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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莫忘容颜改-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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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千名义和团士兵和清军将领集结在一起,童亿龙带着自己的几名入室弟子和徐铜、李观澜也在其中。
三天前,八国联军侵占了天津老龙头车站,兵锋直指天津卫老城,义和团的几位首领一商议,决定攻占紫竹林租界对八国联军还以颜色,在出兵之前要在此地盟誓祭旗。
为首的王一真等几个义和团的首领割开自己的掌心,将血挤进酒坛中,下边的士兵人手一只酒碗,待到血红色的酒水斟满,只听王一真大声说道:“八国联军太他妈不把咱们中国人当回事儿了,现在他们的军队就在老龙头火车站,那是要断咱的命根子啊!咱们老少爷们儿们不答应!你们说是不是?”
底下群情激奋,王一真说一句就有一句应和,大家都恨不得能赶快多杀几个洋鬼子为国雪耻。
王一真接着说:“这一次,咱大清就要扬眉吐气了,慈禧老佛爷和皇上下了旨,命咱们义和拳民配合官军作战,咱们终于能灭洋妖,扶社稷了!”
“灭洋妖、扶社稷,灭洋妖,扶社稷!”义和拳民疾声呼喝,喊声传出去几里之外。
在这巨大的如汹涌般的呼喊中,李观澜总是觉得有些什么不对,他有感于这些热血汉子的豪情壮志,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这些大刀长矛的拳民用什么来面对列强的船坚炮利。
江湖豪侠,民间拳勇总是一腔热血的觉得官府不作为,可是他们何曾想过,江湖道上的大侠几百年才出一个,几万人里才有一个,这一人就算练成惊才绝艺在千万人中也不过是一粒尘沙。而大部分普通的豪民就这样在愚昧的怂恿中失去了性命。
清军的战斗力就算再差,八旗子弟即便再弱,也毕竟有经年的训练作为基础,太平天国之后,曾国藩手里的湘军纵横半个中国,李鸿章的淮军,左宗棠,张之洞的部队都纷纷开枝散叶,更遑论荣禄手下五位强悍的将领,而此地更是有这五将中极其悍勇的聂士成。清军的战斗力是没有问题的,即便不能打出国门与对手一较短长,但毕竟御土守国是不成问题的,只不过老大帝国各处掣肘,即便有一些精英之士图谋改革也很难轻易撼动根深蒂固的利益关系网。孔子在儒家思想的支持下,建立的一套人情礼仪系统已经深入国人之心,而这套系统正是国人不敌外侮的原因之一。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国人中以儒生为代表的一类知识分子成为了国家的中枢,但这些人既不能成为得力的将士也不能发展国家经济。掌兵者必须是如白起一样的冷面魔王,杀人不眨眼,而掌财者也必须是杨国忠那样的宵小之人坑蒙拐骗无一不精。而当时大清朝掌政之人皆是儒生,帝师翁同和、大学士徐桐等都是公忠体国的误国书生,而真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兵家李鸿章、张之洞逐渐被猜忌远离了权力中枢,只在发生祸端时才被拿出来背黑锅。
自古以来,文臣武将各种盘根错节的党争无时不在,党争,正是人情体系的极大表现。
国本不该弱,弱于国人之手。
义和团中的这些莽汉不懂得洋人中谁该杀,谁不该杀,便一概杀了,也不懂得清军中谁该信而谁不该信,是以在这场八国联军侵华的惨烈战争中,这些以农民为主的义和团战士扮演了最为可怜也最为可恨的角色,他们杀敌时奋勇当先,杀平民百姓时也毫不手软,他们得胜时志得意满,战败时,反而最先遭到官府的杀戮。从很大程度上来说,他们是最爱国的,可是不懂得爱人的爱国终究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
国家有界限,但人无贵贱国别,凡是平等之人,我们皆应怜爱。李观澜在这支以保家卫国为目的的义和团中呆了有些日子,他所想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并不认为将敌人彻底消灭就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甚至,他以为这种办法是最低级的办法,虽然看起来短时间之内解决了最棘手的问题,但是却会遗留下更为深远的更为盘根错节的问题。
