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任务-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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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船长的笑声不绝于耳，“你在拖延时间，萨马莱卡，我们能感受到你的意识，别耍花招！”
“好的，好的，你们要怎么处置西塔！”
“西塔，她会得到永生！”
“萨马……”西塔忽然艰难地开口。
“嘿！”萨马连忙抱紧自己的搭档。
“炸掉它，萨马……”西塔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肚子在以匀称的速度鼓胀起来。她将手伸进衣服，摸索着：“听我的，现在还不迟，否则你会害死更多的人。”
“让我想一想！”
西塔已经掏出了那只纽扣炸弹，她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炸弹填进嘴里，一口咽下。
“西塔！”萨马叹息，语调里有着前所谓有的平静。
西塔微微一笑，绝望而苍白：“萨马，替我毁了它！”
萨马长吁一口气，默默点头，变异体们此刻都悄无声息，但萨马能感觉到他们的目光。西塔的肚子已经胀得很大了，萨马直视她的目光，后者坚定地点了点头。
“把你的外衣给我吧，我喜欢收集这个！”西塔忽然说。
萨马默默地脱下外衣，她站起身来，向门口退去，西塔身后的少女丛林躁动不安，每个少女的脸上都露出极度仇恨的表情。
萨马开始放声大哭，她加紧几步跑到门外，按下关门键。
——她最后看到西塔抱着硕大无比的肚子痛苦地抽搐。
“结束了——”萨马说，她取出另一只引爆器，坚定地按了下去。
一声沉闷的巨响后，钛合金门被强大的冲击波顶成了半球形，萨马从门框上的缝隙向里望去，她看到粘稠的白色液体在里面燃烧着，发出钴蓝色的光芒……
“来吧，我们见个面！”幽灵说。
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无数色彩从眼前匆匆流过，片刻之后，眼前一片开阔，他们——雨人和淑女手牵手站在一座芳草青青的山坡上，坡下是一片幽翠的树林，树林里有几股炊烟袅袅。小鸟的叫声不绝于耳，泥土和草地的清香陶冶着他们的精神。
“你们好！”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手的主人是一位瘦弱的中年男人，他穿着松松垮垮的黑色蛛丝连体衣，脸上布满皱纹，眼睛里饱含沧桑。
“你是幽灵？”淑女问。
幽灵点点头，挤出一丝苦笑！
“欢迎来到凤凰涅槃号的光脑！”幽灵冲着山下的情景挥挥手。
“我们是应该走下去呢，还是冲下去？”雨人问。
“走下去。”化身为中年男人的幽灵说。
“该死——萨马莱卡找不到我们怎么办！”淑女抱怨道
“呵呵~希望她坚强到能等到我们回去！”雨人拍了拍搭档的肩膀。
“雨人，雨人！”在一条廊道上，萨马莱卡完全失去了与搭档们的联系。
“萨马！”是金盏莫佳的声音。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萨马坦然道。
“你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飞船中的有机质实体已经死了。”
“哦，看来炸弹的效果还不够显著！”萨马莱卡掏出镭射枪，急速向前行走。
“萨马，我们来谈谈吧！”
“我不跟死人谈天！”
“他们不在飞船上了，萨马莱卡，现在飞船上只有你一个生命体。”
“那么你是？”
“我只是一个程序片段。”
“哦，我刚刚把你炸飞了！”
“我没有这一段记忆，我的本体也不打算杀死你。”
“好吧，既然你这么善良。不过你们共享意识，对吗？”
“现在没有人跟我共享意识，我已经脱离了主题，我存在的目的在于告诉你一些信息，达到目的后我的程序会自动瓦解。”
“什么信息？什么目的？”萨马转过一个弯儿，发现自己迷路了。
“很久以前，我们就开始制造一个虚拟场景。这是一个仿照地球生活的小型试验生态区。”
“是的。”萨马停下脚步，疲惫地坐在地面上。
“生态区的事物场景都是从一些入侵者的零星记忆和凤凰号的原始记录设置的，由于入侵者遭受了一定的创伤，他们的记忆会有所失真，而且星空时代关于地球的描述全部都是一些美好的传说。而凤凰号的记录丢失了好多，余下有意义的东西少之又少。”
