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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一品天下-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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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福才要辩解,可那公主府的管家却上前道,“公主别听她胡说,上回在平国公府门前闹事的也是你吧?这个姐儿最会扮可怜,煽动百姓来闹事了。上回就害得平国公当众受了鞭刑,这回更过分了,竟然弄死两个人在咱家门口,你这是何居心?”
念福噎得一口气差点就没提上来,真是好心没好报!有这么倒打一耙的吗?合着你们还有理了?早知如此,何苦那么好心的帮他们护着那些财宝?
见高绣茹再看着她的目光分明有些怀疑,不由忿然讥讽道,“蒙您看得起,我再有本事,也不能让个大活人说死就死在这里吧?”
“那也不是不可能。”公孙弘忽地接过话来,“若是被你逼得狠了,又知道还不出来钱,自尽也未必不是一条出路。”
这说的叫什么话?念福真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忽地,背后传来的八个字,象是一记耳光,替念福狠狠的打了回去。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念福顿觉底气大振。欧阳康沉着脸走上前来,看了公孙弘一眼,“将军也是朝廷命官,有些话还请三思而后行。”
公孙弘一时给他堵在那里,而高绣茹看过来的目光分明带着几分不善。
 第252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粉红200+】
再看俊美的欧阳康一眼,高绣茹带些警惕的问,“你是何人?”你们分明是一伙的吧?
欧阳康再看念福一眼,坦然道,“乡邻,房客,也是好友。方才贵府管家所说,这位姐儿上平国公府闹事,也是因为我。如果他还不至于老糊涂的话,应该记得,那是平国公之女无礼在先,当街将我及一众无辜百姓烫伤。因民间大夫说我伤重不治,祝姐儿才被逼无奈,前去平国公府替我求请御医。至于有百姓追随,那也是出于义愤,并不是我们煽动。如果贵府管家一定要将两事相提并论的话,那是想替公主府上抹黑么?”
说得好!看那管家讪讪的缩回脖子去,念福心中无比痛快。
不过欧阳康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在把平国公主说得哑口无言之后,并不趁胜追击,反而望着脸色不好的驸马爷,诚恳的道,“而今之事,相信我们再解释公主一时也难以相信。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不是给驸马求请太医吗?公主还是赶紧进宫吧,不要在此为我们耽搁了。横竖我们的姓名住址公孙将军都是清清楚楚的,什么时候再想传我们来问话,使个人来便是。若再不放心,派几个人去我家门口守着也行。”
见他这样坦然,公孙弘反而略感尴尬了。而高绣茹转头看着刚刚顺过气的丈夫,更觉羞愧。自己怎么净顾着吵架,忘了他了?
“宜年,你没事吗?”
卫宜年尽力给了妻子一个微笑,再看公孙弘一眼,虚弱的打了个招呼,“小弘,好久不见。”
公孙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颇有些复杂,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你们赶紧入宫,这里的事由我来处置。”
高绣茹略显黯然的再看他一眼,带着丈夫和亲卫车队走了。
命手下把蒋伢记和孔伢记尸身收了,公孙弘对想要告辞的欧阳康及念福说,“不管此事真相如何。你们都不要再闹了。三千两银子,我回头就命人送到府上。”
听听他这是什么态度?难道这只是钱的事吗?念福的火又开始往上冒了,可欧阳康拦住了她。
“公孙将军。眼下恐怕不是我们要闹事,而是有人想借机闹事。再说这件事,早在知道上当受骗之时,我们家已经报过官府了,今日又闹得这么大,岂是这么容易就能揭得过去的?”
“这个不用你们管了,我自然会查。我现在只需要你们做一件事,就是上官府把当初的状子撤回来,并当众到公主府来赔礼道歉。说今日之事。全是你们的错。”
凭什么呀?
念福忍无可忍,“公孙弘,你就算要维护公主府,可做人总要讲点道理吧?就算今天这事是我们挑的头,可也是因为公主府里出了败类,欺骗我们在先。你现在一句话。要我们撤诉就撤诉,要是我们道歉就道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
“天底下没有,我这里却有!”公孙弘陡然提高了嗓门,眼神也变得异常凌厉。“不要以为咱们有三分交情,就可以在我面前肆无忌惮。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否则的话,那后果绝对是你们承担不起的!”
“告辞。”干净利落的甩下两个字,欧阳康拉着快气疯了的念福,带着旺财和破园一众下人们头也不回的走了。
该死!留下公孙弘站在那里,紧握双拳,略薄的嘴唇紧紧抿成无情的弧度。

皇宫。仁寿宫。
听说完来龙去脉,沐太后是勃然大怒,“又是那个丫头!她是不是对哀家今天没有奖赏她怀恨在心,所以故意跑到公主府上闹出这么大的事来给哀家添堵?上回就害得平国公当众受了鞭刑之辱,这回她又想怎样?绣茹,这件事你不要管了,和驸马安心在宫中调养身子,其他的,全都交给哀家。来人呀,去把皇上请来!”
