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而至-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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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于是……偶乖乖放文来鸟~~╮（╯▽）╭
、第七十一章 引你的方向
“趁他睡了，先帮忙转普通病房，其他一会儿再说！”天航发话道。
众人听到“普通病房”皆是一喜，连日来高悬的心终于是能放下了。
看见熟悉的病房齐锋心里忐忑起来，“还是这间？”是福是祸真是不好说，万一想起来都是不好的，那……
“赌一把！这小子运气一直不错！”天航的目光悠远起来最深处隐着未知的不安。
“我……他什么时候醒？”齐锋最关心的就是能陪多久，终于有一次能乘着阳光看看孩子。
“不好说，不过你能多陪会儿了……”天航拍拍兄弟的肩膀安慰道。
“珏梓是脱离危险了吗？”孟天昊走到天航面前问道。
“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天航神色回复了以往的神彩，继而笑语道，“搞的我只能趁他睡了才能安心检查，不然还不知道得怎么编排我呢？”
众人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那就好。”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孩子身上，濯翊虚弱毫无招架之力的小模样让众人看得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对于在场的某几位而言这样的时光总是分外短暂。看着濯翊，脑子里思考着怎么解释、怎么让他记起自己……
余寒提了午饭回来的时候众人围坐床前的、在沙发上远望的、擦汗的、思考的各司其职井井有条的忙着。
夏灵先是把热粥放进保温灌才拿起便当吃，齐锋几个接过来谈不上多有胃口却因为濯翊病情的进展终于能脱离食不知味的境地了。
吃过午饭看着时针慢慢偏向一，齐锋开始祈祷时间走得慢一些。
“大家都吃完了？！给他喂药了吗？”自从收了这个病号，天航几乎处于罢工状态，好不容易得空处理些医院的事情心里却也总是不踏实，这不又来查房了。
“还没呢，现在喂吗？”夏灵起身问道。
“嗯，那药里有止疼的六小时一次赶紧喂了吧，等他醒还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
夏灵是个利落人，马上照办，是药片就碾碎了溶水喂，冲剂就直接冲好喂，但濯翊就是不往下咽，药全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抱他喂！”齐锋看着着急，想到濯翊那粘人的前科估计这会儿就这个办法好使了。
“我来！”孟天昊轻手轻脚的抱起儿子，还是牵动了儿子的伤，小人不安的撇撇嘴，依依呀呀的嘟囔起来眼看就要转醒。
“我来！”没等孟天昊反驳就将他挤下了床榻，自己坐到了床边，轻柔利落的将孩子抱到了自己身上，一手抚着他的发顶，在他耳边轻声道，“濯翊，不怕不怕，睡吧！”怕压了他的伤还特地让他侧身倚着自己。齐锋想了想先喂冲剂比较好，毕竟是甜的。接过夏灵手里的药，一口一口极为耐心的送向怀里的孩子。
身体僵硬了多日，终于换了个姿势似乎这个角度能成功避开了所有的伤口，睡梦中的濯翊第一次露出了恬淡安逸的睡颜。
唇齿遇到到药汁，濯翊皱了皱眉毛，本能的往后躲，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濯翊，不苦啊，喝药才不疼啊！”
众人皆是意外齐锋的话就这么好使，这么轻易的就喂了下去。能降服这位混世魔王，大家简直是佩服不已，而且濯翊依旧熟睡着。
“濯翊，还有一样，吃完就没了啊！”齐锋心里也是忐忑，这孩子不仅心里敏感，作为吃货他的味觉更敏感，看看众人无不用眼神鼓励着齐锋，齐锋只好揣着明白勉力一试。
那捣碎的药片没了糖衣换做谁也不爱喝，更何况是此刻呢！一口下肚濯翊就皱起眉毛，呜呜泱泱的全吐了出来，没等第二口就见濯翊的睫毛轻颤着渐渐转醒了，没给众人任何反应的时间，众人就对上的濯翊的眼神。后来，据濯翊说那药味就像烧枯的树叶灰一样难喝，可想而知濯翊当时的表情能有多不爽。
“什么东西，好难吃！”濯翊一睁眼就看见一屋子的人，可能是倚靠的太舒服以至于没发现身后的人，反倒是一眼揪出了赵赫宇，“你！你怎么还在这！没玩儿够吗？有完没完，我什么都没说！”
“濯翊，你别着急听我说……”赫宇试图解释。
“说什么说，赶紧滚，快点儿！”濯翊满脸的焦急生怕让谁瞅见赫宇。
余寒终是忍不住，解释道，“濯翊你冷静点儿，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啊！”
“过去？”濯翊疑惑道。
余寒不知道话能说到什么程度尴尬的看着天航。
