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鬼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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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之后，史大柱正和林子，贾六在家里喝着酒。突然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公安局，立即对兄弟们做了个嘘的手势。接起电话，史大柱也客气的说了两句辛苦。但没过几秒钟，当他听到警察给的消息后，脸一下子就沉了起来。
“失你妈的窍，你给我说，那车谁家的。”史大柱激动的吼着，手中的电话咯咯直响。
“好，我明白了，你通知老刘，他不管的事儿，我管！让他最好放明白点儿。”借着酒劲儿，史大柱一股脑儿的骂了个痛快。
紧接着，林子凭自己的高智商就猜了个不离十。
“咋回事儿？公安局不管老百姓死活了？”不明所矣的贾六也附和着，将手中的酒碗一摔，发出咚的一声。
“别激动，听柱哥说完。我想，公安局是没证据了。如果我没猜错，那家人的来头不小，上面有人。”林子分析着，眼中露出了睿智的光（操！眼睛会闪光？嗯，会的，不信你看着，我这书里多了去了。）。
“是呀，门子还挺硬，不好整呀！”史大柱冷静之后，长叹了一口气。
“谁家这么不好整？还能跟哥比要？”贾六看史大柱也犯愁，心里也有点儿发虚了，问话时声音没那么张狂。他虽然有点虎，但在社会上摸了这么多年，人外面人，山外有山，这点儿小道理他还是懂的。
“你们走吧，这事儿就得我来办，别给哥添乱。”史大柱穿了鞋下了炕，饭也不吃了，直接离开。
林子紧扒拉几口菜后，又喝了一小口酒，也跟着下了地。但贾六却拉住了他，轻摇着头，示意他别掺和。如果史大柱说不让他们管的事儿，就绝对不是他们应该管的。
当天下午，贾六再次找到了林子，跟他讲了自己知道的消息。那车是县里老武家的。武常昌，就是上一任县长，现在退下来几年了。说是为了防止别人闲话，不让儿子从政。其实，鬼都知道，他儿子那不学无术的流氓相，如果从政，被他提上去，这锅子县就算完了。而他这个老巨贪，上任几十年，得到的好处那也是不言而喻的。只是赶的点子好，严打开始时，已经退休三年了，在家里享清福，以妻子的名誉开了好多公司，效益都不错，真查到他家生活，可以一推了之。大不了被说成吃软饭的。
但这武常昌前不久，却突然猝死于家中，没人知道具体情况。只知道他儿子武达商政全接，买车买地，做了不少大买卖。有不少人暗地里都说，武老头子是被儿子害死的。但中国是个讲法的国家，谁也没证据，就谁也不能乱说。而这个武达，就是当年看上史阿美的那富家公子。史大柱跟他的仇那叫海了去了。
撞死德林，撞伤另一个兄弟的车，正是那武达的。警方查出后打电话说那车四天前被偷了。有保险公司的文件证明。现在车还没找到，但人绝对不是武达撞的。
这种说法让史大柱如何能信？他一气之下骂了警察，以自己跟刘局长的关系，逼着说出了车主是谁。也立即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以武家的背景，找几个证人还不容易？至于保险，有钱什么改不了？城里不知道多少保险是虚报假报的。四天前被偷，两天前还撞了人。就一个县里，以武家的势力，会找不到这车？这就是上坟烧报纸，唬弄鬼呢。史大柱一个电话过后，河南的兄弟们全数向东北赶，扔下公司不开了，也不能不管兄弟的死。史大柱就是这么冲动的一个人，这也是他手下人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之一。
林子听完贾六的话，心中也不充满无奈。这世道，干什么都是找关系，他再明白不过了。有老表的江西人在厂里，啥也不干，什么都不会，那工资就是个涨。他一个本地人去了，受排挤都不知道，还以为人家对他挺好呢。
贾六闲得无聊，非拉着林子出去走走。林子拿他没办法，只能跟了去。赶着末班车，两人到了城里。这是林子一万个不愿意回的地方。可隐隐的，他又有一种矛盾的想回来看看的想法。虽然他自己觉在心里对自己说栾依依不过是个表子，把她忘了。但不可否认，他就是在这个表子身上有着一种无法摆脱的挫败感。每念及此，都心里发酸，有种想大吼出声的冲动。
下了车，林子就把头低了下去，不愿看身边的每一个人。能躲就躲，要是遇到熟人，也装不认识。林子心里打着算盘，却总是偷眼向身边看，好像有些期待看到熟人。
“不好了，快来人呀。”熟悉的声音传来，熟得有些过份。
林子猛的打了个冷颤，顺声望去，一个年轻女孩穿着火红色的连身短裙，黑丝袜，及膝的大长筒皮靴，头发散开着，眉目清秀。正是那大电灯泡陆玉。狗屎都看到了，野狗还会远吗？林子马上调头准备走开。
