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师之脱胎换骨-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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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聂云升的伤势，沈画堂在每一道菜上面都下了苦工，比如这个藕片，清淡爽口，回味无穷。
这几十年来，聂云升没少吃沈画堂炒的菜，嘴巴也养得刁起来。静修这几日，虽然承洪梦龙的厚爱，每日都有师弟送来精美的餐饭，可是总觉得少些什么，吃起来也费劲，今日沈画堂来了，还带来了他的拿手好菜，这让心灰意冷的聂云升终于感到一丝慰藉。
风卷残云，顶顶收拾起碗筷，全都归拢到食盒里。
“我要回去了……大师兄。”
沈画堂回到炼丹堂，还没走进院门，就看到一个火红身影，顶顶刚留在聂云升那里，这人不是尹龙白又能是谁？
不过这几十年来从没有到尹龙白走出炼丹堂院门，今天真是奇怪。
沈画堂急忙加快脚步，走到尹龙白面前：“师父，饿了？”
尹龙白仿佛饿得没有力气一般，缓缓转过头，看向沈画堂，眨眨眼睛。
这就是太饿了，连动脖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沈画堂自悔回来晚了，急忙扶尹龙白回到炼丹堂歇息，自己麻利扎好围裙，下厨炒菜再加上杳冥戒的力量，炒了几道菜，急忙端到饭桌上，叫尹龙白来吃。
“顶顶现在在照顾聂云升，一会儿就能回来了，他吃剩饭没关系的，师父你先吃吧。”
红枣蒸南瓜，芹香木耳。
伤员不只有聂云升一人，前几日妖族攻山，正打到炼丹堂上空，尹龙白出阵，可是体力不支，元气大伤，为了照顾尹龙白的伤势，也为了未来做打算，沈画堂拼命压缩自己在阳明山的修行时间，也加大了修炼任务。
尹龙白的一切，对于沈画堂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这个人好像与自己有某种奇妙的联系，从第一次森林湖水边那次偶遇，沈画堂就这样感觉。一开始说不出来这联系是什么，二十年过去，沈画堂终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这不是缘分又是什么呢？
一开始意识到时，沈画堂把自己下了一大跳，上一世加这一世，两世加在一起至少有六十年，沈画堂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红线的另一端，可能是一个男人。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答案，沈画堂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欢喜。
奇妙机缘
二十年前，沈画堂还是一个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四有青年，兜里有人（毛爷爷），上面有人（各种叔叔），手里有人（众喽啰），床上有人（不解释）。
家族里有一个表妹，口味很独特，小说喜欢看什么男人和男人暧昧不清，今天穿越明天生子；电影喜欢看双男枪战片，帅气的男人光着身子不穿衣服。
这个小表妹的风魔程度，整个家族都引以为耻，让好孩子的代表沈画堂来教育修理她，当时沈画堂当机立断，一把火把那表妹所有的藏品都付之一炬，现在喜欢上尹龙白，可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表妹插花：当年我可是花大力气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那个讨厌的家伙怎么还没回来？天黑了！”吃饭也堵不住沈小金那张嘴巴。
“顶顶在聂师兄那边，一会儿就能回来了，还有，他不是什么讨厌的家伙，他是你哥！下次再这样出言不逊，我就拿家法治你！”从怀中掏出“家法”冲着小金比划。
“嘿，那个家伙……我是说我那个哥，现在八成正在和那个大师兄浓情蜜意，乐不思蜀了吧！”小金拿不在现场的人调侃。
什么……什么？沈画堂脑电波凌乱中。
小顶顶……大师兄……
这两个人花前月下，你侬我侬，怎么不知道和我这当爹的报备一声！！
沈画堂大怒，等着卢顶顶回来，一举拿下，兴师问罪。
这边尹龙白吃完了晚饭，摸着圆溜溜的肚子，回屋里休息去了。
自从尹龙白这次休养开始，沈画堂就像伺候月子一样伺候着，无微不至，就差把饭直接喂到嘴巴里去了。二十年来好不容易让尹龙白养成吃完饭后帮着刷碗的好习惯，这一下子又回到了沈画堂的身上。
然后又被沈画堂安排给了沈小金。
沈小金年纪还小，看起来只有五岁大，小肉胳膊小短腿，短短的手指很好捏，以自己力气还小为名抗议过，被沈画堂以家法镇压，服了。
沈小金坐在井边刷碗，沈画堂则在一旁坐着看月亮，心里想着儿大不中留。
等了好久，卢顶顶拎着食盒回来了。
“顶顶回来了？过来吃饭吧！”锅里还有一些，沈画堂特意给顶顶留的。
虽然明知道聂云升喜欢的人是沈画堂，可是顶顶还是很听沈画堂的话，乖乖巧巧坐下，看着沈画堂跑到厨房为自己忙活，盛饭盛菜。
