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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剑气侠虹-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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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探晴知道俞千山的父亲当年就是被永乐皇帝手下大将所害,方有此言,苦笑一声。林纯道:“俞大哥此话未免有失偏颇,就算做官的亦有清正廉明之士,岂可一概而论?”

俞千山正色道:“除非万不得已,江湖人最忌与官府打交道。所以被朝廷所支持的摇陵堂才令武林中人不齿。”

林纯忍不住分辩道:“摇陵堂中数万堂众,其中亦不乏有志之士。俞大哥如此讲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俞千山道:“不错,摇陵堂中亦有不少侠义之士。但江湖上之所以人人皆知摇陵堂的恶名,却是因为堂中有些人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久而久之,自然坏了摇陵堂的名声,像我们在塞外若说到炎阳道,皆要竖一下大姆指,而一旦提及摇陵堂与擎风侯的名字,都要忍不住大骂几声……”

林纯听俞千山言语中辱及义父擎风侯,脸色阴沉:“就算摇陵堂中有些害群之马,但那擎风侯却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代宗师,不但未做过什么坏事,而且当年随圣上北征蒙古大军立下了赫赫战功,亦将洛阳城治理得井井有条。我们经过洛阳城时,听得人人都只说他的好处,为何还要骂他?”

俞千山冷哼一声:“擎风侯靠着表妹赵可儿得宠皇恩,才有了今日的权势,得已封王赐爵,说起来羞煞人。何况他做上了摇陵堂堂主后,却只顾着发展势力,招揽了许多武林中的败类,才令摇陵堂中良莠不齐,这些岂不都是他的过失?纵然洛阳百姓都认为他是个好人,但天下人眼睛都是雪亮的,是非善恶,自有公论。”

林纯从未听过有人将摇陵堂与擎风侯骂得如此不堪,气得脸都涨红了。苏探晴怕他二人说僵,连忙暗地拉一把林纯:“我们如今在襄阳城,又何必去管洛阳城的事?还是赶路要紧。”

林纯哼了一声,理也不理苏探晴,抢走往前走去。

苏探晴对俞千山苦笑道:“小妹一向固执,俞兄且莫见怪。”

俞千山淡然道:“其实我早看出你兄妹二人必非寻常走江湖卖药之人,有些事情若是不方便对我说,我亦不会问。只不过我与秦小哥一见如故,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所以方这般直言无忌。”

苏探晴心头涌上一股感动之情,忍不住低声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若有空暇,小弟再与俞兄详谈。”

俞千山哈哈大笑,急走几步赶上林纯,低声与她交谈起来。苏探晴早看出俞千山对林纯颇有好感,心想瞅个机会倒要给俞千山说明林纯已有意中人之事,免得他亦像自己一样不知不觉陷足情网,难以自拔。

隆中位于襄阳西南三十里处,三人沿路看到不少服饰各异的汉子成群结伴而行,都是参加振武大会的武林人士。苏探晴一向在关中活动,林纯少现江湖,俞千山更是来自塞外,武林中大多不识他们,只当是寻常游客。

林纯少女心性,虽对俞千山刚才的话十分生气,但不多时便已抛在脑后。她自幼被擎风侯收养,只知道自己出生在塞外,却从未有机会去过,便央着俞千山讲些塞外之事。俞千山有意哄她开心,只挑一些塞外奇趣娓娓道来,一路上惹得林纯银铃般的笑声不断。

苏探晴稍稍落后他二人几步,留意看沿途上有没有铁湔等人,可惜他并不认识铁湔,虽看到几个貌似教书先生的武林秀士,却不能肯定是否是铁湔。而神禽谷三大弟子亦并未见到,想是还留在襄阳,要过几日等振武大会召开时方才去隆中。