奈何我们这个文明之邦,自古以来就最喜欢用杀戮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从反抗夏桀的商汤,到征讨纣王开启八百年强周的文王、武王。武力的征伐可以解决一时的伤痛,但谁能保证这伤痛再一次来临的时候不会更为巨大?于是,每次伤痛来临的时候都用武力征伐来解决,以暴制暴无异于饮鸩止渴。第一次集中爆发在秦始皇,他要用最强悍的暴力来解决绵长几百年的暴力,并且继续使用他最喜欢的暴力杀戮来维护这个得来不易的局面。这种专治各种不服的统治方式在明清两代达到了最大的加强,明朝的厂卫制度和清朝的文字狱给当时正值、经济、文化的发展带来了巨大的破坏,但这样的方式治理中华一国或许还算勉强,一旦与外界接触就立刻濒临瓦解,现在,这些拳民要用几千年来统治他们的,奴役他们的方式,去抵御外侮,去彻底消灭那些带给他们苦难的人,纵然能达到目的,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个相似的轮回。
轮回,李观澜十九岁时发生的事情,就像一个轮回一样发生在十六岁的李忘身上。

  第二十章、旧梦
白小莫雪白的玉体完整的呈现在李忘眼前,只不过那莹白如玉的肌肤上纵横交错着血红的鞭伤,每一鞭子抽下来,都带得皮肉飞卷,深而见骨。
白小莫的全身都布满了这样的伤口,真的是遍体鳞伤。她还在不停的发抖,因为她每被疼痛折磨晕厥过去一次,那些残忍的士兵就会用冷水兜头泼下,激的她一下子清醒了,再去感受那钻心一样的剧痛。甚至到了现在白小莫的头发上还挂着冰碴儿。
李忘把她柔顺的秀发握在手里,轻轻的用热水洗掉冰碴儿,洗顺那些因痛苦而恣立的发梢,然后用布巾仔细的擦干。她满头的青丝终于看起来舒服了很多,乌黑如珍珠一样的光泽再次出现,映衬着她的脸更加苍白。
李忘的眼睛里在流泪,他不知道他恨什么。
白小莫自脖子以下都是血红的伤,李忘轻轻的用布擦洗伤口,那些翻卷的皮肉只要轻轻触碰一下,白小莫全身就要颤动一下,李忘平静的,仿佛不带一丝感情的慢慢的擦着,从肩膀擦到胸脯,从胸脯擦到小腹,然后是两条鲜血淋漓的腿,这美丽的身体上就只剩下一对雪白的脚丫还没有被鞭子暴虐的侵袭过。
李忘好像想起来今年第一次见面时,白小莫那双沾着泥土的羞涩的脚。李忘的眼泪立刻就掉下来了,滴在她的脚趾上,她微微动了一下,好像是心在抽痛。
李忘小心翼翼的将白小莫翻过来,继续用布轻轻的擦她后背和屁股的伤口,这里的伤口拉得很大,因为人体背面相对平滑,抽打的人会尽量用最大的力气让受刑者承受巨大的痛苦。白小莫轻轻喊着疼,李忘已经不知道擦废了多少块白布,但是他还是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他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儿美丽的胴体上留下一点儿疤痕。
接着是上药,药末儿落在伤口上凉凉的,但白小莫的身体在不停的抖动,她疼。
李忘一路把药涂抹在白小莫的伤口上,知道她左边臀腿相接的那个地方,那里有一块五色的鳞片,李忘摸着那块鳞片,心里忽然一痛。
原来李忘三年前见过这枚鳞片。
那时李忘十三岁,白小莫十岁。
就在李忘和卢容川因为白小莫打架之后的两个月,白小莫对出了先生出的一个绝对,先生心中十分欢喜,将一本平生最喜欢的书给白小莫,让她背。
白小莫聪明无比,早早就将那书背下来了,那会儿正好是午饭时间,同窗们都去院子里吃午餐,白小莫便将那书放在书桌上,也出来吃饭,等到吃完再回去却见那洁白的书页上洒了好大一块菜汤,吓得白小莫哇哇大哭起来。
先生听见了过来一看,登时大怒。文人爱书如命,心头火起哪里还顾得上追问究竟是谁弄脏的?抓起白小莫的左手就是一顿戒尺。
白小莫在书院里一直都是好学生,从没有吃过戒尺,这一次只觉得手心里火辣辣的痛,更是哭得厉害。那先生正在火头儿上,更加上平时喜欢这姑娘,爱极转怒,打了三十多下也不停手,白小莫那洁白的手掌都打得乌黑发青了。
这时李忘见了,一头就向先生撞过去,直顶得那老先生一个趔趄。老先生大怒道:“你做什么?”
李忘一边扶着白小莫一边说道:“不是小莫弄脏的,你打小莫做什么?”
老先生道:“书是命根子,她不爱护着书,谁弄脏了她都该打!”
李忘道:“书能比人重要?”
老先生一时语塞,说道:“闭嘴,竟敢顶撞先生,你心里还有没有伦理纲常?伸出手来!”
李忘也怒道:“民国都多少年了?革命成功都多少年了?你心里还是那一套伦理纲常,你是先生,我敬你爱你,你说的对我们听着,可是你要是做错了还要打人,我便是不依!”
