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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黑太阳-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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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手足情深之故,康野闭眼杀兄时,爱恨之际,还是抖了手,子弹出膛便歪,只是擦破了藤野的脑瓜皮儿,复砸了几下,他以为是死了,其实不然。藤野很快醒来,听见“哧哧”之声,揉揉眼,定睛一看,见导火索上的火焰“簌”地越过库房门槛,迅速向黑罐奔去。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同时死人最多的灾难即将发生。

数十亿条人命,救与不救?藤野不敢多想,强忍剧痛,三滚两爬,好不容易撵上火头,终于在第一个罐子口上截住了火苗,伸手捏住了导火索。藤野心有余悸地躺在地上,紧攥拳头,任由火焰灼烧着掌心,仿佛烧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佛手,直到把火闭灭。木然发呆良久,他才活动了一丝儿思维,他想:自己的善行改写了历史,也救了人类,但背叛了自己的国家和民族,也对不住死去的弟弟;起来重燃“黑太阳”,将犯下人所不耻的反人类罪,自己绝对做不来;为了对得起自己的祖国,告慰弟弟的亡灵,唯一的办法就是假人之手来点。

藤野在外国语大学里还选学了中国佛学,所以精通汉语,通晓佛理、阴阳八卦之学和易经。他想:可怜弟弟死不能魂归故乡,诚应当利用自己的知识专长,在中国这么大个地方给他物色一处最佳人生后花园。他看秦岭就是一座好山,冷暖屏风,南北分水岭,在它的起头葬身应当最理想,被葬者也定能含笑九泉、足慰平生。

藤野背着弟弟的骨殖沿秦岭东走,在光县的伏龙山头找到一处极佳墓址,只可惜来晚了一步,被人抢先占了。无奈何,他只得暂时把弟弟的骨殖安放于一口枯井内,出来打听得知,此地有一个弹压几省的大土匪,便有了计较。

藤野执军部密令到附近日军中索要到一批子弹,又装扮成客商,以船载了全部的“黑太阳”和子弹出陕入鄂,沿银汉东南而下,故意让洪淹夺劫上关山,人货全归了陈鳖三。藤野怀着矛盾的心理,试看这个大恶人如何点燃毁灭性武器。

无巧不成书,日本人的生化毒粉和宇宙女王的糊涂粉不巧都选中了这批报警狼烟黑陶罐,其毒害程度是加强了呢,还是打了折扣?全部同时点着,全世界人民都变傻啊或是严重到都死光?在陈鳖三未点之前,谁也不得而知。

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一圈麦头晃动

眼瞅着麦子都煳在地里了,黄姜夫妇苦于没人帮忙。这天下午,他们两口正在山谷中的麦地里亲自割麦,巴哑巴、许哑巴相继从陡坡上滚下来,昏死在他们脚下。估计是中暑,也可能是饿的。黄姜两口撬开他们牙关,给他们灌绿豆稀饭,好半天才缓缓活过来。

黄姜夫妇相互挤眼笑了,因为抢收在即,正缺帮手,恰好从天而降了俩长工。

巴哑巴盯着大半桶绿豆稀饭,象是看见了自己失散的魂灵儿,跑过去掂桶就往喉咙管子里倒。

经许哑巴比划,黄姜夫妇才得知:他们两口被软禁在国民党军营里,在伙房做事;小贺当了国民党大兵;他两口是昨天半夜翻院墙逃出来的,简直快要饿死了。

巴哑巴留了个桶底给老婆,自己撑得捂肚子站那儿大喘气,嗝了两嗓子就一头栽倒,头皮擩地,抓过一把镰刀,拿柄儿顶肚子,“呜哇”大叫着,痛苦万状,蹬了一会儿腿,就呜呼了。

黄地主婆对黄姜说:“晓得拦着别让他吃那么多了!我倒听说过饿肚子、热身子、暴饮冷食会伤性命。”

黄姜怕吃官司,主动背上尸体就往深山里去掩埋。许哑巴捧着铁锨一路哭着跟了去。他们沿着羊肠小道惭行惭远,背影慢慢消失在枝蔓之间了。

听说两个哑巴逃跑了,国军127部队的军官命令小贺带路去把他们抓回来,顺带打些谷草。山村里鸡飞蛋打狗跳墙、人哭羊叫房冒烟,好个乱。

黄地主婆独自躺在麦个子上打盹儿,空旷的山谷静悄悄,间或听到几声野鸡鸣叫,看见几只野兔从地头蹦过,与村里相比,这儿算是世外桃源。

小贺歪戴大檐帽、掂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满村找不到黄地主婆,就悄悄离队,心有灵犀地摸进山谷。他对黄家的地太熟了,冒摸一块土坷垃都喝过他的汗。他一边向山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现在是抢收季节,家中没人,就一定在地里,看我找到她,不把她——那了再说!

