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祖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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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有止一次在心里咒骂他们不得好死，现在亲眼见着他们应验了，我却觉得我很累，我失去的东西依然是那么的多，一点也没有少。
无穷无尽的水里，我分不清楚到底有没有为她流泪，就算有，我也找不到究竟是哪一滴，或许我难受的根本就没空为她流泪，人的眼泪本就是会变得麻木的，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属于那一类。
想起她跟我的一切，我恍然觉得曾经的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梦沉让我都快弄不明白，我这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人世。就这样闭目茫茫然无措地飘着，连周围的洞都懒得再去找了，一切就随缘吧！
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反正一觉醒来，我眨眼想了好久，才弄清自己目前的状况——正处在生死未卜的当口上，之前还说人家不选择活下去，我这又是做了什么？如果因此错过了出去的绝佳口子，我真会反悔的直抽自己俩大嘴巴子。
还好小花让大蚌一直飘浮在水面上，不然我这身子再在水里泡着，不知等会要糜烂成什么样子，这到底何处是个尽头啊，我有点心灰意冷，刚开始的激情被一点点地磨光。
这一路流向南方，较之刚入水的那段流域，这里的水位要上升不少，河道也窄了一些，会不会是地河要渐渐到头了的标志，如果这一路上有个出口倒好，要是不没有的话，我等会不又要重新打倒回来啊，如此怎么是好？我担忧的思虑着。
于是，我更卖力的找寻着有洞的地方，不管是大洞小洞，泥鳅洞还是黄鳝洞，我都不打算放过，终于皇天不苦心人，我在河道的左手边找到了一个细微的几不可见的石洞，一股清透凉爽的细流就是从那里与此河水交汇的。
不管此洞通向何方，我都应该试试的，幸好的我匕首还在，不然要徒手挖这么个石洞，我还真不是一般的吃不消。
站在大蚌上，我努力的趴在石头与泥巴融合的河道边刻苦的挖着，这个洞正处在水下一米处，我坐在飘浮着的大蚌上刚好到我的脚踝位置，正因为如此，我才发现了它的存在，可又因为这个，加大了我工作的难度，我飘在洞上方挖吧，力道使不上，我趴在洞正前方挖吧，水流带动的泥沙全滚进我的眼里，数度让我睁不开了眼。
如此反复折腾后，小洞还是没有出现我想像中的亮光，依然是暗黑一片，如果这条小洞的通道很长呢，又如果这条洞根本就是通向另外一条暗河呢，我要挖到何年何月去啊？犹豫着的同时，双手不自禁的慢了俩分，可不挖如怎知这不是一个机会呢？
“这里水这么清澈，还带着一股山林的气息，一定是流经山上的小泉，一定能出去的！”我凑上前去嗅了嗅，冲着这个由原来的拳头大小被我挖成脸盘形的洞口呢喃道，或许有些自欺欺人吧，但我的确闻到了花草的香味，当然不能完全排除这可能是我的幻觉。
奋起直追，我再度被点燃了些信心，又向前挖了一阵子，果然这里真通向外边，我拽着从水里飘出的俩粒花籽，乐得眼泪与鼻涕齐下，多久，有多久我没有看到纯自然界的生命物了，虽然它只是一颗小小的生命籽，却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曾经多少次，我在野外打滚，身上就沾满了这种不起眼的小草籽。
“等着我，等着我，马上我就能出来了，一定会出去的……”我在心里重复着这个动人心魄的似带有魔力的如咒语般的期待之言，突突的跳动着欲跌出喉咙的心脏里澎湃汹涌地喷出一股激动的欢喜，直接毫不加掩示地挂在脸上。
执有这个信念，再加上我这个人十足的耐力，不知不觉中竟也让我给挖出了一条小道来，虽然前方的水流并没有明显加大，但水里的空气却徒然增多了不少，没错，只要我再挖下去，一定能够出去的，我更坚定了我的看法。
可惜这洞的空间有限，大蚌挤不进去了，我示意小花先在这里等着，然后，一个人单枪匹马地爬进了自己一手挖掘的小通道中。
也许这一去看到的会是阳光，也可能这一去将什么都不会看到，或者将连再看一眼人世的机会都会被剥夺，但只要有可能再看一眼那片清明的世界，我愿意冒这个险。
于是，我一路挖一路爬的往前走着，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有勇气来做这个决定，也许留在暗河里终会有出去的一天，但我想赌一把，不管结局如何，只要能立刻再看一眼那片清明的世界。
“嘀答，嘀答……叮咚……”有些类似于山泉水的声音，清远而宁静，虽听不真切，却依然能动人心魂。