隆中滨临汉水,风景优美,这一路行来,只见道路两旁古树参天,林荫匝地,鸟鸣啾啾,花草繁茂。不知不觉三个时辰后便已到达隆中县城口。

城门边有一方大石牌,上书龙飞凤舞的二行题诗: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

一位葛衣老者与三位青衣少年并肩立于石牌旁指指点点,只听那葛衣老者道:“这二句诗乃是唐代诗圣杜甫的名句,说得正是在当年刘皇叔三顾茅芦,请出在隆中蛰居多年的诸葛武侯之事。那诸葛武侯可谓是古今往来第一智者,虽是足不出户,却对天下之事了若指掌,先以《隆中对》定天下三分,再辅刘皇叔战新野、走江夏、借荆州、舌战群儒、火烧赤壁、进兵西川,终成鼎足之势……”那葛衣老者面容古拙,颇有些道骨仙风,说到得意处,更是口沫横飞,摇头晃脑。那三个青衣少年却不似学堂中的书生,个个生得孔武有力,倒像是江湖人士,不过他们三人对那葛衣老者的态度十分恭敬,虽是听得脸上隐露不耐烦之色,却仍是不住连连点头。

葛衣老者续道:“只可惜刘皇叔为了替二弟关羽报仇,一意孤行与东吴开战,结果被陆逊火烧八百里连营,最后在白帝城郁郁而亡。诸葛武侯为报刘皇叔三顾之恩,出祁山,伐中原,鞠躬尽瘁、竭精殆虑,直至最后星殒五丈原,实是令人扼腕叹息啊。”说到此葛衣老者怪眼一翻,发问道:“你们可知为何以诸葛武侯的经天纬地之才,最后仍是功亏一篑,不能一统中原?”

那三个青衣少年面面相觑,不知应该如何回答。隔了一会,三少年中年龄稍大些的那位方怯生生地答道:“或是蜀地贫瘠,不比中原富饶。因此蜀国虽有良将,却无精兵,所以被魏国给灭了。”

老者气得直吹胡子:“你们这些人整日只知舞刀弄剑,不读诗书,亏我这几日给你们讲了许多道理。若是诸葛武侯泉下有知,必会被你活活气死了。”

林纯本在与俞千山说话,听到老者这番言语,忍不住嘻嘻一笑:“大叔你说话真好玩,诸葛武侯既然已经死了,如何能再被气死一遭?莫非是先从墓中复生,然后再被气得倒头睡下去?”

三个青衣少年早看到林纯容貌秀丽,娇俏可喜,听她说得有趣,俱是大乐,只是当着那葛衣老者的面不敢放肆笑出声,只得苦忍。

葛衣老者一瞪眼:“你这小姑娘懂得什么?莫要不知天高地厚胡乱说话,诸葛武侯天纵奇才,岂是你可随便调笑的?”

林纯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听老者语气中颇有瞧不起她的意思,毫不示弱,双手插腰道:“大叔怎么知道我不懂?”又指着刚刚回答问题的那位青衣少年道:“我听这位大哥回答得也有道理,大叔又凭什么认定他说得不对?你不妨说说你的理由。”

葛衣老者不屑地瞥林纯一眼,目光瞪住那三名青衣少年,缓缓吟道:“纶巾羽扇驱胡羯,出师一表立勋名。但你们可曾想过为何刘皇叔生前诸葛武侯无往不利,而皇叔过世后,虽能深入南荒七纵七擒蛮王孟获,一举平定南疆,更有空诚绝计吓退司马、天水关前智收姜维、剑阁装神伏杀张合,可最终却仍是屡伐中原无功?由此可见,诸葛武侯之所以功亏一篑,最大的原因并非其它,而就是由于刘皇叔临终前将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阿斗托于诸葛武侯,刘禅任用奸臣,对诸葛武侯用兵多加掣肘,方致使诸葛武侯空负满腹经纶,却依然功败垂成。此事历史上早有定论,所以良禽要择木而栖,良将要择主而事,尔等可须得记住这个道理。”看三少年大有所悟的样子满意一笑,又转过头对林纯道:“小姑娘可明白了么?”