很快,小贺找到了黄家地头。

黄地主婆正在麦地里小解,小贺又见到那块让他魂牵梦萦的地方,抛枪甩帽,扑上去就要实现梦想。由于从没过,根本不知道门朝哪儿开,具体做起来就要很费些周折。看来完全不是他平时瞎想的那么简单。

正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时,黄姜扛着铁锨回来了,不见老婆,但见一圈麦头晃动。心想:什么畜牲在糟蹋我的麦子?能晃动这么大一片儿,说明这畜牲还不小呢,估计是头野猪,我慢慢凑过去,突然袭击,一锨拍死它,岂不发笔外财?

于是,黄姜高高举锨,蹑手蹑脚地靠近,悄悄踮脚,探头观看。不看则已,一看,差点儿没把他气死:他看见了一个大兵——大兵他,正压在自己老婆身上。

黄姜气得要死,抡锨就照大兵的屁股蛋子狠拍下去。只听地主婆委屈地叫道:“当家的,这可都怨你啊!我正在拼命躲闪,你这一下把他拍进去哪!”

“什么,你失身了!好你个王八羔子,看我不阉了你!”他丢了锨就过去掰他俩。拽这个那个翻上来,撕那个这个又压下去,滚作一团,压倒麦子一大片。黄姜急得直跺脚,忽然发现地头上有杆枪,急奔过去,拾起来抱怀里,扣扣这儿,扳扳那儿,研究它是怎么发火的。非枪崩了他们不可,唯此方能发泄心头之火。终于挂上了枪栓,一扣,打在自己脚下,离目标太远。在地上的子弹带上抽出一粒子弹,上了膛,端枪瞄准他们的中部。

正在这时,一群国民党兵站在山顶上,把无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黄姜。他们打谷草凯旋,从山顶上过,听见山下枪声,拨开枝条往深谷里俯瞰,见一台好戏正在上演。一排密集的弹雨从天而降,黄姜仆倒在二人身上,血流如注。

1945年上党战役中,八路军的大炮一轰、冲锋号一吹,如狼似虎的八路军战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国军阵地冲来,小贺一看势头不对,一拳打得自己鼻子冒血,满脸一抹,拱进死人堆里装死。等到八路军打扫战场时,他一骨碌爬起来,举手投降了。经过政治思想教育,军装一换,小贺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八路军战士。后来,他又参加过淮海战役,再后来转战大西南,其间立过一些功。1950年10月,小贺又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牺牲了那么多人没死着小贺,1953年7月朝鲜战争结束,他光荣复员回到光县,找到了守寡的黄地主婆,两人重续姻缘,做上了正式夫妻。小黄土已经不小了,不愿随娘晚嫁,当老鼠子拖去的油瓶,招人不爱见,便留在十队延续他们黄家的烟火。

光阴似箭,一辈子扰一下手就到头了,小贺眨眼成了老贺。成了老贺的老贺脑袋有点死筋,喜欢抬死杠、认死理儿,动不动还要以老卖老。这缘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他终身嗜酒如命,酒精麻木了神经;二是大脑受过严重震荡。那是大集体时,老贺负责饲养队上的牲口,有一次,一头公牛发狂,满村横冲直撞,见人就抵,无论生熟。老贺左手举着半块油饼逗引牛,右手试图抓住牛鼻子。公牛抵红了眼,不认老熟人,连老贺也攻击。牛角豁住了老贺的褡裢,把他举到空中,三摆两晃,把个老贺晃死过去。直到把褡裢抖散,老贺才得以从空中飞下,大头朝下着的地,大脑受损。

一次雨后天晴,饶恕开土狗子①拉了一车砖,从七队路过,为了抄捷径,从老贺家的打谷场上走,碾了两道车辙印儿。老贺把土狗子挡在场中间,非要饶恕把车印恢复到原样不可,赔钱都不干。

饶恕看他认死理,缠夹个没头,就吼道:“好大个事唦!我看你变狼变虎把我吃了?”上车就要强行通过。老贺伸手阻拦,三扰两挥,左手挨着了皮带,被卷进了皮带盘,三个指头第一关节都被绞掉。饶恕花了五千才摆平,老贺还遭了罪。

①土狗子:手扶拖拉机。

第一卷 第六十三章 “泼妇”就是活泼的妇女

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开始,全国兴起了弃农进城经商之风,贺坛子也按捺不住跟风跑,不留恋那光环褪去的民兵连长,把房子农具便宜卖,在城东交通要道旁搭了三间牛毛毡棚棚,从手工轧油干起,生意慢慢做起来,赚了钱才购置了韩国榨油机,不久又起了一座别墅似的楼房。生意越做越红火,进入良性循环阶段,只恨龙三姐是个白痴,一摊子事儿全压在他一人身上,忙得他是焦头烂额,苦于没人帮忙。

杨树娃儿看到坛子的路子走对了,眼气得不得了,羡慕之余想把辍学的俩娃儿送到他店里学手艺,坛子何乐而不为。

虽然坛子比杨明月大着十好几岁,但还是很快混到了一起。一个有产有业有票子,一个年轻漂亮,从这方面讲,也算般配、相得益彰。老夫少奶,现在流行这个,行啥啥不丑吗。

坛子致富了,还养着俩老婆,很快就远近闻名了。这就应了俗话说的“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行善三年无人知晓,一日作恶天下闻名”那两句。坛子其人更引起了那些嗅觉灵敏度极强的收钱部门的重视,一个星期七天,就有六天有团队登门拜访,络绎不绝,搅得坛子是应接不暇,哭天告爷。

