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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黑太阳-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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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有做鬼的童贞自己才最清楚,是自己的职业害了自己:穿裙子从来里边不穿内衣,习惯了——这样方便。

苟屁给童贞起了一座大大的坟,占地足有半间屋,外形酷似蒙古包。

苟屁走后,帮着建坟的村民们还坐在坟旁歇歇、闲扯。

老温吧嗒着烟袋锅,不无感慨地说:“多鲜活的人,说没就没了,真是‘黄楝树下无老少’啊!”

老岳说:“得亏呀,得亏我前几天去了一次,要不然,阴阳两隔,不亏死了?”

“噢,怪不得她脸那么白,原来是被你漂白的啊!”葛大讪笑道。

“你没看到,身上才叫白呢!就像你们这些俗世凡人,又不追求个啥远大理想,去看她一眼大腿,拉出去枪崩了都绝对值;没看过的,活到太阳那么大岁数,也是枉活。自古以来,人们闲谈时,特别是我们这些男家伙,不外乎有两大兴奋点:一是自吹自身腐败;二是痛骂别人腐败。今天闲着没事儿,我也在这儿抖抖我的腐败经历吧,免得万一哪一天伸腿了,人们还不知道我也是个会润味儿的人。每个人的历史都是自己做出来的,我说的可是事实,决不是吹。我也是个容易接受新鲜事物的人,儿子退下来一部手机,撂给我用,我就拣起来用。一天,我在一本花书上看到一个刺激体验号码,拨过去有个女的在讲荦笑话,说:‘两个老汉在地头歇歇、吸烟,年龄稍长的说:老弟呀,后悔啊,后悔一辈子只一个呀!原来东西┅,┅比东西还┅;现在┅可软了,东西比┅。’在这个笑话的诱惑下,我也非要去它两个不可。先是在一河两岸的街上转,估摸哪些门脸是搞这生意的。转了三天,确定了九家,我就假装个过路的,从他们门口过去过来了无数趟,朝里边偷看了无数次。就这样在路上徘徊了三天,也没勇气进去。又憋了两天,就向认准的玻璃门走去,离老远还信心十足,可走到跟前却又嗞溜拐弯了。还是不好意思进去。这种心中撞鹿、怀中揣兔的感觉又折磨了两天人,终于钻进了一家玻璃门,人家说只按摩。进了一次之后,脸似乎马上变厚了,转身就又换了一家,人家说只泡脚,不搞那,羞得我老脸没处搁,只拿手遮。出来正要找个道子藏,听见童贞在喊我。她勾勾手指头,我就进去了。苟屁养的小姐还真不少,或闲雅自得,或搔首弄姿,或照镜画眉,或涂染指甲,或打情骂俏,或吸烟吐圈,或吃点心水果,或坐或靠或卧,充斥了一屋子。真是乱花惭欲迷人眼,我揉了几遍眼屎,才看清一个妞真叫漂亮,奶子也高,就说要她。童贞说你换一个,她只跟年轻娃儿。我说,哪就你吧,她说,那咋行?一个村的。我说,那怕啥,就去拽她。她跑出玻璃门,要合严,我抓住她的手不丢。她隔着玻璃门说,苟屁这一会儿不在,我要招呼生意唦,楼下咋离得开我?我说,就一会儿,不碍事。她说,你老爷子真坏,就头前带路,上楼。在楼梯口的小桌上放着一个长方体玻璃缸,估计原来是养金鱼的,猜想大家都只顾忙钱,把鱼都经由死了,现在改做纸屉子了。估计是为了省纸,事先都裁成小片儿,分成薄份儿装满了一玻璃缸。童贞从旁经过,非常顺手节约地拿了一份儿,上去了。我也跟了上去。她们的时间就是金钱,客人不动手,她们自己就要迅速脱衣,灰暗的小屋为之一亮。她靠着床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瓶儿,倒了一颗红药丸,吞了。我说,给我也吃一颗。她说,这不是你们儿娃子吃的。她怕我紧闲扯耽误事儿,倒温水给我洗洗摸摸,穿雨衣。我专门逗她,问,干你们这一行见多识广,这叫啥?她戏谑道:谁不知道,这是我们村的老干部。我摸摸她,问:这儿呢?她不无幽默地回答:老干部活动中心哪!她们这号人常常是侍候着这一位,还惦记着下一位,哪有老婆那么耐心长陪你,毛手毛脚就把干部推进中心。了十多分钟,她看瞎耽误工夫,挪开身子,拿纸擦擦,穿好衣服,用脏纸把雨衣卷住,拎着就要走人。我问,多少钱?她说五十。我就给她点钱。她抽了三张,说,算了,老乡要钱就薄气哪。说完,就急急忙忙下楼去了。走路上我就想,是谁发明的这条笑话,真会嘲笑老年人:一辈子就一个了,不服气你去多弄几个,多弄也是白扳钱。年龄不饶人哪,心有‘欲’而力不足,有天大的本事不起来啦!不过,三十块,我倒觉得不亏,掏这点钱买的见识和快乐,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三十块,也熄灭了我这颗不老实的心。不能不承认,花花世界是款待年轻人的盛宴,我们这些老棺材瓤子,只图嘴说说快活唠!”