林纯听葛衣老者侃侃而谈,心中大是不服,可偏偏自己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索性胡搅蛮缠一番:“你又不是诸葛亮本人,不过是依着前人之言抱着先入为主的意见,完全没有自己的见解,如此怎可为人师?”

葛衣老者在几位晚辈面前被林纯说得挂不住面子,气呼呼地大声道:“莫非你有什么新鲜的想法?不妨说出来让大家评一评。若是有道理,我亦甘拜你为师。”

林纯灵机一动,朝着苏探晴揶揄一笑,对葛衣老者道:“我虽讲不出什么道理,但我这位大哥却是诸葛亮的徒子徒孙,大叔何不问问他?”

葛衣老者上上下下打量苏探晴:“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高见?”

苏探晴正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到林纯忽找上了自己,知她借机报复,暗骂林纯多事,对葛衣老者抱拳道:“晚辈听老人家字字珠玑,得益菲浅,哪敢有什么高见……”正要讲几句客套话,却听林纯嗤鼻一笑,低声道:“看你平时趾高气扬,今日怎么做了缩头乌龟?”

苏探晴心头大恨,眼看着俞千山、葛衣老者与那三名青衣少年都望着自己,若是说不出什么道理来定是惹人耻笑,苦思无计间忽急中生智,想起小时候看戏听书时的疑问,对葛衣老者道:“不过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老人家。”

葛衣老者面现得意之色,捻须长笑:“小兄弟尽管发问。”

苏探晴道:“诸葛武侯学识广博,自然懂得养生之道,却为何正值壮年时却病死在五丈原,留下千古遗恨呢?”

葛衣老者叹道:“诸葛武侯为报皇叔深恩,军中诸事皆是巨细无遗,每日皆巡察至夜深方归,所以才积劳成疾,病死征途。留下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千古佳话,实堪吾辈效犹。”

苏探晴又道:“诸葛武侯身为蜀国丞相,有些杂事自可任手下去做,又何需事事操劳?终致积劳成疾,出师未捷身先死。”

葛衣老者愣了一下:“他身负皇叔托孤重任,凡事谨慎细致以防有误,这难道有错么?”

苏探晴叹道:“自从误用马谡痛失街亭后,诸葛武侯用人加倍小心,无论朝中、军中诸事皆需经他过目方可定夺,世人皆赞诸葛谨慎。但依晚辈之愚见,表面看来诸葛武侯事必躬亲,暗地里却亦因此而种下了西蜀灭亡的祸根!”

在场诸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三国之事,苏探晴此言一出口,俞千山面露惊容,林纯则以为他信口开河,那三个青衣少年更是当他哗众取宠,皆是一脸嘲弄之色,只有那葛衣老者若有所思:“小兄弟此言何解?”

苏探晴朗声道:“三国大势,魏境胜于天时,地域辽阔,素有百万精锐之师;吴地胜于地利,长江天堑易守难攻;而蜀国则胜于人和,不但刘皇叔身为皇家后裔,仁义之名远播天下,更在于蜀国人杰地灵,良材众多,武有五虎上将勇冠三军,文有诸葛武侯惊世韬略,若能由诸葛武侯运筹帷幄,再令诸将其各展所长,何愁不能平定中原,恢复汉室。但只可惜诸葛武侯用兵谨慎,手下谋臣勇将虽多,却难以放手任用。先且不说由于诸葛武侯诸事插手,总揽大权,惹来刘禅的疑心,便是蜀国诸将只知听命于诸葛武侯的神机妙算,难以独挡一面,等到诸葛武侯撒手一去,蜀中除了姜维外便再无堪用帅材。所以说招致西蜀灭亡的最大关键之处,并不在于君臣不和,而恰恰是诸葛武侯的‘谨慎’!”