受此刺激，我挖得更欢了，双手被磨得再度血肉模糊，指甲外翻着，但我仍浑然不觉得向前挖着，生命与阳光的吸引力太大了，就算前面是一条死路，我亦是在快乐中如风般消亡的。
暗河的水慢慢地退去了，有的只是这股清泉水，凉得入人肝脾，这才是真正的水，我乐了，这才是我熟悉的水，掉了这么多次水里，只有这才是我最真实的感受，热泪盈眶的我差点又喜极而泣。
“是不是刘遇来了，你听，有声音……”我正双眼水气朦胧的时候，听到了萦绕耳边的话语，这不会是……
“应该是这么没错，天目说的地方只有这里最符合了，先别管这些，我们挖挖再说。”是刘金山的声音，我听得很真切，原来我不是一个人，他们早在这等着了，没有哪个时刻能比现在的我更感动。
“哄……”正在我高兴的忘乎所以想要开口若悬河大叫的时候，一阵摇天晃地的震动将我像抛玉米一样的翻转着，可怜我这张本就不漂亮的脸，相信出去后更见不得人了。
“救命啊！……”我刚开始还摸不着头脑，直到无意中看到脚踝处的下方爬出一只小小人儿时，才开始大叫着。
我这得罪了的是个什么东西啊？竟如此小还有手有脚有头有花有草有根须，一样不落的全备着，刚我看它，竟然还有模有样的向我走来，吓得我转身冷汗颊背的连连快挖加不断尖叫着，希望外面那俩个人能听到我的声音施以援手，可这俩头不通的，他们又不是神，要怎么样进来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什么好事都让我给占全了。
“不要碰我……”我一刀挥去，将贴上臀部的东西给挑走，危机迫在眉睫我不能再挖下去了，于是，以刀护身豁然扭转过来，与它正面对持着，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没想到那东西也是个硬性的主，毫不做作的就向我扑了过来，墨黑的眼珠子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没有一丝白云的眼珠子戾气十足，张弛着这背上的小草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控制了我的四肢，让我不得动弹，那双挥舞着的类似手一样的东西，则快速地向我的喉咙袭来，完了，完了，今天吾命休矣！
怎奈，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我觉着自己非挂不可的时候，从背后不知伸出个什么东西来，拉起我就向后缩着，那速度竟然比这怪物要快得多，会是在救我么？我百忙之中不忘扭头看了一眼，尽管这一转让我的鼻子差点被撞歪了形，但值，起码我可以安心的等待着光明的到来，因为我知道我得救了。
虽然这个过程并不长，但我却觉得此乃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破土而出的那刹那，我高兴的闭着眼，因为据说在黑暗中太久，不能一下就睁开视物，不然会对眼睛造成伤害的，可我都闭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什么刺目的光线出现，纳闷的眯眼一瞧，晕死！是晚上！白高兴一场了。
“可恶，竟然敢伤害刘遇，看我怎么收拾你，千年老妖怪！”小念念在我的身体还处在飘浮的状态的时候，一点也不给我适应的时间，轻轻将我往刘金山怀里一塞，然后，就双手并出的将俩只套甲都伸进了洞内，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
“他在干嘛？”我幽幽的睁开眼，正好看到面山而立在一滩水坑前的小念念，好奇的问道，因为他的姿势实在是太诡异了，俩片白嫩的屁股从破烂得只剩下零星俩块布的裤子中外露着，且努力的扭着，粗粗的双腿更是一伸一屈的转动着，抖得那肥臀更是肉颤颤的厉害，煞是有趣得很。不过仔细看，慢慢会发现他这样好像是在拔河，莫不是他想将那东西给强拽出来！
“这只老妖怪敢伤害你，我一定要收拾它！”小念念摇着他那脑快要散了长发，头也不回的响亮答道。
、小学后山
“可你也得先穿条裤子啊，你看你这小屁屁露得，都让人给看光了。”我挣扎从刘金山身上跳了下来，蹲在小念念旁边念叨着。
“你，你，你，你……”小念念结巴着羞红了脸，却又不敢发作，只得努力地控制着欲收回来的手，扭身将大腿正对着我的脸，却不知他那肥大腿上的肉更是可爱，让我愈是忍不住的上手捏了俩把。
然后却没想到，就我这一下摸竟引发小粗腿的主人严重失控，随着他“啊……”的一声尖叫起来，我连忙收回了手，更是没想到的我这一下摸，也害了那只缩在里面的家伙。
“嘎嘎……啪……”怪异的叫声响起在小念念努力抽手的下一秒，接着就是那声“啪”了，因为它被很惨得摔在了石头上，滚落在刘金山的脚下。
“你们说这是什么东西啊？长得这么怪异？”我不敢上前，贴蹲在扭捏着缩在山壁下的小念念脚边，问道。
“他是山参，成精了，吃了好！”小念念犹在记恨着我对他的嘲笑，轻挪莲步的离我远了些，回答我的问题亦是一字一句的，不愿多搭理我一下。