老先生大喊道:“反了,反了,这样叛逆的小子,不教训怎么行!”他一把抓住李忘的左手,就要打他,谁料李忘这次竟敢还手。
只见李忘一个擒拿手就下了先生的戒尺,反手一拧就将先生擒住,跟着膝弯里一脚直把个先生打了个狗啃泥。
李忘攥起小拳头还要再打,却被白小莫拦住了:“你别打了,你打了先生,你爹爹还不打死你?”她自己从小被爹爹打怕了,便以为别人的爹爹也都是凶神恶煞一般的人物。
李忘道:“我听小莫的放了你,我不是怕你,只是你这年岁了,禁不得我的拳头。”
要不说少年人做事有前没后,李忘以为这老先生和平常打架的孩子一样,打过去分了胜负就完了,他哪里想到读书人最重面子,丢了这脸面端的是不成。他知道李忘的父亲是卢老爷府上的护院武师,恐怕也是个动手不讲理的,怕去寻他惹得恼了再吃顿打,倒找了白小莫的家里去,寻白铁匠说话。
他对白铁匠说白小莫弄脏了他的书卷,还唆使李忘打他。白铁匠登时就怒了,一边骂白小莫是妖精,这么小就勾引男人,一边扒了白小莫的裤子拿铁筷子狠狠的揍,只打得皮开肉绽呼呼流血液劝不住。老先生觉得颜面上过得去了,便志得意满的走了。
次日李忘上学时不见了白小莫,不知道是何故,便问那些同学们,有家里住的和白小莫近的,听到了争吵声和白小莫挨打的声音,便告诉李忘了,李忘心里一疼,也没和卢容川商议,便把老先生揪了出来,对着后背就是一顿很捶,只打得那老头连血都咳出来。这一回可是把事儿闹大了,非但老头的家里人不干了,连学堂里那些孩子的父母都不干,纠集了三五十人要出来严惩李忘。
虽然当时辛亥革命已经成功了多年,但在山野乡村里,尊师重道的义理还很盛行,慢说是打了先生,便是被先生打死了也说不出半个字来。这一次李忘只打得那先生吐了血,这些乡民如何放得过他?
李忘是少年人心性,见了阵势倒是不怕,愣是要自己出去扛,他心中倒真是不怕这些农人,真个动手放倒十来个也不是问题。可是要是真的再闹出人命来,可就真的不好办了。所以李观澜想都没想就把李忘给捆家里了,自己带着弟子们出去把那些农人拦住,一面讲清李忘是如何因救白小莫出手的,说都是少年的意气,望大家原谅一次。
这边卢天远也连忙赶了过来,仗着自己的面子为李忘说清,本来大部分农人见李观澜这一家也没有不讲理的就已经算了,偏生几个泼皮破落户没事生事的硬是不松口,逼得李观澜漏了两手绝艺,才吓退了这些农人。
轰走了这些农人,卢天远便和李观澜商议,送李忘到天津老城里去读书,一面帮着赵管家照看生意。另外,卢天远也不想让卢容川在这私塾里学了,想专门请先生来教,就想让两个先生倒着一个头半年教卢容川,另一个头半年教李忘,年中的时候再换过来。李观澜当下便与卢天远议定了这事,打算三天以后就送李忘走。
当天晚上,李忘实在不放心白小莫,竟然瞒着父亲母亲,自己一个人摸到了白小莫家里,偏偏就赶上了白铁匠打孩子。
那白铁匠知道了白日里村民大闹李忘家的事儿,他比不得李观澜身手不凡,又有卢府撑腰,只怕农人们打到府上,心里又是一腔怒火无处泄,只能揍白小莫撒气,便在那打铁的作坊里,拿着一根粗硬的麻绳抽白小莫的光屁股。
李忘到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打了几十下,只打得白小莫那雪白的屁股上都是粉红色的血印子,李忘看得揪心揪肺,却不敢说一句话。只因那先生打人他能管得,这是人家亲爹动手,李忘总不能把白铁匠也掀翻在地吧?李忘就隐在窗外看着,一双手十个指头狠狠插进土里,使劲儿憋着不哭。
就是这个时候,李忘在那布满伤痕的红臀上看到了白小莫独有的五色鳞片胎记。那五彩缤纷的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被粉红色的伤痕包围着,混杂这麻绳打在肉上的声音,白铁匠怒骂的声音,白小莫惨叫的声音,还有被关在门外的白小莫母亲的砸门声都深深的印在了李忘的心里。
次日,那帮子泼皮破落户们果然没放过这个找热闹的机会,闹上了白家,硬是要白小莫给老先生一个说法。白铁匠没有办法,一狠心,当众扒了白小莫的裤子,给他们看白小莫已经受过了教训,本以为这样就算了,没想到那些破落户们还不依不饶,竟要替白铁匠教训白小莫的屁股,还要拿晒干的竹篾狠狠的,要打出血。一时间各种粗鄙的骂声与低俗的恶语不绝于耳。这时李忘手里拿着两把竹剑冲了进去,一阵旋风般打散了那二十来个破落户,光骨折的就得有一半儿。
李忘怒发冲冠的说道:“以后你们说要再敢来欺负白小莫,就是个死!”这帮人知道李忘是个有手段且不怕事儿的,也都不敢惹他,就退散了。
白铁匠却一脸没好气的骂他。
白小莫则羞得无地自容大呼要上吊去。
这时候李忘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白伯伯,是我对不住小莫,您别生她气,也别打她了,我明天就去天津了,照顾不到小莫,请您多担待她,这些泼皮们,我已经安排了我的师兄弟们时常去盯着,保管不让他们来寻您家里的麻烦就是。”

  第二十一章、授剑
白小莫看了他一眼,捂着脸跑进了屋子里。
白铁匠冷哼了一声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小子喜欢我女儿。”
李忘呆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办好。
白铁匠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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