“皇祖母,不要!”高绣茹话音未落,皇上高显过来了。
太后一见了他,顿时气愤难平的开始告状,“皇上您瞧瞧,这天子脚下,什么时候来了这样的刁民?一个小丫头片子,折腾完了国公府又来折腾公主府,是不是下回就要来折腾皇宫了?”
高绣茹略带愧疚的看了高显一眼,上前道,“这件事说来是女儿治家无方……”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沐太后将她打断,再看面有难色的皇上一眼,打抱不平道,“自皇上登基,你可有到京城来住过一日?就是赐给你和驸马的宅第,也是皇上和哀家做的主。要说有错,那就是皇上和哀家的错!”
她放缓了语气,似带哽咽,“你在外头这么些年,替皇上南征北战的,连自己和驸马的身子也没工夫保养,至今连个一儿半女也无。如今好容易上京来给皇祖母拜寿,还替朝廷缴了这么些金银财宝回来,可还不及进宫见上一面,一家子好生说说话,就无端端受了这样大的委屈。要是哀家还不替你作主,那也枉你叫我一声皇祖母了!”
她这一番软硬兼施的话,说得皇上心中也大感过意不去,只能先表了个态,“母后您就别动气了,朕难道会让绣茹受委屈不成?只是眼下这事情还没查清楚,等查清楚了,再商议怎么办也不迟。”
沐太后瞟他一眼,却幽幽道,“我只怕皇上查清楚了,又要以大局为重了。到时候又把绣茹拖到承天门外去打一顿,难道哀家还能不懂事的再去哭一回?”
高显给噎得无话可说,只得换了话题,“好了好了,孩子才回来,净扯这些做什么?还是赶紧让绣茹下去歇着吧。不过太后说得对,绣茹啊,你们最近就住在宫里吧,快过年了,咱们一家子离得近些,也亲热些。况且驸马要调养身子,住在宫里传唤太医,要用什么药材也都便利许多。你可别说朕不疼你,你这几年虽不在,可朕早给你备了一处宫室的,你先去看看喜不喜欢。”
高绣茹忙道,“成了亲的诸位王兄都住在宫外,我们怎好留在宫里?”
“嗳,那怎么能一样?”太后听皇上都这么说了,也很面子的下了台阶,“就是民间,嫁出去的女儿回了娘家,难道还有往在外面的道理?给驸马的那处小宅子只是给你们歇歇脚的,安排随从去住就完了,宫里才是特意给你们准备的。大老远的赶过来,皇祖母不留你多说了,快去歇着吧。”
吩咐下人好生伺候着高绣茹离开,沐太后收起笑容,重又跟高显道起委屈,“皇上,哀家知道你是个明君,可绣茹家出的这档子事真怪不得她,要怪只能怪那无法无天的下人和那起子闹事的刁民。您这回若是又要罚绣茹,我可不依!”
高显头疼了。
沐太后说这个话,也是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件事真要追究起来,公主府绝对脱不了干系。旁的不说,光有一条就足够治罪了。因为被坑的那个苦主确实是去利仁坊看过房子的,如果不是公主府有人里应外合,怎么可能把人放进去?
刚刚高绣茹主动认错,也是因为如此。不管她在不在京城,是她府上的下人犯了错,就是当主子管束不力。
要说起来,皇上也觉得义女很亏。因为公主府的下人都是皇家差遣的,要是不治公主的罪,难道要治皇上或者太后的罪?这分明不可能嘛!可事情已经闹出来了,要是不给百姓一个交待,那得让人怎么说?
还没等高显想出个解决办法来,又传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公主府那个管事孙朋义第二天一早就找到了,坏消息是他死了。
要说他死在哪里不好,偏偏死在人来人往的京城闹市之中,拿根绳子吊死在了一棵歪脖子树上,给赶早市的百姓们发现,迅速报了官,又在他的身边找出了一封遗书。
遗书上写得很清楚,说用公主府第下套骗人银子之事全是他干的,那三千两银子也都挥霍光了。因公主回京,又看死了两个伢记,他自知罪孽深重,怕官府追究,索性自尽,请大家别再追究此事了。
杵作来验过他的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也没有服用过迷药烈酒什么的痕迹,故而断定是自杀。
可这件事能就这么了了吗?
当然不能。
因为孙朋义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头上,那么蒋伢记和孔伢记的死就显得无辜起来。况且他们可不是正常死亡,双双死在公主府门口,尤其是孔伢记,还是被那么多百姓“亲眼”目睹,给常国公主和驸马一刀一剑捅死的,那该怎么说?