葛二跟后说:不见得老年人去那儿就白扳钱

第一卷 第四十八章 古代皇上为什么普遍短命

葛二跟后说:“不见得老年人去那儿就白扳钱。我一打开收音机,就听到里面全是卖药的广告,吹他们的药厉害得狠,能把老年人的质量恢复到年轻时的水平。你说他们是卖当标①伯伯的,我又听国际新闻说,全世界的零售柜台上,每三秒钟就卖出去一盒伟哥。这新闻绝对不会假吧!你们说,这借助药效的还不是大有人在!折去太老太小的,也有七亿人吧?”

二万接腔道:“好药有效,这绝对不假,但是,是药三分毒,为逞一时鱼水之欢而吞药助兴,只会自残本身。古代皇上临幸妃子,妃子为了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努力在一晚上怀上龙种,常常偷偷给皇上下药,但这事如果让皇后知道,那妃子就要被处死,因为她的自私行为的罪名,等同于下毒弑君。古代皇上普遍短命,就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们或明或暗给他吃药,日积月累身子骨就糟践了。听说,前几天,天集有个放羊子的老爷子去邱家楼,死在人家身上。老板报了警,最后裁决只赔死者家属三千,因为责任主要在老爷子,法医鉴定他服了大量药。”

葛大拔草茎透着牙,扔掉后说:“据说啊,娼妓这一行,源起武当山的祖师爷盖房子,房子一盖,坏事了。事情是这样的:祖师爷觅了木、砌两班匠人给他盖房子,盖到年底,开工钱、发盘缠,让他们回去团年,谁知一去不复返,撂下个半拉子工程。祖师爷把这事情汇报到玉皇大帝那儿。玉皇大帝一听,批评道:看你这搞哩算个球,钱也给了,房子还没盖好。祖师爷问:事已至此,总该想个办法解决吧?玉皇大帝给他出主意:先在武当山下修一条翠花街吧!翠花街一修,木、砌两班匠人很快都回到了工地。他们白天在工地上累死累活挣工钱,晚上又到翠花楼把钱交出来。从那儿一弄,风气就坏了。”