“是啊！都过去了，都解决了，现在技术已经发表了而且是联合了森凯，赵氏也有帮忙，你就不用操心了！”天航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了，但这么大的信息量，濯翊却更摸不着头脑了。
“你说什么？”濯翊惊讶。
“就是赫宇现在和你是朋友，而且帮了你的大忙！”余寒简直佩服自己的概括能力，这话讲的多简单明了。
濯翊看看赫宇一脸厌恶，朋友？“什么？怎么会？”
“你病了，这期间发生很多事，你冷静下来，咱们慢慢理啊！”天航安抚道，趁他还没注意到齐锋，赶紧打好预防针。
病了？是啊！不然不会这么疼，还住院住了这么久。
“是啊！我……”濯翊脸色微微一变，“我是不是心脏病，我心悸的好厉害！”
齐锋直冒冷汗，哪是你心悸啊！是我！濯翊不说还好，这一说齐锋更紧张了。
濯翊不知为何没注意到齐锋，或是这怀抱太温暖、太熟悉、太有安全感，以至于他本能的当他是生命中最正常不过的一部分，根本不需要特别的关注。
但那毕竟是一时的，比如现在濯翊发现，狂躁的心跳声不是自己的。
目光对视，时光停留，谈不上电光火石却是沧海变迁后的似曾相识。
很快的齐锋意识到濯翊在发抖，虽然没有尖叫却是止不住的发抖。
“濯翊，别怕！没事了，没事了！”齐锋将濯翊抱的更紧，似乎是逼迫濯翊听到他心底的声音，逼迫他想起那些过往。
濯翊不停的摇头抗拒着齐锋，却僵住了身体不敢违逆。
齐锋心疼的无以复加，是过去的鞭挞让你不敢反抗吗？是害怕更大的伤害要施加于你吗？
“濯翊，听我说，听我说，我不是坏人，不是坏人，不要怕我好吗？不要怕我……”齐锋的尾音是赤｜裸的恳求，那样的语气，连孟天昊都不得不动容。
这一刻无论是何立场，居然没有人去打断他们。
“濯翊，不怕不怕，听我说，听我说啊……”齐锋抚了他的发顶。
濯翊极度恐惧却还是感受到这宽厚的手掌蕴藏着无限的温暖与力量，或许脑部的伤使他思维紊乱、使他部分失忆，但好在没有夺取他的思想，清醒过来，他依旧是那个能思考、有胆识的孟濯翊，此刻的恐惧并没有让他失态的尖叫，甚至在这份熟悉的力量中，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僵住的身体不敢再依靠在这“危险物品”上。
见濯翊的态度齐锋几分欢喜，他往前坐坐靠上濯翊，双臂环着他似是怀抱着婴儿，眼里满是宠溺，讲故事一般的娓娓道来，“你记不记得，也是在这个房间里你受了枪伤，那时候我有多自责你知道吗？你疼我也跟着心疼，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抱着你，后来你知道我只是做戏才答应回家，还收到了参加国辨的好消息，记得吗？”
濯翊的脑海里搜索不到这些片段，只是在提到曾经最爱的辩论时眼眸一亮。
齐锋继续道，“后来，我带你参加祥记的年会，替你和赫宇他爸呛声，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濯翊看看赫宇，脑海中闪过几个他身着礼服的画面，画面中还有自己，正站在这人的身侧，他介绍了自己，他说？他说……
——“这是我儿子，濯翊！”
——“等等，我挑战你！”
——“爸！”濯翊就叫了出来。
齐锋一辈子的成就都没这一刻来的激动，“诶！”
“诶！”应这一声的却是两个人。
濯翊忽而澄澈的双眸再次变得迷茫不解，看着孟天昊似乎也有很多画面挤进了脑海，没等濯翊去细想，齐锋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被赫宇打断手那次，也是在这里！不过现在都解决了，爸不怪你！都过去了……”
“爸不怪你！”听到这句话濯翊的心里升起一股愧疚感，为什么？他也想不通……
“还记得跟爸一起过年吗？你手机里是不是还存着什么罪证啊？”这次齐锋等着濯翊的回应。
濯翊只觉得这人的声音似乎有魔力，有震慑力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他回想，那种不可逆转的思维方式不受控制，奇怪的是想着想着竟真的看到那些场景，恍若隔世，虽然不存在自己的记忆但画面里确实是自己！
濯翊似乎能看清照片上齐锋围着花围裙，上面尽是调料的样子。连日来众人第一次看到了濯翊的笑脸，仿佛得了糖果的孩子，笑的几分得意、几分狡猾……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见到面了 长舒一口气~~呼呼（～ o ～）~zZ
、第七十二章 迷茫中的依从
齐锋感到濯翊正慢慢放松下来心中喜悦，暗道：臭小子！让我吃瘪的事你都记得！
“后来你辩论得了第一名，我送你一块玉佩。你知道吗？那玉佩是我师父给的，象征着……”
“福气和平安！”濯翊竟然开口了。
众人惊诧的看着濯翊，齐锋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情绪，“你怎么知道的？”
“余寒告诉我的啊！是吧？”说着还望向余寒。
余寒面部抽搐着几乎忘记笑了，急忙应道，“对！对！”
突然气氛急转直下。
一股强大的气场灌入了每个人的心里，濯翊猛地抬起头直视着齐锋的眼睛，冷冽而绝望，“你摔了！你亲手从楼上丢了他！”