“妈呀，这咋整的？人抽成这样了呢？”不少围观的人凑了过去，人声鼎沸。
听到那些话，林子停住了脚步。贾六这时也拉了他一把，“走，过去看看，好像有美女晕倒了。”。
林子犹豫了一下，一咬牙，终于还是冲了过去。走路的过程中，脑中已经浮现出不少的想法，如果看到了栾依依，自己要怎么解释，要怎么说话。有贾六这庄稼汉开路，低着头的林子一不小心走到了最里面。
眼睛看到地上倒下的长相还算漂亮的女孩，他笑了，还好不是栾依依。但他这一笑，陆玉却认出了他，“林大哥，你来了，正好，快救人。我妹妹陆无双，她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抽了过去，叫也叫不醒。快救她。”。
“啊？可，可我不是大夫呀。”林子从惊喜中醒了过来，看着陆玉，尴尬的说着。
“你什么意思？你不是会医术吗？依依有病你就救，我妹妹也是人，也是美女。你不能见死不救呀。”陆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看到林子的表情瞬息万变，她才反应过来，面色如血低下了头，咬着嘴唇全身发抖。
林子被骂之后，也是愣了一下。紧接着，身边围观的人里不停有人议论着，说医生如何不好，见钱眼开，见人不救。受不了身边的舆论，林子长叹了一声，“唉！”。
当他走到姑娘身边，人们更加感兴趣了。贾六也跟着蹲在了他身边，看着一动不动的美女，咽了口唾沫，小声问道：“要不，我帮你按着她吧。防止她反抗。”。
“放屁，滚一边儿去。我是要救人，也不是强见。”林子不满的骂着，手一伸抓住了姑娘的手腕。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招儿了。对鬼，老子是学到了大光明咒，对人，也许这个好用呢？心里嘀咕着，林子突然想起了将死的兄弟被自己的气劲一冲之后醒过来的事。
心念一动，林子的胸口上一团火烧了起来。热流按他的意念向手臂上传去，顺着手指进入了姑娘的体内。轻哼了一声，姑娘的呼吸变得均匀了不少，脸色也开始和缓了。林子这才放下心来，大胆的继续将热气向她体内送着。‘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招了。’。
33 冤魂
咝～！火柴点燃，林子抽起了中南海，吞云吐雾着，到现在为止，从未正眼看过那美女一眼。
“谢谢。”穿着朴素的小美女第八次道谢，她的粉脸微红着，跟她姐姐陆玉不一样，完全是一副羞于见人的古典美人相。
贾六支着满口齐牙笑道：“大妹子，你别和计别的，林子就是个闷葫芦，三十岁了还没有过对象呢。见了漂亮丫蛋儿，他就装闷葫芦。”，说罢，他照着林子的胳膊拄了一下，“你他妈倒是说句话呀，还大学生呢，我看你连小学生也不如，我没上过大学也知道，别人儿说谢谢，你总该说声不用谢吧？”。
林子被一拄，才反过劲儿来，一回神，看向桌子对面，正看到了那美女含情默默的看着自己。脸一红，林子忙看向贾六，“你才是闷葫芦。哥在想别的事儿呢。”。
其实林子并没说假话，他也真是在想别的事儿。刚刚给陆玉的妹妹治病时，他摸到的是一只冰凉的手，那种凉并不是冻的，好像是从体内开始，没有了生机一样。而他将纯阳内力过给对方时，也明显感觉到有一种像往车胎里打气一样的感觉，总是有阻力。直到她醒来，一股子白烟儿从她的鼻子和耳朵里冒出。当时人声鼎沸，个个儿都夸林子是神医，把他吵晕了，没来得及看到那烟跑到哪去了。
“林大哥，上次，我的脾气有些不好。我已经跟那女人分开了，她不配做我朋友，更不配做你的朋友。她这种……”陆玉一看林子终于开口了连忙解释起来。
林子摆了摆手苦笑道：“算了，别说这个了，都过去了。”。
“那可不行，啥朋友？啥女人？俺咋不知道？”贾六小老鼠眼一瞪，较起真儿来。
“我妹妹今年十九岁，高中刚毕业。本来准备上大学的，家里实在没钱，她为了我，主动放弃了学业。想来顺城里找个工作，可谁知道刚下车，就突然晕倒了。一定是没上成学愁的，都是我不好。”陆玉看出林子为难，一转话题说了两句就哭出来了。
美人泪如珠，颗颗碎人心。贾六虽然是个有漂亮老婆的汉子，但见美人哭起，也心软了。立即安慰起来，“大妹子，你既然是林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朋友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这学费我出了，让她抓紧上学，上完学有了出息再说别的。不哭啊！”。
“呵呵，林大哥，你朋友真是跟你一样好心肠。”眼泪还在嗖嗖的流着，陆玉却笑着回起了话。
‘不亏是学表演的，真厉害。眼泪说来就来，跟吐唾沫似的。’林子心里说着，嘴上却笑道：“我是善良，他是傻。”。