葛二“噢”了一声说:“原来风气是从那儿刮起的!风气风气,一刮就无孔不入了。现在这风气也刮到了我们村边这部队。金奴常找韩必忠要军用品,对他的事情最了解不过了。他给我讲啊:有一天,韩营长在苟奈办公室玩,来了一位妇女检查妇科,苟奈唆使韩营长搞恶作剧:让韩营长穿上白大褂,冒充医生进内室给那妇女做检查。韩营长正是风华正茂、年轻有为的时候,正和几个高门千金周旋恋爱,还没尝过禁果味儿呢!今天被苟奈蛊惑,出于好玩,就进密室冒充医生。小室不大,孤男寡女,韩营长憋了三十年,哪儿还敢让他看女人的肉体真身,一看岂不要出大事。这就是苟奈的不是了,这玩笑咋开得,一开就把韩必忠的前程给断送了。韩营长闻味不好,舀盆水让她洗洗,然后便装模作样检查着,检查着,。相隔咫尺,不咋行?女的意识这医生的指头动作有点过,就伸手遮。兵临城下、将至壕边。韩必忠脑袋一热,后果不顾。那女的是封紫琴,经人介绍要嫁给欧阳校长,今天是来做婚前身体检查的。她忍不住说给了欧阳光。欧阳校长斯文地要把浪漫留到新婚夜,谁知自己省着没却让韩营长占了先,一怒告到军事法庭,把韩必忠官职一搂到底,发配到发信台当临时台长。这家伙从此一蹶不振、破罐子破甩。每个礼拜都去,一个小姐只;隔皮套子不要最,早得艾滋早死了汤。他最后搞得才叫不象话哩,把台上的五个战士都带坏了。其中有个战士叫牛忙,由于名字怪,我记得,一念就想到‘流氓’。韩必忠每个星期六下午五点,换上便衣,借金奴的拖拉机头,驮着几名战士到古城桥头包夜,第二天早上五点返回。之所以选在五点,是因为那时候天还不亮,他们赶紧还了金奴的拖拉机头,趁黑混进大山口的军营大门。说起来他们进大门儿,听金奴说,也够他们委屈辛苦的:离门卫室百十米远就不敢走大路了,纷纷闪身躲入槐刺空儿,贴着山根儿往前磨蹭,临近大门,爬入花坛,匍匐着前进,通过门卫窗户下时,一个屁都不敢放,一直爬进去老远,才敢站起来悄悄摸回宿舍。他们每次都以一大壶柴油回报金奴,车坏了他们负责修。今年春上,小韩终于‘潇洒’到头了――死在营房床上。尸体解剖得出死因:酒色过度,多种性病缠身;肾切开都黑完了,长期服用药所致。”

二万适时地感慨总结道:“不是老话说,‘大道劝君三件事:戒酒除花莫赌钱’吗。人们在年轻时放任无忌地享受,有时甚至是拼上命地吃喝玩乐,等老了落下一身病,能怨谁?这种以牺牲健康换取快乐的人生模式很庸俗,但又很流行。使用虎狼之药就象银行借贷,提前支取以后的健康,拿到不值得赌命的女人面前显示阳刚,更是陷入恶性循环,疯狂挖掘生命潜力,正如恶狼啃心一样,早晚把人掏成空壳,这样做,年轻不死,朝哪儿跑?”

人们正在山下的新坟旁絮絮叨叨,突然听到从山顶上传来“叮乓――叮乓”的声响,不知那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①标:方言,骗。

第一卷 第四十九章 鹦鹉猛啄镜子里的“入侵者”

当人们还在童贞的坟旁闲谈时,听到山顶上响起“叮乓”声,老温说:“醉脊两口真是财迷,老晌午头也不休息,又开始挖树疙瘩开荒了。”

黄金花因为两个女儿都出嫁在七组,所以早已从十组迁回七组,玉瓶在井台上捡的龙小女也已及妍,就近嫁给了哥哥龙醉脊。

二万讲:“看你说哩。现在粮食涨价了,多垦地多赚人民币吗。到处都在开荒,山山岭岭都被‘剃’成秃子头了。听说天集人民抢垦地,一直挖上五祖山,撵得老和尚没处住,干脆抛家舍业,跑到南方最大的都市――百里奚市募集香火去了。”

葛大说:“土是黄金板,人勤地不懒。只要人勤快,寸土刨寸金。现在你说谁不稀奇地?苟屁这小子修个坟,也抢这么大一块儿,让死人跟活人争地,太不应该哪!”

