢了。然而，轩王纳妃的消息就不一样了。轩王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怎么会不招来人们的目光呢？只是大多数人都是抱着嫉妒的心里去看这场姻缘。便宜了林家，虽然是侧妃，但是毕竟明井陌根本就是一个没有妻室的五好青年，连小妾都没的。这侧妃不就是轩王府的内院第一夫人？接到旨意，明井陌面无表情的回到房间，又继续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圣帝想的还真是周全，考虑到马上轩王要去闽南道赴任，就决定让礼部加紧办理各项事宜，然后只要林家的小姐跟着明井陌一起离开就可以了。至于彩礼聘礼之类的东西，该给的给，只要不耽误明井陌的行程就可以了。
“真是用心良苦啊，怕耽误了本王的行程就不怕耽误了本王的一生吗？随行？真是好方法。”明井陌坐在亭子里闷头喝着酒。旁边就是一段绣了龙纹的绢缎。怎么能不生气呢？本来想在南疆一拖拖个十年八年的再回来，结果就给圣帝一道圣谕给生生打破，这就是独裁的可怕。不就是怕他不愿意嘛，用的着这样生搬硬塞？他不喜欢那种拈酸吃醋没事就喜欢叽叽喳喳搬弄是非的女人，他也不喜欢生性只会相夫教子整日在家描摹绣花的闺秀，他更不喜欢没有聪明慧黠性格不能懂得人情世故的千金大小姐。这些东西岂是那林陵做得到的？能满足这些个条件的他明井陌就见过两个，明井莹和萧楚月。一个是他爱的，另一个——恐怕正在和苏和到处乱疯去了。自从知道楚月是被苏和抱着出了皇宫的时候，明井陌就隐隐猜到了两人关系匪浅，而得到了苏和的承认他也就不再去迷惑这事，就默认了那就是真相。如果他稍微深入一点，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再去参与江湖风波？可惜，没有。他只是继续喝酒，一樽一樽，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泪的灼热，相思深处已成痴，深烧心底的痛，一点点侵蚀着现实，又回到以前的桃林，回到那个抚琴的春天。如果他没有好奇的闯进那个如迷梦的粉红色景色里，没有听她问一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会不会心里就不再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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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南下，记忆留在帝都里面。
更新时间2011710 18：49：30 字数：6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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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和，你东西收拾完了，怎么这么闲？”萧楚月歪头看着那个悠闲地坐在屋顶上晒月亮的英俊男子，心中纳闷。
“我的？不都在苏家？随便找几件衣服带着不就行了？至于钱财嘛，皇帝把大部分财产充到国库，不过还给我留了一点。所以我的好夫人，你就不用担心以后没有银子花了。”苏和笑盈盈的回答，就像做了什么大好事一样腆着脸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还提。你干嘛非要跟明井陌宣扬我嫁给你的事啊，真是脑子缺根筋！我就是死了也估计是被你气死的。”萧楚月一看见苏和这种笑得贼贼的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还打不过苏和，只好自己一个人气着。
“我脑子缺根筋？不要跟我说理由，不就是你还喜欢他嘛？真是的，那么在乎他干嘛？他马上就要娶林陵了，你还在乎他？你现在就是我的人了，不要想着什么歪歪点子，我苏和还不会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苏和自视自己这点能力还是有的，萧楚月的那点小心思他岂会不知？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言。有时候短短几句比很长一段更让人警醒。
“我想想还不行么？你总不能连我的思想都要管吧？”萧楚月嗔怪的看着苏和，眼中稍稍有一些幽怨。难道说不让她真正的爱还不可以静静的看吗？想着是一种幸福，不让她想那不是连思想也要钳制？
“你可以想别的女人，但是男人，你只能想我一个！”苏和霸道的话语令人心迷神醉，清亮的声音叫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不要，你都霸占我整个人了，还不准我想想别人么？”萧楚月不愿意整个人都被俘虏，至少还要留点自己的思维。所以她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涉她的思想，她需要一块净土安心的想着那个人。
“是整个人吗？”苏和意有所指，其中有些不安分因子在空气中逡巡。
“必须吗？”萧楚月反问，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我希望可以。”苏和说的很平淡，但是依旧不能遮住他脸上的一丝丝期待。或者说，苏和他就是要把疑问句变成肯定句。
“我不希望，但是如果你坚持我可以松口。”萧楚月的目光难辨息怒，只那清浅的目光彷如看进人的心里，让人欲罢不能。
“我不会让任何人使你委屈，即使是我自己也不可以。”苏和一句话切断了自己的后路，也是做了自己最大的承诺。
“谢谢。”萧楚月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苏和，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为自己而跳。苏和仿佛有些受宠若惊，两只手也不知放在哪好，干脆就悬在了半空中，嗅着楚月发间的香气，迷人的心醉。谁说只有酒才能醉人？感情就是晾了多年的醇酒，最后打开的一刻前根本不知它居然变得这样浓香醇厚。真的醉了。
今天本来是林陵第一次来轩王府，她被父亲安排着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见见明井陌。然而，不论是林陵还是明井陌，都不愿意见到对方，所以林陵在侧室里等了很久依旧不见明井陌的人影后，就礼貌性的问了侍女几句话，然后就提出先到花园里散步。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安排什么，只是她走在王府的小道上，随意的漫步在月光的清辉里。然后，她就看见了月下相拥的两个人影，不分彼此的站在清冷的月华中，宛如一个人。远远看去一个是青衣妖冶，另一个是清华幽静，就是一对神仙眷侣。若是再有一阵风，恐怕两人就要乘风归去了。这样的仙人怎么会出现在轩王府里呢？再走近了去看，那个稍微高大一些的，不就是——苏和？至于那另外一个，林陵真的不认识。单看模样也不娇俏，但是目光流转间自有一种顾盼生辉，摇曳生姿的灵动。但凡是帝都中的小姐，林陵也能认个大差不差，这个女子她还真没见过。念及此，林陵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没有背景的穷人家女孩，苏和也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苏和，你怎么在这里？”林陵开口问道，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般清脆动听，即使她是站在树的后面，也能从声音判断是个极美的女子。
“你？林陵？不是要去见轩王，跑到这里干什么？”苏和有意识的将萧楚月往后藏了藏，不想让她惹上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呃，忙去了。”林陵想了想还是没有把明井陌不待见她的事说出来，只是反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陪楚月在这里转转还要收拾东西，明天我们要和轩王一起南下，去南疆的闽南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失赔了。”说完，苏和就揽着萧楚月要走。
“站住。你，苏和你陪我说会话会怎么样啊！难道我刚才打搅了你们两个小情人在这里幽会？”林陵嘴上说的难听，虽是事实但也着实落了人家的面子。那些缠绵悱恻的话语都被她随意的脱口而出，看来林家也就是砸了重金弄回一个不知礼数的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