三条人命啊,不是件小事。
当即就有御史上书朝廷,要求迅速处理此事,给天下人一个说法。
高显头更疼了,下了朝,又把自己的智囊团,那帮子丞相班底召来了。
可这件事情比处理选妃流言还棘手,常国公主不是普通的公主,她不仅是皇上的义女,关系着皇家体面,她还是三军统帅,镇守着西南重镇,在军中威望极高。尤其她还刚刚扫平了龙门山的匪寇,带着大批金银珠宝凯旋还朝。一个处理不好,不仅是皇上丢脸,还会让将士们心生怨懑。可你要不处理,难道要让天下人戳皇上脊梁骨?
这可真是给高显出一个大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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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3章 温暖与感动
不管生活有多么不如意,可老百姓们每天睁开眼,该干的活总是要干的。
念福本来嫌呆在家里烦闷,想去祝家食铺帮忙,多少找点事做。可欧阳康不让,“眼下那边没你也行,你就在家避避风头。我先去国子监上课,回头也打听打听消息,再问问先生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昨天他虽敢甩下公孙弘不理,可常国公主是那么好得罪的吗?还是找家长拿个主意吧。
念福本来还有些不乐意,“我又没做亏心事,干嘛要在家里当缩头乌龟?”
可不知吴勉从哪里也听到了风声,一大早的过来,递了句话,“当缩头乌龟也好过当刺猬。公主上京,可是带了三千亲兵的,估计就在城外。若是圣旨一下,只怕随时都要进城,你要想给人当箭靶子就尽管出去招人现眼。”
这样一来,就算念福再想出门也不可能了,欧阳康还专门交待钟山把她盯牢。
可钟山似是有些神思恍惚,欧阳康奇怪了,“你这是怎么了?昨天那么大事也不在现场,是不是不舒服?”
钟山忙摇头赔罪,“昨天是我疏忽了,今天断不至于。”
那就好。欧阳康跟吴勉走了,念福只好家里蹲了。
闲着没事能干什么?做饭呗。
精心烤了几炉甜点,又做了包心鱼丸等几道小菜,让人送去平国公府了。
当然不是讨好谭夫人,而是拜托管事送给西山静养的平国公。昨天受了这么多的气,念福是真的很想念那个总是无条件护着自己的平国公。
只是她送东西过去却并不是让他回来给自己作主,反而让下人带话说,“我们姐儿说她很好,没什么事。就是管事您听到什么风声,也千万替我们姐儿瞒着。国公爷是在养病呢,可不能让他操心。等到年下做了好腊味,我们姐儿说还要给他送来的。”
管事的本以为念福送礼来是想求助。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倒是颇感意外,意外之余又有些感动,想想叫人来交待一番,带着她的东西去西山了。

今天的北市格外热闹。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挂上了两根宫绢做的小彩旗。迎风招展,喜庆而别致。
“这是在做什么?”有外头来的客商不明所以的问。
知道内情的人羡慕不已的告诉他,“北市的商户们因为给太后千秋节进献寿礼有功。全都得了皇宫的赏赐哩!”
居然有这等好事?外地客商惊叹不已,可一时又指着一处大棚问,“怎么那里没挂?”
在一片彩旗的衬映下,独独一个没张灯没结彩的祝家食铺显得颇为落寞与凄清。
这个内情那人也不知道了。听说代表北市献菜的不正是祝家食铺么?怎么别人都赏了,就是没她家的?
可是外地客商忽地又瞧着不对劲了,“嗳,怎么这么多人往他家去?”
抬眼一瞧,可不是么?祝家食铺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人,还个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带着朴实的善意。
“来喜姑娘!”东边卖海产的大叔是个大嗓门,来了就嚷嚷,“快把东西接着,这是皇上赏的宫绢,两样各是五尺布,够做一身衣料了。这两只鲍鱼你家姐儿来看过好几回了。都没舍得买,这回咱家沾她的光得了赏,这鲍鱼就送她吧。我家还要忙生意呢,就不多说了啊,走了。”
来喜捧着礼物还没来得及推辞。西边卖炒货的婶子又来了,她甚有力气的扛着一只麻布袋过来搁下,“这里是芝麻、花生等各色干货,里面全都好包的。你们家姐儿会做吃的,就给你们全拿生的来了。还有我家分得的两匹布,也剪了些给你们,拿着。快过年了,给你们家的姑娘小子也做两身新衣。”
……
祝家食铺的下人们没法做生意了,北市的商户们接二连三的赶来,抓着个人就送礼。很快,在祝家食铺门前堆起房子样高的小山包,蔚为壮观。
等同是念福旗下的魏掌柜急匆匆过来时,身后还拖着一辆车,车里也是满满当当的礼物。当他来瞧着这里的壮观景色,倒是笑了,“想不到大伙儿都这么给面子啊!”
破园的下人们七嘴八舌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掌柜的笑道,“不就是费市丞昨儿请客那会子说起祝姐儿没拿着赏赐吗?咱们十七家掌柜的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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