自古史家对诸葛亮敬若天人,何曾敢想他的生性谨慎方导致蜀国灭亡。苏探晴这番话石破天惊,虽不免有失公允,却亦可算是前人未有之奇想。在场之人无不目瞪口呆,林纯本想捉弄一番苏探晴,却不料他当真能振振有词地说出这许多道理,不由对他刮目相看,抢先鼓起掌来。苏探晴接触到她温柔眼神,心中一荡,转过头望着葛衣老者喃喃道:“这只是晚辈一些私下想法,倒叫前辈见笑了。”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那葛衣老者瞠目结舌,良久后方长叹一声:“我柳之珂精研三国数十年,却从未想过这一点。”

苏探晴听他自报姓名,心中一惊,疑惑道:“前辈莫不是明镜先生?”

葛衣老者脸有愧色:“遇见小兄弟后,方知天外有天。柳某安能厚颜论三国,这明镜先生四个字,从此再不敢用。”原来这位葛衣老者竟就是江南四老中的明镜先生。这明镜先生柳之珂武功并不很高,却是博览群书,对各门各派的武功都有了解,更是精擅相人之术,因读三国成痴,自诩可比三国时期向刘备推荐诸葛亮的水镜先生,自己封个名号叫做“明镜先生”,本名柳之珂反倒不被人提及了。武林中凡经他点名提携的年轻人日后果都得成大器,久而久之,明镜先生善于品评人物的名声不胫而走,成为了江湖上最有名望的一位伯乐。

林纯久闻明镜先生的大名,却不料竟是这样一个穷酸秀才,没半分武林前辈的模样。想到刚才他话语中对自己毫不客气,嘻嘻一笑:“却不知明镜先生觉得我大哥这番话有没有道理?”

明镜先生呆呆点头:“此言论独辟蹊径,虽似荒诞,却绝非无稽之谈。”

林纯笑道:“那你说的拜师之言算不算数?”刚才明镜先生曾说若是她能讲出令人折服的道理便拜她为师,这本不过是一句戏言,想不到林纯却较起真来。

苏探晴急忙喝住林纯:“纯儿不得无礼。”林纯俏皮地一吐舌头,做个鬼脸。

明镜先生却对林纯的调侃浑若不觉,仍是站在原地发呆,越想越觉得苏探晴之言有理,竟真的倒身下拜:“蒙小兄弟一言点醒,若不嫌弃,还请小兄弟随老夫回江南蜗居小住几日,一起细细研究。”其实苏探晴对三国所知大多源于少年时看书听戏,比起明镜先生胸中所知相差千里,只因苏探晴提出的见解实在是闻所未闻,这才令痴迷于三国的明镜先生欣喜若狂,甘拜于地。

苏探晴慌忙扶起明镜先生:“前辈何须如此,若晚辈有暇,必当来江南拜见前辈。”他那日见沈思剑面对神禽谷三弟子的挑畔避而不战,本对这些武林宿老没有太多好感,但此刻看明镜先生虽然有些迂腐,却是生性纯朴,心中不由多了一分敬意。

明镜先生目光扫到苏探晴的面上:“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在何处高就?”

苏探晴道:“晚辈秦苏,一向漂泊四海,卖药为生。”

明镜先生望着苏探晴背后药囊,眼中透出一份惊讶之色:“我看秦兄天庭饱满,颧高鼻隆,眉骨清朗,神光内敛,乃是天下少有的华贵之相。再观秦兄言行,胸中大有丘壑,绝非池中之物,若有时机,必会大有作为。”他一向恃才自傲,说话尖酸刻薄,但却是惜才如命。因苏探晴提出了前人未有之见解,虽比他小了几十岁,仍是恭称一声“秦兄”。

林纯听到明镜先生夸奖苏探晴,一丝不满之意亦烟消云散,拍手笑道:“能得到素有伯乐之名的明镜先生如此赞许,我大哥日后定会名满江湖。”

明镜先生得意道:“老夫别无所长,一双眼睛却是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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