“真的假的。”我张大着嘴凑上前去，仔细地瞧了瞧 ，还真看不出来，除了它身上的那一根根枝条与叶子外。
“它咬人，你回来！”小念念闪电一般滚至我的脚边，将我又像疾风一样给拉了回去，愣是让我只看到他风中林立的长头，而不见他可爱嫩嫩的小身手。等我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只看到眼前的横着一根胖小手指头。
“看我的小手，咬了个洞。”红红掘着的小嘴，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我，敢情他难过了这么久，就因为手指头被咬了，我有点想笑。
“没事，我帮你出气啊！”我故意虎着脸，起身向正收拾着那小怪物的刘金山走去。
“刘遇，有了这只山参，正好给你补补。”见了走了过去，刘金山很是兴奋地提起被他捉在掌中的小怪物，乐呵呵的冲我耀炫着。
“好啊，不过，天目呢！你们把它放到哪儿去了？”我个人觉得既然他们能来找我，天目应当是没事了，不过，没有确切答案，我还是不放心，等现在一静下来就开口询问起来。
“它没事了，在你家泡澡呢，我们要不是要在这里救你，早也可以在跟它一起泡着上了呢！”刘金山略带些兴奋的说着，看来天目真的没事了。
“那成，我们一起回去泡着。”我一手搭上小念念的肩头，一手从刘金山的手边滑过还是放在小念念的的肩头，亦是高兴的说道，开玩笑，小念念说那东西会咬人，我哪还也碰啊！
“好！”小念念徒然高昂的回答着，吓得我连忙低头去看，却见他双手捂嘴，乐得眉开眼笑着。
“自由的味道真好，活着的感觉真好，夜晚的风真舒服，月亮真美，星星真亮，咦……这不是我小学后山吗？”我转了一圈，诧异的失声疑问道。
难怪我一直觉得眼熟，就连当初的那棵百年老槐树都还立在那里，小学时期，我经常来这片山脚下找泉水坑洗黄瓜吃，那时候，我们学校的劳动课就安排在这里，我们小伙伴们常常三五成群的在此玩耍，当时还采了好多的山参首乌回去卖钱呢！人家都说此山是宝山，却没成想原是有只千年老山参精在此坐阵。
话说此地我还真是印象深刻呢！小时候做噩梦，多少次是以此地为基点的，就在被那颗大槐树上，自被那枝条吓了一次之后，好一段时间我都被不敢睡觉了。
“天目说此山为南钟山，为天目葬地的另一个出口，它说你一定会从此处活着出来，所以我们就到这进而来等你了。”刘金山轻描淡写的说道，但我能明白这其中艰幸，不过，既然他们没说，我也不好再去追问了。
“刘遇，我们去你家睡觉吧，他们都睡了呢！还有，你能不能给我找条裤子穿啊，我这个样子，万一把人家给吓着了可怎么办？”小念念夹紧双腿晃摇着我的手指，轻声的乞求着。
“刘金山，你怎么可以不让他穿裤子，我家没有裤子吗？”我一瞄上小念念那光着屁股的俩脚叉子，就又好笑又好气。
“这，这，你不是不在家嘛，我怎么好意思去翻你的东西！”刘金山讪笑连连的将山参收进怀中，轻推了下小念念的头敷衍着我说道。
“走，我们现在回去，我给你找裤子穿啊！”我牵起小念念头的手，转身就走，而小东西却很是扭捏的不停向后回望着。“走啊，难道你想在此地过夜啊！刘金山跟上！”我头也不回的吼了一句大步向前迈着。
“等等，我得想个办法，你们这样子跟我回去不行，会被发现的，那个刘金山，明天你要躲在屋里不要出来啊，放心，这只是暂时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人重新见人的，不过这也需要个过程嘛，你别急啊！刘金山，刘金山……”我一连叫了数声都没有人答应，忙转回头看去。
他竟还呆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只是干看着我们，形单影只的显得异常的孤独与落寞，突的一下就刺痛了我的心弦，酌伤了我的眼，让我为他难过起来，他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要过，开始就自卑了这可如何是好。
“刘金山，我们回家了，你为什么不来，是不愿意结交刘遇我这个朋友吗？我哪里又对不起你了！”我轻声细语的说着，知道他能听得到，静静的等着迈步他向我们走来。
“他一直不肯去你家，自把天目送去后，我们就一直在找你，一直到找着了这个地方，然后我们就天天躲在那棵大树上。”小念念缓缓叙述着他们出来这几天的生活，带着一股浓浓地同情的味道，可能这也是刘金山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的原因之一吧！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别人的怜悯。
二话不说的，我拉着小念念又倒了回去，然后，紧拽着刘金山的大手，示意他蹲下，他很不解的照看了我俩眼，但还是照做了。
“背我回家，我累了，这些天一直泡在水里，全身都快散了，要不是有小花的话，我恐怕……哎呀，小花，我不记得收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