老岳“吭咔”清清嗓子,半真半假地讲道:“我谨代表鲍河村老龄委宣布:死后节约土地诸葛亮会现在隆重召开。在这里,我建议:今后我们村里死了人,把棺材竖起来埋,这样省地些!”

葛大见他没正经,于是眯着老眼喷着烟,也跟着胡侃道:“我看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还不够节约,我补充一点。我建议:今后我们村里死了人,不要棺材竖着埋,这样即节约耕地,又节省木材!”

放假在家的童铁佛也在这儿看热闹,听老人们在胡诌乱云,也按捺不住地幽他一默。他一本正经地接腔道:“葛大爷的这个主意很好,我举双手双脚赞成。不过,我在他的启发下升华出了一个更节约的办法,也提出来以供参考:今后我们村里死了人,不用棺材竖着埋,埋一半,露一半,这样不仅省地省木料,还省一块墓碑呢。”

大家一听,一起大笑。童铁佛等他们笑停了,补充道:“这还能开发出人死后做贡献的新创举:骨头架子上套制服、扣大檐帽站地头,吓鸟雀牲口,大个骨架上牵电线,不又省一根电线杆子!”

逗得大家捧肚子乐,个子大的贺梦酒觉得在损他,报复性地照铁佛屁股踹了一脚,骂道:“小家伙,跟碰蛋虫一样,还好接嘴!”

童铁佛踉跄了两步站稳,还嘴道:“耶耶耶,看你好小唦,死了也有一棺材长了!”

关灵珠骑着自行车去上学,不知哪个缺德的把树疙瘩扔在路上,害得她不得不择路绕行,“哎呀哎呀”着就冲下路面,在斜坡上栽倒,人扑向车把,爬地上了。她顾不得疼就往起站,谁知把车子也带起来了,下身还被牵连得剧痛。勾头一看才发现,车刹手柄戳破裆缝刺入阴部,直没至柄弯处儿。她掂着车轮小心地往下蹲,轻轻把车子放稳,忍着疼慢慢慢慢把身子从车柄上抽出来。她顾不得其他,撂下书包,拿出应用之物,咬着牙慢慢走向树林深处,擦血换衣裤。

苟屁安葬完童贞,告别众人,驱车行驶在伏龙山顶,突然内急,于是把车泊在路边,下来钻进槐树林大便。刚蹲了一会儿,就听见路上传来“乓乓――乓乓”的声响。缘声音望过去,可不得了!苟屁看见一只大鸟唿搧着翅膀,悬浮在他的小车后视镜前,凶狠地捣啄玻璃。玻璃碎片纷飞,它嘴上也鲜血飞溅。

苟屁慌忙擦屁屁、系裤带,向爱车奔来。可他跑了几步就被拽住了,又强挣了几步还是走不脱。他仔细一看才发现,慌乱中有一根藤条被系在裤带里了。他连忙手折牙咬才把藤枝弄断,得以脱身。

大鸟啄毁一面镜子后,飞过另一面,发现里边也有一只雄壮的同类,便毫不迟疑地扑上去猛啄。苟屁绕到它身后,举右掌狠命拍落,“啪”地一声打落在地,抬脚踩住它脖子,刚要脚底加力把它脑袋碾碎,忽又一转念:这家伙这么健壮漂亮,拿到花鸟市场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岂不挽回一点损失?他哈腰把大鸟逮住,又不能直接丢车里,那样会把车衬啄烂。苟屁提鸟围车转了一圈,往四野看看,发现路下有一个书包,走过去把鸟塞进去、扣严,拿过来扔在车后座上。

苟屁发动车子刚刚提速,突然从灌木丛中冲出一个女孩挡在车前,害得他猛刹车,头惯在玻璃上,马上起了个包。

“你搞啥子?不想活做安乐死比做肉饼舒服!”

“你把鹦鹉放了,虎头鹦鹉,珍稀保护动物!”

苟屁定睛一看,气消了大半,原来是龙玉瓶的女儿关灵珠。谁不晓得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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