齐锋一时无语，否认吗？那是事实！解释吗？从何说起，一并让濯翊回忆起那被抛弃的一幕吗？
“不是的，濯翊，我……”齐锋笨嘴拙舌的毛病又犯了。
“是你摔的！是你！你打我！你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你！你还杀人！你！”濯翊从他身上撑起手脚并用的往后退，嘴里嚷嚷着，“你杀了他！你不是我爸，不是我爸！”喊着喊着泪水便夺眶而出，似乎力奇离去的那一幕又上演了，那种抽离感慢慢袭上心头。
——都是拜他所赐！
他怪我，怪我亲手摔了玉。那天濯翊走的决绝，齐锋曾经想那次濯翊是报着一种怎样的孤注一掷的心态才自己回家，又是怎样的绝望让他破窗而逃，走的那样的决绝。齐锋第一次有机会听到濯翊心中的痛苦绝望与纠结不舍，原来那一次还是伤得他那么深。
濯翊不再是上次受惊后只会恐惧的孩子，现在的他会控诉、会抱不平，所剩记忆里的那些委屈他也会表达。
“你太狠了！你太狠了！你居然这样对我，这样对他！”濯翊咆哮着质问齐锋。
“濯翊，爸不对，你别激动，别激动！”齐锋手忙脚乱起来，刚刚不是很好，这下怎么……
众人见状想插手又不敢，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天航的身上，“濯翊啊！天航！”天航指指自己认真道，“天航认识吗？别激动，千万别激动，对身体不好……”
濯翊泪眼汪汪的看着天航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
天航一片茫然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濯翊，不动啊，伤口裂开就不好了。来，告诉我，你说的他是谁啊？齐锋杀了谁？”天航隐隐推断出濯翊口中的他，若真是如此误会可是大了。
“是……是……”濯翊甩甩头，“他叫，他叫……”透过眼中的薄雾似乎能看道眼底通红的血丝，濯翊想不起只抬了手指着齐锋，“你！你杀了他！”
余寒随即会意，“濯翊，不是他，不是他，你看错了，相信我！”
濯翊望向余寒，几个声音交织在脑海里，濯翊止了哭声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濯翊，你是大脑受了伤，你一定是记错了，他没有杀人，也没有在你伤口上撒盐，一定是他去救你的时候你见了他记混了！真的！”天航说着不忘踢踢余寒。
“是啊！我们说的话你都不信了吗？你看看他，你不相信他吗？”余寒指指齐锋，恳切的看着濯翊。
而齐锋也静静的看着濯翊，眼神里满是期待似是在等他的回应……
濯翊抽泣了几声讪讪收回了手，那份小心翼翼和敏感畏缩让众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只记得那个人规矩很多，濯翊强逼了自己收回眼泪，心里却止不住的恐惧和悲伤。他看看天航、看看余寒，最后目光对准了齐锋，正当齐锋想要惊喜的回应他一个肯定的眼神时濯翊慌乱的低下了头……
——他，他不相信？！
——我？我……
齐锋伸手揽过他，不容抗拒的将他抱在怀里，那很小的畏缩还是让齐锋的心跟着疼，但他还是想抱着他，即使冒着吓到他的风险还是想抱着他，这几天只有齐锋自己知道他是怎么过的，每一刻都恐惧，每一刻都提心吊胆，看看怀里大气都不敢喘的孩子，齐锋安抚道，“濯翊，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总会好的。但，我不是坏人……”
只一句不知为何又勾出了濯翊的眼泪，似乎怀里的孩子极力控制着，但还是洪水溃堤一般的流着，在场的人几乎都不忍再看下去……
“别憋着，想哭就哭吧！”齐锋轻轻给孩子顺着背，又生怕弄痛的他。
濯翊还是保持着那份僵硬，压抑的在齐锋怀里哭了好一会儿，之后便下了逐客令，这次“毫不留情”、“大发脾气”一位都不许留！
众人面面相觑无奈的退出房间，齐锋有些失神，“我，我不说话就坐这行吗？啊不！我坐那，那行吗？”齐锋指指最远的沙发。
“出去。出去！”濯翊大声道。
齐锋只能扶好怀里的孩子，给他抹抹眼泪，只有孟天昊懂，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懂，那双伸出去的手是怎样的轻柔和爱抚，仿佛想拂了他所有的哀痛。
齐锋不放心的嘱咐着，“我出去，我出去，你别激动，别哭了，好好躺着睡一觉啊！”
濯翊偏过头不理，眉毛又拧了起来，瞥见床头的药天航递过道，“濯翊，咱先吃药行吗？吃完我们马上走？”
等了良久，濯翊好不容易才抬起头，齐锋抢先喂了他，这才退出了房间……
濯翊静静的躺在床上，努力的把脑海里的碎片组装起来，可越是着急就越是想不通。身上的伤口跟着添乱，全都叫嚣起来，濯翊暴躁的脾气一起，大声的呼痛起来，贴在门上的几只耳朵急的直跺脚却不敢轻易入内。
之前濯翊病危即使醒来也无暇思考这些问题，如今头脑恢复清明，那些自我意志也随之回来，濯翊知道自己把很多事都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