“萨日嘉将自己的虚拟备份插入了主控，但主控拒绝她下载地球环境的编码。她回来后又无法用我们的语言来描述地球的真实情况。所以，这个虚拟场景制造出来后总有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地方，我们无法再其中生存。”
“于是我们想法设法你们这个时代的地球空间粘连，为的是搜集地球环境的讯息。但就在这时，你们入侵了我们的飞船。你们的大脑脱离了主控的控制，成为一个完整的个别题，这种独立个体的脑容量非常大，而且可以随意接入任何一个人工智能系统——当西塔将自己的意识接入凤凰涅槃号时，我们都高兴极了！”
“呵~为什么？”
“她的脑容量很大，记忆思路清晰，独立性强。而且她的大脑性向中男女性的比例几乎相同！”
“她有时确实有点男性化！”萨马莱卡悲伤地说。
“她具备了完善我们生态区的全部条件！于是，凌厉把她带进了虚拟场景之中，在里面生活的过程中西塔的大脑一点点与程序粘连，一个真正的、美妙而充满希望的虚拟生态区慢慢展现在我们眼前……”
“西塔知道你们的计划吗？”
“不，她不知道。我们的计划是用她的生命力激活这个场景，当程序运行稳定时，便将她慢慢剥离！”
“剥离，哦，剥离？”萨马愤怒地质问道。
“平息你的愤怒吧，萨马！金盏说：“但是在执行计划中，凌厉爱上了西塔。萨马，我们从未体验过爱，爱只存在于那些久已失真的记忆程序中！这份爱情令人狂热而着迷，我们都爱上了西塔，这份爱情令我们失去了纯粹理性的判断。所以……”
“所以？”
“所以我们备份了西塔！”
“什么？”萨马大吼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你们备份了她？那她还活着，以怎样的形式？”
“她生活在我们的虚拟场景中，萨马！当然……为了适应这种生活，备份时对她做出了一些改变！”
“唔~改变！”萨马沉吟：“多大的改变！”
“她的主题性格完全没有改变，但记忆稍有更改！”
“嗯~她还记得我吗？”
萨日嘉沉默了一阵：“不！”
“雨人呢，淑女呢，她还记得他们吗？”
“我必须承认，她的记忆中完全没有你们！”
“那么，她存在于那个虚拟场景中的意义是什么，告诉我，金盏莫佳！”
“她的任务是捍卫我们的生态区，但她存在的意义跟我们存在的意义完全相同——为了生活，萨马。从我们醒来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在这里，在凤凰涅槃号里，我们只是在生存，而不是在生活——我们不是天生的杀人狂，我们只是想找到一片可供我们生活的土地，哪怕是虚拟的也行。”
“我的搭档在哪儿，我是说雨人和淑女！”萨马以悲伤的低沉语调说。
“他们在生态区中！”
第二十二章 大结局
“看呐，淑女！”顺着雨人手指的方向，淑女看到了那个青年女人，她穿着藏红色的露脐短衣，藏红色的紧身皮裤，显得很酷。
“西塔！”雨人压低了嗓音，他们三个隐身在一片树丛后，足足观察了三分钟。
“不是西塔！”淑女打开手腕中的插录器端口，过滤着前方的景象，“她扮演的是守护者的角色，如果我们进入，她会反抗。”
“为什么她……这么像西塔！”
“呵呵，谁知道，也许是那群怪物搞的鬼！”淑女收回插录端口。
“你们是进不进去？”幽灵抗议道。
淑女严厉地看了他一眼，“不，我们得先回去！”
“看呐，淑女！”雨人摆摆手——远处的村庄里，西塔挽住一个英俊少年的手臂，少年则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她笑得多开心！”
淑女看了很久，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们得回去！”
“为什么，开玩笑么？”幽灵没好气地问！
“紫貔貅梦晶在萨马莱卡手里，我们得先找到她！”淑女又扫了西塔一眼，招呼她的同伴们向身后的山峦走去；“快点儿！”
“萨马，我不能带你进去。我只是一个片段，没有这个能力！”金盏莫佳耐心地解释道。
“我要跟他们联系！”
“这也是不可能的，萨马，虚拟生态区已经脱离了这艘飞船，甚至这个宇宙！”
“好吧，”萨马颓然道：“我该怎么办？”
“唔~我不知道，萨马莱卡！”金盏回答。
萨马坐在那里痛苦地思考了一阵儿：“金盏莫佳，带我去舰长室！”
金盏沉默了片刻，“好的！”她说。
在金盏莫佳的提醒下，萨马穿过一条条曲折的巷道，巷道中寂静无声，无数微星流体追随着她，在她的背后起伏。最后，终于来到舰长室——舰长室分两排设置了十二个航行员位，中间横亘着一座乳白色舰桥，舰桥上有一台橘黄色指挥塔台，塔台后面就是舰长位。
萨马莱卡首先登上舰长位，启动凤凰涅槃号的主系统将飞船整个搜索了一遍——没有任何发现，只在舰长室的舰桥上发现一个闪耀的白色光点——萨马意识到那个光点指示的正是自己。