“哼，你这个时候我回来干嘛？我好容易把这几个碗和盘子刷完，你就不能让我歇一会儿？”沈小金抱怨：“最好对我好一点，要是积攒了太多压力的话，我就拉不出来，我拉不出来就没有金子，你可一定要想清楚。”
卢顶顶没搭理他，沈小金自讨没趣儿，甩手走了。
那边沈画堂端着饭菜过来，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问他和聂师兄的事情；而卢顶顶也正在想着，要是沈画堂问起，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快吃了吧，你要是再不回来，这饭菜就凉透了。”
有什么复杂的呢？自己喜欢聂云升，而聂云升心中的人一直是沈画堂，可是顶顶很明确的知道，虽然在沈画堂的心里，聂云升很重要，甚至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可是还有一个尹龙白，能把沈画堂全部神思都牵动着的，世上恐怕只有这么一个尹龙白了。
心中豁然开朗，舒服多了，接过饭碗，入手还是热的。
“知道老大你不会忍心让我吃冷饭菜的。”顶顶做个鬼脸，吃了起来。
看着顶顶吃得正香，沈画堂心里也放心许多。
虽然自己迟钝，可就算再迟钝，聂云升对自己的心意又怎能不知。
若说上一世的沈画堂只是一个如人偶一般的不完整的人，这一世他已懂得情爱。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人是尹龙白。
一开始聂云升对自己的好，以为只是出于对这个笨拙师弟的关心。可是日子长久了之后，发现他对自己的感情和自己对尹龙白的感情放在一起，竟然是相同的感觉。
爱慕，依恋，和保护欲。
顶顶真的还是个孩子，可是他早已不是一个孩子了，回忆过往种种，他对聂云升的感情可以说用炽烈两个字来形容，可是自己一直固执的认为他一直是个孩子，一直以长不大的模样跟在自己身后老大老大的叫着，却忽略了他应有的感情。
我该怎样和顶顶谈起这件事？沈画堂在心中知道自己应该和顶顶好好谈一次，可是苦于不知道如何开口，也是烦乱不堪。
正想着，忽然听到一声清咳，从屋里传来的声音。
是尹龙白！
沈画堂的精神立刻紧张起来，急忙跑回屋里去看尹龙白的情况，把顶顶一人留在院子里。
我就说嘛，我家老大心里只有他师父尹龙白，聂云升你没有机会的，我一定会让你尽快明白透彻，然后快点喜欢我！顶顶这样想着，顿时来了精神，自己给自己又盛了一碗。
沈画堂冲到屋里一看，果然是尹龙白。
红色锦被上有几点深红，空气中漫漫传来的血腥气吓得沈画堂眉头一跳：“怎么回事？”
前几日还好好的，虽然还是有点虚弱，也不至于这样子。怎么看起来竟是比前几日还要恶化一些？
尹龙白摆摆手，示意沈画堂自己没事的，可是一股腥甜的感觉涌上来，没止住，又是一口血咳了出来。
沈画堂看得这叫一个焦急，他先前为尹龙白看过，心脉虚弱，想是那次与妖人大战消耗过多所致，好好调养总是无碍，没想到今天会出现这个状况。
手足无措间，竟然想到一样法宝！
沈画堂看向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一枚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戒指。
别看这枚戒指灰突突的，这可是传说中的由盘古的心脏打造而成的宝器，天地万物无不蕴藏其中，持有他的人，就仿佛拿到了世间令人艳羡的一切。
谁能想到这样一件从洪荒时期就存在的仙家至宝竟然会在念海剑派上的一个无名小小炼丹师身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奇妙机缘。
杳冥戒，要是你还记得我的话，求求你，再让我进去你里面的空间，我只要拿到能救眼前这个人性命的灵药，好不好？
沈画堂在心中拼命的默念，拼命祈求，能够对尹龙白有所帮助的事情，他都会去做。
耀眼的白光乍起，晃得沈画堂睁不开眼，那白光从一个小点逐渐扩散成一道光柱，将他全部包在里面。沈画堂感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牵引着自己。
这与上次进入杳冥戒中天的感觉一样，沈画堂放松自己的身体，顺应着那股吸力，随着它而去。
指点迷途少年
睁开眼睛。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是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看起来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沈画堂细细回想，想起来了：就是上一次来时看到的那个为自己炼剑的老道！
沈画堂现在是撅在地上，头部和四肢着地，臀部翘得老高。那老头儿竟然也配合着沈画堂这丢人的姿势，蹲在地上。
急忙跳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向老道施礼：“老人家，这次我又打扰了
那老道也站起来，冲着沈画堂施礼：“主人，您实在是太客气了。您这次来戒中天是为了何事？”
沈画堂惊讶了：“你怎么会知道我现在有事？”