有两天坛子家的下水道堵了,一家人去了几趟临近的公厕,人家管理厕所的胖大姐儿就寻上门来要钱,稍有迟疑就在他门上骂了个观者如堵,什么女客留不得,茅缸满,米缸舍,这儿有个杂种有本事留了一窝,畜生黑里睡不着,弄些脏东西扔到我厕所,臊味顶风要熏八百年。

坛子知道她是个出了名的吵断街、骂断巷的泼妇,犯以不着惹她,赶紧掏钱,口不择言、哆嗦着说实话道:“你——,你是个泼——泼妇……”

“什么呀——”,胖大姐一瞪眼,吓得坛子的心差一点破了,忙改口道:“活——,活泼的妇女!”

“这还象人话!”

坛子尴尬着陪笑,说:“因——因为,你是活泼的妇女,所——所以,我喜欢给你钱,太——太喜欢,太太喜欢了,嘿嘿!”

女的抓钱在手,横眉冷对道:“放尊重点儿,谁是你太太?八辈子没见过女人怎么的,朝你门上走一下,就朝歪处想。呸!”

看着胖大姐走远了,坛子对看热闹的感慨道:“鸡不跟狗斗,好男不跟女斗,我再不会做人,也不能跟女流一般见识。——哎!”

就象这样,是人不是人,都能逞住他坛子收钱;该收不该收的项目,都落到他坛子头上。他坛子又不是憨子,对于这,他心里跟明镜一样明白清楚,原因是:尽管城东和鲍河同属于李镇,但鲍河毕竟不是城东,有道是“离家三里就算外乡人”,他来人家城东挣钱,人家肉骨子里都认为,他多挣一分,这里的钱就少一分,便和他有仇似的;加上他是外来的,人脉根底都不深,收钱的肯定是首选外来户好搞些,不敢犟。

人怕逼,马怕骑,事到关键动脑皮。坛子突然想到,常言说“打鬼得酒鬼”,我家不就有现成当的一个吗,我何不……

坛子突发孝心,在三弟兄中争着要养活老贺。他租了一部小车把老贺接到他这儿住,小床就顿在店堂正中间。其实他安的心,是想让老贺帮他对付收税的。老年人吗,你推不得哩掀不得,打不得哩骂不得,捣一指头染到你,睡到你家面罐里。宁添一斗不添一口,一直养到死,看你要花多少钱。关键是鼻涕酣水到处流,拉屎拉尿恶心你。

收税的一来,坛子就把老贺推到前边,介绍说:“这是我们总经理,有事跟他说!”

老贺对付收税的有六招。前三招是人人都会用的通常做法,不外乎一推二拖三拉关系。

处在推的阶段是个磨价的阶段,只推说没钱,日子不好过。人家税官也会回击,通用的辞儿是说:除了问不到江书记,问谁谁都说没钱,财不露白吗,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可以理解;你日子不好过,我们的更不好过,天下所有的工作都算上,就属我们基层收税的工作最难做,我们是站在和平年间的火药桶上玩命,有人统计过:有史以来,基层税吏因执行公务而被杀害的人数和死在日本鬼子手上的人数一般多。

老贺立刻拿杈杈棍儿给他顶回去,说:“也有人统计过,自古以来的老百姓因酷吏搜刮民脂民膏而被迫害死的人数和两次世界大战中死亡人数一样多;你看我们堂屋里不种麦子,门前不种稻谷,青石板上过日子,锅上买到锅下,全指望俩胳膊娃儿劳动挣钱,累断也蛋屁;人家说的‘该死该死’,就是笑话我们住街的活该饿死。你们就高高手,别掐得太死,哪一天宽裕了,自然会交的!”

“不行,必须得交!自古以来,百姓完成皇粮国税,天经地义(在此感谢伟大的中国共产党,对于不够起征点的生意,国家早已免除了各种税费,这在人类历史上又写下了永恒不朽和光辉灿烂的一笔)。”

老贺推它一趟,再一趟,多推一趟,就算胜利了一趟,只要有一线推辞的余地,就绝不向下个阶段进行。已经推了三十趟,老贺看不交不行,就开始探价码,试出个最低数字,能少交绝不多交。

定好了价码就进入拖的阶段。老贺只是说:房子是我们的,说明我们是绝对跑不了,正在给你们准备钱,想千方、设百计,也要积极支持你们的工作,这个月手头实在紧,宽限到下个月,到时候我们一家人脖子扎上,也要先给你们交。

老贺就这样,也不说不交,只说会尽一切努力、想一切办法,积极配合他们的工作,把那个公认的最低数字挂在嘴上,嚼熟念烂,交的时间准确到几号的几点几分,但有一样,就是这个月推到下个月,下个月再拖到下下个月,推它三月,拖它五月,万一税官换人,再从头来,前后不拖它二年不上算。

欲知老贺的拖刀计使完了,下招咋办,还待下章分解。

第一卷 第六十四章 老兵痞

推拖已毕,非交不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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