“看来你没有撒谎，金盏莫佳！”萨马向面前的空气喊道。
墙体下的格栅里传来金盏莫佳的声音：“你有什么打算，萨马？”
“应该设一个航线，否则它会进入我们的时空！”
“你没法控制它，萨马，只有萨达能够操控它！”
“嗯，淑女说它的核心硬件系统是一座晶体矩阵，萨达一定是用了什么半导体材料切入的，是吗？”
“是的。”金盏回答，“他有一柄晶剑，就是打开凤凰涅槃号系统的钥匙。”
“我有这个！”萨马从裤兜里取出一样东西，“紫貔貅梦晶！”
“唔~你要带着凤凰涅槃号去哪里？”
“有一个地方才是你们的归宿！”萨马将紫貔貅梦晶送入倒槽，飞快地接入了凤凰号的主控制系统，她开始在舰长位敲打出一连串命令符。
“这是什么？”金盏有些惊奇：“不不不，萨马，在星空时代，地球已经封锁了。那里不是严寒透骨就是高温灼热！”
“我们这些怪胎可不怕这个！”萨马轻松地回答。她确认了口令，又从逃生梭库里释放了一艘飞船。
“我们？你指的是谁？”
“当然是我们这些变异体，金盏。我能分享你们的意识，虚拟生态区只是你们一时的避难所，若干年后，你们的实体还会从飞船的某个角落重生，继续你们这毫无意义的寻找生活之旅！”
“你要做什么，把我们赶尽杀绝吗？”
“不，金盏——”萨马说：“我要加入你们！但你先得帮个忙……”
再次睁开眼，他们看到的是更加陌生的场景——乳白色的金属墙壁，墙体上雕刻着古老的传说，周围是用稀奇古怪文字标识的一大堆机械，空间小得惊人，根本不是凤凰涅槃号的风格！
“嘿，我到哪儿了？”雨人问，他从一堆金属线里爬出来，因为掉了两颗门牙，说话时有点跑风漏气。
“六号逃生船！傻帽序外体，这里面没有一粒微星流体！”幽灵通过线牙向他们报告道。
淑女将插录器接到最近的一台终端接口上，片刻之后，她说：“没错儿，是逃生船——来自凤凰涅槃号的逃生船！”
“凤凰涅槃号呢？”
“她在你们上头，序外体！”幽灵插嘴道，他的声音有点颓丧。
“为什么带我们来这儿？”淑女问道。
“别感激我，序外体，是我的女儿引导你们来这里的！”
“萨马莱卡呢？”
“她做出了选择！你们还是赶紧驾着这艘船走吧，别问我萨马做了什么选择，我不打算告诉你们！”
“萨马操控了凤凰涅槃号！”淑女说。
“很好，淑女，掌握了黑色程式就是比别人快几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不赶紧夹着尾巴滚蛋，你们已经害的我们失去了萨日嘉，还要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雨人叹了一口气：“唔~淑女！如果毁了那个虚拟生态区，我们的老西塔也会永远地消失吧？”
“她不是西塔！”淑女严厉地回答。
幽灵则发出一阵尖利的冷笑：“她当然是西塔，你知道的，淑女，你的搭档也知道，只不过她有了某些变化！”
“只要变动一点儿，她就不再是西塔了！”
“那你的搭档萨马还是萨马吗？”幽灵逼问。
淑女思考了几秒钟：“萨马也不是萨马了，变动了一点，选择就千差万别！”
“没错儿，所以走吧，离开我们的地方。”幽灵奉劝道。
“没错儿，淑女，我们走吧！”雨人插嘴道。
“可是，可是星空时代怎么办，人类的种族怎样延续，我们的任务怎么办。”淑女无奈地问道。
“我们不是救世主，淑女；我们也不能永远生存下去，所以我们看不了那么远。人类如此脆弱，可他们不是生存了那么久远，久远到制定出这么多责任一类的东西来影响后代？所以，我觉得，他们会找到生存下去的方法，他们会创立新准则，而我们，到那时早已化为灰土！”
“胡扯，雨人，我们是序外体！”
“是的，是的，淑女，但我不会活那么久，有一天我会选择终结我的生命，你呢，你要活那么久吗？”淑女抿着嘴，沉默着。
“放开吧，淑女，你总是把肩负责任当做我们活下去的理由，但我们不用肩负那么多责任，有更强大的智慧在运行着这一切——你看看西塔，现在她多快乐；看看萨马，她失去了一个儿子，却找到了一群子女！”
“他们都是变异体，怪物！”
“一个怪物救了我的命，淑女！她的名字叫萨日嘉，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她只不过是个孩子，在茫茫宇宙中艰难地寻求生存和保护。让他们去吧，淑女，如果普通的人类真的没有能力战胜他们，那就让他们被淘汰吧，我们没必要保护孱弱者。”
淑女颓丧地倒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悲伤而失落。
“我们走吧，朋友，带我去见识见识地球风光！”幽灵轻松地问道。
“唔！”雨人长吁一口气：“我们不会给你提供人类身体！”
“没什么大不了，我不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