老道回答：“主人若不是有心求杳冥戒，我们也不会贸然将主人带到这里来。”
从杳冥戒中可以拿到各种沈画堂需要的东西，方便得很，但是沈画堂冒然不想动用这个力量，因为他总觉得不劳而获的东西不能带给自己快乐。
现在沈画堂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就是尹龙白的伤势，再悉心的调养也不能使他恢复，甚至又加重了一层，沈画堂心里焦灼得很，一心相求灵丹妙药，这心声让杳冥戒众零听到，将沈画堂带入其中。
“你们找我来，莫非你们已经有法子了？”一想到出现了转机，沈画堂不禁把声音调高了好多。
“是有法子，但是我们戒中天，没有这样灵药。”老道轻轻摇头。
一句话，将沈画堂的希望高高捧起，又摔得粉碎。
没有？
沈画堂脸上的光芒迅速暗淡下来：连这包容天下万物的戒中天都没有，又要到哪里去寻找？
仿佛是看出来了沈画堂的失落，老道紧接着又说：“虽然戒中天没有，但是方法并不是没有，这次将主人带到戒中天来，就是要将这个法子告诉给主人知道。”
七上八下，短短几句话，沈画堂的心就好像坐过山车一样来来回回上上下下了好几个来会儿，心里怨这老道说话磨叽，可是为了尹龙白还是耐着性子：“什么法子？”
“主人可知有种灵兽，具有超级的治愈能力？”老道缓缓说道。
“知道，这种灵兽居住在北海中，攻击能力虽然一般，治愈力却是强大得令人无法想像，水系灵兽综合排名第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大……”老道竟然在这里，这么关键的地方卖关子。
“难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北海，把这头灵兽找来，利用他的治愈能力去治我家里那口子的伤？”沈画堂犹疑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口子，沈画堂在其他不相干的人面前总说尹龙白是自己那口子。
虽然现在还不是，迟早的事儿。
“不可能。”沈画堂一口咬定。
来到这个世界，认清自己是个吊车尾之后，沈画堂认定自己可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作为，也没给自己定下什么太宏伟的目标，只是默默的努力着，好好活着，不辜负每一寸光阴，每一天都幸福开心的活着，就知足了。
可是现实偏偏和他过不去。
原来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突如其来的剧变——赖以依靠的大师兄有伤在身，师父尹龙白又元气大伤，这一切逼着沈画堂要更努力才行，但是这些都和沈画堂最开始的想法不太一样啊。
灵根不纯，火系和水系的对冲，使得沈画堂并不可能成为最上等的炼丹师或是术士，只能一事无成。看破这点之后，虽然没有绝望，可是沈画堂也知道自己什么水平。
这么厉害的灵兽，怎么能委屈自己跟我这个末等炼丹师走呢？
这些话一直存在沈画堂的肚子里，从没有和谁说起过，那老道却像能明白一样，捋着胡子，笑吟吟道“老道既然能有这个建议，必是有主人您一定会成功的把握。所以主人只要放手去做，那灵兽定是囊中之物。”
太看得起我沈画堂了，沈画堂心里这样想着。
老道说得也是，不试试怎么行？今天这样畏首畏尾的，被顶顶小金他们知道了一定会笑话我的。
为了确保家中地位不倒，沈画堂挺起小胸脯：“只要去北海一趟，找到那头灵兽收服它就可以了吧？”
“北海再大，我也要去好好搜索，尽快找到那头灵兽！”下定决心，沈画堂决定向老道辞行：“老人家，我这就出发去北海。”
没想到，老道竟然笑道：“主人莫要着急，且留步听老道一言。”
“什么？难道目的地不是北海？”沈画堂又摸不到头脑了。
老道先是微微摇头，继而又颔首：“主人您只说对了一半。”
“什么？”
“的确是需要主人您收服这头灵兽，但是不是在北海。”
这老道其实不错，上次为沈画堂炼剑尽心尽力，这次又特意来帮助沈画堂去救尹龙白的伤，要问沈画堂对这个老道有什么意见，就是老在关键的地方停顿卖关子，让人干着急。
“主人所在的念海剑派地处何方？”又是提问题。
“浩瀚疆土，吾国明安。北斗所指，是我念海……”沈画堂嘴里骨碌，心有所感：“……你的意思是……”
“没错，因为厄尔尼诺现象，海水温度上涨，使得本应属于冷海域的北海水位上涨，不仅上涨，流域面积也逐渐扩大，现在的念海剑派已能望见北海了。”
目瞪口呆，这就是沈画堂现在的样子。
老道就像没看见一样，继续循循善诱：“灵兽喜欢在有灵气的地方聚居，而北方大陆，灵气最密集之处就数主人所在的念海剑派。”
“你的意思是，其实我只要在念海剑派周围好好找上一番就会发现这头灵兽！”
范围一下子缩小到自己大本营来了！这怎么能不让沈画堂高兴？
“老道只不过是不想看主人花费宝贵的时间去做无益之事。现在老道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接下来就要靠主人自己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老道虽然啰嗦，而且哎卖关子，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