“说啥呢？你就善良，我就傻，操，亏我们当年称兄道弟的。”贾六不满意了，拍桌子叫了起来，一转脸又跟陆玉扯了起来，“大妹子，不瞒你说。我们小时候农村条件没你们市里好呀。我俩一家一个孩儿，还穷得跟什么似的。有一年，我俩一起下河泡子摸鱼，鱼没摸着，裤子让风吹跑了。后来我穿着他的衣服，他只穿着裤子就回家了。从那天晚上起，我们俩就煞血为盟啊。那说的，他爸爸就是我爸爸，我妈就是他妈。我老婆……，当然还是我老婆。”。
说得不着边际的贾六发现林子冷冷的目光，连忙打住了。哥们儿喝酒随便吹牛逼，但有美女在场，可就不能乱说话了。但这一翻话还是把两个美女逗得呵呵直笑。
“行了，不扯了。我们也该走了，我要办的正事儿还没办呢。”林子一拉贾六，起身就做有事推辞。
贾六一瞪眼，显然跟美女还没处够，“啥正事儿，你不是被我硬拉来闲逛的吗？”。
“你走不走？”林子激了，也回了他一眼。
两眼一对，贾六立即软了，“走，不过这饭钱还没交呢。你总不能让人家姑娘拿钱吧。”。
“应该的，林大哥是救命恩人，当然应该我们请客。”陆玉立即伸手进包，在花里胡哨的背包里找了起来。
林子也明白，她可不像栾依依那么有钱。要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的就跟着他们俩混饭店。顺手掏出两百块，扔在了桌子上，拉起贾六就走人。
“唉，不能这样！”陆玉红脸叫着，拉着妹妹就追了上去。
追出了门才说道：“林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知道你有工作，不差钱。但你即救了我妹妹，就不能让你再掏钱了。不然我们怎么报答你呀？”。
听到这里，贾六就憨笑起来，“哈哈，这还不好办吗？美女爱英雄，我家鱼溏两百多万，有他一半儿。他家里有楼座子，有车，啥也不缺，就缺一漂亮媳妇儿。”。
“这……”陆玉看向小妹，发现她已经低头含笑，但脸却像发了烧一样。
“别听他瞎扯，我现在没这个心情，别人不知道，你应该知道。”林子皱起了眉，一把拍在了贾六的大肚子上。
贾六这回可真老实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差点没把刚刚吃的饭吐出来。林子从上次失踪后再回来，就已经变得力大如牛，这点他是知道的，但林子从没真正打过他。看来这次他是真生气了。
正在尴尬之时，林子突然发现天空中飞来一道白光。紧接着，渐渐下落，放大，离近一看，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烂，枯发如草的老太太。全身发着丝幽幽的萤光，二话不说，已经进入了陆玉妹妹的身体。‘附身？’林子暗叫了一声，连忙上前扶去。
果然他的手刚到，陆玉的妹妹就向下软倒。
“灵儿，灵儿你醒醒呀。”陆玉急得又哭起来，她今天这眼泪可真是不值钱了。
林子扶住陆灵，伸手一探她的脉口，就像他刚刚想的一样，她的晕倒，果然是因为鬼上身。运起了行气术，林子手中的热流向她身体里涌去。不一会儿，又是一些白烟从她耳鼻中喷出，慢慢飘在空中，合在一起，变成了那个老太太的样子。两眼无神的看着林子，突然阴森的一笑，向远处飘走。
林子把陆灵向陆玉手中一交，追了上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能飘的鬼魂，而且，陆灵被附身时的情况，可跟自己被附身时不一样。为了弄清她为什么要附于陆灵之身，林子决定，找到她问个明白。
“唉，你上哪去？”贾六想追，却又不放心两个美女，只能喊了几嗓子。
转弯抹角，林子一直跟到了一个垃圾堆边。两边的墙壁上，因为长年不见光，又潮又臭，长了不少的霉菌。还没进到垃圾堆，林子已经觉得一阵令人窒息的恶臭扑面而来。鬼才愿意来这种地方，林子想着。随后笑了，他追着的不就是个鬼吗？
老太太终于落下，站在了垃圾堆上。她的手向下指了指，好像知道林子能看到她，要让他看什么东西。林子犹豫了一下，捂住鼻子向里面走去。虽然他已经不止一次见到鬼魂，但随着他与老太太距离的拉近，还是有些心里打怵。
垃圾堆里好像有老鼠一样，一鼓鼓的向上翻起。不一会儿，竟然露出了一只烂掉的手。林子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转身干呕起来。努力控制了半天，他才转过头，正对鬼魂问道：“老奶奶，你是找人来挖你尸体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手指再动，垃圾分开，露出了完整的已经臭掉的绿色尸体。就烂成这样，里面竟然没有生出一点食腐的虫子。看起来，这鬼魂在刻意保护着这尸体。
林子想了想，没弄明白，旋即又问道：“您说句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